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所有的王都唱過了,殿下是不是該給個評論呢?”尼祿死死盯着月神殤說道,眼中透出如果你把冠軍給我你就死定了的意思,不管尼祿再怎麼自信之前Archer登場時的強大氣場還是讓她有些壓力。
“確實啊……”月神殤抱着自己的尾巴思考了起來,“如果不把冠軍給尼祿總覺得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啊,可是其他人表現也不錯,就算是伊斯坎達爾那個彪形大漢也那麼賣力的演唱了,該怎麼辦呢……”
“那個誰……對,就是你!”月神殤思考的時候突然看到在下座的蘿莉凜眼睛頓時一亮,用貓爪指向了蘿莉凜……身邊的遠阪時臣,“你來宣佈結果,這是名單照着讀就可以了。”
“是,殿下。”遠阪時臣不管什麼時候總是那麼的優雅,“那麼請允許在下宣佈這次比賽的結果……”
王者們的視線聚集在了遠阪時臣的身上,這讓他有點壓力山大的感覺,尤其是Archer那赤.裸.裸的威脅眼光讓他很難做。打開手中的紙條遠阪時臣念道:“此次比賽的冠軍是……”眼光掃過衆人最後停留在了紅髮女僕身上,“女僕長小姐!”
在尼祿等人日了狗的目光中女僕小姐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下意識的抱起月神殤求安慰——就像小時候孤立無援時的動作一樣。不過這在尼祿等人看來這無疑是一種挑釁,頓時間幾位女性王者看着女僕的目光中充滿了銳利之色,嚇得女僕將月神殤抱得更緊了,只有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沒什麼意見還在那裡抱怨自己錯過了女僕小姐的精彩表演,要知道他可是覺得其他人唱得都還不錯啊。
“比賽的第二名是尼祿和Archer。”遠阪時臣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緊張,畢竟沒有哪位王願意看到有其它的王可以與自己平起平坐,尤其兩位王都還是女性的情況下。果不其然,隨着遠阪時臣的聲音落下尼祿和Archer注視着對方的眼中彷彿冒出了閃電一般在空中噼裡啪啦的響個不停。
“第三名是小女遠阪凜、Rider和……Saber。”
“好了,宴會就到這裡吧,我先回去睡覺惹。”月神殤一言不合就跑路,完全不給幾人機會把他們扔出了自己的宮殿,“呼~好危險……”
外界。
“真是掃興啊,只能和小女孩一個名次,果然唱歌這種事不適合我……”Rider若無其事地喃喃自語道,將杯中剩下的酒喝乾。Saber沒有回答,Archer則用有些不滿的表情嗤笑了一聲。“確實,不管是多麼不着調的歌曲,但是竟然唱這種歌——Rider,你還真是個礙眼的傢伙。”
“先說好,無論如何我都得和你一較高下。”Rider毫不介意地笑着站起了身。“彼此都把想說的話說完了吧,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但Saber還對之前Rider的話語耿耿於懷,她不願就此放過他。
“等等Rider,我還沒——”
“你閉嘴。”Rider用強硬的語氣制止了Saber的話語。“今晚是王者間的宴會,但是Saber,我不承認你是王。”
“你還想繼續愚弄我嗎?Rider。”Saber的語氣已有急躁,伊斯坎達爾卻只是憐憫地看着她。他拔出亞歷山大之劍在空中一揮,只見雷鳴一閃一架神牛戰車隨轟鳴聲出現,雖然沒有“王之軍勢”那樣聲勢浩大,但也足以奪人眼球。“快點小鬼,上去。”
“……”
“喂,小鬼?”
