“你放心,就算中間出現了危險,我也可以用聖光把你救下來。”阿爾薩斯笑着,看着他說道,“關鍵問題是,你自己能不能容忍這種……‘邪惡’的力量?”
阿爾薩斯自己是不介意自己的部下擁有這種能力的,他自己體驗過最神聖的救贖,也體驗過最罪惡的墮落,而在他看來,這種力量在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如果說邪能讓人嗜血,那聖光何嘗不能讓人偏執?奧術何嘗不能讓人成癮?
所以說力量本質上並無好壞優劣之分,看得只是使用者的意志。意志薄弱的會被力量操控,而意志強大的,則會成爲力量的主人。
“我相信殿下,我也相信,邪惡的不是力量,而是它的主人。”加里瑟斯道,“殿下,我應該怎麼做?”
他的心裡其實憋着一股氣,想要讓自己也掌握一門超凡的力量。作爲一個戰士,嗯,傳統意義上的只依靠自己的肉體和怒氣的戰士,加里瑟斯已經不止一次地在面對擁有特殊力量的職業者,比如法師,聖騎士時不得不尋求他人的幫助。他不止一次地在想,若是他也能夠掌握一門超凡能力,那面對神秘系的敵人的時候,他也不至於那麼被動。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布萊克摩爾,這個傢伙曾經還是加里瑟斯的手下,然而現在卻掌握了超凡的力量,甚至強大到連整個王國都不得不重視的地步。曾經的部下超越了自己,這種感覺並不好受,所以加里瑟斯也想擁有一門強大的超凡力量。
而這麼多天和阿爾薩斯相處下來,他也發現了這個王子“天縱奇才”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無論是戰鬥技巧,神秘學知識,還是自己的聖光都掌握得爐火純青,讓人不得不服。並且最重要的是,王子殿下掌握了不止一種的超凡的力量,還對他們的性質優劣都瞭解得無比透徹,這就使得加里瑟斯不得不心服口服了。
而眼下,王子說這個東西能夠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加里瑟斯感覺,自己有必要搏上一搏。
“沒必要做其他的,站上去就可以了。”阿爾薩斯道,“這魔法石還殘留着一些力量,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榨乾它。不過這裡面也就過你一個人用了,雷諾,你若是也想要,就只能看我們能不能遇見下一個了。”
“我不要,殿下。”雷諾搖了搖頭,道,“我還是感覺,還是自己鍛鍊來的力量最靠譜。”
阿爾薩斯點了點頭,沒有再勸。加里瑟斯深吸了一口氣,踩着臺階走了上去,道:“殿下,我準備好了。”
阿爾薩斯打了個響指,十五位瓦格里出現在了半空中。
一瞬間,後方的軍隊一陣騷動。
“這……這是什麼?”
“是天使……看她們的翅膀,這肯定是傳說中的天使!”
“可我剛剛看到王子殿下打了個響指她們就出現了啊,難不成他們是殿下召喚出來的?”
“王子殿下萬歲!”
“王子殿下萬歲!”
“王子殿下萬歲!”
……
阿爾薩斯也沒有預料到自己這一個舉動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看着後方士兵們狂熱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他也是一陣愕然。然而之後,他對着後方一揮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笑着說道:“大家不要亂猜了,她們是瓦格里,是上古時代守護艾澤拉斯的英靈,這次感知到危機將至,因而從沉睡中甦醒,協助洛丹倫扛敵!”
“她們是艾澤拉斯的功臣,沒有她們,我們今天便不可能和平地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士兵們,讓我們將歡呼送給她們!”
……
折騰了好一陣子,阿爾薩斯才讓這羣激動的士兵們安靜下來。在確認這裡的施法過程不會被看到後,他隨後對加里瑟斯道:“好了,咱們要開始吧。”
站在祭壇的最頂端,加里瑟斯點了點頭,道:“來吧,殿下,我早就等不及了!”
阿爾薩斯想了想,彷彿不放心似的提醒道:“可能會有點疼,不過忍一忍就過了去,你堅持住啊。”
“放心吧,殿下,多年的軍旅生涯……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加里瑟斯話沒說話,就忽然劇烈地慘叫了起來!
幽綠色的火焰在祭壇上升起,將加里瑟斯整個人包裹在其中。天空中的十五位瓦格里皆是右手拿着武器,左手擡起手掌向下,手心向下方發射出灰色的光線。
那光線打在加里瑟斯身上,一邊壓制着綠色火焰升起的高度,一邊包裹着他的身體不被燒成灰燼,又引導着那些綠色的火焰不斷地進入他的身體。
“嗷嗷嗷嗷嗷——!”
聽着這殺豬一般的慘叫,站在祭壇下面的雷諾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慶幸着自己幸虧沒有選擇答應接收強化,不然現在受苦的可就是他了!
