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見她並不迴應,有些不耐煩的想要自己動手,卻發現那銀鐲就像是嵌在了若水的手上,怎麼拔也拔不下來,倒是讓若水痛得蹙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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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看着這一幕的思弦終於心有不忍的跪下求道:“王爺請息怒,公主的手已經被您抓紅了,請您放過公主吧。”
李恪的動作一頓,看着若水紅腫起來的手腕以及那帶着淡淡嘲諷的目光,心中浮現出一絲愧疚,但立刻的又被冰冷所替代。他轉而伸手鉗住若水的下巴,冷酷的說道:“怪只能怪你自己,誰讓你是那個人的女兒,她的罪便由你來償。”
若水的雙眼驀地睜大,怔怔的望着李恪眼中刻骨的冰冷,嘴角卻漸漸的浮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下巴被制,上次的伎倆得不到再一次施展的機會,所以這一次若水不着痕跡的擡起了腳,在那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狠狠的踩下。
趁着李恪驚訝的一瞬,若水快速的脫離了魔爪,伸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shit,差點脫臼了。若水的眼中也浮現了幾分怒氣,今天還真是自己的倒黴日子:“不好意思,冤有頭債有主,王爺還是去找正主報仇吧,本宮可沒有替人背黑鍋的興趣。思弦,我們走。”
若水拂袖而去,心道她跟這皇家人真的是八字犯衝,這才短短的一天,就遇上了一堆惹事的人,以後看到他們家的人最好還是有多遠躲多遠。
“王爺。”老管家望着那個徑自往府中走去的女子,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望着自家王爺。
李恪卻只是揮了揮手,看了一眼自己被踩了個大黑腳印的白靴,又看了一眼少女離去的方向,眼中滿是晦暗與陰鷲。
許是若水歸寧之日的表現合了宮中那位皇帝的心,接下來的日子裡,一宗宗的賞賜便如流水一般流入了吳王府中。
看着桌面之上堆積如山的各式金銀首飾,綾羅綢緞。若水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繼續品着自己親手泡製的雨前龍井。
這壺龍井是用明前採製的
龍井茶,衝以從杭州西湖帶回的虎跑泉水泡製而成,其味甘甜濃郁,芬芳醇厚,若水慢啜細品,只覺得齒頰流芳,甘澤潤喉。
若水再擡頭,便見老管家還站在一旁,臉上卻是留有幾分還來不及收起的驚訝。若水微微皺起了眉問道:“管家可還有事?”
老管家聞言方纔驚醒一般躬身笑道:“王妃可以稱呼奴才張伯。”
若水放下手中的杯子,狐疑的看向管家,心中暗道:那個冷酷男又想打什麼主意,自打歸寧之日起,這個老管家對自己的態度可是比以往熱絡了不少。
“那張伯可還有事?”若水耐心的將剛纔的問題再次重申了一遍。
“王爺說了,這些都是皇上賞賜給王妃的,還是交由王妃自行安排吧。”張伯不卑不亢的傳達着李恪的意思。
若水有些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桌上之物,只覺得麻煩。自己向來不喜歡張揚,這些東西多半都是用不上的,還讓自己處理,難道讓自己拿去壓箱底?
若水看了一眼身邊的思弦,腦中靈光一閃,站起身來,走到那桌前輕輕的翻了翻,找出一塊成色上佳的羊脂白玉握在手中,然後對張伯說道:“讓人幫本宮將裡面的那些珍貴藥材挑一些收起來,其他東西便賞給苑中的人吧。”
張伯的眼中閃爍着詫異的光芒,但立刻低頭掩了去,恭敬的道了聲:“奴才這便去處理。”
“去吧。”若水狀若無意的一掃,陡然喊道:“等等。”
張伯一怔,連忙回過頭問道:“王妃可還有什麼吩咐?”
“這把琴也留下吧。”若水指着正在往外擡的一把古琴說道。
待屋內的其他人盡皆退去之後,若水才走到了思弦的面前,將剛纔的那一塊羊脂白玉遞到了她的面前說道:“這苑中之人都得了賞賜,不過我倒是替你留下了最好的。”
思弦驚愕的看着眼前的玉玦,回神之後連連推辭道:“公主,這萬萬不可啊,這樣價值連城的禮
物,思弦不敢當。”
若水卻毫不在意的將玉塞到她的手上說道:“美玉之所以美,是因爲佩戴之人能夠用心去呵護它,我相信你定會待此物極好的。而且你看看這玉上的圖案,配你正好。”
思弦一愣,感覺手中一暖,這塊玉竟還是一塊難得暖玉,待看清玉上的圖案之後又是吃了一驚,這玉上竟是刻着一隻栩栩如生的小白兔。
思弦驚訝的擡頭望着若水,卻見若水狀若無意的說道:“你不是說過你屬兔,今年正好十六歲的吧。花嫁之年,你既然跟在我身邊,我總得有些表示吧。這塊玉便權當我送你的成人之禮可好?還是說思弦覺得我這份禮送的輕了?那要不下次再接受賞賜之時,我再替你挑些好的?”若水說到後面已經帶了幾分玩笑。
其實對於眼前這個不怎麼懂世事的少女,若水已經由一開始的防備漸漸的化爲了信任。開始將她一個姐妹而非女婢來疼愛,雖然現在這個身體才十八歲,但是前世她好歹也活過了二十二年。
思弦的眼中已經盈滿了淚水,握着手中的玉玦搖了搖頭,破涕爲笑道:“這份禮物,思弦非常喜歡,謝謝公主。”
“傻孩子,你以後也叫我王妃吧。單單你一人叫公主,傳出去我倒是沒什麼,有心之人恐怕會對你多番詬病。”
“嗯嗯。”已經被喜悅充滿頭腦的思弦自然是若水說什麼她便應什麼。對於她來說,如今眼前的女子便是除了父母之外對自己最好之人,她所說的每一句話自己都該聽從。
若水拿起錦帕擦拭着思弦臉上的淚水,溫柔之中卻是帶着幾分算計。雖然自己並不屑於和那些後宮的女人爭些什麼,但是俗話說得好:未雨先綢繆。自己不願去招惹,不代表那些人不會主動來招惹自己。身邊培養些知心的人,到時候總不至於讓人欺負了去。想到這裡,她的眼中掠過了一抹光芒。
另一廂,張伯恭敬的對着案前正一手執書的王爺彙報着那些賞賜的處理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