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兵出擊是好是壞?我有些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因爲我深信集中優勢兵力攻擊敵人的薄弱環節這個道理,看到士兵出發了,我有些後悔了,仔細想想也沒什麼,戰爭還沒開始呢,還有足夠的時間掉配兵力。
部署了部隊,無聊之中我陷入了沉思,拉開這麼長的戰線和袁尚決鬥,好像有些不妥,如果不這樣做,無論袁軍通過哪個城都對我不利,爲了後方的黎民百姓,我只有全線防守,迎接攻擊,真正考驗軍力的時刻到了,我的精兵們,拿出你們的看家本領吧。
劉何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的接管了陽都,文聘在張繡的幫助下,三天後,終於打下了任城,得到消息,臧霸派孫康接管了任城。於此同時高順派周倉、裴元紹、廖化分兵消滅了費、即丘、利城的少量袁軍殘餘,在諸葛亮的建議下,高順移師陽都。至此魯國-陽都-東安以南地區,盡數收歸。
下邳傳來的消息,令我心裡一驚,劉備派遣關羽佔據了小沛!
對於劉備這麼快就能恢復元氣,衆人都感覺不可思議。唯獨賈詡一臉鎮定。
“文和,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我說,劉備士兵不足五千,守城都是難以爲繼,反而敢分兵小沛,難道他不怕曹操和袁尚前去攻打?”
“主公雖然和劉備割袍斷義,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知道,賈詡說,劉備只需繼續打着主公旗號,佔下小沛不足爲奇,況且他這一步,正合我意。”
“難道軍師認爲,劉備佔據小沛對我軍有利?”
“正是,劉備佔據小沛,和曹操袁尚相拒,三方都是觀望之勢,袁尚不知底細,勢必分兵豐或山陽,防止小沛出兵。如此一來,我軍可快速進軍,吞下整個青州!”
“軍師說的很有道理,全軍休整完畢,即可全線進攻。”
“主公,三主公大勝而歸,前哨距城不足五里。”
“好,去看看。”
張繡帶着勝利之師返回魯國城。令我納悶的是,竟然沒看到一個降兵,好像只是抓回了一個袁將。
“大哥,仲業好像吃了大虧,魏越指着文聘帶領的軍隊說道,前去任城的投誠新兵,好像要遠遠多於這些。”
“確實不假,成廉說,這麼看下來,至少沒了一半,我估計逃跑的居多。”
看到張繡帶兵來了,我對張遼說:四弟,和我下去迎接三弟。
“大哥,張繡一臉的愉悅,任城已經交給了孫將軍。聽諸葛軍師說,我們快能佔據整個青州了。”
不愧是諸葛亮,已經看出來了,我對張繡說:任城之戰,損失不小吧。
“只是新軍有所損失,胡車兒說,我們的北地騎兵,幾乎沒有傷亡。”
“如果不是三哥前去,只怕任城還要再晚幾天才能攻下吧,張遼說,到底是何人守城。”
“守城將領已經被抓了,文聘指着囚車上的袁將說道,就是他,守城士兵勇猛異常,害我損失了全部新兵,要不是子龍兄前來相助,我已敗在他的手下。”
我朝囚車那邊看去,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將領,雖然經過戰爭的洗禮,但破敗髒污的衣袍,還是難以掩飾他的秀氣,脖子露出白皙的肌膚,高鼻大眼,身體修長,如果不是那露出的喉結,我真能把他當成是一個女人。
難道這是袁尚手下的什麼秘密部隊將領,我問張繡道:此人武藝如何?
“非常一般,張繡不屑的說道,不過一合之將,不過此人頗得士兵之心,守城士兵全部戰死,無一投降。”
“大主公,這小子帶的的士兵,真的不要命,胡車兒露出臂膀的一處創傷對我說,臨死之前還給我來了個記號。”
“三弟辛苦,我對張繡說,酒菜已經備好,你們前去吃飯休息,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聖。”
“別看這小子弱不禁風,可是嘴很硬,張繡說,就是不肯說出自己的名字。”
“有趣,張遼說,聽三哥這麼一說,我倒真想問問,張龍,把他帶過來。”
張龍帶着士兵把袁將從囚車拉了出來,推到我們面前。袁將睜開微閉的眼睛,看了我們一眼,由閉上了眼。
跪下。
張龍用力按下,袁將撲通跪倒在地,掙扎了幾番,沒用成功,只得一個膝蓋着地。
“敗軍之將,還這麼強硬,張遼猛地抽出佩刀,不怕我殺了你呀!”
