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琛因爲中午跟意大利大使有個私人約會,所以沒陪青荇他們去吃火鍋。當他跟意大利大使告別回到外交部的時候,聽到吳淼打過來的電話裡說青荇差點出車禍,他的心立刻緊揪在一起。懷着焦急的心,他三步並做兩步往裡跑,熟悉他性格的人全都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讓一向沉穩的陸副部長變得那麼慌亂。
當陸少琛趕到翻譯一室,看到青荇正坐在座位上吃話梅,這才鬆了一口氣。
見陸少琛走進來時氣息有些不穩,青荇便笑着站起來:“是不是又有誰告訴你我的事了?”
“嗯。又是吉祥?”陸少琛已經聽吳淼說撞人的是吉祥。他扶着青荇的肩膀,上下打量她,怕她身上有一點兒傷。要知道青荇已經六個月,本來他就已經很擔心她行動不便,結果今天竟然還差點被撞。吉祥這次沒撞到青荇,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不是青荇堅持,他真想讓她從此休病假在家安胎。
“容鐫說那輛紅色寶馬是吉祥的。”青荇點點頭,對這個曾經破壞她家庭的女人,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形容自己對她的感覺。吉祥現在過的非常不如意,可那全是她咎由自取,她卻把所有的原因都歸結到自己身上,青荇覺得自己真的挺無辜。當初吉祥搶走羅旭,她並沒對吉祥進行報復,所以她現在的不幸跟她沒任何關係。
“他被吉祥撞過,應該不會認錯。”陸少琛握着青荇的肩膀,擔憂地說道,“青荇,吉祥已經失去理智,爲了不讓她繼續傷害你,你必須聽我的。”
“聽你的?”
“明天起我給你身邊配幾名保鏢。不管你去哪兒都要讓他們跟着。”陸少琛不放心地叮囑青荇。
“我最不喜歡保鏢,我上班的時候身邊有兩五大三粗的保鏢站着,會把同事們都嚇到。”青荇咬了咬嘴脣,幽默地眨着眼睛。雖然結婚兩年,可青荇依然沒怎麼習慣出入都有保鏢保護的貴婦生活。
“他們不會跟進外交部。”陸少琛被青荇的話逗笑。他儒雅地翹起月牙般彎彎的脣角,在青荇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用哄小孩兒的語氣安撫青荇:“乖,聽話。我工作太忙,沒辦法時時陪在你身邊,有保鏢陪你我才能安心。”
李瓊見青荇不甘心地抿着嘴脣,就笑着勸她:“青荇,你就聽陸部長的話,找幾個人好好保護你。陸吉祥還不知道會使什麼陰招,咱不能不防。”
“好吧。”青荇只好同意。看來不答應也不行,陸吉祥想害她不是一次,如果被陸吉祥害得流產,太划不來。她就犧牲一點兒自由吧。“不過,等孩子生下來你就讓保鏢給我自動消失。要不然,我上個廁所時間長了都要擔心保鏢會不會突然闖進來。”
見青荇答應,陸少琛這才鬆口氣:“下班後在這兒等我,不要再去別處。”
“一次就夠了。”青荇對這起車禍仍心有餘悸,要不是當時李瓊手急眼快,抱住她就轉身躊到便道上,她還真就可能已經被吉祥撞倒在地。
“陸部長,我會幫你保護青荇,你儘管安心去工作,不要影響我們休息。”李瓊見陸少琛不明白地挑眉,就笑着把他往外推,“你一個大部長在我們這兒杵着,誰還敢嘮嗑?”
青荇看到同事們的確因爲少琛在而顯得拘謹,就笑着說道:“少琛不是老虎,你們該說說,該笑笑。”
在把陸少琛推出去後,李瓊回辦公室,調侃地對青荇說:“部長大人不是老虎,他是雄獅。”
下班的時候,陸少琛把所有應酬都推掉,早早就下樓來接青荇。李瓊收拾着東西,羨慕地看着青荇被陸少琛小心翼翼地扶着走出辦公室,不禁想起自己那平庸的前夫。人家部長大人這麼忠心,這什麼她那平凡的丈夫卻出軌了?