果然,依靠鍛鍊變強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祭壇上,對加里瑟斯的強化已經接近了最後的階段,那綠色的火焰越來越小,而瓦格里們手中的灰色射線也越來越凝實。最終,那灰光的勢頭超過了火焰,乃至於將其包裹了起來,形成了最外層是灰色,中間層是綠色,最裡面是加里瑟斯的一個格局。
而後,灰色的那層外殼不斷向內收攏,彷彿要將那層綠色的火焰全部擠壓到加里瑟斯的體內。終於,綠色的火焰全部消失了,而瓦格里們也同時收回了手中的光線,時間拿捏得絲毫不差。
加里瑟斯“撲通”一聲跪倒在祭壇上,大口喘氣,臉色通紅,渾身上下都溼透了,整個人像是剛剛從火鍋裡撈出來的一樣。
不過除此之外,他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就連他穿的衣服,也完好無損地套在他身上,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
“喂,感覺如何?”阿爾薩斯打了聲招呼,“強化很成功,快下來吧。”
加里瑟斯微微顫顫地站起來,縱身一躍,然而因爲沒有掌握好力道,他的腳下忽得一聲噴出一道綠色的火焰,整個身子一下子跳了差不多有五六米高。他手忙腳亂地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幸虧一個離得近的瓦格里眼疾手快地撈住了他,不然這一下摔在地上,怎麼說也得受點傷。
“喂,這些你可得好好練練,不然自己把自己弄死了就太得不償失了。”阿爾薩斯走過去,笑道,“怎麼樣?感覺到自己的新力量了嗎?”
“感覺到了,殿下,我感覺我現在強壯得能一拳打死一頭牛!”加里瑟斯喘着粗氣,用一種興奮到極點的語氣和阿爾薩斯說道,“這種感覺太美妙了!”
“能打死個牛不怎麼厲害,我十二歲的時候就能辦到了。”阿爾薩斯笑着說道,“來,你打我一拳試試。”
“這……殿下,不太好吧?”聞言,加里瑟斯遲疑道,“萬一……”
雖然之前也和王子對練過,並且每次都是被王子吊起來打。可他現在畢竟剛剛掌握一門陌生的力量,萬一把握不好……
“那你打雷諾一拳試試。”阿爾薩斯道,接着扭過頭,“雷諾?”
雷諾看着興致勃勃的加里瑟斯,以及旁邊帶着一臉壞笑的阿爾薩斯,遲疑道:“這……殿下有聖光保護……”
“哈哈哈,慫了就直說啊。”阿爾薩斯大笑,接着對加里瑟斯道,“你來打我吧,正好之前也都是咱倆對練,這樣也更能看出你實力的進步來。”
“行,殿下,那就得罪了。”加里瑟斯說着,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他的頭髮一根根地豎了起來,一雙瞳孔中也燃燒起了綠色的火焰,仿若惡魔附體!
“啊啊啊啊——!”他怒吼着,兩個拳頭也開始燒起綠色的火焰,接着一拳砸向阿爾薩斯的胸口。然而阿爾薩斯的身前亮起了一陣金色的光芒,那幽綠色的拳頭砸在上面,蕩起了一陣細密的波紋,卻沒有給阿爾薩斯帶來任何傷害!
加里瑟斯絲毫沒有氣餒,腳下踩着碎步不停地移動,同時兩個拳頭不停地打向阿爾薩斯。
五秒鐘後,阿爾薩斯一腳踹出去,加里瑟斯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然而緊接着他的身後忽然爆射兩個粗壯的綠色手臂,刺進地面犁出兩道溝壑,纔將整個身子穩定了下來!
隨後,他在遠處站定身體,兩手合攏放於右側腰間,喉嚨裡低吼一聲,接着一道綠色的衝擊波發出,衝向了阿爾薩斯!
阿爾薩斯右手一揮,這看似聲勢浩大的一招就全部被驅散掉了。
“很不錯了,加里瑟斯。”他讚歎道,“這種威力基本上……”
“還是沒能打破殿下的防禦。”加里瑟斯接口道,聲音有些沮喪,“殿下你不用安慰我了……”
阿爾薩斯眉毛一挑:“雷諾,和他打一場,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雷諾急忙搖了搖頭:“不不不,殿下,趕路要緊。再耽擱下去,布萊克摩爾恐怕就要攻佔太陽之井了!”
“說得也對。”阿爾薩斯瞥了他一眼,隨後道,“加里瑟斯,咱們出發吧。”
與此同時,第一道精靈之門轟然倒塌。
提斯瑞法林地,在甩開了另一波人類的追兵之後,一隻烏鴉飛到了奧格瑞姆和薩爾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