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
若蘭在大殿內求得一支平安籤後,又從側門離開,出殿後,祁俊炎才發現口袋裡的手機震個不停,他取出,原來是宸軒的來電,若蘭正準備請師傅解讀求得的籤,祁俊炎以爲她欲先離去,
不由脫口而出:“若蘭,你等一下。”
凌若蘭回首,迎上他挽留的目光,她指了指他手機,示意他先接聽電話。祁俊炎怔過,笑過,視線總不經意間落在她身上?!他罷了罷手,欲按接聽時才發覺電話不知何時已通了。
他有些驚訝:“宸軒,有在聽嗎?”
孟宸軒在電話那端沉默,良久,男人問起:“我聽李姐說你和蕭情一大早就出門了,你們在哪裡啊?”
俊炎看過她的身影,凌若蘭的確是他的意外,又淡淡笑起:“在廟裡相親啊。”
“——”宸軒不解,卻還是試探的問:“還有誰一塊兒?”
“怎麼有興趣啊?”
“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孟宸軒矗立在巨幅的落地窗前,別墅區外一行四季青上,覆着一層薄薄的雪花,晨曦下,幾名勤務兵正拿着工具一點點掃平院子裡的落雪,孟宸軒思忖,緩緩而言:“我們多久沒坐一起聊聊了?”
俊炎倒是好奇,小調情回國後,他陪小調情的時間倒不少,宸軒時常不介入,似乎有意給他們單獨交流的時間。當宸軒提出‘一起坐坐時’,祁俊炎也意識到必定有正事相談:“那你等我,我回頭給你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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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下來,蕭情故意冷落着祁俊炎,在他面前,她似乎有意和林逸走的特別親近。若蘭不好前去摻入一腳,只便騰出空間給他們。她若有所思的看過手中的籤文,一是求平安,二是尋人。
她不是未想過去尋找母親,也盼望着有一天,她能悔過重新回到他們的身邊。
可這一等便是十年。
十年光陰,猶如彈指一揮間。
“肚子餓了。”男人又不知何時湊着她,見過那籤文,也見着她眼中時有的憂慮,明明是女人最蔥蔥的青春歲月,她卻時而似曦光明亮,又時而掩藏着令人無法琢磨的愁緒。
總之她身上有一個讓人想接近,想剖析,卻又怎麼也解不開的那個迷。
他承認他好奇,被吸引,也急於想知那個謎底。卻不知滾滾紅塵中,每次偶然,每次安排,都是命中的定數,愛情的結局無非是天長地久,與分道揚鑣。不管他們的結局如何,她依是毫無預料的闖進了他的生命中。
佛曰:宿命!
“肚子餓了。”祁俊炎又叫囂。
凌若蘭白過他一眼,雖然這男人儼然沾有紈絝子弟中漫不經心的惡習,不過比起孟宸軒,倒更讓人有代入感。
“我跟這兒的小師傅說好了,今天中午留在這裡吃齋飯。”
齋飯?!
祁俊炎傻眼了,心中不由脫口而出: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望着一桌的餐食,清湯寡面的連個
油花都看不着。若蘭望過他一笑說要開動,祁俊炎這才意識到,這是他和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共進午餐。
他沒多動筷子,只撥弄着碗中的米飯,他微微頷首,這個角度看她剛好,又不會被人發覺他在偷看。再者他用的着偷看嗎?不過——見過能吃的,沒見過那麼能吃的女人。他有些詫異。
一碗呈的滿滿的米飯,她三兩下功夫便幹掉,還不禁稱讚這兒的米飯,一粒粒很有香味和嚼勁。
祁俊炎淺嘗着,不覺得有多特別,可見她吃相...他脣角不由上揚,笑起的弧度就連自己都未發覺。一碗米飯就能令她如此滿足,而她笑起的時候,眼中的愁緒才慢慢化開。
爾間,一顆小小的米粒沾在了她脣角,而女人卻渾然不知的談笑着。
他撐着額際看着,從偷看到竊喜。
蕭情嘗過幾口湯麪便覺得微飽:“若蘭,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她放下碗筷後便問起。
凌若蘭一怔,林逸好奇蕭情爲何忽而提及這個話題,而祁俊炎側目望過蕭情。三人的心思都不盡相同。
喜歡?
凌若蘭一直覺得這兩個字眼於她而言太過遙遠。
她所揹負的重擔令她無法去思索愛情。
“孟小姐,你呢?”
話音剛出,一旁的林逸才看見她嘴角沾着的米粒。林逸湊近,下意識的伸手爲她拂拭,祁俊炎望過,那個叫林逸的小子竟如此挨着她,而她竟一點反抗也沒有?
一切看來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