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帝國時代,面對大面積潰退的敗兵,懲罰的措施就是十一抽殺,從十噶任免抽出一個殺了,直接殺光?不行,一個不殺?更不行,只有折中。
這種辦法在今天,十分妥當,爲了保證效果,張由鬆親自召集了精銳部隊,臨場監督,由兩名安南將領將安南軍的編制單位召集來,十人一組,在軍營裡抽籤,凡是抽中死籤的,立刻剝了軍衣,捆綁到軍營外的樹木上,凌遲割了,給其餘的官兵看,不久,明軍官兵執行軍紀,將其餘的九名士兵也按到了地上,瞄準屁股,一一痛打。
這個軍紀執行了兩個時辰,動用了數千明軍彈壓,最後一絲不苟地執行了。
被執行了軍紀的安南軍,再不能立刻參戰了,屁股上火燒火燎的安南軍,能夠站着就不錯了。
張由鬆吩咐阮文明親自帶領這些部隊,在軍營中臨時駐紮。
這邊正在忙亂時,開封城內的明軍已經派遣了騎兵偵察而來,數十名騎兵一見清軍已經撤退,頓時大喜,直前抵達了明軍援兵的大營,晉見了皇帝。
“皇上大軍和靼子兵大戰,我等小兵都在開封城內,可以感受得到,只是,出城接應時,爲清賊軍重炮阻擋,現在,龐領奎將軍正嚴陣以待,惟恐清軍反擊偷襲呢。”
張由鬆大喜,詢問了這幾個偵察兵,然後,命令部隊拔營。全軍盡出,撤除了軍營,直接進駐了開封城。
在城外,龐領奎等明軍大開城門,熱烈歡迎。開封城的百姓,也蜂擁而來,在兩側揮舞着手,迎接大軍,而當皇帝的依仗到來時,全部跪了:“草民等恭迎皇上。”開封歷經戰亂,百姓流離失所,人數也由周王在鎮,李自成第一次攻破開封前的數十萬,銳減到現在的十數萬,經過了黃河水衝的慘痛破城,城垣頹廢,民居殘破,明軍能夠在數個月裡迅速整修,堅決抵抗了清軍的進攻,已經相當不易。
“皇上!”龐領奎等將領一見皇帝,激動得熱淚,甚至直接哇哇痛哭起來。
張由鬆知道,他們是委屈,被皇帝留下堅守河洛防線,一守就是大半年,遭遇了清軍重兵的圍攻,幾乎不能支持,更重要的是,清軍此時,已經擁有了大量的飛雷炮,在武器裝備上,已經不輸於明軍,所以,明軍無論在兵員和裝備的數量質量上,都沒有了優勢,開封的防守,實在是危險異常。
幾乎是絕後餘生的經歷,又遇見了皇帝來,龐領奎等人的心中還有很多的愧疚,這樣重要的責任交給了他,他不能遏制清軍的反撲,困守一城,坐以待斃,還需要皇帝親自來增援,扭轉乾坤。
“好了好了,諸位將軍,沒事兒了!”
“諸位愛卿,清軍已經敗了,朕統率大軍前來,就是與諸位一道,北上幽燕,滅絕靼子的!”
張由鬆拍拍這個的肩膀,抓住那個的手掌狠狠地搖晃着,讓數十名出城迎接的將領都感動得眼睛紅紅的。
衆軍進入了開封城以後,立刻使這座古老的都市顯得擁擠起來。
顧炎武建議,在城外另設一軍營,和城防相互支持,防止清軍偷襲。得到了衆將領的支持,趕來增援的諸將還說,在城外佈置軍營,可以編制精銳,以爲北伐的主力。
張由松果斷地拒絕了。
大家疑惑不解。
張由鬆道:“這是取死之道!”
顧炎武很愧疚:“皇上何出此言?”
