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喪鐘去找範廚師談條件,布萊尼亞克21暗中擴張心控隊伍的同時。
地球0,華盛頓DC正義大廳地下,黑暗正義聯盟總部。
在形成瀑布的地下河水流動聲中,被N金屬鋼纜懸掛在半空中的巨龍骨架在微光中閃閃發亮,發光的蟲子們被束縛在玻璃管裡,爲這個充滿神秘風格的地方提供照明。
“咳咳,試音,試音,這是柯克·朗斯托姆博士的實驗記錄。”
穿着白大褂的人蝠正在巨龍骨架下的休閒區域來回走動,搬運着一些書籍和裝備,有點手忙腳亂的樣子。
他一邊忙活着手裡的事情,一邊對掛在脖子上的錄音機說話。
作爲一個生物學家,他以前還兼職過法醫,所以做實驗記錄是非常重要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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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次面對顛倒人的戰鬥中,他又一次失去了理智,這讓他不得不在後來兼修魔法,試圖找到控制自己獸性的更好辦法。
人蝠血清把他變成了一個怪物,但他更想當人。
他自己沒有做過太大的錯事,但他最大的過錯,就是血清的擴散。
他以前居住在哥譚,變成人蝠也只是給蝙蝠俠添了點小麻煩,人家都不怎麼在意的,還接納他加入了正聯。
但他製造的血清卻對哥譚造成了嚴重的破壞,因爲原料便宜,配置方便,在下水道里都能批量生產,這東西在黑市上流傳甚廣,甚至和恐懼毒液、笑氣一起被稱作哥譚三大特產。
曾經有個瘋子給上千人注射了人蝠血清,那些狂暴的人蝠們拆掉了一大片城區,殺掉了數千人,蝙蝠家族忙活了一晚上才搞定,重建城區還花了數十億美元。
雖然血清配方被偷走並且複製不是柯克的本意,他原本只是想治好自己的遺傳病,但他的造物產生了這麼大的破壞,他難辭其咎。
所以他現在爲黑暗正聯工作,多數時候是抱着贖罪的心態。
“上一份研究報告被扎坦娜沒收了,戴安娜認爲我對顛倒人的研究觸及了瘋狂的領域,不可名狀的力量將我的思想扭曲到了崩潰的地步,她們沒收了我的打字機,把我反鎖在總部裡。”
人蝠推着一輛小平板車,上面堆滿了各色的蠟燭,他有些費力地一邊說話一邊向桌子旁挪動,生物燈光讓他的棕色毛皮纖毫畢現。
“但一個合格的科學家總是有所準備的,錄音記錄也挺好,咳,正式開始吧。這些天來,我一直在潛心研究那些黑魔法書,尤其是標註着‘地獄’的那一部書架上的書。”
一邊說着,他一邊把一個畫着小人的大陶罐放在休閒區的茶几上,同時用混有人油的粉筆在它周圍畫下倒五芒星,然後開始挑選蠟燭佈置法陣。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抱怨她們,也不知道這樣的行爲會不會讓她們認爲我是徹底發狂了,但如今的情況正在日益嚴重。”
錄音機孤獨地運轉着,老式的磁帶記錄着人蝠的每一句話,在微弱的光影下,這吱吱扭扭的聲音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用指甲撓牆。
“惡棍之年真的降臨了,死去的人數每天都在激增,哪怕有多元正義聯盟的幫助,人類毀滅自己的腳步依舊沒有停下。瑟茜已然崛起,巫術怪物把我擔心的事情推向了更黑暗混亂的方向,而顛倒人的力量同樣黑暗,我不知道哪種更加可靠。”
“也許讓事情重歸秩序是明智的,當然,不是納布代表的秩序之主,但我需要一個命運博士來爲我提供參考。”
“目前第八代命運博士,哈立德·肯特·納索爾(Khalid·Kent·Nassour),埃及裔美國人,被第七代命運博士,肯特·V·奈爾森用鍛魂術封印於花瓶中,戴安娜聲稱納布完全控制了肯特,而異世界喪鐘不得不殺了他。陶罐之前摔碎過一次,我還以爲哈立德死了,幸好它自己從砂礫狀態完成了重組,人形圖案也恢復了,咳咳,有點跑題。”
