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闆,您來了?
宋抗春似笑非笑的看着吊兒郎當走進執行官辦公室的嶽七說:“您的那位紅顏知己呢?你不怕她被家人抓回去嗎?”
得了,少跟我來這個。
嶽七擺了擺手一屁股做到沙發上,順手掏出一顆煙點燃:“最近公司運轉還正常吧?”
還行吧。宋抗春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接着說:“現在集團各崗位運行良好,尤其是鋼材方面,因爲上海寶鋼的支持,讓我們大唐在香港的優勢是得天獨厚,不過……”
嶽七擡起身子拿起宋抗春的咖啡杯,淺淺的抿了一口接着說:“是不是和鳳凰集團那兒出什麼問題了?”
是的。當然還是我們自身利益受到了衝擊。
宋抗春表情有點嚴肅的回答說。
現在因爲航天集團竭力在各方面打擊鳳凰集團,這讓柳親親的日子很不好過,最近傳來新的消息,說是香港金貴集團的當家人暗地裡和航天集團簽訂了聯盟協議,準備用雄厚的資金做依仗,集中優勢力量在某一個行業力爭把鳳凰集團打垮。現在他們選擇的就是在鋼材進出口上和鳳凰打壓。不可否認的是,大唐恰恰和鳳凰集團之間在鋼材業務上來往頻繁,所以連帶大唐也受到了衝擊。
金貴集團?
嶽七嘟囔了一句擡起頭來問:“黃金貴現在開始明目張膽的出手了嗎?”
宋抗春清了清嗓子說還沒有,但是通過高傾城的最近不穩定的業務業績看,已經顯示金貴集團正從暗處嚮明處的轉變。黃金貴也召回了在南美巴拉圭的大兒子黃忠名,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證明金貴集團要和航天集團聯手,在香港爲霸佔整個鋼材進出口業放手一搏了。
嘿嘿……
嶽七無所謂的笑笑:“我們歡迎同行之間的競爭嘛……對了,公司員工最近情緒還穩定吧?你告訴他們也許不久之後,就沒有這種安逸生活讓他們享受了。”
哦?宋抗春一揚眉:“你先得到神風隊要大舉進攻香港的消息了?”
具體的還不是很清楚,他們在燕羞花身上沒有做好文章,但我想山本三十四是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聽說神風隊的第一、第二、第三槍要親自出馬了。嶽七沒有正面回答她。
紫川驕陽、佐藤少雄?還有鈴木傳則嗎?
是,嶽七咬了一下嘴脣,目光中閃過一絲凌厲:“上次紫川佐藤兩個人沒有參與伊黎邊境之戰,鈴木傳則當時又有不能脫身的理由半路離開。所以他們才認爲這纔是那次行動失敗的主要原因。這次神風隊中的前三槍聯袂而來,本身就代表了一個訊息。那就是這次他們要不惜代價的毀滅狼組。可讓我不明白的是,他們爲什麼要把矛頭集中在狼組頭上呢?狼組從來沒有興趣去日本惹是生非,按說他們沒理由這樣做啊,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聽嶽七這樣一分析,宋抗春也感到有點迷茫:“難道你們狼組的人泡了山本的女兒?哈哈……”
去你的!嶽七嗤笑一聲,接着收斂笑容嚴肅的說:“唯一的解釋是,狼組的存在對我國某些人造成了威脅。”
可這也不是理由啊,狼組只是針對外國不良勢力的一把尖刀,沒有人盼着狼組要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啊。宋抗春環抱雙臂在辦公室裡來回走動着。
“也許,有些人對中國當前的格局感到很不滿。”嶽七淡淡的說了一句:“恰好狼組的權利並不僅僅針對外國勢力,同樣也不允許有人在國內亂來。這也許就是他們想借助外力剷除狼組的主要原因吧?”
你……怎麼敢這麼隨便亂說?
