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趙辰光一家三口極盡諂媚之能事,也沒能在陸安國面前討到好處。最後灰溜溜地被警衛送到酒店休息。孫亞麗煩惱地在房間內來回踱步,晃得趙辰光心煩。他惱火地說道:“孫亞麗,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老趙,我看這侄女婿真不好說話。”孫亞麗坐到趙辰光身邊,擔憂地說道。她以爲認個錯,說點好話,就着陸老頭兒八十大壽的時候,一高興什麼危機都能解決,誰知道這陸少琛是刀槍不入,你怎麼討好他他都那麼冷淡,給她一種拿熱臉往冷屁股上貼的感覺,全場那麼多賓客看着,讓她上不來下不去。
“別跟我說。我要睡覺。”趙辰光煩得扒着頭髮就躲到牀上,把個後背丟給孫亞麗。他跟孫亞麗工作了二三十年,結果就因爲傷害青荇而被公司雙開。早知道青荇長大後會嫁入這樣顯赫的豪門,他打她小的時候就開始巴結,也不至於到現在混得連個工作都找不到。他們已經五十來歲,再找工作哪兒還有人會要?現在年輕人要找個工作都那麼難,何況是他們倆。還有青松,那麼好的外企,人陸少琛一句話,外企就不敢再留青松,害他一個大學畢業生淪落到擺地攤的地步。他們家的悲慘命運全是趙青荇一手造成。一想起來他又氣得牙癢癢。可人陸少琛什麼身份?他再有氣也不敢撒。
“死人,就知道睡睡睡。”孫亞麗生氣地躺牀上,不甘心地伸腿踹趙辰光一腳。
“不然還能怎樣?”趙辰光嘟囔了一句,抱着被子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趙辰光現在要倚仗侄女才能生存。
趙青松待在自己屋裡,神魂顛倒地想着陸吉祥。那麼漂亮的女人,要是能摸一下手都是福氣啊。
……
陸少琛在小衿睡着後,就趴到青荇肚皮上,一邊輕拍着他的手一邊說道:“閨女,爸回來了。你有沒有想爸爸?”
他的話才說完,青荇肚子裡的BABY就踹了他幾腳。他欣喜地對青荇說:“咱閨女聽懂我的話,跟我打招呼了。”
倚着牀的青荇不禁失笑:“瞧你得瑟的!他(她)現在天天踹我,有時候四隻小手小腳會一起動。”
“你就讓我得瑟兩下。我好多天沒跟咱閨女說話了。”陸少琛抗議地笑道。
青荇聽到陸少琛的話,放柔了聲音:“你累不累?”
陸少琛這一趟俄羅斯之行有許多任務,正常人也得累垮掉。
“看到你我就不累。”陸少琛感慨地從青荇肚皮上擡起頭。
“早點睡。”青荇調整好枕頭,拉起被單蓋上,笑着吩咐陸少琛。
陸少琛從後面抱住青荇的腰,把頭枕在她的肩膀上,盅惑地笑道:“老婆,我想你。你想我沒有?”
“想。”青荇毫不掩飾地回答。她對他的感情已經深到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她不說不代表她不想他。其實這些天,她的夢裡都是他,儒雅的、冷傲的、多情的、溫柔的……哪一個他都是她的最愛。
陸少琛滿意地咕噥了一聲,就把頭埋進她頸窩裡,緊摟着她入睡。也許是真的累了,他很快就進入夢鄉。青荇輕輕轉身,看着陸少琛疲憊的睡顏,心裡不禁感慨。幸好她選擇了嫁給他。
……
陸吉祥享受着陳路易的伺候,一邊吃着他餵過來的美國提子,一邊舉着還未乾的指甲,對身旁的陳路易說道:“路易,你真愛我?”
“那當然。我雖然是個公關,可是我不說假話。”陳路易說的有些委屈。爲了表示他對她的感情有多真,他更殷勤地照顧陸吉祥。在看到她累得打了哈欠時,他立刻伸出雙手用力按壓陸吉祥的肩膀,服侍得她舒服地閉上眼睛。
“真的?”陸吉祥嫵媚地笑了聲,“你能聽我的話?”
“只要是你說的,上刀山下油鍋都沒問題。”陳路易討好地拍着胸脯保證。
“我堂哥有個兒子,叫小衿。你幫我把他偷出來。”陸吉祥陰險地說道。她看趙青荇就有氣,趙青荇現在在陸家能這麼得寵,很大一個原因就是生了個人見人愛的兒子。如果把小衿弄消失,她看趙青荇還怎麼在陸家得瑟。
“這個?陸大小姐,那可是犯法的行爲。”陳路易立刻搖頭。他還沒有利慾薰心到不顧王法的地步。他求的不過是錢,他不可能爲了一個女人而去做犯法的事。
“你剛纔還說什麼爲了我可以上刀山下油鍋,原來全是騙人的?”陸吉祥從陳路易懷裡坐起身,不悅地瞪着對方。她就知道公關嘴裡說出來的話沒幾句是真的。還說什麼愛她,全是騙人的!
