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暢這孩子,被吉祥嚇驚魂了。”傅怡一邊哄着小暢,一邊對陸伯雄說道。
“還沒睡着?”陸伯雄放下手中的卷宗,走到傅怡身邊,關切地看着她懷裡的小暢,在看到他睜着一雙湛藍的大眼驚恐地看着前方時,他的心爲之一緊。怕傅怡累到,他輕聲說道:“把他給我。”
“你會哄孩子?”傅怡好奇地看着丈夫。
“正好做做練習,我不希望咱們孩子生下來,我還是個不負責任的爸。”陸伯雄嚴肅的臉上帶着一份歉意。當初他刻意忽略她們母子,少琛小時候他都沒抱過幾次,記得有一次他從外地回來,少琛竟然不知道他是自己的爸爸。他當時心裡那個慚愧無法用語言表達。
“你這次想當好丈夫、好爸爸了?”傅怡故意揶揄陸伯雄。誰讓他曾經那麼忽視她的存在,纔會造成她三十多年的遺憾。
“你先睡。我把小暢哄着再休息。”陸伯雄一邊笨拙地拍着小暢的背,一邊對妻子吩咐。
傅怡笑着點點頭,陸伯雄越來越像一個好丈夫。
陸伯雄在他們還算寬敞的臥室裡來回溜達,嘴裡哼着不太熟練的曲調,直到小暢閉上眼睛睡着,他才把他放到嬰兒牀上,躺到傅怡身邊。
“你抱孩子還挺像那麼回事。”傅怡趴在他胸前,柔聲笑道。
“沒睡着?”陸伯雄這才發現傅怡醒着。
“我喜歡看你抱孩子的樣子。”傅怡枕着他的胳膊,露出優雅的笑容。
“以後多的是機會。別忘了,你肚子里正孕育着我們的baby。”陸伯雄伸出寬厚的大掌,貼到傅怡的腹部。
雖然她已經懷孕兩個多月,可是腹部才只有一點點鼓,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她懷孕。
“也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傅怡美眸朦朧地眯起,幻想着幾個月後孩子出生後的情景。一臉冷酷的陸伯雄抱着個新生兒無措而笨拙的模樣映入她的腦海,她撲哧一聲便笑起來。
“男孩女孩都是寶。”陸伯雄低下頭,癡狂地吻住傅怡,這吻充滿熱情,卻也小心翼翼,他深怕自己用力會傷到傅怡及他們未成形的孩子。
……
吳淼坐在自己的臥室裡,認真地折着第二十三顆星星,摺好後,她小心翼翼地將它收進一個透明的水晶瓶裡,然後衝着星星許願:“陸痞子,這是我折的第二十三顆星星,代表我第二十三次對你的祝福。你可一定要平安回來,你要是敢不回來,我化作厲鬼也會去找你算帳!”
將星星收起來後,她就打開面前的日記本,記錄下這一刻的心情。
二零XX年一月二十六號,天氣晴。陸痞子已經快一個月沒消息了,好擔心他卻又不敢問他的家人,怕得到不幸的消息。
寫到這兒的時候,她立刻用水筆把最後一句話劃掉,一邊劃一邊懊惱地責備自己:“烏鴉嘴!陸痞子一定能長命百歲。”
……
陸少琛風塵僕僕地下車,提起行李箱,笑着走進別墅。出國這半個月,不知道小衿長大了多少,是不是胖得像只小肥豬。
他才進別墅,客廳的燈就突然被人打開,明亮的燈光中,青荇正抱着小衿站在他面前,而其他陸家人則都站在客廳裡,笑望着他們,尤其是陸安國,早就想看這一幕戲,情緒有些興奮。
只見小衿伸出兩隻粉藕似的手臂,撲向陸少琛,小嘴裡發出糊塗的兩個字:“八……撥……”
陸少琛立刻震驚,他興奮地摟過小衿,把他抱在懷裡一邊親一邊大笑:“小衿會喊爸爸了!”
“媽馬……”小衿拍着小胖手,咯咯笑着,竟然似乎是告訴陸少琛,他忘記吻媽媽了。
陸少琛摟住青荇,吻了青荇的臉一下:“小衿滿意了沒有?”