張由鬆道:“軍不立險地!雖然現在是冬天,黃河枯水季節,可是,在城外,易被敵軍扒開黃河水衝淹,李自成破開封,周王逃遁,不是因爲黃河的緣故嗎?何況,清軍善於遠程偷襲,一日夜數百里,一旦我軍在城外建立軍營,防守稍有差錯,就可能遭到暗算!對於滿清軍,非同尋常,朕以爲,事事小心爲上!”
大家聽了這話,非常佩服,都覺得皇帝見識很寬。
在開封,明軍只是休整,並沒有直接行動,等待了五天,又一撥的部隊感到,兩萬八千餘人,大大增強了實力。這時候,張由鬆以部分兵力守城,以三萬軍精銳親自帶領去增援洛陽。
開封洛陽之間相距近三百里,沿着黃河南岸列城,有清軍數萬人正在圍攻洛陽,龐領奎的別將正在堅守,金聲桓兩萬餘人。
爲了保證戰鬥的勝利,不留任何的安全隱患,張由鬆將原來的安南軍三千餘人,全部帶上,但是,沒有統一編制,而是一百人一個小隊,夾雜在部隊中間,還吩咐,如果戰時敢有再亂,會將遷怒於整個安南軍,將其餘全部的安南軍都殺掉。
無論如何,張由鬆以夷制夷的戰略方針不會變化。
迫擊炮兵全部和步槍兵二百人,是主力,其餘的也有大量的飛雷炮隊,加上龐領奎部隊的一些有經驗的騎兵,迅速出發了。
明軍剛離開封城三十里,就遭遇了清軍的襲擊,數百名清軍的騎兵,死死地糾纏着,先是猛烈衝鋒,用箭弩速度射擊,然後迅速脫離,等明軍追逐時早就逃開了,當明軍再次行軍時,這幫烏龜們再次出現,又是一陣襲擊,接着,再跑了。
不僅在明軍的西面正路上,就是南北兩側也有清軍的騎兵部隊遊擊。甚至,出城五十里以後,清軍的騎兵又出現在明軍的東面。
清軍之所以這樣做,很有可能是疲兵之計。
“皇上,靼子軍騎兵四處攻擊,我軍人心惶惶不安啊。”姜曰廣前來表示自己的擔憂。
“那你書,我軍該如何是好?”張由鬆問。
姜曰廣沒有主意。因爲他注意到明軍的軟肋是騎兵,打又打不過,甚至是不敢去打,追也不敢追,使清軍充分地發揮了騎兵的快速機動優勢。明軍一路行來,遭到了清軍的監視與襲擊,卻怎麼都沒有辦法去應付,不僅精疲力竭,也心生恐懼。
張由鬆又詢問了其他的將領,騎兵的將領堅決主張出擊,“皇上,我軍雖然不如靼子精銳,可是,就是兩個拼一個,也能將他們拼光的!”
張由鬆很欣賞這些將領,只要有戰鬥的精神,一切就好:“如果清軍是引誘呢?他們在不遠處設下了埋伏,只等着我軍去鑽圈套呢?”
“這?”
“我軍誰能保證清軍不是來誘敵的?清軍以騎兵爲主,來往迅速,就算開始沒有埋伏,一看我軍追趕,也能夠迅速地組成配合部隊,將我遠離大軍的騎兵分隊殲滅!”張由鬆肯定地解釋道。
“那,我軍該如何啊?”顧炎武和陳子龍都擔心起來,尤其是陳子龍:“皇上,我軍增援洛陽,尚在途中,就遭遇清靼如此糾纏,若是再苦行數日,我軍疲憊,一旦靼軍突然進攻,則我軍可能全面潰敗!有如金蒙時節之三峰山故事!”
金末年,蒙古大軍攻金,拖雷爲主將,蒙古軍四萬人,金軍十五萬,從陝西東進增援河南汴京,結果,在河南鈞州三峰山附近,蒙古軍利用遊騎襲擾戰術,將金軍拖垮,然後一舉擊潰之。金國對抗蒙古大軍,有兩此主力顛覆,一是野狐嶺,四十萬金軍被蒙古軍十餘萬擊敗殲滅,一是三峰山之戰。
“愛卿言之有理啊!”張由鬆也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