“總之,我一直在嘗試將哈立德救出來,也許他能夠爲對抗納布以及瑟茜提供一些建議,這也許是我能爲大家做的一點事情,就像是後勤工作。”
“我試過了倒語魔法,試過了真言術和預言術,但都沒有效果,所以這次我準備用一個來自第七天堂的墮天法術來進行嘗試,代價可能很大,但施法之前沒人知道。”
“現在我佈置好了法陣,一切就緒,第64次實驗,開始。”
他深吸一口氣跳上桌子,點亮了所有的蠟燭,一種蛋白質燒焦的氣味瀰漫開來,這些蠟燭的中芯是用死者頭髮浸泡蛤蟆油製成的,標準的黑魔法道具。
不止如此,他還從黑暗正聯的倉庫中找到了許多黑魔法裝備,比如說嬰兒頭骨串成的項鍊,盲人眼淚配上死鳥羽毛粘合的頭冠,斷掉的乾枯人手,裝滿活化火焰的水晶球等等。
他把這些東西全部裝備到了自己身上,得益於黑暗正聯的深厚底蘊,他頓時武裝到了牙齒。
“練習魔法的第一步,似乎是意識到魔法的存在,去理解如何用意識去創造現實,魔法感知是一個非常主觀且沒有任何客觀參照的課程,十分依賴被稱爲悟性和天賦的個人素質,每個人對於魔法的理解都是不同的,顛倒人也沒有標準答案。”
“我掌握魔法的時間很短,實力也不足以支持我完成如今涉及靈魂的實驗,但謝天謝地,我發現了一些特殊的魔法道具之間存在某種共鳴,通過這種能量波動來放大自己的實力,也許能夠邁過硬性的門檻。我從倉庫取用了十三件裝備,已經登記了,儘管記錄也沒別人看,除非我死了。”
人蝠握住了水晶球,把它和其他道具一樣擺放在合理的位置上,撓了撓頭,拿起胸前掛着的小錄音機。
“每個魔法大體都可以分爲兩部分,內部和外部。外部是路徑,它提供能量流動的渠道和方向,只要做足了研究就很簡單,主要就是咒語或者符文,或者二者兼有,就像是數學公式,這些是可以背誦記憶的。”
“但內部纔是核心,如何運用願望調動外部的能量,來重寫你身邊的現實......即便有了魔法道具,這也是最難的部分。真希望幾年前我在哥譚去參加了老婆建議的冥想課程,那也許能幫我集中注意力。”
“好了,這是心靈的事情,我冷靜多了,現在開始吧。”
人蝠割開手掌給自己放血,看着紅色的液體流入桌面上的魔法陣中,伴隨着咒語的吟唱,法陣漸漸發出了亮光。
陶罐也開始發光了,代表秩序的金光亮起,開始與法陣中的灰白色光芒產生對抗。
隨着魔法道具們一樣樣被激活,整個大廳都開始了微微的搖晃,而人蝠的嘴巴已經失去了控制,咒語控制着他,飛快地完成着自身的吟唱。
即便想要停下來,他也已經做不到了,高層級的力量,不是凡人能隨意掌控的。
伴隨着‘喀啦啦’的脆響,猶如燈泡般發出強光的花瓶出現了裂紋,而這些裂紋越來越大,同時花瓶本身還像是活物一樣開始變形蠕動動起來。
一個痛苦的人臉浮現在花瓶上,就像是用臉頂着絲襪般的惡作劇一樣,表情猙獰地努力掙脫着束縛。
人蝠的體內出現了大量的內出血,但是作爲一個怪物有時不是沒好處的,他的自愈能力堪比一線超英。
所以即便施法代價讓他不斷七竅流血,大小便失禁,但他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唸完了全部咒語。
花瓶像是氣球般爆炸開來。
一個黑乎乎的人影頓時被噴了出來,把人蝠也撞到在地,周圍的環境則像是被導彈炸過一樣,傢俱和各種道具都損壞了不少。
不過沒關係,實驗就是這樣,最後讓蝙蝠俠報銷就是了。
從罐子裡冒出的人很年輕,十八九歲的樣子,棕色的皮膚和微卷的頭髮讓他一看就是中東地區出生的。
他坐在地板上,雖然全身都疼,但他顧不上那些,依舊興奮地摸索自己的全身上下:“天啊,人蝠,你成功了!即便我還有納布頭盔的時候,這個魔法也相當難搞。”
人蝠緩緩地爬了起來,笑着伸出一隻手拉起哈立德:“我想,那是你們有時候忽略了,一個人把自己變成大蝙蝠需要多少智商。”
“呵呵,謝謝。”哈立德拉着它的手站了起來,突然因爲滑膩的觸感低頭看了看:“你手上和身上是什麼?”
人蝠淡然一笑,充分體現出頂級生物學家的見多識廣:“只是我新鮮的蝙蝠糞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