“沒有。我說的句句肺腑。你讓我爲你死我立馬就跳樓,可是這犯法的事兒我不能幹。”陳路易猛搖着頭。
“算了。我也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真打算這樣幹。”陸吉祥重新倚回陳路易的懷裡,讓他繼續服侍自己。
看來要想對付趙青荇,她得另想辦法。要把小衿偷走畢竟是犯法的事,沒幾個人會願意幫她這個忙,而她又不能自己動手。要不然爺爺知道,她會愛到嚴歷的懲罰。
找誰呢?
倚在陳路易懷裡的陸吉祥突然想到今天見到的那個趙青松。她不清楚趙青荇跟她二叔二嬸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但能多少猜到他們之間並不和睦。那陸辰光一家對青荇怕是又恨又怕又想拍馬屁的吧?
“陸大小姐,我在青島看上一坐別墅,不多,只要二百多萬。”陳路易一邊幫陸吉祥捶着肩膀,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表情。
“二百多萬?你搶銀行嗎?”陸吉祥不屑地冷哼。這陳路易還真拿自己當點嘛了?開口就是二百多萬。別說她現在經濟正拮据着,就是有錢,她也不會一次性砸在一個男公關的身上。
“你要沒錢就算了,我也不是特別想買。”陳路易趕緊收回自己的話。他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對客人的心理拿捏得恰到好處。
“誰說我沒錢?怎麼說我也是陸家大小姐,我能沒錢?”陸吉祥氣憤地瞪着陳路易。“你說,那別墅到底多少錢?只要你伺候好我,我就給你買。”
“二百五十八萬。房主是我朋友的表哥,已經給我便宜了二十萬。現在房價正在底谷,所以我才琢磨着想買個房。你要是在北京住膩了,咱們就去青島住些天。那個別墅正好當咱們的度假屋。”陳路易極力討好地說道。
他們幹這行的,要不從女人身上扒幾層皮下來,還混什麼?
他就知道這陸吉祥喜歡爭強好勝,聽不得她那句“沒錢就算”。
激將法歷來都是個很有用的方法。
“那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陸吉祥聽到陳路易的話,就有點動心。她手裡是沒這麼多錢,可是她媽有。她爸留下那麼多遺產,全被媽握在手裡,她寧可在牌桌上輸幾百萬,也不願意拿一分錢分給她這個親生女兒。
許你不仁,就許我不義。
她得想想法,把媽的錢都掏過來。
陳路易得意地翹起嘴角,在心裡冷笑。這陸家大小姐真不禁激。
“你等我跟我媽要錢,然後咱倆去青島看房。”陸吉祥如是說道。
“好。都聽你的。”陳路易笑着將陸吉祥壓倒在身下,熱情地吻上她擦着豔紅脣膏的嘴脣。
……
朱莜聽到女兒跟她要錢買別墅,就不悅地冷笑:“你跟我要臉養小白臉?陸吉祥,我告訴你,我的錢我還要留着養老,你少打我主意。”
她非常不喜歡女兒跟陳路易去青島買樓,吉祥拿她的錢去討好陳路易,好處全讓吉祥得着了,她這個出錢的能有什麼好處?
她嫉妒地咬了咬牙根。
那陳路易就是個負心漢。好多天都沒主動找過她。難道非要她去找他?她上次厚着臉皮去夜總會找他已經是她能做到最大的極限。
“我爸的錢不全是留給你的!還有我跟我哥的份。”陸吉祥不滿地抗議。“您不給我也行,咱們法院見。”
陸吉祥威脅着朱莜。
“陸吉祥,你不怕丟臉儘管告。”朱莜一邊撫弄着剛燙好的頭髮,一邊解釋。
“媽。我是您親生女兒。”陸吉祥見來硬的根本不可行,就換上軟政策。“您的錢早晚也要屬於我跟我哥,您何苦放着河水不洗船?”
“你這條船,我洗不起。太貴!”朱莜說完,就端起咖啡杯,開始休閒地喝起咖啡。
“媽!”陸吉祥不悅地直跺腳。
“我約了人打牌。你要走的時候幫我鎖上門。”朱莜喝完咖啡,把杯子放到桌上,就抓起沙發上的包,扭着粗碩的臉離開。
陸吉祥不甘心地瞧着朱莜消失在大門口,氣得直想把客廳裡的一切都砸個粉碎。
這就是她親媽。
不提爸留下來的遺產什麼都好,一提就什麼都不行。
其實爸的錢本來就不該全給媽。她跟她哥陸少琥都是順序繼承人。真要搞到法庭,爸的錢還不見得會都分給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