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埃瑞克擊飛,喪鐘撐着地面站起身,冷漠地打量着他,隨後低沉地哼了一聲。
“不愧是神盾,麻煩的東西倒挺多。”
“別搞錯了,我可不是給神盾打工的。”埃瑞克說道,“我只是有些問題要問,是關於你女兒的。”
“露絲?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而且就算我知道些什麼......”
說到這兒,他猛一擡頭,手裡不知何時已多出了一柄衝鋒槍,咆哮着吐出了一串火舌。
“......我也從不會以這樣的方式回答任何問題!”
“complete,神速模式上線。”
直接上去搏鬥埃瑞克估摸着自己應該是沒法勝得過近戰能力超羣的喪鐘,於是乾脆便不做嘗試了。鎧甲直接切換爲神速模式,衝鋒槍子彈彷彿被無限放慢,以眼睛所能看清的軌跡緩慢前進。
埃瑞克腳步一蹬,迎着彈雨飛身上前,雙手隨意地將攔在面前的子彈全數撥開,直衝到了喪鐘面前。
殘影一閃,看不清的拳頭彷彿是忽然間閃現在了視野裡,正中面門轟得喪鐘連連倒退。
喪鐘吃了一驚,雙手同時持槍左右開弓,用交織的火力網將自己圍在了中間,火光和彈雨連成了一片,幾乎密不透風。
但那只是在一般人眼中而已,對超速者而言可不算什麼。超速的殘影從密集的火力之間一穿而過,如一陣旋風從他身邊掠過。一聲沉悶的打擊聲響,喪鐘再次被擊倒在地,面具黑色的那半邊已出現了裂紋。
喪鐘或許是這個星球上最頂尖的戰略大師,但制定戰略也是建立在知曉對方底細的基礎上,這一點他和蝙蝠俠多少有些類似。
所以對付這樣對手的最好方法就是出其不意,如果他沒有料想到自己要對付一個超速者,就沒法提前準備作戰方案。
但他還是有點低估了喪鐘。就在他重新折返、又一次與喪鐘超速錯身的一剎那,銀光乍現,喪鐘竟提起了長劍,橫過劍身提前一步預判在了他前進的方向上。
“鏗!”
清脆的巨響,本就防禦力薄弱的神速模式裝甲腰際部位竟在喪鐘的強化臂力與超速衝刺的慣性雙重作用下被切割了開來,鋒利的劍刃劃破了皮膚,血花從鎧甲的裂縫裡飛濺。
超速下的身子失去了平衡,就像一枚炮彈撞倒了前方的半面牆壁,摔進了一堆磚石之間。
埃瑞克還是低估了喪鐘的反射神經和應變能力。事實上他能做到這一步也並不奇怪,漫畫裡連三代閃電俠本人都曾經被喪鐘以這樣類似的方式擊中,這是相比之下蝙蝠俠也做不到的應對。
而喪鐘當然沒有理由放過這樣的機會,埃瑞克倒下的一瞬他已經箭步搶了上來,長劍在黑夜中拖出了銀色的軌跡,帶着凌厲的劍風向着地面上的埃瑞克猛然斬落。
“complete,超級模式上線。”
金屬碰撞的脆響,喪鐘這攜着沛然巨力的一劈狠狠落在了切換至超級模式的裝甲肩頭,除了飛濺出大量火花外就沒能取得任何成效了,反倒震得他自己虎口微微發麻。
埃瑞克伸手以中指在長劍的劍身上一彈,長劍當即在脆響中斷裂成了數截。巨力透過長劍傳遞到了喪鐘的手上,震得他劍柄當即脫手、身形連連暴退。
埃瑞克捏了捏拳頭,不緊不慢地站起了身來。喪鐘急忙掏槍,又是一梭子子彈掃射過來,彈雨在裝甲上“噼噼啪啪”彈開,大量火花灑落而下,卻甚至完全沒能起到哪怕分毫的阻礙作用。
不知不覺,喪鐘已經被逼到了天台的邊緣,槍中的子彈也消耗了個乾淨。他向身後的樓沿掃了一眼,低聲含糊不清地咒罵了一句什麼。
刀槍不入的外殼,強得誇張的臂力,喪鐘禁不住地去想這鎧甲究竟什麼來頭?
子彈和刀劍都不管用,仔細想想,還有什麼可以用上的東西可能會有用......
這時,他注意到了對方胸前那個“s”的標記,還亮着如led燈似的熒光。
他討厭跟胸前佩戴着“s”標記的傢伙作戰,但假設說對方能力和超人是類似的話......
喪鐘不再多想了,反正他暫且也沒有別的手段了,不如嘗試一下。他猛一揚手,狠狠朝着地面砸下了一個金屬的小球,看上去像是某種高科技的裝置。
埃瑞克臉色一變,刺耳得讓人沒法忍受的聲音被鎧甲敏銳的聽覺傳感器捕捉了進來,灌入進了他的耳朵裡。那是一般人沒法聽見的高頻音波,刺耳的聲音只一瞬就震得他耳朵暫時性地失聰,神經系統陷入了一片混亂。
喪鐘賭贏了,超級模式的確是複製自超人的能力,也包括部分敏銳的超級感官,太過強大的感官反倒成了弱點。
但事情也並沒有完全按喪鐘的預計發展。alpha裝甲的整個感官系統都被牽連着陷入了短時間的紊亂,埃瑞克面前的顯示器閃爍了兩下後也黑了屏。但他混亂中憑着本能揮臂甩中了喪鐘,後者匆忙擡起胳膊格擋,卻連同整個人被震得從天台上凌空飛出,橫跨了下方的街區“哐啷”一聲撞破玻璃摔進了對面的酒店中。
那恰巧正是他的任務目標“負鼠”所在的套房。
喪鐘從滿地的玻璃碎渣中喘息着爬起,用劍支撐起了身體。他深呼吸了一口,一轉身,卻見那個叫做“負鼠”的男人正雙手抄在口袋中、以一副悠哉的表情打量着他。
喪鐘一皺眉:“負鼠。”
“呵,你居然還記得我。”
“時光無情啊。”喪鐘淡淡說着,舉劍指着負鼠的鼻尖,“不過對我來說運氣不錯,看來今天我還有機會完成我的任務。”
“你的任務?”負鼠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我可憐的老朋友,至今都被矇在鼓裡。其實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你試圖來殺我、神盾那些傢伙想找你,然後你們在這兒打來打去......哈,我就處在事件的中心,像個旁觀的觀衆一樣看着你們表演,是不是很有趣?”
“等我把你的腦袋斬下來,看看你是不是還覺得這樣有趣。”
負鼠“嘖嘖”了兩聲,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呢,斯雷德。”
“記得什麼?”
負鼠詭異地一笑。
“那就讓我們從簡單的問題開始吧,比如說......你是什麼時候來到俄羅斯的?你又在這兒呆了多久?”
喪鐘一皺眉,道:“我前天來的俄羅斯,在這兒才呆了兩天......?”
話說到這兒,他猛地頓住了。
不對,有哪裡不對,他不是前天來的,也不止在俄羅斯呆了兩天。
不,他的記憶從不會出問題。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想不起來?在這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記憶混亂,拼命地嘗試回憶反而讓大腦更加混亂。他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長劍“哐”地掉落在地。
“這就對了,斯雷德。你明白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就是想不起來,對麼?”負鼠冷笑,“要是你都忘記了,那流逝的時光也就毫無意義了。現在,安靜點,仔細聽......聽聽你那寶貴的思維被侵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