小衿只知道咯咯笑,手舞足蹈地在陸少琛懷裡扭動着他肥胖的小身子。
“小衿一下子學會喊爸媽,這是大喜事!”陸安國得意地大笑。近七個月的小衿真是越長越可愛,讓他這個當太爺爺的每天都想啃他幾口,如果不啃小衿幾口,他甚至會睡不着覺。
陸少琛的歸來讓陸家充滿笑聲。晚上陸安國因爲高興,甚至破戒多喝了一杯貴州茅臺。
青荇依偎在他身邊,像個幸福的小女人,無憂無慮,因爲她有他可以依靠。她突然發現他的肩膀好寬,足夠她依偎一生。
“在英國訪問時青嫣去找過我。”陸少琛突然低下頭,對窩在自己胸前的青荇說道。
他不想有任何事瞞着青荇,尤其是青嫣的事。
“她找你?有事嗎?”青荇納悶地擡起頭。陸少琛出訪的行程被安排得那麼滿,竟然還騰出時間見青嫣妹妹一面,這實屬難得。她很想知道青嫣到底怎麼樣,於是便開口。
“可能受不了英國貴族學校的規則,所以想讓我送她回國。”陸少琛沉思着,尋找着最妥當的方式解釋。
“那不行!怎麼也可拿到畢業證再說。”青荇立刻抓住陸少琛的睡衣領,緊張地說道,“不管她怎麼求你,你也不能心軟答應她。”
“我自有分寸。你別擔心。”陸少琛吻吻青荇沒有血色的臉,努力安撫她。
“那就行。她畢業後,回國才能找個好工作。”青荇點點頭。她才擡起頭,粉脣便被陸少琛吞噬……
分離半個月的小夫妻,夜晚愛的相當熱烈,青荇在陸少琛的身下化作一癱軟泥,只是情不自禁地發出動人的呢喃。他的動作雖然輕柔,顧及到她腹部的孩子,可是依然熱情得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他積攢了半個月的熱情,終於可以在青荇身上燃燒。火焰燒遍她全身,
“你不知道這半個月我有多想你。”當一切結束後,陸少琛一邊揉着青荇的肩頭,一邊粗啞地說道。
“我也是。我就差學小衿一樣抱着電視機就親了。”青荇不自覺地調侃自己。
“有那麼嚴重?”陸少琛儒雅地推了推眼鏡,笑問。
青荇用力點頭:“小衿學會說第一句話就是‘爸爸’,當時電視里正在播映你跟外國元首握手的畫面,他以爲那就是真實的你,就撲上去啃,口水弄了一電視機。”
聽到青荇的話,陸少琛開懷地笑起來。
……
吳淼終於熬到期末考試,一考完試,就立刻跑到陸家。她不好意思直接問陸少琥的消息,只說是來找小衿玩。
小衿一看到吳淼,就張開雙手讓她抱。
“小衿又重好幾斤吧?阿姨都要抱不動你了。”吳淼抱着打扮得像個小紳士一樣的小衿,寵溺地捏捏他英俊的小圓臉。
小衿眨巴了兩下圓圓的大眼,在吳淼懷裡扭動了一下,就又去找青荇抱。
青荇笑着接過兒子,問吳淼:“放假了?”
“嗯。所以纔有空過來看小衿。”吳淼笑着點頭,那一頭被她剪得層次分明的亂髮揚起漂亮的弧度,看趕快來煞是美麗。
“你是來看小衿的,還是來看我們家陸二少的?”青荇俏皮地調侃。她非常喜歡吳淼活潑可愛的性格,她就像一顆開心果,能讓接觸到她的人感染到她的快樂。
“少琥回來了?”吳淼立刻破功,緊張地抓住青荇的手問道。
青荇遺憾地搖搖頭:“沒有。吳淼,恐怕我們還要再等些時日。不過你放心,少琥不會捨得放下你,他一定會回來。”
吳淼神思恍惚地長吁了一口氣:“但願。”
少琥自從那天離開就沒再給過她任何消息。她一開始以爲他只是跟以前一樣,出差個幾天就回來了,可是過了半個月也沒得到他的消息,打他手機也關機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不是普通的出拳,恐怕任務很危險,所以他才連個短信都沒發回來過。
她心裡一直很擔心少琥,可又不敢對別人說,只能折五角星爲他祈禱。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纔會回來。
“樂觀點!吳淼,如果少琥回來知道你天天爲他難過傷心,他一定會很不安跟自責。打起精神來,我們要笑着迎接少琥歸來。”青荇坐到吳淼身邊,努力安慰她。
心愛的人蹤影全無,估計這事兒擱誰身上都會受不了。青荇非常同情吳淼現在的心情,她只能努力說服她,讓她少難過一些。
“嗯。我會繼續爲他祈福。”吳淼用力點點頭。從今天起,她要增加五角星的數量,一天折十個,看等他回來的時候,她那水晶瓶有沒有被裝滿。
“這就對了。”青荇揉揉吳淼利落的短髮,放心地笑起來。
“小衿寶貝,咱們去玩遊戲。”吳淼開心地抱過小衿,與他朝遊戲室跑去。
在那鋪着長毛地毯的房間裡,擺着一堆玩具,還有個嬰兒彈的電子琴。
吳淼坐在地毯上,一邊彈着電子琴,一邊笑着哄坐在她腿上的小衿。
小衿被音樂聲迷住,一會兒拍掌,一會兒撒潑地笑。這兩個活寶讓陸家老少都感到欣慰。陸安國很感激吳淼這麼識大體,少琥隻字的消息都沒告訴她,她都沒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