就在她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突然接到幼兒園打來的電話,說丫丫摔了一跤,把門牙磕流血了,她嚇得臉色立刻煞白,立刻抓起包,慌亂地往外跑,結果不小心撞到王處長。
“怎麼了?”王處長扶住李瓊,關心地問道。
“丫丫在幼兒園把門牙磕流血了。”李瓊急得聲音發顫。她才離婚丫丫就摔傷門牙,她快要六神無主了。
“我陪你去接丫丫。”王處長一聽李瓊的女兒受傷,就關心地提議。
一個單親母親要帶孩子本就不易,更何況她纔剛離婚,還住在旅館裡。
“我坐公共汽車就行。”李瓊非常感激王處長,可她接受他的幫助已經夠多,不想再麻煩對方。要知道人家無親無故地把個裝修很好的房子借給她住,就已經很慷慨。
“那速度太慢。跟我走!”王處長用帶着點命令的語氣說完,就率先走出辦公室。李瓊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跟着。
到幼兒園的時候,丫丫嘴裡的血已經被老師洗乾淨,只是她的小嘴腫得跟饅頭似的,小傢伙看到母親一臉擔憂,竟然笑着安慰她:“媽咪,丫丫不疼。”
女兒這麼懂事,李瓊更難受。她用力將女兒抱進懷裡,不自禁開始掉眼淚。
王處長笑着摸摸丫丫的頭:“丫丫真是個乖孩子。”
“丫丫摔傷沒哭哦。爸爸說過,愛哭的小孩不是好孩子。”丫丫咧開腫得老高的嘴,開心地笑起來。這小丫頭的性格跟她母親一樣,是個堅強而愛笑的孩子,儘管小嘴疼得一笑就疼,她也沒哭一聲。
“不要提他!”李瓊突然擡高聲調喝止女兒。
她現在不想聽到陳琪的任何事,他跟別的女人生孩子的事傷她太深,她覺得如果自己再脆弱一點兒,怕早就神經了。
“媽咪?”丫丫眨着兩隻眼睛,不安地看着李瓊。
“他不配你叫他爸爸。丫丫,媽帶你去上藥。”雖然丫丫的血止住了,可她的嘴脣還很腫,李玉怕丫丫的傷口發炎,趕緊抱起她往外走。
給丫丫上完藥,王處長開着車把她們母女送回她們租住的旅館,在看到那簡陋的環境時,他不禁皺起眉,環境髒亂不說,來來往往的旅客看着也很雜,有些身上還刻着紋身,他立刻冷着臉下令:“這種地方怎麼能住人?你趕緊收拾收拾東西,今天就搬我那裡。”
“那怎麼好意思?我們娘倆去了會給您添不少麻煩。”李瓊感激地看着王處長。她也知道這環境不好,可是就這樣的旅館,一天還要一百多,她現在的經濟條件根本住不起好點的旅館。而且她跟他,孤男寡女同居一室,難免會有許多不便。
“你不能讓丫丫在這種環境裡生活。我那公寓是三室兩廳,你們會有秘密的空間,而且我過幾天就會離開北京,添也添不了幾天麻煩。”王處長非常細心的話讓李瓊去掉心中的芥蒂,終於笑着點頭。她把丫丫放到地上,就開始收拾東西。其實她也沒多少東西,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她離開陳家的時候幾乎只記得帶走她的寶貝女兒。
當她把衣服放進行李袋後,就笑着說:“好了。”
丫丫走到她身後,頑皮地舉着手中的毛毛熊說道:“媽咪,還有迪迪跟丫丫。”
“怎麼會忘了你?”李瓊笑着抱起女兒。陳家不稀罕的女兒在她心中卻是個至寶。她用力親上女兒的臉蛋,直惹得丫丫不停嬌笑。
王處長看着她們母女,不禁露出淡淡的笑:“有女便是寶。我終於能體會我那些老同學爲什麼每次聚會一聽到孩子打來的電話,立馬放下我們這些老友往家跑。”
“等你有了孩子你也會那樣。”李瓊看着王處長,笑着說道。聽王處長的話就知道他會是個愛孩子的男人,不會因爲孩子是女兒而嫌惡。想起自己的婆婆跟老公,李瓊覺得自己眼睛真的瞎了,竟然會選中那麼一個沒有擔當的重男輕女的男人。好在她現在解脫了,再也不用因爲生了個女兒而覺得對不起老陳家祖宗。她會獨自把丫丫撫養長大,讓女兒在一個沒有歧視、健康快樂的環境下生長。這樣一想,她又覺得自己離婚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果再在那個家長大,丫丫被自己的奶奶嫌棄,心理肯定會受影響。再說陳家還有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三兒生的兒子。
離了真好。
原本還替自己悲傷的李瓊,突然間心胸開闊,不再自怨自艾。
王處長接過李瓊手中的行李,沉穩地說道:“走吧。”
李瓊點點頭,抱着丫丫跟在他身後離開。
路上,她不停地打量旁邊開車的王處長,這個男人雖然老了點,可是保養得宜,倒也看不到已經四十歲,而且是個很有修養跟氣質的人,沉穩得讓人覺得安心。如果他是個輕浮的男人,她也不會答應搬過去同住。想來人家是可憐她纔給她個住的地方,她卻往歪處想,她頓時覺得有些對不起人家的好心。