“怕是怕,到了這個地步,怕有用嗎?袁將睜開了眼,平靜的說道,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想殺想刮已經身不由己。”
“小子,膽子可以,張遼說,你的脾氣,我喜歡,如果你能說出實話,我可饒你不死。”
袁將看了看我和張遼,對我說:這位想必是一軍主帥呂布吧,如果主帥開口饒我不死,我會告知我的姓名。
“沒錯,但他的話就是我的話,我對袁將說,你挺會察言觀色,絕非一般書生。”
“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張遼欣賞的看着他,或許可以作爲我的部下。”
“哈哈,這個我看不必了,袁將笑着說,我是四公子袁鵬,你們如果放我回去,也許我可以說服父親暫且歇兵,放過你們。”
“笑話,我說,現在袁尚掌握大權,輪不到你父親說話,再說了,你如果死了,說不定袁尚會欣喜異常呢!”
“胡說,不要挑撥我們父子兄弟的關係,我們兄弟四人,唯獨三哥胸懷大志,我是主動請纓來的!”
“先押下去!”
“呂布,你言而無信,袁鵬大吼道,你不說只要我告知姓名,便饒我不死嗎?”
“我只是說饒你不死,並沒答應放了你。”
“呂布……”袁鵬的嘴巴被押解士兵塞住,拉去了囚車。
“大哥,張遼看了被押下去的袁鵬,沒想到竟然是袁紹的兒子,有了他,我們可以威脅下袁尚了。”
“只怕不成,如果是袁紹統軍,只憑這個小子,我們要他幾個城池,絕對不成問題,現在是袁尚統軍。”
“大哥意思是,他們兄弟之間互相迫害,巴不得假手於人?”
“正是,我說,天色不早,早點休息吧。”
無意中抓到了袁紹的小兒子,是殺?是留?還是放?袁紹是最疼小兒子的,其次可能是袁尚,可能是應了天下爺孃疼小兒的諺語。
如果袁紹真的疼愛這小子,那麼爲了爭權奪位,其他兄弟巴不得他早死。可悲的袁鵬,還以爲袁尚是爲了鍛鍊他,那又何嘗不是想害他?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袁鵬這個棋子呢?再想不到主意前,先把他關着吧。
文聘所帶的新軍經過任城一戰,已經十不存八,悉數編入了他統領的葉城舊軍,整體還是迴歸張繡全權統領。
魯國城的三支騎兵,經過休整補充,隨時可以出擊。
在魯國城留下哪支部隊守城,還有袁鵬應該如何處理,必須要討論下了,放着賈詡不用那不是暴殄天物嗎!
正當我聚集衆將商討時,諸葛亮帶着魏延、曹性等一衆將領來到魯國城。
“主公,孔明軍師來了,魏將軍等也都來了。
“什麼,文長近中他們怎麼來了,我有些疑慮,如果他們前來的話,那麼下邳城內只剩下了孫觀的亡命騎兵、雷薄的暴風營、臧洪的突擊營。
“主公不必擔心,他們前來,是我和孔明共同決策的,賈詡說,現在局勢大好,下邳只留下一支部隊也能穩固,因爲考慮主母在東海,因此留下三支部隊,孫觀將軍帶部隊駐紮在東海近郊。
考慮的還挺周全,我一顆提着的心落了下來。
“大哥,你擔心大嫂,張遼附在我耳邊說,別忘了夏侯英和杜鵑也在,即使有危險,關、張能袖手旁觀?”
“他們怎能輕易犯境?”
“大哥真是記性差,張遼說,割袍斷義之時,大哥親口相許,現在忘了。”
“哦,記性大不如前,我說,還好四弟提醒。”
“主公一切還好呀,在考慮什麼事情呢?”諸葛亮大步走了進來,魏延、曹性跟在身後。
“任城大捷,抓獲了袁紹四子袁鵬,我說,我正欲與文和商議如何處理,不想孔明也來了,正好一起。”
“現在的情形,如果殺掉袁鵬正中袁尚之計,袁紹動怒,勢必要把兵權全權交給袁尚,袁尚勢力獨大,到時候就怕對我軍極爲不利。如果留着,恐怕也不會換取什麼好處。我認爲……”
“孔明說的沒錯,一份權力如果分爲四人掌控,遠遠不如三人掌控,如果集中到一人之手,只怕對我軍來最爲不利。賈詡笑了笑說,當務之急,是把袁鵬放了。“
“只要把袁鵬放了,諸葛亮接道,袁紹或多或少會限制袁尚的權力,而袁尚除了要提防袁譚、袁熙奪權,還要時刻注意這個弟弟,那麼就會減少對我軍的壓力。”
“兩位軍師說的有理,是不是要等到他們兄弟內亂在和袁軍做一次決戰?”
