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由鬆馬不停蹄,立刻準備,整個南京城裡,立刻就成爲一座蠢蠢欲動的大兵營,那十多萬大軍,多在兩廣召集,或者有福建和浙江人,真正的江蘇一帶和北方的兵員,不過一萬人,在北還京城的時候,出於對官兵們的獎勵,還有對安南戰俘的看管押解的任務,纔將十多萬軍隊都開到了南京,駐紮在城外的軍營裡,少部分纔開到了城內的軍營,由魏允爵爲統帥,負責管理。
張由鬆並沒有直接將部隊都調集起來,北上戰鬥,而是召集了軍官會議,讓軍官們自己去向士兵講解北伐的意圖,然後,招募新的兵員,組成新軍,再次編制。
張由鬆擔心,這些南方的士兵,在大冷的天能否適應北方的氣候,更重要的是,能夠適應和滿清軍對抗的殘酷現實,因爲長期的戰爭失敗,使明朝軍民,聞滿清靼子而色變,它特別是性格比較溫軟,身材比較矮小,不善於戰鬥的南方人,如果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而強行押解上戰場,不過相當於驅趕一羣綿羊罷了,不沒有戰鬥能力。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浙江戚家軍,戚家將,張由鬆也沒有去召集,因爲,真正的戚家軍,已經在戚繼光侄子的帶領下,被滿清軍給徹底地殲滅了!戚家軍主要活躍於南方,水戰和山地戰是好手,而一旦到了北方進行野戰,就相形見拙了。
張由鬆將北伐的危險和利益等方面,都講了,危險是和世界上幾乎最強大的軍隊對抗,敵人兇殘,狡詐,威猛,幾乎算得上是一支職業軍團,人數也相當衆多,生死攸關,而利益是,朝廷將之視爲最後一戰,所以,傾注全力,皇帝都要上陣,一旦戰勝結束,將建立不世的功勳,北方所有收復地區的官員,都將由軍官們中挑選任命,有功的將士都可以當官,改變自己的身份地位,再有,皇帝開出了極爲優厚的軍餉條件,每個士兵每月的軍餉是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這是什麼概念?是一個天文數字!
八兩銀子就可以豢養一個明代的騎兵,相當於全部的費用,他的軍餉,衣食住行等,還有戰馬的餵養所需,可以說,這樣的一個高裝備級士兵,在現代社會的話,至少需要一年數萬元人民幣!明代的銀子購買力還是相當強大的。到了清末,白銀進一步貶值,三兩銀子就可以顧一家四口,老舍先生幼稚時,其父爲清八旗軍,月支三兩,就是令人羨慕的鐵桿子莊稼了!
“諸位兄弟,月餉十兩!想想看,怎麼樣?”各個軍官都在軍營裡各部官兵的面前,搖晃着肥壯的大手鼓吹道。
“爺,是真的嗎?我們先前不是才三兩?有的才二兩,一兩!”有士兵問。
“那個自然!十兩,皇上親口說的。”
“那,將軍,這十兩銀子什麼時候發啊?萬一皇上沒有那麼多的銀子,一直扣押着不發,我們不是一場空歡喜嗎?”也有士兵很精明地問。明朝的軍餉,在後期,因爲財政問題已經多年都在拖欠,拖欠得這個帝國失去了強大的支柱,很多人反而投奔滿清,或者起義軍。
“皇上說了,別說沒錢,皇上的錢多得花不完!我們南征搶的銀子,販賣了安南國人口賺的銀子,都是金山銀山哪!皇上有言在先,凡是願意北伐作戰的,先發一百兩安家費!領了銀子,由官府送到你的家裡,然後你再出兵!”將軍們得意洋洋地說。
“將軍,如果我們不幸沒命了,朝廷是否撫卹啊?”畢竟是打仗,好事壞事得考慮周全。
“嘿嘿,皇上又說了,凡是戰場上犧牲的官兵,每人撫卹五百兩!”
將軍的話沒有說完,官兵們嗷地一聲狂叫,震驚了。
“放心,我的話,是傳的皇上的話,我們皇上,文韜武略,英雄無比!我們皇上是絕對說到做到的,我們皇上能滅安南國,能橫掃叛亂軍,誰能做到?”將軍們對皇帝,確實敬佩,所以說起來,很有感情,很代入。
軍營沸騰了,大家爭先恐後地要求從軍。
“太值得了!”
