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張大人很是高興的看向一臉錯愕的錢曼曼:“好啊,詩詩啊,你可否賞臉彈奏一曲啊!”
錢曼曼腦袋嗡的一聲,不知如何應對,這太突然了,讓她彈棉花還成,談什麼古琴,她連手擱在哪裡都不知道!這些可慘了,轉眼之間就將自己冒牌的身份昭告天下了!
這可怎麼辦呢?此時見周玉書和周玉竹也一臉擔憂的看向他,而李慕白已經察覺到了兩兄弟臉上的異樣,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錢曼曼。
見這麼多雙目光全落在了她身上,錢曼曼的手心頓時出了汗,她不得不硬着頭皮點了點頭:“可是張大人,小女琴音並不出色,以免掃了雅興,還是讓姐姐爲張大人彈一曲吧。”
蘇弄月拂袖一揮,淺笑着說“妹妹你就別推脫了。來人那,去取琴來。”
不一會兒,丫鬟們便將琴取了來,放在亭子中間架起。等待身子僵硬完全素手無策的錢曼曼過來撫琴。
錢曼曼在衆人的目光之中走向古琴,她的手難免緊張的搓動着。最終她還是坐在了凳子上,雙手慢慢的伸向琴。緊緊的閉了閉眼睛,下一刻,這古琴就要彈出彈棉花的聲音了,瞬間就悲劇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神色。周玉馨和那三個小表妹貼在了一起,冷冷的笑着:“我倒要看看,這個蘇州才女能彈出什麼靡靡之音來。”
此時卻聽:“哎喲!”一聲,就看見錢曼曼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即刻一臉冷汗與痛苦的表情了。
見她這般模樣不像是裝的,周玉馨和三個小表妹異口同聲:“不會這麼巧吧!”
大家都一臉錯愕,婉兒嚇壞了,她連忙走過去扶住錢曼曼:“小姐,你怎麼了,小姐!”周玉書連忙走過來抱起錢曼曼,見她只是說了一句痛便暈了過去,汗珠就像豆大的雨點一樣冒出來,周玉書皺眉連忙吩咐丫鬟:“趕緊去叫郎中!”
說着便在衆人的目光之中抱着錢曼曼往東院而去。婉兒一路小跑的跟上了。
蘇弄月低頭端起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神情
恢復了冷傲,憤怒卻難掩在她的目光之中,張大人一時錯愕:“這•••這•••慕白啊,你快去看看。”
“我也去。”
周玉竹說完便和李慕白往東院去了。周世昌對張大人說:“沒事的,張大人,已經請了郎中了,想必詩詩她是水土不服罷了,無須擔心。”
張大人這才放寬了心,此時戲開鑼了,一票人都沉寂到戲中去了,而錢曼曼的離開,無傷風雅。
錢曼曼昏昏欲睡,只覺得自己被獨自放在黑暗中,四周摸不着邊際的黑暗,劇痛,一陣陣的襲來,讓她恐懼又微微的顫抖着汗如雨下,不住的呻、吟着,在劇痛中,她不住的叫着:“娘,娘,你再哪裡?在哪裡•••••”
而她全然不知,此時身邊的人是周玉書。
周玉書看着懷中人兒痛苦的模樣,俊逸的容顏眉頭深鎖,低頭看向她的側臉,她的確有幾分神似他的孃親,這讓他的表情更爲焦灼。婉兒邊跑邊哭,嚇到慌了手腳:“小姐,你醒醒,你怎麼了,小姐,醒醒。”
終於到了東院,婉兒連忙開門,周玉書抱着錢曼曼將她小心的放在了牀上,她已經痛得不省人事,表情擰着,下意識的縮成一團。
“相公,這可怎麼辦?”婉兒站在周玉書身旁看着錢曼曼搓手心痛着急。哭成了淚人:“小姐她會不會死啊?”
“她亂吃過什麼嗎?”
婉兒搖搖頭:“從早上到晚飯前就吃了一個雞腿,並未吃其他。”
周玉書皺着眉深思片刻,隨後對婉兒說:“你莫太着急,一會兒郎中便會來爲她診治了。”
婉兒這才抹了抹眼淚,看向周玉書說:“有相公在這裡陪着小姐她會好些的。奴婢去端些熱水來,爲小姐擦把臉。”說着便轉身離開了。
周玉書揹着手看向牀上躺着的錢曼曼,見她痛苦的模樣,他最終坐到了她的身旁,爲她拂去臉上的髮絲,她無意識中感覺到一絲溫暖,用手抓住了他的手,頭拱在他的手掌間,這才發現,她是如此瘦小,一絲痛從心頭傳來
,讓周玉書原本憂鬱的眼神閃過一絲悸動的光芒。
此時周玉竹和李慕白推門走了進來,急急來到牀邊,周玉書即刻站了起來,撫平異樣的情緒,但這逃不過李慕白的眼睛,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小嫂子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暈倒了,大哥!”周玉竹難掩一臉擔憂。
“不知是何原因,等郎中來了才知道。”周玉書聲音低沉。
此時李慕白看了錢曼曼一眼開口說“看她脣色發紫,有中毒的跡象,或許等那老郎中來了,沒準就晚了,你們別忘記醫術我也略懂一二。”
說着,他將長衫別再腰際走向牀邊坐下,拿過錢曼曼的手爲其把脈。周玉竹恍然大悟的神色看向李慕白:“我差點忘記了,師父你醫術高明,只是不輕易顯露。”
李慕白衝他淺淺一笑,隨後細細的爲錢曼曼診脈。
片刻之後,他站起來說:“她的確是中毒了,趕緊命人燒熱水,將她放置在木桶之中,燻蒸出汗排毒,以緩解毒氣蔓延入心,那便不妙了。”
此時婉兒正開門走了進來,聽得如此話,便焦急的問:“公子,小姐她身重何毒?爲何會••••不妙••••,她會死嗎?”
李慕白看了周玉書一眼,隨後說:“燻蒸只能治標,還得找到解藥方子。”
他的話讓周玉書眉頭越發的緊了,他轉身吩咐婉兒:“想要你家小姐活命,就快去燒水!”
“哦•••奴婢這就去,這就去。”婉兒連忙應聲去了。
周玉書又轉身看向李慕白:“你幫我看着她,我去去就回。”
李慕白無奈一笑:“你家真夠亂的,要不是你和竹弟在,我真不願意來。”
周玉書的神情頗爲無奈,他開門走了出去。
李慕白重新走回牀邊坐下:“小弟妹莫怪,這都是爲了救你的命。”說着便伸手封住錢曼曼胸前的幾處穴道。隨後看向周玉竹笑笑:“竹弟,非禮勿視,非禮勿言,你可別和你大哥說我戳過他女人的胸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