“王處長,我以前都沒發現您是這麼有愛心一人。”李瓊帶點調皮地笑道。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心裡藏不住話,覺得王處長好,就要說出來。人無私地奉獻給她一個住處,只象徵性地收點房租,這樣的好男人她再不誇兩句,就顯得自己太沒良心。
“是嗎?”王處長只是深沉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說。
那天他送一個喝多酒的老同學回家的路上,正看到她抱着女兒沿着馬路落魄地往前走,他想下車去招呼她時,他那同學卻正巧吐了他一車,忙活完那老同學時,已經找不到她。他當時不清楚她發生了什麼事,擔心了一夜,後來聽同事們說李瓊離婚的事,才明白她那天爲什麼那麼難過。他印象裡那樂天派的李瓊原來也有如此傷心的時刻,她含着眼淚抱着女兒的畫面好幾天都在他腦海裡轉。也許就是那一幕讓他印象深刻,纔會開始注意這個女人。
“本來就是。王處長,其實我們室所有人都很好奇你怎麼現在還單身。你是不是眼光太高?”李瓊扭過身,笑看着王處長。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王處長深沉地念了句詩。這句話精準地表達了他的心情。
“你被人拋棄了?不會吧?”李瓊驚訝地張大嘴。王處長怎麼看也不該是個會被拋棄的男人,他長的雖然不帥,可也有他的魅力。
“我女朋友白血病,走的那年只有二十四歲。”王處長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似乎心正陷在往日的痛中。
李瓊同情地看着王處長,怪不得他看女人的眼光一向淡漠,那是因爲他心中早就被一個女人佔據了,只是那女人永遠也不會再出現。她從來沒聽他說過自己這段經歷,一個翻譯室的同事也都不知道。她以前還總覺得王處有些冷漠,原來不是他冷漠,而是他的心已經被一個美好的女人帶走了,再也溫暖不起來。
“她一定很美吧?”李瓊可惜地看着王處長。如果他女朋友沒死,他現在會是最幸福的男人吧?孩子怕都要上中學了。
“沒你漂亮。”王處長淡淡地笑了笑,“我們一起在政府大院長大,她爸是我爸的老上級。”
“你這是在變相地誇我?”李瓊掩飾着臉紅,豪爽地大笑。
被人誇,雖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李瓊卻也覺得很高興。
“也算是。”王處長莫測高深地彎起細長的眼睛,笑了笑。
李瓊的紅更紅了。她趕緊把目光從王處長臉上移開,不再看他。車內的空間突然變狹窄,這十幾度的天氣她怎麼會覺得熱?
一直坐在車後座的丫丫突然站起來,雙手抱住王處長的脖子,調皮地笑道:“叔叔,我想吃炸雞跟薯片。”
王處長這才發現前面有一家肯德基,於是笑着將車停到路邊,拍拍丫丫的小手:“叔叔去買。”
李瓊趕緊攔住:“王處,你不要寵她,這丫頭,一寵就上天。”
然後她轉身對女兒說道:“媽咪說多少次,炸雞跟薯片是垃圾食品,不能吃。乖,回家媽咪給你做香噴噴的蛋炒飯。”
“我不要蛋炒飯,我就要炸雞腿跟薯片嘛!”丫丫不滿地抗議。小朋友們都說炸雞腿跟薯片好吃,她每次看到電視裡播肯德基跟麥當勞的廣告都跟着流口水,可媽咪偏偏一口都不讓她吃。今天好不容易有個這麼善良的叔叔,她一定要讓他幫她買一份嚐嚐。
王處長見狀,笑了起來。他輕聲對李瓊說道:“小孩子都喜歡炸雞跟薯片,雖然是垃圾食品,可偶爾吃一次無妨。我去買,你們在車上等着。”
李瓊聽王處長這麼說,纔沒再堅持。
丫丫小樣兒地朝母親努努嘴,笑得好不得意。
“陳小丫!你就樂吧。晚上我再收拾你!”李瓊故作兇悍地瞪起眼睛。女兒有了王處長寵,竟然得瑟起來了,也不想想她是誰的女兒,這麼容易倒戈。
丫丫笑着放開王處長的脖子,走到李瓊身後,撒嬌地摟住她:“媽咪才捨不得打丫丫呢。”
“你就知道?小樣兒!”李瓊嘴上雖然不饒人,可臉上已經露出寵溺的笑容。
王處長看着她倆母女情深的樣子,不禁羨慕地多看了一眼。
愛孩子的女人都是好女人。他很欣賞她身上那份母性的光輝。
他買完東西回來,發現丫丫正坐在李瓊腿上玩,一看到他,立刻開心地拍手:“哦哦哦!丫丫也有炸雞跟薯條了。”
李瓊看女兒這麼興奮,不禁心疼地揉揉她的頭髮。也許自己以前真的管的太嚴,她從來沒考慮到女兒愛吃什麼,只想着什麼對女兒最好,用她的意願去強迫女兒接受。她好久沒看到女兒如此興奮的表情。
王處長將一大袋全家桶放到後車座,然後笑着對丫丫說:“回家再吃,叔叔跟你比誰吃的多。”
“好也!”丫丫聽到王處長的話,小手拍的更用力。
李瓊不禁失笑:“你怎麼這麼會哄孩子?”
