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爺爺八十大壽,吳淼特意挑了份禮物,前去給陸安國拜壽。陸少琥還在雲南沒回來,她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接收到他的消息,不知道他到底怎樣了。
李雷開着車接到一個電話,他笑着回頭看了一眼穿着淺綠色泡泡紗裙的吳淼,沒有說話。
“誰打來的?”坐在他身邊的保鏢陳然好奇地問道。
李雷壓低聲音,對陳然說了句:“陸二少。噓!保密。”
陳然明白地點點頭,笑着用脣語說了句:“這是要給大小姐一個驚喜。”
李雷神密地笑了笑。陸少琥這一次去雲南似乎時間比較長,感覺過完年,他在北京待的時間屈指可數,一會兒身在湖北,一會兒又跑武漢去了。陸少琥再不回來,吳大小姐已經高中畢業了。這一對要說感情深吧,好久才見一次面,要說感情淺,每次吳淼跟陸少琥通電話時都是一副戀愛中小女人的甜蜜表情,任誰都能看出她深愛對方。
當他們把車開到中國大飯店門口時,看到對面有一輛警車正好也停下。李雷跟陳然相視而笑,陸二公子來了,他們這兩個保鏢也該解放了。憑陸二公子的身手,要保護自己的女朋友綽綽有餘,根本不需要他們兩亦步亦趨地跟着,他倆也不想去做超級電燈泡,每次這一對小情侶約會,他倆都識趣地自動消失。
吳淼剛打開車門,就看到對面警車裡跳下來的陸少琥。她驚喜地差點扔掉手中的禮物。陸少琥站在警車旁,朝吳淼張開雙臂,不羈地笑着迎接撲上來的小女孩,然後用力把她摟在胸口:“淼丫頭,我回來了。想我不?”
“想!我想死你了!”吳淼嬌蠻地噘起小嘴,朝明顯被曬黑的陸少琥抗議,“你真狠心,一走就是一個多月,我這都快高考了你纔回來。”
“我要是留在北京,你怎麼靜下心來複習?”陸少琥捏捏吳淼的俏鼻,狂傲地反問。
他知道這學期是吳淼的最後衝刺階段,他不想因爲自己而讓吳淼分心影響學習,所以纔會主動接下那麼多外出的任務。
“憑我吳淼聰明的腦袋,還差你那點時間?”吳淼不滿地哼了一聲。他難道不知道他不在北京的時候她纔會分心?她會擔心他的任務會不會有危險,擔心他又像春節時一樣掛彩回來。她可差點就失去他了呢。她真希望把他永遠留在北京,可她也知道他是緝毒特警,她再想念他也不能插手介入他的工作。
“不差。所以我幡然醒悟飛回來了。”陸少琥低下頭,輕啄了一口吳淼粉色的脣,帶笑的桃花眼裡載滿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深情。
曾經的浪子,他的心如今只爲吳淼一個人而牽動。
“切!反正都是你的理!”吳淼嬌蠻地捶他胸口一下,當她看到自己手中的禮物盒時,才突然想起她是要來爲陸爺爺祝壽的,於是就拽起他的手,笑着催促,“走,別讓陸爺爺等着急。我好些天沒看見小衿,也想他了。”
“慢點!”陸少琥笑着搖頭,“什麼時候你能跟大嫂一樣穩重?”
“怎麼?還沒怎麼着你就嫌了?”吳淼挑釁地瞪着陸少琥,“陸痞子,我肯要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少不知足!”
她跟青荇嫂子是兩種類型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身上少了一份青荇嫂子特有的穩重與堅強,可是她是吳淼,吳淼就該是獨特的,與衆不同的!如果她變得跟青荇嫂子一樣,那她不是也成趙青荇了?
“不敢。”陸少琥揉揉吳淼的亂髮,盅惑地笑了笑,“能娶你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吳淼在聽到陸少琥的話後,心裡的虛榮得到滿足。她頑皮地勾緊陸少琥的胳膊,把小臉緊貼到他的手臂上,笑着跟他一起往裡走。
這時,從另一個方向開過來一輛黑色奔馳,陸少琛大步邁出奔馳,幾步追上來:“少琥,一起。”
“哥,你也趕回來了?”陸少琥知道堂哥之前去俄羅斯參加三國外長會晤,於是就開心地笑問。
“嗯。爺爺八十大壽,咱不能不回來。”陸少琛淡笑着點頭。
“少琛哥,一起進去。陸爺爺要看到你們倆一定會開心地合不攏嘴。”吳淼一手勾着陸少琛,一手勾着陸少琥,夾在兩人中間,一起走進酒店。
……
陸吉祥在走近陸伯雄時,用詢問的語氣問道:“大伯,小暢可愛得讓我快要認不出來了。我能抱抱我兒子嗎?”
“你?”陸伯雄緊繃着一張酷臉,並沒有把小暢交給她。他知道小暢的怕生是因爲生下來時差點被吉祥掐死。一個要掐死自己親生兒子的母親,他如何能信任地把小暢交給她?
