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古雅月的答覆,林敬鳴滿意地笑了。這個鐵面無私的女警,也在慢慢改變呢。
古雅月走後,林敬鳴暗暗算計一番,還是想不到辦法找出小萌來,這種被動防守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派出所外,一個流氓古雅月出門,立刻通知黃鼠狼說:“老大,那女警離開了,看方向好像是去林敬鳴家。”
電話很快被贏劍接過,問道:“只有古雅月一個?她帶人沒有?”
“沒有,只有自己一個人。”
“這樣麼……那她用的是警察還是私人的車子?”
“警車。”
“好,我知道了,你跟上去,不要被古雅月發現,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電話掛斷後,贏劍沉默了下來。這是一間很偏僻的房子,裝修也很簡陋。黃鼠狼作爲一個混混頭子,實在沒錢搞那麼多窩點和豪宅。
眼看贏劍沉默下來,黃鼠狼湊上前說:“怎樣?有什麼消息了麼?”
贏劍沉吟道:“很奇怪,古雅月到林敬鳴家去,還有什麼目的呢?如果說搜尋證據,應該不會一個人出門啊。”
黃鼠狼滿不在乎地說:“也許是警方要審問林敬鳴,分不出人手呢。”
“不可能,就算分不出人手,找兩三個人跟着也絕對能找到,古雅月這一次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她開的又是公車,以她的性格應該不會爲了私事用公家的東西纔對。”
不得不說,贏劍爲了對付林敬鳴,就連警察的性格都查得很清楚。
黃鼠狼用他那長草的腦袋想了想,嘆氣道:“媽的,你們這些讀書人的花花腸子就是多,你繼續想吧,想到什麼就告訴我,我黃鼠狼只負責出力。”
黃鼠狼走後,王學斌又湊上前,問道:“那你猜到古雅月的目的麼?”
贏劍又想了好久,說:“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根本就沒辦法猜。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古雅月離開不是爲了林敬鳴持槍一事,就是爲了趙明被非法禁錮的事。當然,兩件事一起辦也有可能。”
王學斌翻了個白眼,那神情似乎在說:“你這不是廢話麼?”
是的,這確實是廢話。
古雅月趕到城中村來,立刻找上謝思韻。
謝思韻神色不善地說:“原來是警官,你來我家有什麼事麼?”
古雅月焦急道:“讓我進去,警方已經找到敬鳴動私刑的證據,要是不將證據毀滅掉,就連我也幫不了他的。”
謝思韻愕然,但沒有讓開的意思。開玩笑,一個警察到你家來,說要毀滅你親人犯罪的證據,你信麼?除非你的腦袋被驢踢了。
謝思韻的腦袋沒被驢踢,所以很果決地搖頭道:“你不用詐我了,林敬鳴從來沒拷問趙明,家裡也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你怎麼就不信我?算了,你讓開,等我毀掉證據再和你慢慢說。”
“不行!”
謝思韻撐着門,說:“你不能進去,要不然,我告你私闖民宅。”
“我是警察!”
“警察又怎樣?我就是不讓你進。”
古雅月徹底無語了。對她來說,謝思韻只是一個普通女孩子,硬要闖進去倒也容易。可真這樣做,林敬鳴不可能原諒她的。就在她爲難不已時,江婭韻起來了。
她走到門口,說:“你們在幹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婭韻姐姐,她要闖進來,說毀滅什麼證據。”
“江婭韻,讓你這朋友讓開,我這次來真的想幫林敬鳴。”
謝思韻、古雅月同時開口,讓江婭韻一愣一愣的,該信誰好呢?猶豫了一會兒,她說:“思韻,讓開吧,她應該是來幫敬鳴的。”
“婭韻姐!”
“總算肯信我了。”
謝思韻大急,眼眶裡似有眼淚在打轉。古雅月則長鬆一口氣,似是放下心頭大石。
得到江婭韻的同意,古雅月直奔雞毛撣子。
謝思韻在她身後,問道:“婭韻姐,她是警察,你怎麼相信她啊?要是她想對敬鳴不利,那就完蛋了。”
江婭韻搖頭道:“不會的,要是找證據,她不會自己一個人來。而且,人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古雅月剛纔的眼神很真切。”
當然了,江婭韻之所以下這決定,更爲重要的是林敬鳴的囑咐。她昨晚去找林敬鳴,林敬鳴跟他說了很多,就連自己的計劃也透露出一部分。正因爲這樣,她纔敢冒險。
古雅月拿起那雞毛撣子,轉身說:“就是這東西了,你家的打火機呢?感覺燒了它!”
“爲什麼?”
謝思韻剛開口,古雅月就說:“這是林敬鳴拷問趙明的重要證據,你們不想等警方上門拿走吧?”
“自然不想,可燒掉它有用麼?”
江婭韻攔住謝思韻,說:“你們不會找不到證據,就想將雞毛撣子毀了,造成我們做賊心虛的假象吧?”