“丫丫太可愛。是誰都會這麼寵她。”王處長看了李瓊一眼,就發動引擎。
是誰都會這麼寵她?
李瓊不太認可這句話。
只有好男人才會知道她女兒的可愛,陳家那母子打丫丫生下來就不怎麼高興,雖然陳琪平時嘴裡不說,可她也能感受到丈夫對她沒生個兒子還是有點抱怨。
王處長是她遇到第一個會寵丫丫的男人。
……
陸少琛回到家,先下車幫青荇打開她那邊的門,再伸手將她扶出來:“小心點。”
“我真的沒被撞傷,你不用這麼緊張。”青荇帶着幸福的笑,依偎在陸少琛身前。她下午只是受了驚嚇,別的都沒事。陸少琛低下頭,把脣落在她笑得燦爛的嘴上。
青荇紅着臉推開他:“警衛都看着呢,你也不害臊。”
“老夫老妻,誰會笑話?”陸少琛得意地摟着青荇越來越笨重的身體,笑得囂張。
“誰撞你了?”陸安國正抱着小暢從花園走過來,立刻緊張地問道。“你再過三個多月就要生了,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撞你。”
陸少琛深沉地看着爺爺,清晰地吐出三個字:“陸吉祥。”
“這個臭丫頭!自己的孩子不疼也就是了,還總給我惹是生非!我回頭好好教訓她。”
陸安國緊繃起酷臉,氣憤地大吼。青荇覺得如果陸吉祥出現在爺爺面前,爺爺怕要氣得拿出皮鞭來教訓她了。
“爺爺,小暢也胖了不少,我來抱吧。”陸少琛看爺爺抱着小暢,怕老爺子累到,就伸手想接過孩子。
陸安國沒有鬆手,反而對陸少琛說:“你去扶青荇,她現在可是咱家的重點保護對象。”
“是!”陸少琛立正,朝老爺子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朝爺爺露出會心的笑。青荇的確是他們陸家的重點保護對象,因爲有吉祥那個禍害,總隔三差五要生點事來害她。作爲青荇的丈夫,他再不發飆,陸吉祥不會知道什麼叫害怕。
青荇站在兩個陸家男人中間,只覺得自己是個最幸福的人。她遠在美國的媽媽在視頻裡總會不斷地叮囑她要孝敬公婆跟爺爺,說她能嫁給陸少琛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雖然媽說話的表情跟語氣有些誇張,可她覺得媽的話沒錯,她這次是嫁對了人,選對了門。陸家人沒有普通豪門的那種高傲,不但沒有看不起她這株雜草,還把她當寶貝一樣寵着。重點保護對象,這六個字讓她好窩心,那種甜甜的感覺一直滲透進她的心裡,如喝了蜜。
她跟母親在經歷了這許多磨難之後,都尋得了一生的良伴。真好!
她依偎在陸少琛肩頭,眼眶因爲感動而潮溼。
在他們剛走進客廳,還沒坐下時,陸少琥就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他一看到爺爺跟青荇,就不羈地跟他們打招呼:“我回來了!嫂子,抱抱我!”
“要抱抱你家淼丫頭去!”陸少琛及時伸出大掌將堂弟隔開。想抱他老婆,門都沒有!
“堂哥,我搜集到一些情報,可能對外交部有些用。你到書房來一下。”陸少琥反手搭上陸少琛的肩膀,半強迫地將他帶進書房。
青荇笑着坐到沙發上,看着保姆把兒子抱過來。她伸手將小衿抱到腿上,然後柔聲笑問:“小衿今天有沒有聽太爺爺的話?”
