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一直認爲命運和宗族,對自己不公,纔會將他從繁花似錦的“廣州”,“發配”到這荒涼苦寒的“關東”臥底和作戰,孤老終生。
他這幾年來,無時無刻的不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上進,打動義父,重新回到四季如春、桃紅柳綠的家鄉,然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神父一直沒給他這個機會。
即使回到“廣州”,又能如何呢?
——就算將來神父死了,自己的上面還有好幾個老資格的黃金聖騎士呢?聖主之位,怎麼也輪落不到他的頭上。
除非宗族裡的十幾個黃金聖騎士,一下子都死絕了。
要不然的話,就是自己身邊這個火鳳,都比自己有機會和能力坐上那個聖騎士們人人眼紅的位置。
剛剛受烏鴉誘惑聯手殺害未婚夫精衛的火鳳,也是個不簡單的非凡人物。
她本是神父的養女和情婦,常年在外爲聖會奔波的生活環境,讓她養成了吃苦耐勞的精神和習慣。
其實,熬到火鳳今天這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她也大可不必如在農家務農那般辛苦了,可是,她還是跟聖會裡的普通信徒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甚至有時候,就連信徒休息的時候,她還在辛苦勞作。
火鳳連一日三餐,也都是和信徒們一樣,吃的同是粗茶淡飯;她穿的衣服,也皆是與信徒們相同,穿的同是粗木麻衣;她住的房子,也盡是跟信徒們無異,住的同是土房茅屋。
是以,聖會裡的族人,人人都喜歡和這位美女聖騎士親近,都能和她無拘無束的打成一片。
所以,神父以往一直以來都十分重視、重用她,並讓她先後做了精衛和烏鴉的助手。
這兩個由孤兒成長爲聖會優秀領袖的新晉黃金聖騎士,比之“十二黃金聖騎士”那一班大佬裡,相較虛有其表的公羊、貪墨無能的田鼠,已經算是比較傑出的兩個了。
精衛對烏鴉有提攜之恩,與火鳳也是情深一片,然而,令人想不到的就是這一友一妻,聯手策劃了謀殺精衛的“斷亭行動”,瓜分了前方指揮的大權。
黃泉之下的精衛,做夢都想不到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愛的女人、勾搭成奸,在與魔宗談判失敗交手的過程中,聯手要了自己的性命,地下若有知的話,估計這會子敬畏的腸子都已經悔青了。
相較兩位優秀的主將,另外兩位聖會副將,情況就很不堪了。
箭豬和淫猴都有着同一種癖好:
——女色。
他們都好女色。
天底下只有兩種男人,一種是好色,一種是很好色。
箭豬就好色。
淫猴則很好色。
兩個人之間,二十年年來能兄弟同心、合作的親密無間,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他們都有相同的嗜好。
——他們都能征慣戰、立功無數,貴爲“黃金聖騎士”的他們,在權位上,已經沒有了上升空間,那總該在女人身上,補償一下自己吧!
軍營附近村屯裡的民婦村姑,無論是老幼、或者是醜俊,這兩個怪物都強行利誘,淫了無數遍。在索然無趣之後,二人便經常結伴到三十五里地之外的“黑寡婦小酒館”,找黑寡婦嚐個鮮、解個饞。
黑寡婦這女人生性盪漾,見錢眼開,把自己陪了兩個野獸不算,還時常會介紹附近的一些好逸惡勞的不正經女人,給二位客人陪宿,從中抽取一些油水。
這次,黑寡婦得到相好男人赤虎的授意,又捎信給“小姑屯”,請二獸過來歡聚,箭豬早已對黑寡婦興趣索然,託辭不去,他的同伴淫猴一聽可就來了精神,天剛一落黑,就改裝易服,帶着十幾名手下和一些準備打賞的銀幣,急衝衝的趕到了。
淫猴一來就直奔黑寡婦的臥室,他一向很偏愛身材豐滿的美婦,也一向很心急。
那黑寡婦現在就在紅色的蚊帳裡。
“騷娘們,還害什麼羞哩,”淫猴迫不及待走過去:“咱們倆可是老相好啦。”
淫猴飢渴難耐的一把扯開了蚊帳,然後,他突然感覺到不對路。
他太熟悉黑寡婦的身子了,她四十掛零的年紀,雖然已經不算小了,但徐娘半老,又白又肥,更媚騷入骨。
這像一隻冰柱的女人的身體,絕然不是屬於黑寡婦!
——牀邊斜坐着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滄浪少女。
這個少女,至少比黑寡婦好看上十幾倍,淫猴心想:“難道是黑寡婦又給大爺我介紹來的新貨?”他心裡想着,伸手就要把那女人往牀上拽——
那美少女魔瞳一閃身,避過了,飛踢他一腳。
就在這一剎那間,蚊帳後面毒舌的手杖、牀底下機甲的爪,全擊、抓中了他!