古雅月哭笑不得,說:“我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麼?再說了,我和林敬鳴又沒有仇……”
想了想,她突然改口道:“你說得也有道理,要是警方上門拿證據,而你們的雞毛撣子又不見了,確實是個大問題,這樣吧,你們去買一根新的雞毛撣子,將這根換掉。記住,新買的雞毛撣子一定要選那種看起來陳舊的。”
經古雅月一番解說,江婭韻總算相信她的說法,說:“行,這裡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回派出所去吧。”
古雅月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道:“記住我剛剛的話,一定要毀掉證據。可能過不了幾個小時,其他警察就要上門了。”
將古雅月送走,謝思韻憂心道:“婭韻姐,那女警的話可信麼?不會害了敬鳴吧?”
江婭韻皺眉道:“如果警方明天才來,我倒是可以問問林敬鳴,可現在……時間來不及了,這樣吧,你把雞毛撣子帶到林敬鳴的公司,警方要找過去也要一段時間,我則按照古雅月說的,買一條新的雞毛撣子回來。”
二女商量妥當,立刻行動。
屋外,小流氓跟着古雅月過來,又跟着古雅月離開,撥通黃鼠狼的手機。
“喂,老大。”
“是我,贏劍,有什麼新消息?”
贏劍似乎一直等在手機旁,電話一響就被他接通了。流氓愣了一下,說:“呃……是的,古雅月和林敬鳴的女朋友爭吵一陣,已經離開了。”
“好,我知道了,你繼續跟着古雅月,千萬別被他發現。”
等流氓將經過說清楚,贏劍迅速掛斷電話,又沉吟起來。
黃鼠狼有上次的教訓,不再上去自討麻煩。王學斌則屁顛屁顛地問道:“怎樣?有什麼新計劃沒?如果林敬鳴被關着出不來,那小蘿莉怎麼辦?讓給我怎樣?”
贏劍冷聲道:“你最好別打那小孩的主意,在她成年之前,你絕對不能動她!不過林敬鳴那邊,如果他被關進去,確實不好辦。不能弄死他,我始終不能放心。”
想了好半天,贏劍又說:“算了,事情到這一步,我已經無力改變什麼,只能隨機應變了。如果林敬鳴無法脫身,我們等他坐牢出來再說,如果他脫身了,正好實施B計劃。”
打定主意,贏劍又沉默下來。王學斌心頭一跳,隱隱有些期待。林敬鳴要是把牢底坐穿,小萌肯定要被他們養幾年,甚至十幾年。在這段時間裡,王學斌想做什麼不行?
想到這,他嘿嘿怪笑起來。
派出所內,古雅月剛剛回來就找上林敬鳴。林敬鳴笑道:“怎樣?都處理好沒?”
“不處理好我能回來?不過你的女朋友真麻煩,要不是江婭韻,我還真進不去。”
林敬鳴奇道:“怎麼說?”
古雅月將當時的情況說出來,說:“早知道就讓你通知她們一聲了,害我差點和謝思韻打起來。對了,謝思韻是你女朋友,江婭韻又是你女朋友,你女朋友怎麼這麼多?”
林敬鳴汗顏,乾笑道:“這個嘛,其實也沒什麼,無非就是本人魅力爆表,美女紛紛倒追而已。”
古雅月認真地看過來,說:“林敬鳴,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臉皮真的很厚。”
林敬鳴老臉一紅,說:“這個嘛,暫時沒有,你算一個。”
“啪!”
突然,古雅月一掌拍桌子上,說:“林敬鳴,你知不知道你有犯重婚罪的嫌疑?像你這樣玩弄女同胞們,只要我將你告上法院,你洗乾淨屁股等着坐牢好了。”
“我可不怕,沒結婚又怎麼算得上重婚呢。嘿嘿,古雅月,我的女朋友都還沒報警,你急什麼啊?”
古雅月哼了一聲,偏過頭。看她的神情,應該是對林敬鳴的女朋友能和好相處感到很好奇。
林敬鳴也沒解釋的意思,說:“私藏槍械的罪名,我已經洗脫了,非法禁錮趙明,也沒了證據,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現在還不行,手槍上的指紋還沒有檢驗,你還要多待兩天。反正你出去也沒什麼事情能做,還不如在這想辦法救你妹妹。”
林敬鳴想了想,也就冷靜下來。古雅月說得沒錯,他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出去也救不了人。要是一個不小心,連自己都被贏劍給坑了也說不定。
想到這,林敬鳴說:“我知道下一步該怎樣走了,不過要在這多留幾天,只要贏劍以爲我被捕,肯定會有所鬆懈,到時候就是我的機會了。”
古雅月不置可否哼了一聲,拿起桌子的錄影帶。這是醫院的監控錄像,是林敬鳴非法禁錮趙明的最後證據。古雅月把玩一番,將它播放出來。
林敬鳴苦笑道:“你不是要幫我洗脫罪名麼?這錄像帶你還留着幹嘛?”
“我是可以幫你,但不能明目張膽的幫你,畢竟在法律上來說,你的確做錯了。而且,這錄像帶是其他警員送我這的,醫院也有不少人知道,你說錄像帶要是在我手中丟了,別人又知道我認識你,他們會怎樣想?”
“這……總不能讓着錄像帶留着吧?”
古雅月擺擺手,說:“放心吧,已經無所謂了。等槍械的指紋檢測出來,我們集中全力進攻趙明,趙明顧着爲自己辯駁,記不記得這事還兩說。就算他記得,你前後禁錮他不到一個小時,這就禁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