“現在袁尚一支獨大,如果主公不和袁尚做次決戰,他們不會有內亂的,只有主公擊敗了袁尚,使得他們兄弟的實力達到均等,那麼主公期待的事情也就會自然而然的出現了。”
“仲業,去把袁鵬給我放了。”
“主公……”文聘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去了。
“以兩軍師的意見,我軍現在應該怎麼辦纔好?”我盯着諸葛亮和賈詡。
“還是讓孔明說吧,賈詡說,想必孔明早就成竹在胸了。”
“恭敬不如從命,亮生在琅琊,對此一帶相對熟悉,我軍現在分佈魯國、陽都、東安,兵力分散。不如集中在一處,諸葛亮說,平昌北接北海、昌邑,東西連接琅琊、泰山。我軍可屯重兵在此和袁尚決戰,乘勝攻下北海,一舉吞下青州!”
“平昌?我看了看地形圖,如果屯駐平昌,幾乎就是陷入了袁軍的重重包圍,如果袁軍合力出兵,我軍就會處於四面環敵。如果袁軍乘虛攻打我軍後方,那該如何是好?”
“哈哈,諸葛亮說,主公儘管放心,後方各城,亮已經有了準備,魯國城可以由臧洪將軍來駐防,利城可以由田予將軍駐防,兩城有元龍兄統一策劃,進可攻、退可守,下邳有曹性將軍的飛羽營必定固若金湯,主公完全無需後顧。”
“那陽都呢?
“陽都當然有我駐守,負責各路軍馬調遣分撥,諸葛亮說,主公只需三天之內攻下平昌即可。”
根據部署,臧洪帶領突擊營,田予帶領狂飆營駐守魯國、利城。下邳留守了曹性的飛羽營,東海近郊留守孫觀的亡命騎兵。其餘的部隊齊聚陽都。
接到我的命令,文聘自告奮勇帶兵去佔據平昌,平昌守軍完全沒有防備,在文聘的瘋狂攻擊下,棄城而逃。
幾天過去了,袁軍竟然沒有任何反應,沿路派出的斥候,也沒有發現後方有任何可疑之處。
一時間似乎連空氣都靜止了,一切平靜的讓人難以置信。閒來無事,我分析着雙方實力的對比。除去留守的臧洪、曹性、孫觀、田予。我帳下有騎兵繫有張遼,張繡,劉何、陳到。步兵繫有高順,魏延、臧霸。弓兵繫有雷薄。
反觀袁尚部隊,比較厲害的四庭一柱:顏良、文丑、張頜、高覽,韓猛,外加白馬公孫瓚,弓神鞠義。都是一等一的厲害人物。韓猛、張頜、高覽、公孫瓚都一一較量過來。觀看前幾次戰績,戰將方面似乎我方佔優。只是袁尚的軍隊數量會遠遠多過我。
百無聊賴中,又過了幾天,終於有了消息。袁軍開始大量調兵,北海、昌邑、琅琊、東武、博陽都有大量軍隊屯集,甚至豐縣、山陽的袁軍也有向小沛進發的跡象。看來袁尚還不知道劉備已經脫離我的轄制。
一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除了被我強力留在陽都守護諸葛亮的先鋒營,其他部隊都駐紮在了平昌。
因爲平時訓練有素,整個部隊,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養精蓄銳,高順更是把他的一套推廣到了整個部隊,每個部隊的兵器、盔甲、戰馬、器械都是得到了調整、修檢、改進。只是從氣勢上就比以往強勁很多。
斥候來報,北海、昌邑、琅琊三處同時發兵直奔平昌而來,距離城池不過三十里。
“終於來了,這段時間憋悶死了,魏越興奮地大叫,大哥有沒有興趣像以前在黑山掃平張燕一樣,去去他們的威風!
“就是,大哥,我們幽州騎好久沒痛快廝殺了,成廉說,三十八騎將都快睡傻了!”
“哈哈,這次讓你們搶個頭功。”
“主公不可偏心,劉何大吼道,我瘋騎兵向來勇往直前,作爲前鋒,誰也不要和我搶!”
