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幾天雨,奚勝男就在那藍的店裡呆了幾天,而她呆了幾天,陳陽就呆了幾天。
陳陽不是跟蹤奚勝男找到這個地方的,他直接求的那藍,然後知道了她們的新活動地點。跟她們打交道久了,發現那藍是三個人裡面最好說話的,而李麗彤是最不好說話的。
而且那藍最富有同情心,裝可憐對她絕對管用。
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那藍對陳陽的印象也變好了。對於一個沒有親人的人來說,總是會希望別人能一家團圓,當然,像奚勝男他們這樣的情況,團圓就算了。但至少,陳陽是無辜的。再說了,她的店也確確實實需要幫手,有廉價勞動力幹嘛不用呀。
看着陳陽穿着烘培店的制服,不辭勞苦地忙上忙下,就是爲了能跟奚勝男待在一塊。那藍是有些感動得,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這樣,大概是有些同病相憐吧。她對陳陽的態度也越來越好,奚勝男反而是越來越不耐煩。
按照她的話,就是這傢伙怎麼陰魂不散。
奚勝男其實也很無語,對於陳陽,她理智上她是應該對人家態度好一點的。但是感性上,他們家讓她一無所有,單憑這點,她完全就可以拿到把他切片。
“陳陽,我有話跟你說。”在陳陽給她換了第三次溫水的時候,奚勝男實在受不了了。冷冷地喊了一聲,先走出了門。坐在門口的吊籃那,等陳陽出來。 Wωω ☢T Tκan ☢¢Ο
陳陽望了下那藍,然後才走了出去。他有些害怕,如果奚勝男直接趕他走,他真的不知道還用什麼理由留下來。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她,就有種活不下去的感覺。
雨飄飄灑灑,帶着入冬的寒冷,降落下來。
奚勝男攏了下圍巾。見陳陽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了,才說:“你很有空嗎?不用上課?”
陳陽連忙搖頭說:“不,我有課的時候就不過來做兼職的。”
“我記得你學校離這裡還挺遠的,比以前餐吧遠了一倍。憑藉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找一份更好的更體面的兼職,爲什麼就非得賴着我們呢?”奚勝男說完,面無表情地扭頭看着陳陽。
那一瞬間,陳陽才真正意識到,奚勝男其實一直一直都是很討厭他的。
一個人討厭一個人到某種程度的時候,面對他的時候,就是面無表情,不悲不喜。
“你——還是不能原諒我?你是我的姐姐,即使你不承認我是你的弟弟。”陳陽低下頭,小聲說着。他更想說的是,如果你真的沒有辦法把我當你的弟弟,那爲什麼不可以給我機會去愛你,保護你?爲什麼要剝奪我在你身邊的權利?你就真的那麼恨我?
不過他不需要問,因爲這一切他明明就知道答案。
呵呵。
奚勝男笑了笑,覺得有些冷,摸了摸肩膀摩擦生熱。看着陳陽聳拉着腦袋,本來那些諷刺的話,又有些說不出口了。她也只能冷笑,然後站起來走回到店裡。
那藍見到她進來,連忙把暖水寶遞給她。奚勝男自從手術之後,一直很怕冷。比起她怕冷,那藍更怕她感冒生病,醫生可是千叮囑萬囑咐的說過,千萬不要讓她感冒發燒的。
奚勝男抱着暖水袋坐到櫃檯,一旦暖了,就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那藍拿了個小披肩給她,讓她靠在椅子上眯一會。陳陽也進來了,臉色沮喪,看到那藍望着他扯着嘴角笑了笑。
那藍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無聲地說:“加油。”
陳陽只能苦笑着點點頭,他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在堅持什麼。
下午三點多,李麗彤也來了。臉色不太好,一看就是剛剛發完脾氣,所以陳陽也不敢上前跟她搭話免得被牽連上。本來李麗彤就看他不太順眼,要是撞槍口上,就真的死有餘辜了。
“怎麼了了?我的大小姐又和徐琴琴吵架了?”那藍給她倒了杯溫水,笑着問。每次李麗彤這樣氣沖沖過來,要不就是徐琴琴那腦白金做了什麼事讓李麗彤氣得半死,要不就是李萍又左右爲難她。對於這對奇葩的母女,那藍已經無力吐槽了,真的是什麼樣的人生什麼樣的女兒。
李麗彤把皮包甩到桌子上,一臉煩惱地說:“徐琴琴還用得着姑奶奶出馬?”
“那這次是誰?”那藍停下手裡的活,坐下來。反正她現在只要做一個很好的聽衆就行。
“就是我們新的股東,那個所謂的救世主。我真的覺得他就是來搗亂的,每次我的策劃上去,他連看都不看就讓我重做。如果是我的能力有問題,他完全可以換一個人。我把別人的策劃交上去,他老子的,居然直接摔回來了。說下次不是我寫的,就不用給他看了。媽的有病。”李麗彤說起沙力,是越說越氣。本來,她不過是一個小經理,還是裙帶關係升上去的。他一個行家,要是看不上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換人負責。但他沒有,他就是要累死自己。
那藍和陳陽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一個答案。“我說,他不是你姑姑找來整你的吧。自從你接手他的案子之後,我就沒見過你正常下班,天天加班。都快忙成第二個韓雲起了,前兩天林熙楓還說,現在他都約不到你了。”那藍說得可是真話,她甚至有點想勸李麗彤回來和她們一起開店算了。
畢竟公司是她爸爸的,遲早就是她的了。
擺擺手,李麗彤無語了,嘆了口氣。很傷感地說:“我都爽了好幾次林大律師的約了,鴿子放多了,他估計要起訴我了。”不過想想也覺得可笑,兩個人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可以一起開玩笑,一起說心事,一起犯傻。那層紙,不知道是不在了,還是忘了。
那藍剛想說他不敢,門口的風鈴就響了。
一個穿着紗籠的女人走了進來。栗色的長卷發,五官十分深邃,很漂亮比電視上看到的明星漂亮多了。她看了眼那藍,笑了笑。然後說了句話,那藍沒聽懂。
李麗彤疑惑地回頭看了眼,這女人說得緬甸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