“我知道小暢怕我,可我那時候受了刺激,大伯,誰都有做錯事的時候,我想彌補小暢,您要我抱抱他吧。”
“吉祥,抱他可以,但你不能再嚇他。”陸安國板着臉,充滿威嚴地警告吉祥。小暢現在終於可以擺脫吉祥的陰影,他可不希望小暢再受到驚嚇。
“我是他媽,我怎麼會嚇他?”吉祥訕訕地笑着朝小暢伸出雙手,故意用親切的語氣說道,“兒子,來,媽咪抱抱。”
小暢在吉祥那塗着鮮豔指甲油的十指時,突然哇得一聲哭起來,他一斷往陸伯雄懷裡扎,渾身顫抖着,像被什麼恐怖的回憶折磨着。
陸吉祥氣憤得不得了。這是她兒子嗎?她想抱抱他他竟然哭得這麼厲害,好像她是洪水猛獸一樣。她是他媽!她強行把小暢搶進來:“乖兒子,媽媽抱。”
小暢在被她抱到懷裡後,哭得更厲害,本來就不很胖的小臉倏地煞白。
“把小暢給我。”陸伯雄不悅地看着吉祥。他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小暢對吉祥的恐怖不是用一句話就能形容,那是一種深藏在心底的,淺意識裡的恐懼。
陸吉祥還想在陸安國面前當個慈母,結果越哄,小暢越哭。她又不甘心就這麼把兒子還給大伯。別人抱他他會笑,爲什麼她這個親媽抱他他倒哭起來了?這不是不給她面子嗎?全北京城的達官顯貴可都趕過來給爺爺祝壽,大家全看着。這樣的兒子要不要有什麼勁?不但不能讓她討好爺爺,還讓爺爺氣黑了臉。當小暢哭得上不來氣時,她氣惱地舉起小暢,用力摔向地面。
“小暢!”所有吉祥小暢的陸家人因爲吉祥摔孩子的動作而都揪起一顆心,尤其是傅怡,她把小暢從幾天養起來,那感情跟自己養了個老兒一樣親,她自然見不得小暢受傷,驚呼着跑過去想接小暢。
“小暢!”陸少琥一走進宴會廳,就看到如此震驚的一幕,他趕緊撲向小暢,在小傢伙摔到地面前及時用雙臂接住。
陸伯雄也在最危急的一刻將差點摔倒的傅怡摟進懷裡。
小暢受到這個驚嚇,哇哇地大哭,並用力抱住陸少琥,用眼角的餘光膽怯地看着陸吉祥。
陸少琥沒跟妹妹打招呼,只是用雙手抱緊小暢,不斷在他耳邊說着安慰的話。也許是他的聲音有催眠作用,沒過多久,小暢就平穩下情緒,哭得不再那麼厲害。
“連親媽都不要,摔死算了!”陸吉祥知道自己這招是失敗了,於是就高傲地撩起捲曲的長髮,無情地說道。
陸安國一巴掌揮過去,嚴厲地怒斥:“孽障!小暢是你兒子!”
“你們也知道他是我兒子?”陸吉祥不滿地指着小暢,“他都不認我這個親媽!”
“吉祥!”朱莜跑到陸吉祥身後,想讓她冷靜一點。她是讓吉祥去接小暢回家住,好吸引陸安國去看望曾外孫兒。“你忘了我怎麼說的?對小暢好一點兒,把他接回家。”
“誰讓他要哭那麼兇?”陸吉祥氣憤地咬住嘴脣。她被兒子的反應給氣得幾乎要發瘋。外人抱他他不哭,親媽抱他他反倒哭得跟她要害他一樣。
“笨!”朱莜真不知道該怎麼數落女兒。吉祥看起來頂聰明一孩子,怎麼在小暢的問題上總是這麼糊塗。這下子好了,看她怎麼開口要回小暢。
朱莜看了眼公公的眼色,深深地在心裡嘆了口氣。
吉祥啊吉祥,今天把一切都搞砸了。
“少琥,抱小暢找個清靜地方休息,不要再被無關的人給嚇到!”陸安國板着臉吩咐孫子。
“好的。爺爺。”陸少琥從懷裡掏出一份禮物,遞給爺爺後,就抱着小暢走向偏廳無人的角落。
“陸爺爺,這是我給您的壽禮。”吳淼將一個老壽星的鍍金雕塑遞給陸安國後,就蹦跳着朝陸少琥追去,“陸痞子,等等我。”
小衿指着小暢消失的方向,朝把自己抱過去的陸少琛說道:“爸爸,弟弟……哭……”
“我們去安慰安慰弟弟。”陸少琛儒雅地笑着說道。他一手抱着小衿,一手環住青荇的肩膀,一起走向陸少琥的方向。
傅怡倚在陸伯雄懷裡,沉重地說道:“好險。小暢命真不好。”
小暢剛出生時差點被掐死,今天公公八十大壽時,又差點被摔死。這孩子的劫數怎麼就這麼多?
------題外話------
昨天回到租的地方,我兒子們竟然把門反鎖了。喊半天門也沒叫開,只好睡了一晚的地板(還好現在是夏天)。
今天不舒服,可能有點感冒,被凍到了。昨天天津下雨了。
今天先晚這一點兒吧。明天網絡弄好了,就能在租來的房子裡傳文了。外面在打雷,傳完文就要回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