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的鑰匙就握在手底,她只覺沉甸甸的,彷彿擁有着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推門而進的那一瞬,她看見陽光爬進了水泥砌上的牆壁,金色碎了一地,滿眼的閃爍,林逸隨着她走進,設計極好的戶型,三房兩廳,房間空曠,她驚喜的張望着每一間房:“這間房有飄窗”若蘭笑着說。
“我的飄窗上會鋪滿藍白相間的馬賽克,要不冬天裡再加上純白的羊毛地毯,房子朝南,這個位置,午後的陽光特別足,要是冷了我就蜷在飄窗上,再泡一杯熱騰的奶茶,呵呵”她想象着,不覺間‘咯吱’的笑開了:“牀放在這個位置,還有,頭頂一定要設計圓弧的吊頂,貼着帶着熒光的星星,會有紫羅蘭色的牀幔,輕紗垂下,夜晚躺在牀上,一眼望去,會不會像夜幕中的銀河!”
若蘭說的興致盎然,轉身之際,卻看見林逸拿着手機正拍攝着,她一怔,下意識用手攔着自己:“你爲什麼拍下來?”
“你這些靈感得留下來!”林逸言簡意賅的說,若蘭轉過身後,順勢的推開窗,那是開發商事先做好的,他看着鏡頭中的她,輕撫在窗沿,陽光有些刺眼,眯着眼睛,望向窗外,偶爾有風吹過,吹亂了她零碎的鬢髮,林逸的視線有些飄忽,他輕聲喊過:“若蘭——”
“嗯?!”
她回首,一幕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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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炎在收到那條短信時,正和對坐的李亦然商榷着一些事情,彼此實則各懷鬼思,李亦然行事謹慎,他亦如此,只是在某些利益上,選擇彼此合作。看到屏幕上隱隱出現的名字,他神色黯淡下。
李亦然在對坐取過高腳杯,輕珉過,淡淡的笑着問:“怎麼了?一下子變得肅然起立!”
——俊炎哥,您好,我向您賬上一次性匯了二十五萬,還清了欠您手錶的錢,望您有時間查收!
俊炎一字一句看過,偶爾擡眼瞥過,望過男人嘴角笑意,他挑眉:“沒事。”順手回覆:好!發送!
一上午下來,直到兩人分道揚鑣,李亦然最後與他碰杯,意味深長的問:“從你收到那條短信起,你看起來就有些不專心,”他淺笑過:“我可不希望我們的合作,你身在曹營,心在漢!”一語雙關,又點到爲止。
俊炎回望過他,若有所思:“你放心,更何況你也知道我這次回來的目的是爲了什麼?!”迎上他的視線,俊炎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甘之如飴!
——我不希望你身在曹營,心在漢!
——你放心,更何況你也清楚我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彼此互視而笑,離開酒店時,夜幕已降臨,燈火通明,依舊遮掩不了夜的獨特,那樣倉惶的姿態在路人的眼中暴露無遺,俊炎看着車流一閃而過,猶如轉瞬即逝的流星,他按下車門,白色的陸虎發出吱唔的聲響,他上車,陸虎飛馳離去。
——俊炎哥,您好,我向您帳上一次性匯了二十五萬,還清了欠您手錶的錢,望您有時間查收!
一記急剎車,他輕輕熄火,探視着窗外的黑暗,只有零星的暗燈點綴。踏出陸虎時,車外有風,衣角被微微的捲起,一眼望去,是熟悉的一切。他點菸,在夜風裡,明滅的星火,帶着暗紅之色,在吞吐間若隱若現。
凌若蘭趕回公寓時才發現自己的揹包落在了老房子裡,她又匆匆折回,27路公車直抵那片老片區,下車後,因爲夜太黑,她加緊腳步,卻在不遠處看見一輛白色的車輛,是陸虎,她走進,朝窗裡探過,一片漆黑,她四處張望,
"看什麼?!"