“嗯。”小衿鄭重地點頭,像小大人一樣。
“有沒有拔太爺爺的鬍子?”青荇俏皮地繼續笑問。最近爺爺的鬍子略微長長了點,小衿發現一個新的遊戲,那就是拔他太爺爺的鬍子。老人家疼小衿,竟然也不打他,甚至連大聲批評一句都捨不得。
小衿像做錯事一樣,嘿嘿笑了兩聲,嘟起小嘴,頑皮地親上青荇的臉。
“你別以爲親我就能不挨批評。陸子衿,不許再拔太爺爺的鬍子!要是媽咪知道你又犯錯,就狠狠地打你的小屁股!”青荇做勢生氣地繃起臉,教訓起小衿。
陸安國怕孫子受驚,立刻對青荇說:“拔幾下沒關係,我粗皮老臉的,拔幾下也不疼。”
“爺爺,您就知道寵他,這都有點無法無天了。”青荇嬌蠻地笑着抗議。她知道爺爺是疼小衿,可是孩子就像一棵小樹,不修理不行,要打小就立下規矩。
“你管教他,我不插嘴。”陸安國坐在一邊,哈哈笑着,捋着他那有點長出來的鬍子,心裡卻在做別的打算。他雖然喜歡留鬍子,可是爲了小衿不被打屁股,還是再刮一次吧。第二天,當他出現在大家面前時,他那下巴上已經光滑一片,小衿想拔也拔不了,因爲找不到一根鬍子了。這是後話。
小衿怕被批評,使出混身解數,一會兒親親青荇,一會兒親親爺爺,一會兒親親爺爺懷裡正眨着一雙藍眼睛看他的小暢,那頑皮可愛的勁逗得青荇跟陸安國都笑起來。這麼可愛的孩子,誰還捨得罵他?
書房裡,陸少琥在跟陸少琛談完公事後,換了個嚴肅的表情,他坐在桌旁,對站在桌邊的陸少琛說道:“哥,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麼事?說!”陸少琛回過身,看着少琥。他剛纔給的情報很重要,他沒想到那個國家的情報人員已經滲透到中國的內陸。
“我原先在報社工作的女友今天給我發了封E—MAIL,是份報紙的樣稿,裡面有份報道,是關於大伯的。”陸少琥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遞給陸少琛。“這事兒還要你來處理,我跟新聞司的人不熟。”
“嗯。”陸少琛坐回書桌,打開擺在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將u盤插進去,“你放哪個文件夾裡了?”
陸少琥這纔想起這U盤裡有許多東西,他趕緊跳下書桌,繞到陸少琛身後,親自移動鼠標,打開那個放着重要E—MAIL的文件夾:“這個。有些不堪入目,我不知道真假,所以這事我無法發表意見。”
陸少琛看着那些他早就看過的照片,不禁失笑:“少琥,你覺得我爸是這種人?”
“不是。伯父的眼睛始終閉着,我懷疑是被人陷害,所以我才十萬火急地從河南跑回來,就是爲了阻止這份新聞見報。”陸少琥一改不羈的表情,異常冷靜地回答。
“這女人是簡小秋的女兒,她跟她媽設計我爸,這照片是假的,我爸被下了安眠藥。”陸少琛笑了起來。少琥畢竟是特種兵出身的出色的緝毒特警,什麼秘密也逃不過他的法眼。
“我就說吧。這照片看起來那麼假。”陸少琥咧開大嘴,不羈地笑了起來。他灑脫地坐到椅背上,指着照片中的女孩說道:“不過說實話,這女人的身材真棒,你看這兒大的跟氣球一樣……”
“你不怕一捏就真成氣球,在你手中爆了?”陸少琛一看就知道是裝了假體,那種東西摸起來不見得舒服。他還是喜歡他家小酸杏兒的身材,總是愛不釋手。
“怕。”陸少琥一想到會有這種恐怖的事,立刻惡寒地抹了一下額頭。
“少琥,謝謝你。我這就處理。”陸少琛鄭重地拍拍堂弟的肩膀,充滿感激。雖然爸是被人冤枉的,可是如果這新聞見報,那肯定會影響到爸的名譽。唾沫星子能殺死人,他不會讓這兩個無恥的女人毀掉爸的仕途。
他起身,掏出手機撥通新聞司司長的電話:“陳叔,是我,少琛,我有事相求……”
陸少琥看着堂哥打電話,就笑着站起身,將雙手插進口袋,灑脫地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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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手指腱鞘炎犯了,碼字有點疼。所以現在才傳正式內容,親們原諒一下。爲表示歉意,多傳了幾百字。141章不會再發廢章。爭取多碼點。
PS:祝親們端午節快樂。
昏,編緝大人,昨天只是佔坑,今天才是正式章節,您就給審覈通過了吧。我讀者等一天了。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