“啊?啊,嗯……”自從親眼看見Assassin被輕易擊敗後,韋伯的心就被蒙上了一層奇怪的陰影。畢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符常理的寶具,有這種反應也是很正常的。況且那是他自己的Servant的實力,他今天第一次見識到。
韋伯步履不穩地乘上戰車後,伊斯坎達爾最後瞥了Saber一眼,用真誠的語氣開口說道:“我說小姑娘,你還是趕快從你那個痛苦的夢裡醒來吧。否則總有一天,你會連英雄最起碼的自尊都會喪失——你所說的所謂的‘王’,不過是你自己給自己下的咒語而已。”
“不,我——”無視Saber最後的反駁,電光閃耀的戰車飛駛上天空。最後,耳邊只留下雷聲,戰車消失在了東邊的天空。
“……”面對到最後都不願聽取Saber發言的Rider,屈辱感是很自然的。但此刻Saber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的,卻是一份不明原因的“焦慮”。沒有仁義,沒有理想,只是爲滿足私慾而推行暴力的暴君。但即便如此,還有一羣如此忠心的臣子願與他結下不滅的羈絆。這與騎士王的準則相違背,她無法接受這種信念。但Saber卻無法僅僅把伊斯坎達爾的話當作笑談遺忘,有種一定要讓他收回這些話的不甘——正是這些話使得Saber耿耿於懷。
“努力吧騎士王,有些時候,我覺得你還是很可愛的。”這最後的話語一落,Archer變爲靈體化消失了。失去了金光照耀的中庭彷彿如夢初醒般只剩下空虛。
就這樣,一場戰鬥落下了帷幕。雖然與普通意義的戰鬥有所不同,但這的的確確是場爭鬥。爲了貫徹王者的信念,英靈們也有很多必須賭上生命的理由。當所有敵人離去後Saber獨自一人默默地佇立在庭中,愛麗絲菲爾不禁覺得這場景有些眼熟——這孤獨的背影和昨天在倉庫街上亂鬥時是一樣的。但今天她的臉上,找不到一絲擊退強敵後的滿足感,那副若有所思的憂鬱表情使得愛麗絲菲爾心中很不安。
“Saber……”
“我最後喊Rider的時候,如果他願意停下腳步聽我說,那我又會說出什麼來呢?”這問題不知是在問誰,Saber轉過身露出的一臉苦笑,或許是自嘲。“我想起來了——‘亞瑟王不懂別人的心情’。曾有一名離開我的騎士這麼說道。”
“……”
“那或許是——圓桌騎士中,某位騎士的想法吧。”
愛麗絲菲爾搖了搖頭對Saber道:“Saber,你是理想的王,你的寶具證明了這點。”
和Rider擁有寶具“王之軍勢”一樣,Saber也擁有“誓約的勝利之劍”。如果說征服王的寶具具現的是征服王的統帥特質,那麼騎士王的寶具也是她至尊信念的體現,這份驕傲的光輝是沒有人能否定的。
“確實,我是想讓自己成爲理想之王。爲了不犯錯,我從不掛念私情,絕不吐露心聲。”爲了履行王的義務而捨棄自我,這與擁有無上慾望的征服王相比,道路相去甚遠。“只要戰爭能勝利,政策能正確,那我就是個十全十美的王。所以,我從不想要誰的理解,即使被人看作孤高,也認爲那是王應有的姿態。但是我,究竟能不能像Rider一樣,挺起胸膛誇耀自己的信念呢?”
此刻,愛麗絲菲爾終於明白了Saber爲何躊躇。亞瑟王最後得了一個衆叛親離的悲劇性下場,因爲沒能像伊斯坎達爾那樣得到臣子的愛戴,所以騎士王的名譽蒙上了灰。
“Saber,就算命運是無法逃避的,但也沒說那就是既定的啊。”沉默片刻,愛麗絲菲爾忽然說道。
“怎麼說?”
“未來並不是已經決定好的。運勢、偶然、再加上許多意料外的事件,才能最終決定命運的形態。所以說,並不因爲你是騎士王所以註定了你的滅亡,所以,你更要爭取聖盃。”
“……是啊,你說的沒錯。”曾經,王的魔術師曾這樣告誡她,如果拔出了命運之劍,那她就將走向不可避免的滅亡。但即便如此,她還是義無反顧。雖然有了覺悟,但她卻沒有真正意識到那意味着什麼。即使無法相信希望,她還是相信自己的願望是正確的。所以,當親眼見到預言所說的結果時,她才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只有祈禱,只有悲願。她想這是不是哪兒弄錯了。自己奉行的道路,應該有個更爲相襯的結局——這個念頭使她成爲了英靈,將她引導至冬木的聖盃身邊。
“謝謝你愛麗絲菲爾,我差點丟失了最珍貴的東西。”Saber點了點頭,她的眼神還是像以前一樣清澈而寧靜,閃爍着自信的光芒。“我做爲王的功過,再去追問過去是不會得到答案的,現在該去問聖盃(月神殤版)。所以,我纔會在這裡。”
“對,就是這樣。”愛麗絲菲爾鬆了口氣。這位高傲的騎士王一點也不適合那種反省的憂鬱表情。遵循着自己的信念向前進發,這纔是她該有的樣子。那柄光芒之劍,也同樣約束着她的常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