呼呼
城樓上的大旗隨風搖曳,晴朗的天空突然起了大風。
一片烏雲隨着狂風,黑壓壓的從北邊飄了過來,忽然而起的大風,令我有些惴惴不安,自從來到這個時代,或戰或守了好多次,從來沒有遭遇過這種突變的天氣,難不成是一種不吉之兆。
“主公,這風不是好風,賈詡望了望天空說,烏雲欺日,乃不詳之兆,最好不要出城迎敵。”
隨着大片羽毛墜落,一羣烏鴉密密麻麻的穿過了平昌,烏鴉飛過,雖有大風,但太陽重新鑽出了雲層。
“哈哈,是一羣臭鳥,不是烏雲,劉何大笑着對賈詡說,軍師太過小心了。”
“主公,這次讓我打個頭功,文聘上前說,兩次征戰都是敗績,難道北方士兵真的要強過南方士兵!”
“仲業,上次任城你不是打下了嗎,魏越說,不要和我們爭了,自從三哥一來,我們就沒怎麼正是露過面。功勞都被你們搶去了。”
“報,敵軍先頭部隊距離城池十里安下營寨。”
“二弟、雷薄協助文和守城,衆將跟我出去佈陣。”
雖然剛纔的烏鴉,讓我心中有些不詳的預兆,但一種屠戮的快感,使得我還是決定出城迎戰。
“主公如要迎戰,萬萬不可以身犯險。”賈詡見我要親自帶兵出陣,急忙阻止道。
“主公,聽軍師一句,劉何攔在我的前面,我做事向來瘋瘋癲癲,除了主公無人能忍,如果有禍事,我瘋子來替主公頂了。”
“大哥,此風不是吉兆,高順、張遼、張繡同時拉住了我,不可輕易出戰,大哥要是執意出戰,弟等作爲先鋒!”
“好了好了,我不出戰了,我不忍違揹他們的心願,我們全部待在城裡,守好就行。”
“萬萬不可,劉何不滿的說,哪有一味守城的,我趁着袁軍立足未穩,先去殺他一殺。”
“就是,我和南安前去迎敵,臧霸說,滅了他們的威風就回來,主公你們就等着好消息吧。”
想了想,如果不出兵迎戰,顯得我也太懦弱了,出去擺個陣勢嚇嚇他們也不錯。
“宣高、南安,不可魯莽,見好就收。”
“放心吧主公!”
“主公,我帶弓騎兵去協助防守,陳到看着出城的臧霸和劉何說,就算落敗,也能順利回城。”
我帶着一衆將領登上城樓,雷薄在牆垛上佈置好了弓箭手。
袁軍剛剛來到,亂七八糟的,正在部署着陣勢,主帥大旗上書一‘公孫’字樣,‘張’、‘鞠’、‘高’等旗幟緊隨其後,這麼看來,來的應該是公孫瓚、鞠義、張頜、高覽,四員將領。
恰好都是交過手的,並且對我未嘗勝績,令我不解的是,爲什麼主帥是公孫瓚。
劉何和臧霸出城擺好陣勢。
袁軍部隊慢慢騰騰的擺着陣勢,一點也不慌亂。
“主公,看我去斬將奪旗!”劉何大喊一聲,殺了出去。
袁軍陣中一陣混亂,很快平息,公孫瓚竟然親自出陣,迎上了劉何。
交手不到十個回合,劉何漸漸落了下風,看到劉何落了下風,許汜拍馬上前助戰。
袁軍陣中也飛出一將敵住了許汜。
劉何抵不住公孫瓚,虛晃一槍,拍馬回逃,許汜一愣,被袁將砍落下馬。
“瘋騎兵給我殺!”
王楷看到劉何落敗、許汜落馬,不顧陳到和臧霸的阻止,帶領瘋騎兵衝了上去。
隨着一聲叫喊,袁軍陣中一員將領帶着一羣騎兵衝了上來,白衣白甲白馬,光是陣勢足夠驚人。
“大哥,張繡指着袁軍的騎兵說道,難道這就是公孫瓚的白馬義從?”
壞了,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也算是一支精兵,劉何的瘋騎兵,碰到他只怕凶多吉少。
“應該是白馬義從,張遼說,我帶騎兵前去支援南安。”
“不行,現在騎兵絕對不能出戰,雷薄指着逐漸向前移動的袁軍,斬釘截鐵的說道,袁軍陣中弓弩已經佈置好了,如果出戰就是送死。
話音剛落,之間袁軍兩側涌現出大批刀盾兵,兩面巨大的盾強緩緩上前推進,後面赫然就是騎兵殺手-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