淫猴捱了腳,熬了杖,吃了爪,卻仍然沒忘了問一句:“你們把我的黑寡婦怎麼樣了?!”
“看來箭淫猴騎士少還真是多情種子啊,死到臨頭,居然還沒忘掉那個肥嫩嫩熟媚媚的黑寡婦!”回答他的是冷豔落寞、高挑筆直的冰山少女魔瞳。
淫猴鼻口已竄血,他仍在問:“黑寡婦呢?”
魔瞳道:“皇帝叫我們來殺你,你去死吧!”
她讓淫猴死,她就倒踢出腳!
淫猴已經被打成重傷,他口中念念不忘黑寡婦,頭重腳輕,躲閃不過,他硬捱一腳,忍着痛,扯起一件袍子,立刻往外闖!
“你們一定殺了我的黑寡婦!”淫猴失去理智的道:“黑寡婦,我會爲你你報仇的!”
淫猴知道自己種了埋伏,他不往窗外逃,也不往屋頂縱,以他的臨戰經驗,對頭如有埋伏,把守這兩處地方的,必定是來敵中的強手和硬手。
淫猴直向大門衝。
即使正面人多勢衆,只要沒有好手,他就不怕,他就能闖出去回營與老搭檔箭豬會合,再殺一個“回馬槍”!
房門外,人不多、勢也不衆,只有一個人,一個披着風衣的英俊少年,好整以暇,狀甚悠閒。
他彷彿在等待他放養在外面的豬
玀回豬圈吃食。
見淫猴推門露面,少年還熱情招呼道:“猴子,玩的盡心嗎?怎麼連衣服都沒穿、就光着腚跑出來了?”
“赤虎!你這個叛徒!”淫猴魂飛欲散!
前有攔敵,後有追兵,情切之下,淫猴雙手一揚,兩蓬“猴毛針”,分前、後兩路激射而出——
回一剎間,淫猴只覺腳踝一疼,一口鋒利的“唐刀”,已自樓梯下砍斷他的左腳!
樓梯底下也藏有敵人!
樓下是又高、又帥、又白、又傲的刀客太子。
他的下一刀,就砍斷了淫猴的大動脈。
淫猴斷氣的時候,轉出一個又黑又肥,懷抱衣裙的裸婦,赤虎並未回頭看那女人,只是虎聲烈烈的問道:“你說淫猴這個人,是不是很傻?黑寡婦。”
“你們男人都一樣,都是傻比!”這是黑寡婦的回答,她說這句話時的聲音並不高,但卻能聽出她心底的奮不顧身。……
……
“幹得好!”
次日晨,在“山海關”作戰會議室裡,張霖十分滿意,高興得連連幾次想去抱黑寡婦,都被她閃身輕巧避過。
“十三爺,奴家現在可是虎爺的人,調戲臣妻,你羞也不羞?”躲出老遠的黑寡婦一本正色。
張霖尷尬的摸摸小腦瓜兒,然後窘迫的笑了笑,才道:“現在,‘光明聖會’在‘小姑屯’的勢力,已半數瓦解,‘小姑屯’的地盤,也將重新歸入我‘狼騎集團’的版圖,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刺蝟忙道:“宗主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啊!”
師爺道:“卻不知咱們下一步,老幺打算如何走?”
“現今我們高手如雲,士氣如虹,正是大展拳腳、大展宏圖的好時候。”魔瞳目視張霖,冷道。
張霖道:“咱們昨夜之所以成功襲殺淫猴,還能如此順暢無礙,除了歸功於赤虎的馬子黑寡婦情報及時配合有方和衆家兄弟姐妹用命效死,還因爲箭豬和淫猴都以爲我們要對付烏鴉的‘光明嶺’、大敵當前,大戰在即,無暇分心,猴子纔敢出來喬裝到我們的地頭上尋歡作樂,這才被我們所趁丟命。
現今,滅了淫猴,就該輪到箭豬了。所以,烏鴉還有火鳳,全聚合在“光明嶺”和‘斷亭’一帶,凝集實力,隨時隨地可能向我們‘山海關’趁虛展開反撲。”
師爺周慮的道:“這兩大聖會高手、兩大勢力聯合在一起,我們確也很難一口氣吞掉。”
“所以,我打算兵分二路。冰山美人和師爺,兩位統領旗下兩個省,趁我率領大部隊,大舉進侵盤踞在‘小姑屯’的箭豬殘部,敵人都以爲我們騰不出人手來之際,你們暗中殺入火鳳設在‘斷亭’的草營,記住,一定要將火鳳那個賤婢帶來見我!”張霖氣勢洶洶的表示。
然而,師爺和魔瞳的人馬,還未到“光明聖會”的“斷亭”草營,只到了離營盤還有五里路的“山神廟”,他們一行人,便遭受到火鳳和一衆聖會好手的突然襲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