“是啊。老子就是立刻死了都值得!”
“老子這一百多斤才能值幾個錢兒?就是全部賣了也賣不了這麼多啊!”
結果,在重金的誘惑下,幾乎十萬餘各種部隊,都要求參加北伐戰爭。
張由鬆還不要那麼多人呢,關鍵是,不能要那些意志不堅定,作戰技能差的人,根據木桶理論,這幫人最能壞事兒,所以,得挑選精兵強將,這一挑選的話,更能夠使那些被挑選的官兵具有神聖的使命感,戰鬥起來更努力。
給出了一個比例和標準,身高,體力,技術,戰功等等,那是積分評比才能夠上的。所以,這些官兵人人踊躍,爭相作弊,都希望能夠躍過龍門,成爲北伐士兵。
把北伐的危險旅途,變成官兵們渴望的權財之旅,就是張由鬆的策劃,結果,非常成功。
張由鬆的財政開支,選兵制度等,都讓南京的內閣大臣們大開眼界,皇帝花起錢來,簡直就是不眨眼兒!可是這部隊的集結效率也太高了吧?十幾萬大軍,一朝集中,只用了兩天時間?而且,每一個士兵都精神抖擻,急不可待地要上戰場?不是瘋了吧?
這時候,朝臣們才體會到了皇帝消滅安南國的原因,那是強悍地搶奪政策,可是,正好騰出南牆壁上的磚,來補充北面的窟窿。上億萬兩的銀子,使明朝的財政,強大無比。
明軍的精銳一萬餘人,是長期追隨張由鬆作戰的部隊,好幾個月了,現在,被皇帝命名爲親軍部隊,三大營,炮兵,步槍,騎兵。每營四千,其實是一個旅的編制,接着,因爲其他的部隊的強烈要求,又加了一個營,後來,在修改成旅,組成了一個北伐精銳軍,四個旅,一個警衛團,主要是多了運輸軍備旅。
十幾萬剛從南方帶來的官兵,進行了嚴格的挑選,甚至比賽,選擇了八萬人,立刻出徵,而其餘的部隊官兵,繼續在南京訓練,只要北方戰事需要,可以隨時隨地參戰,這給了許多官兵以希望。
可以說,優厚的待遇,幾乎把所有的官兵都吸引住了,附近的許多農民也希望參加,都哭鼻子甩淚的呢。
出征之前,張由鬆又去見了安南國王,這個國王,悲傷憤怒鬱悶,已經有了病,而其所謂的將領們,也被張由鬆從戰俘營裡叫了來,和其國王見面。在大內高手的壓迫下,這些人只能畢恭畢敬地跪了:“天朝皇帝陛下萬歲!”
張由鬆安慰了一番,同時指出:“朕念安南舊惡,反覆無常,本想直接滅了國家,化了人民,永不再有此國!但是,朕也覺得朕之作爲過了些,所以,決定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你們能夠遵照,則朕將放還你們,或者,在遼東一地,再選土地給你們,有戰功的,也可以在天朝爲將領!”
安南國王傻了,將軍們驚了,都熱切地傾聽着,有人翻譯給他們,他們都連連點頭。
只給一個時辰的考慮時間。
“你們安南國的國民,已經被朕安插在各處居住了,你們國家的戰俘,尚在集中之中,朕之大臣,紛紛要求將其全部處死,朕正在猶豫不決!正好北方戰亂,朕決定,以爾安南國戰俘爲兵,如果能戰,則留之爲兵,如果有功,則復爾國家,否則,莫怪朕心狠手辣!”
張由鬆裸地威脅利誘着,又對未來恢復的安南國家,提出了美妙的藍圖。
安南國王,前國王的弟弟大統帥阮平,前敵將領阮文明等,都在激烈地思考,最終,他們同意了。
其實,這是唯一的出路,安南國王道:“我等願意爲天朝上國北上征伐效勞!只要皇上所言真實!”
這有什麼困難的?張由鬆立刻,交由安南國王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