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而言,基爾加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確切地來說,他現在已經是瀕死狀態了。
不過他知道,他必須作出強硬的姿態來,虛張聲勢一波,讓對面誤以爲自己還擁有強大的戰鬥力。不然的話,以他現在,破碎羣島上的這些兵力,如果要真的和聯盟發起決戰的話,他們是撐不過幾天的。
安茲烏爾肯定不會繼續往艾澤拉斯派兵了,反正都撕破臉了,基爾加丹相信他絕對不介意做得更絕一些,這種事他又不是沒幹過。所以即便看上去聲勢浩大,他現在手頭上就只有這些兵了。
等打光了,他們還得死。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虛張聲勢,最好能把聯盟嚇退了。他當然清楚這種虛張聲勢也持續不了太久,畢竟安茲烏爾不可能沒有和聯盟方保持聯絡的手段。但,能多爭取一點時間,就多爭取一點。薩格拉斯的復活快要完成了,到時候,這位偉大的泰坦重新站出來,一切問題都將不復存在!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可惜,他還是低估了聯盟的戰鬥力。
因爲安茲烏爾的從中作梗,基爾加丹現在對聯盟的戰鬥力缺乏一個確切的認識——儘管見識到了轟炸機的火力,但在他這種級別的人看來,這些都是不入流的小玩意兒,並不足以引起重視。達拉然雖然火力很強,但畢竟只有一個,而且使用的都是一些常規的手段。基爾加丹有信心,只要它敢跑到自己面前來,他就可以引爆其中的魔法能量,讓這座美麗的城市瞬間毀於一旦!
所以,對於艾澤拉斯方面的實力,他是有一些輕視在裡面的。也因爲這樣,在之前達拉然突然爆發,對他來了一下之後,他吃了一個小虧。
但這不重要,這一點打破了他的傲慢,讓他重新謹慎了起來。他依舊有信心,只要他把力量施展出來,這座城市都不是他的對手!
然後,就是一道劃破天空的箭矢。那淡翡翠色的光芒是如此的迷人,以至於在這燃燒的天空中都留下了一道美不勝收的弧線。
它直直地插入了基爾加丹的胸膛,如同圓規刺穿信紙一般刺穿了基爾加丹自以爲嚴密的邪能護盾,而後將他的胸口自中間貫穿!
那本來就是之前安茲烏爾在他身上留下的傷口,如今又被補了一箭,一瞬間,他陷入了不可的重傷當中!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這一切。他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夠無視他所有的防禦,直接把他傷成這個樣子!
他能感覺到,這一箭如果紮在了他的腦袋上,甚至可以瞬間把他秒殺!
納克薩瑪斯上,希爾瓦娜斯眯着眼睛,緩緩搭上第二支箭。在她的身旁,珊蒂斯·羽月露出的一個輕輕的笑容,隨後收起弓箭,閉上眼睛,輕輕念起了清淨空靈的咒語。
這片天空中開始出現其他顏色了,一顆顆隕石從天而降。不過和普通的隕石不同的是,它們都帶着一點點淡翡翠色的光輝!
轟轟轟轟轟轟轟!
無數的隕石砸了下來,儘管並不是全都砸在基爾加丹的腦袋上,但那寥寥落在他身上的幾個,依舊讓他頭破血流!
基爾加丹幾乎是一瞬間就被打蒙了。
搞什麼鬼?對面怎麼這麼強?
他感覺這個情況有點不對。二十年前,他清楚地記得,二十年前在奎爾薩拉斯,他只有一半的身子進入了艾澤拉斯,還需要耗費大量的力量和精力維持傳送門的存在。可就算是那種情況下,艾澤拉斯的強大戰鬥力們聯合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如今這才僅僅過去了二十年,對方已經……可以秒殺自己了?
見鬼,這種進步速度,就算是安茲烏爾也沒有吧?安茲烏爾成長到和自己等同的程度,用了差不多一萬年的時間啊!
他的內心狠狠地咒罵這,手上的動作卻一刻都不敢消停。他本來就重傷在身,剛剛還被射了一箭,如今再被這種附加了真元力的隕石砸中的話,真的會沒命的!
可惜,在他試圖這麼做的時候,另一個人,動手了。
他看到了漫天的聖光,灼燒着他的身體,遮擋着他的目光。從這熟悉的光芒當中,他得知了自己老朋友的存在。因此他憤怒地轉過頭,就隔着無數的距離,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維綸!”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還活着,維綸!”
維綸聽到了那隆隆的聲音,準確來說所有在這裡的人都聽到了那可怕的聲音。但面對基爾加丹,維綸面不改色,沒有任何迴應,只是繼續做着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他也是計劃的一部分,接下來,聯盟方還有其他的後手。
比如另一邊,來自達拉然的,漫天的翡翠光芒。
輪修爲,阿爾薩斯的枕邊人,還是要超過另外兩個的。只不過她這一次不是爲了殺敵,而是爲了控制。
周圍的氣溫開始飛速地降低,就連基爾加丹身上的邪能火焰都已經熄滅了。他逐漸感覺到了不妙,有了一絲退意,但接着他就發現,自己已經如陷泥潭。他驚恐地移動着視線,就看見差不多半個島上的惡魔們,如今都已經被限制住了行動!
對方要殺自己!
這個念頭冒了出來,他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們早就計劃好了,安茲烏爾並不是沒有準備。對面已經準備好了,他們要殺我!
一念至此,他立刻開始瘋狂燃燒自己的力量,試圖掙脫這股束縛。可惜,已經完了。
第二道箭矢破空而出,這一次,它的目標,是基爾加丹的腦袋!
射出這一箭之後,希爾瓦娜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這兩下已經耗幹了她的真元力。而後,作爲擊殺基爾加丹最大的功臣,她默唸了兩個咒語,接着身體就出現在了達拉然當中。
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她的休息室。可還沒等她休息,一個人影就走進了這裡。
吉安娜。
“你似乎也已經元嬰了。”看着這裡的希爾瓦娜斯,吉安娜微笑着,問了一個似乎不應該稱爲問題的問題。
希爾瓦娜斯沒有回答,空氣在這一瞬間似乎已經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