宋抗春緊張的走到門口,用手又把已經關緊的門推了一下:“小動,現在主持中央工作的也就是1234號四位首長吧?可他們爲了祖國的繁榮和平根本沒有暗藏任何絲毫私心啊。可除了他們之外,能夠直接命令狼組的也就是軍委的五虎上將了,你不會連他們也……”
打住打住。
嶽七揮手打斷她的話:“小春姐,我問你,上次四號首長爲什麼要來香港看燕羞花演出?難道燕羞花的演出就那樣有魅力?可以吸引一國的四號人物前來捧場?雖然她是燕景東老爺子的孫女,但這也不是他老人家來香港觀看一場演出的理由吧?我倒是真的希望我判斷錯了,那樣的話我真是受寵若驚了。”
宋抗春當然明白嶽七爲什麼說他受寵若驚,因爲大家都知道,燕羞花是他的未婚妻。
要是你的未婚妻在演唱時,能夠有一個大國四號人物來捧場的話,那你可能覺得,用受寵若驚這個詞語來形容也不能表達出心裡的激動之情了。
宋抗春像是明白了什麼,但又不明白。
我推測……嶽七緩緩的說,四號首長之所以來香港看一場莫名其妙的演出,絕不是心血來潮這麼簡單。也許他老人家是想證明什麼。
你是說……引蛇出洞?
是。
一個大國的第四號人物不管要去哪兒微服私訪,他的保密性和嚴重性都肯定會受到最高重視,可上次在香港體育館,還真有人敢悍不畏死的想僥倖來試探一下,雖然明知道希望不大。無論誰都知道,在中國前幾號首長跟前的警衛都是一些鐵血軍人,他們眼裡只有活人和死人之分。即便是那些人是首長願意見的,他們也要在接觸到首長十幾米遠處被搜身。然後方可允許。反之,要是沒有經過首長允許就出現在這個距離內的,那隻能是死人。
上次四號首長南下香港,這麼嚴密的卻也受到了干擾。雖然那些混到四號首長的人無一例外的都遭到了失敗,以至於後面隱藏的殺手沒有做出第二反應,四號首長就已經到了安全的地帶。誠然是有驚無險,但這也說明了有人提前把這個消息給透露了出去。
到底是誰在幕後?他們又有着什麼樣的力量?這就是四號首長爲什麼要秘密南下觀看一場演唱會的原因。
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後,宋抗春有點顫抖的問:“你的意思是,四號首長以自己安全要把幕後的人給引出來?可這也太危險了吧?”
哈哈,嶽七笑:“小春姐,枉你是國安的老人了。四號首長那天是來了香港不假,但是你沒有發現那天在香港體育館的首長外貌有點年輕嗎?你難道對那些殺手後繼無力的動作不感到納悶?”
啊?
宋抗春有點莫名其妙:“你是說那天在香港體育館的那個……”
不錯,那是個替身。嶽七慢悠悠的說:“要不然我也不會那麼放心的去陪李添秀了,再說那天除了逮住的那幾個小魚外,你們再也沒有發現有價值的人了吧?”
是啊,宋抗春恍然大悟:“你是說那些人在演唱會發動襲擊之後,也發現了四號首長只是個替身,所以才取消了隨後的刺殺計劃?”
是。嶽七肯定的回答,要不然那天就不是僅僅亂了一會就風平Lang靜了,我敢保證,那天要是四號首長真的蒞臨體育館的話,最少要有十幾顆人肉炸彈要在體育館爆炸。我們的人不傻,同樣他們也不傻,這就是爲什麼首長替身能夠輕而易舉離開的原因了。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宋抗春懷疑的看着嶽七:“我是國安情報局的副科長我都不清楚這些內幕,你一個不搞情報的特工又是怎麼知道的?”
小雞尿尿,各有各道。嘿嘿……嶽七嘿嘿一笑:“我想現在那些老頭子肯定心裡也有點譜了,首長替身都可以被摸得一清二楚,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了那些人隱藏之深。
嗯,嶽七點頭:“同樣,這次燕羞花回北京,而且還是在得到消息後刻意推遲了返回時間,可在半路同樣受到了伏擊,難道那些日本人是神仙?可以算出燕羞花什麼時候回京?”
太可怕了!
宋抗春輕掩住嘴脣,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那你以爲這些人是誰?”
