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這個櫻夫人是冥無戈寵愛的妻妾?那照碧水的意思,我這樣算不算擅入,可能她也很爲難吧!她沒底,我就更沒底了,現在還要不要離開?
我心中沉吟着,這個櫻夫人,是冥尊主的妻子嗎?那她應該有權利請人進出魅羅臺吧?我在碧水手心寫了疑問。
碧水面有難色的揣測,然後緩緩道:“姑娘,櫻夫人確實是比雪夫人先入黯冥宮半年,她原是北真國一個罪臣的女兒,幸得尊主手下的商人所救,後遇尊主。雖說已經入宮闕三年了,可是她一向溫和待人,今日邀你入魅羅臺,可她畢竟還是個妾室。”
碧水竟然這樣議論黯冥宮的寵妾?可能她怕受牽連,讓我思慮清楚吧?我一時有些籌措,就這麼一百米的路了,我是進?還是不進?
那魅羅臺的臺階上走下那個靈動的綺夢,目光看着我,好像我已經趕鴨子上架一樣,非去不可了。
此時我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輕笑的女子聲音:“這不是師尊的嬌客嗎?若雪正想邀姑娘同賞秋色,可真真是心有靈犀呢!”
碧水回身對那梳着雙環扣月髻,水辮長長的女子呼道:“碧水見過雪夫人!”
我看向那一襲杏花裙,明眸動人的雪夫人,微微頷首示意,只見她身後跟着一個婢女,懷中正抱着‘紫韻’。
雪夫人始終輕笑着,見我對她示意,笑容不改道:“歲姑娘好啊,姑娘敷完藥了?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碰上了,姑娘去若雪的冬雪閣小坐片刻吧?”
冬雪閣?好像秋水情莊也有一個冬雪閣呢!難道好友之間連家中居院的名字都一樣嗎?只聽那綺夢有些焦急道:“雪夫人,這位姑娘是我家櫻夫人邀請的客人。”
雪夫人睨了一眼綺夢道:“哦?那不知你家夫人邀歲姑娘去何處?若是太遠了,歲姑娘還有傷在身,若近了,這魅羅臺可不是隨意進出的地方。”
綺夢被雪夫人說得一怔,只見她薄脣輕抿,一時說不出話來。
雪夫人身後的婢女神色有些蔑笑道:“綺夢,你還是回去稟了櫻夫人的好。”隨即抱着古箏的身子,對我微福道:“姑娘,請隨我家夫人同來吧,尊主昨日夜歇冬雪閣,帶了南音國上好的茶呢!奴婢已經燒好了山露。”
我想雪夫人的婢女也是有些武藝的,那‘紫韻’出自空名先生之手,比一般的古箏是輕巧了許多,但終究是有些重量的,可是她抱在懷裡似乎輕飄飄的。
尤其是牙尖嘴利猶勝一籌,那綺夢被她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還說冥無戈夜歇冬雪閣,這也爭寵意味太明顯了吧?
雪夫人聽了婢女的話,似乎無絲毫不快,只是輕輕斥了一聲:“紅苕,當着歲姑娘的面,也沒有分寸了。”
那紅苕忙低頭道:“奴婢不敢。”
雪夫人上前拉起我的手,笑道:“歲姑娘,走吧。”她的手指纖柔,拉住我卻不由分說的走開去,那碧水忙跟了上來,我想反正我跟她們都沒什麼交情,等我傷好了,早早離開,纔不要捲入這妻妾爭寵的漩渦裡。
這個男權的社會,三妻四妾,女人也不好做啊!
我不由想到了那個俊美男子,溫柔似水的聲音在我耳邊……涉江採芙蓉,蘭澤多芳草,採之慾遺誰,所思在遠道。無生姑娘,牧不愛皇權,不慕富貴,只願與心愛之人琴瑟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