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嫁杭州

“婉兒,你要與我一同去杭州嗎?”錢曼曼看向一旁候着的婉兒問。

婉兒淺淺一笑:“自是當然,奴婢是小姐的貼身丫鬟,自是要陪嫁過去伺候小姐的。”

錢曼曼很開心的點點頭:“那甚好。”總算是有一個還算熟絡的人在身邊,往後也不會孤單了。

“婉兒,我是想問你,這周家和吳家有何淵源,爲何我若毀了婚約吳家就有大難了?這婚約解除也並非是大事,男女另外婚配便是了,難不成那周家的大少爺是缺胳膊少腿,我不嫁他就娶不了娘子不成?”這也是一直纏繞她心頭的問題。對於那周大少爺其人,她的腦海中全是各種怪模怪樣,奇形怪狀的形象。

婉兒搖搖頭,將手放在脣間認真的琢磨了之後對錢曼曼說::“那倒是不會的呢,奴婢雖沒見過周家大少爺,但周老爺奴婢是見過一面的,倒也生得眉目清朗,想必周家大少爺也得像了幾分去呢。奴婢聽說老爺和周家的老爺從小就認識,之前倒是沒有生意往來,三年前,這周家成了吳家的大商戶了呢。而周家在整個江南的勢力都很龐大,商鋪酒樓,玉器絲綢,沒有他們沒有的買賣。後來老爺就突然將你許配給周家的大公子周玉書了,其他的奴婢就不知了。”

錢曼曼點了點頭,心中還是疑惑爲解,無論如何,先嫁過去再說吧。此時吳夫人走了進來,錢曼曼站起來作揖:“娘。”

“快坐下,這一上路啊就要顛簸幾天呢。”吳夫人走過來扶着錢曼曼坐下,一臉不捨的說:“詩詩啊,你這一走,我們不知道何時能見,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吳夫人說着便用巾帕低頭拭淚,欲言又止的神情繼續說:“我們吳家對不住你了。”

“娘,此話從何說起?女兒多謝孃親的養育之恩。”說着便要跪下卻被吳夫人扶住了。

“詩詩啊•••••”吳夫人還要說什麼,此時媒婆在一旁插話說:“時辰快到了,新娘該上轎了。”

“好,上轎吧,別誤了時辰。”吳夫人擦了擦淚痕,伸手摸了摸錢曼曼的臉,一臉不捨讓錢曼曼也動容,淚流了下來。

“哦,對了,娘,這個,給你。”錢曼曼從袖子中拿出玉佩:“這個玉佩你留着做個念想吧。”

“不,這個你收着,允兒這孩子嘴快,什麼都告訴你了,唉,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瞞你了,你確是我們收養的,在吳府門外撿到你之時,這玉佩本就在你身上的。我想,這應該和你的身世有關。你自己要好生的收着纔是。”

聽吳夫人如此說,錢曼曼便將玉佩小心的收好。或許有一天因這玉佩得知自己的身世也說不定。

此時,時辰已到,外面鞭炮齊鳴。錢曼曼被媒婆蓋上了紅蓋頭,由婉兒攙扶着出了門,站在門口的吳夫人一臉憂傷,淚流滿面。

“詩詩,吳家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啊••••”她不停的唸叨着這句話。看着錢曼曼穿着嫁衣的背影消失在門廊處。

“新娘上轎啦!”

媒婆一聲喊,鞭炮齊鳴,迎親的隊伍穿過蘇州城繁華的街市,隨後花轎被擡上船,一路往杭州而去。

水路三日,雪依舊斷斷續續的下着,船一路南下,所到之處,煙霧朦朧,倒也別有一番景緻,終於到了蘇州城。遠遠的看到了碼頭上壯觀的迎親隊伍,船近了,敲鑼打鼓,鞭炮齊鳴,好不熱鬧。原本抱着無所謂心情的錢曼曼,打開窗戶上的簾子往外看,見到如此大陣仗,也不免有些小緊張與小好奇,她未來的夫婿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她當真把自己嫁出去了?這一路上她都是這麼雲裡霧裡的問自己。對於未來,還從未經過她的大腦,只是抱着走一步算一步的打算。

如今這一切都近了。她的命運,她的人生都將走向另一個另一個不同的世界。

正當她翹首往外看的時候,媒婆掀開門簾子走了進來,一看錢曼曼將紅色蓋頭取下捏在手中正往外瞧便急了眼兒。

“哎喲,我說小姐,這新娘子還沒進夫家門前,是不能掀蓋頭下地的。”她拍了拍大腿:“哎喲,怎麼還把鳳冠拿下來了,這可怎麼好啊!”

說着急忙將鳳冠又帶回到錢曼曼的頭上去。

“這玩意兒帶着真夠重的,我的頭都快壓扁了。”錢曼曼很認真的解釋說。但媒婆似乎不樂意聽解釋,她不能明擺着數落錢曼曼,便對婉兒沒好氣的說:“婉兒姑娘,我和你說多少次了,不能讓小姐下地,讓她坐在牀上,你看這可怎麼好?要是破了規矩不吉利了啊,我可擔待不起啊!”

站在一旁的婉兒連忙過來幫忙一臉委屈:“我倒是說來着,但小姐肯聽纔是。”

“你就別說婉兒了,讓我蓋着蓋頭坐在牀上三天,那我豈不是要憋死!哎喲,什麼吉利不吉利的,我纔不信呢!”錢曼曼無所謂的揮了揮手。這三天被這個媒婆嘮叨的煩死了,不能這樣不能那樣,不就是成個親嗎,還要這麼多規矩。

媒婆心中實在對她有意見,但也不好明說,便將蓋頭拿過重新蓋在她頭上,又吩咐婉兒將她扶進轎子裡:“小姐,這就快到碼頭了,進轎子好生坐着。等我把你交給了新郎官兒啊,就沒我什麼事兒了。小姐你就再忍耐一下。”

她還真擔心這吳家大小姐不守規矩,多生了事端讓她挨周家數落,連囍銀都拿不着。聽人說吳家大小姐乃是大家閨秀,蘇州名媛,卻爲何看着不像呢?媒婆歪了歪頭,一臉疑惑。

此時船已經靠岸,鞭炮聲噼噼啪啪的好生熱鬧,有八個轎伕進來,將轎子擡起,上了碼頭,便在鞭炮聲中扭着花樣,錢曼曼一陣顛簸,手緊緊的拽着絲帕扶在座位上,免得自己被顛出了轎子。風吹起轎子的窗簾一角,錢曼曼透過紅蓋頭看到一個人帶着穿着紅衣帶着大紅花騎在高頭大馬上,他就是她未來的郎君!錢曼曼抿了抿嘴,看下半身身材高挺,不知臉長成什麼模樣。錢曼曼心中莫名的有些緊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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