別的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要是燕羞花出點什麼差錯的話,首先受到打擊的就是燕景東上將,你沒事的時候可以思索一下,到底是誰才能盼着燕景東上將一蹶不振的退出軍委……還有就是讓我感到納悶的是這次臺灣方面爲什麼沒有出現?嶽七揉了揉太陽穴。
“恩……我可不敢隨意亂想。不過關於臺灣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據可靠的最新消息說,臺灣陳水邊現在的日子被國民黨逼迫的不好過,三合會又是陳水邊總統府的直接幕後,我想他們可能要全力對付國民黨了吧?所以纔沒有人力抽出來對付一個可有可無的燕羞花。”
恩。這也說得過去,畢竟臺灣方面對我國的那些人還不是很信任,沒必要放着後院起火的危險把力量投到大陸來。又加上小歡這小子去韓國薔薇幫大本營首爾鬧了一出車禍,致使他們的老大周某人差點一命嗚呼。這纔有了神風隊的那些傻瓜獨自跑來鬧事的愚蠢行爲。嶽七拍了拍大腿站起來說:“小春姐,這下你明白了我爲什麼不願意隱藏,也不害怕李添秀被家人抓回去的理由了吧?”隨即苦笑了一下接着說:“不是我們不想躲避,而是現在,沒必要了,我想隨着時間的推移,大家後來肯定會正面交鋒的,那些隱藏在深處的人早晚會忍不住的跳出來的。”
那我們的生意?宋抗春被嶽七這一番話搞得有點頭疼,索性不想了,還是先照顧眼前吧:“還需要正常運行嗎?”
當然要不能耽誤混錢了啊。
嶽七很是鄙夷的看了宋抗春一眼:“別忘記那是我的私有財產啊,雖然交給你們來打理,可你們也不能讓我這個老闆虧本吧?再說了,這十七個人來香港這麼久了,我錢也一分沒少的都付出了,他們還沒有爲大唐創造價值,就想這樣拍拍屁股撂攤子,哪兒有這麼容易的事?”
一看你就有奸商的潛質!宋抗春想的頭疼了也沒有想到那些人爲什麼要擾亂中國現在的和平,索性不想了:“好啦,那些事反正有小歡和白雲冰去處理,我只當好眼前的首席執行官就好啦。”
這麼做就對了。
我尊敬的大老闆啊,現在就有件棘手的事情,也許你親自去處理才行。宋抗春扔過來一份文件。
嶽七接過來一看,原來大唐準備在維多利亞港租用一快場地,用來儲存鋼材,本來租用價錢都協議好了,都準備籤合同了。可就在高傾城準備和九龍區負責人籤合同的前夜,航天集團卻讓那位負責貨場的人成功的改變了初衷。這讓高傾城大爲惱火,可卻沒辦法,畢竟大家都是在做生意,只要合同沒簽字,隨時都有改變的可能。
航天集團?
嶽七冷笑了一聲,本來這次就是想找你的晦氣的,沒想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又仔細的看了看草擬的合同書後,嶽七這才慢慢的放下手問:“現在航天集團主事的還是陳明吧?”
是,陳一亮還沒有來。當然還有那個陳輝……
嘿嘿,那個飯桶就不要提起了。先這樣吧,你讓高經理替我約陳明,就說我要和他見面談。
“你終於要爲自己的公司做點什麼事情了。”宋抗春欣慰的回答。
…………
航天集團和大唐集團爲了誰能夠佔用維多利亞港最大的卸貨場地,而劍拔弩張的消息不但受到了鋼鐵業內人士的關注。其中就有連城集團。
董事長辦公室。李潤業坐在舒服的靠椅上閉眼思索,連城集團一直想摸清新晉貴族航天集團的實力,同時對柳親親的合營夥伴大唐究竟有什麼背景也是倍感興趣。
老爺。一聲輕輕的呼喚打斷了李潤業的思考。
嗯……李潤業擡起頭看了看走進屋子的李順山:“有什麼事嗎?”
老爺,李順山不疾不徐的回答:“有了小姐的下落了。”
在哪?
聽說女兒有了下落後,即便是涵養功夫再好,年逾六十的李潤業也騰地一下站起身,急促的催問:“秀兒在哪兒?她還好嗎?”
很好,小姐現在和那個嶽七在一起。
果然是他。李潤業聽說女兒現在安然無恙,他把激動的情緒放緩,閉了閉眼問:“這個嶽七究竟是什麼來歷?”