身後一道冰冷的寒音如閃電般直劈而入,凌若蘭直轉身,男人已在她身後不遠處,只是幾步之遙,卻覺相隔甚遠,她又左右探了探:"你怎麼會在這裡?"若蘭問,
她只看見他熄滅指間的香菸,深嘆過,一縷青煙朦朧過他的神色,祁俊炎淡語着:"有事經過。"
他每句話都言簡意賅,若蘭也知道他並不想與她多言,就那樣沉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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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行的路上,孟宸軒熟稔的握過方向盤,街道的十字路口,紅燈亮起,他停駐,側目時,只望見街道旁一行櫥窗,明亮的燈光下是各式各樣的童裝,他看過,英挺的眉宇間,冷峻的線條緩緩的柔和下,不由間盯睨,脣邊竟溢出着一抹淺笑。
綠燈亮起,他恍然不覺,直到車後一陣鳴喇聲,孟宸軒回神,才啓動車輛,可路行一半,他又重新折回,在那家童裝店前停車,孟宸軒推門而進,歡躍的童音在店內徘徊,稚嫩的聲音吟唱着經典的歌謠。
他在貨架邊看着一雙雙童鞋,
"麻麻,巴巴"
腳下一陣咿呀的聲音,他詫異的低頭,那可愛的嬰孩莫約一歲,粉嘟嘟的臉蛋,圓溜的眼睛,他似乎剛學會走路,雙手伸張着,卻不穩的晃盪的前行,嘴裡卻不住的嘟囔着:"巴巴,巴巴"
"寶寶,慢點走。"孩子的媽媽一直跟着看護,可是嬰孩一個踉蹌摔倒時,孟宸軒下意識的抱起,孩子的母親着急過,匆匆上前,孟宸軒纔將嬰孩保還給那母親:"謝謝,謝謝,"
孟宸軒低語:"沒事。"他撫過孩子粉嫩的臉頰,又笑言:"孩子很可愛。"
"每個孩子都是天使,你的孩子也會是這麼天真無暇。"
孟宸軒的笑意凝滯着,天真無暇,是人人都想存留的那點純淨,
那母親抓着嬰孩的小手朝他揮手告別:"寶寶,和叔叔說再見!"
孟宸軒淡笑過,視線越漸越遠,他抽回目光,看着手底那雙丁點大的小皮鞋,灘在手心,視如珍寶,他若有所思。母親上次電話勸言,男人三十而立,孟宸軒回神,從前忙碌於工作,將心血投於自己所鍾情的事業。
而今他三十二歲,他想要一個孩子,這樣的想法不知爲何卻越發的強烈,並不是一時衝動,那天清晨他撫摸着她平坦的小腹,他就想過,孩子會是他們骨血相融孕育的結晶,是割捨不去的親情關係。再者,孟首長已爲他挑中聯姻對象,他要把若蘭帶回家見孟首長,孟首長絕不會輕易鬆口答應,但最捷徑的辦法,孩子會是他們廝守的籌碼,
孟宸軒嘆過,拿着那小鞋,他付錢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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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俊炎與凌若蘭並排而立的站在頂樓上,風很大,她彷彿覺得自己的身子搖搖欲墜,稍加不小心,栽落而下,跌的粉身碎骨。夜深有些冷,她環抱着自己,俊炎用眼角的餘光看過她,眉心微微的蹙起,卻一言不發。
若蘭也不知要說什麼,問什麼,也不知道他爲什麼來她這裡,側目之際,她看見他褪下了那塊廉價的手錶:"既然你的錢已還清。"終於,俊言低語:"這個我也該還給你。"他將手錶遞在她眼前,若蘭怔過,擡眼看着他:"其實不必還給我,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要回的道理。"
"我也說過這手錶是契約的合同。既然你已經還清,也沒必要再收着。”
凌若蘭久久望過,也明白他的意思,她丟了他的勞力士,她曾說丟的是他關於那塊手錶的記憶,如今他還她,她也知道她給他的是抹殺不去的傷痛。
若蘭接過,只言:“那晚你說無法承受仇恨的力量,我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次見你,似乎改變了很多,又或許是我的錯,但不管怎樣,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始終希望你,和我第一次見你時那樣風輕雲淡,”
若蘭笑了笑,因爲沒有旁人,她才能說出自己的希冀,可她沒再繼續說下去,望着手心裡那塊廉價的手錶,暗夜裡,散着淡淡的熒光,三月五日,夜晚八點二十,她拔弄過調節的按鈕,時間永遠定格!
祁俊炎看着她手底的動作,對她的話,置若惘聞。
沉寂良久,只言:“謝謝你的忠告,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剛落,未等她回神,他已轉身,絕塵而去。
若蘭側目,看着他從她目光中離去,看着他的白色路虎飛馳而過,只揚起一灘塵埃,車影消失的毫無蹤跡。物是人非事事休,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她笑過,在風中看着那塊停休的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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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會所中,被改造的小型俱樂部,只招待高級會員,絕不對外開放。黑暗中,祁俊炎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對着燈光搖晃着杯子裡的紅酒,可有可無地看着舞池裡眼花繚亂的歌舞,卻未變神色,一聲不吭。
?請客的人見他不高興,連忙遞了個眼色,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湊近他身旁,修長的手臂環過他頸邊,只依靠在他胸口,說着綿綿的情話,祁俊炎放下酒杯,卻不曾理會,直扯開他們的手臂,只閉目養神。
耳邊鶯啼啾啾,婉轉成韻,浪聲豔語,矯情造作。此刻縈繞在耳邊,他只覺得口中無味,心下無聊,
哈哈,恭喜君君《上校》終於破30w,有很多親問君君,什麼時候完結,嗷嗷嗷,我能說一直都捨不得完結嗎?嘎嘎,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可以說《上校》的劇情差不多完成了三分之二,君君的每一章都是很用心碼着,雖然速度跟不上,但本着精益求精的精神,不寫快餐文,希望大家能喜歡。君君繼續努力,後期會把劇情加快,也希望大家能儘早看到大結局!嗷,愛你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