我們察過,李順山半垂下了頭:“我們動用了在大陸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去察,結果卻總是找不到他在七年前到現在來香港的這段檔案。”
爲什麼?李潤業皺起了眉頭:“難道就連泥鰍也察不出?”
是。泥鰍也查不出。
李潤業緩緩的坐下,靜聽李順山的解釋。
他七年前的檔案到現在來港之前,在檔案庫裡面是個大大的問號。這說明他這段時間的檔案是屬於中國最高機密,泥鰍根本沒辦法滲透中國最機密檔案室。
最高機密?李潤業對嶽七真實的經歷是越來越有興趣了:“盡其所能也不行?”
不行,泥鰍爲此還差點暴露了身份。
嗯。我知道了。李潤業緩緩的點了點頭吩咐:“既然小姐安然無恙,這件事情你去通知白幫主先不要管了,我自會處理。”
是。李順山應了一聲慢慢的走了出去。
有中國最神秘的人和她在一起,她能有什麼危險?李潤業心裡舒了一口氣,往窗外看了看,他忽然感覺今天傍晚的夕陽很是美麗,讓他忍不住的想找夫人阿嬌去小飲兩杯。
…………
陳明對前幾日臺灣傳來的消息還算是滿意,那個笨蛋陳水邊暫時的守住了陣地,這讓老頭子陳一亮感到很是欣慰,同時對陳明兄弟倆在港的工作也可以放心的大力支持了。
雖然今晚香港的夜景很是美麗,天上的星星眨啊眨的,很容易使人對生活產生無限美感,但這一切美麗都不能讓陳明可以盡情的享受,因爲他心中仍然惦記着能夠成功租的維多利亞港那個最大場地的租用權。只要有了這個地方優勢,那麼航天集團在香港的業務可以成倍的加翻。到時候別說是鳳凰大唐了,就是連城集團想要擴展的話,也得從航天集團手中購得所需的鋼材。
只要掐住了香港基本建設的必需品鋼材的進出口,那就等於掌握了香港百分之六十的經濟建設命脈!無論爲此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對於那個貨場的事情,陳明幾乎已經對這個隸屬九龍區最大場地的有關企事業單位都交涉過了,唯一還沒有搞定的就是這個區的稅務局。
稅收啊,這纔是一個國家的存在之本。陳明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心想,明天再去找那個有點倔的張局長吧,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這個老城辦事越來越不利索了,不就是區區一個稅務局局長嗎?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啊。
“老城你來一下”想到明天要囑咐老城再去打探一下口風后,陳明對着辦公室外面喊道。
沒有人應聲。
這讓陳明感到很是奇怪,他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啊,不知不覺的現在快午夜十二點了,也許他餓了去吃點東西了吧?晃了晃有點痠痛的脖子後,陳明整理了一下桌面上亂糟糟的文件。
三刀!鋼子!
陳明加大聲音又喊了兩聲,但還是沒有人迴應。
這是怎麼回事?
陳明心裡忽然咚咚的狂跳起來。在航天集團大樓,即便是老城去吃飯了不在,應該還有三刀他們在啊,可現在自己喊了好幾聲,怎麼沒有人答應?
寂靜!
除了腕上輕微的手錶秒針發出的響聲外,外面道路上,彷彿連汽車都沒有一輛發出絲毫聲響。
毫無生息寂靜的壓抑感讓陳明忽然有了一種窒息的感。一種恐慌在寂靜中慢慢蔓延。
外面的那幾個人究竟怎麼了?怎麼會無聲無息的走開了?
難道外面出了什麼事?究竟是什麼事讓老城他們發不出任何聲響?陳明努力的平靜了一下站起身,就在這時,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來……”
陳明等那敲門聲過了很久之後才幹澀的回了一聲。
門吱呀一聲輕輕的被推開,一個青年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稍顯凌亂的碎髮下,一雙狹長的眼睛發着明亮的光,嘴角微微的翹着,帶着絲絲的邪氣。
你……怎麼是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陳明瞳孔猛然收縮,結結巴巴的看着這個年輕人。
“陳總,想見你還真麻煩,沒辦法我只好不請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