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平很慶幸他上個月剛剛狠下心來買了車子,雖然是幾萬塊的伊蘭特,但從兩輪胎摩托車族踊身到四個輪胎的小轎車族,身份和地位就不同了。
想泡妞,要麼長的帥;如果不帥,那麼要有錢;如果沒有錢,起碼有四隻輪胎的車子。
謝延平知道,如果能泡上林小可,就像老鼠落到米堆裡了。
車子開出了一會兒,謝延平不相信似的,還是忍不住地問:“眉姐說的是真的?你真是眉姐的親生女兒?”
林小可點點頭:“嗯。”
謝延平又問:“眉姐就你一個女兒?”
林小可又再點點頭:“嗯。”
謝延平呲牙咧嘴,眉飛色舞地說:“眉姐很能幹,不但做客運車,而且也炒房子,這幾年做得風生水起,賺錢賺得手軟。”
林小可淡淡地問:“是嗎?”
謝延平驚詫:“咦?你不知道?”
林小可直認不諱地說:“我不大關心。”
謝延平不可置信:“可她是你母親,你怎麼不關心呢?”
林小可說:“有關心的必要麼?”
謝延平一邊開車,一邊轉過臉來,忍不住看了林小可一眼。林小可並沒有跟着轉過面來與他四目相對,只是專注地看着前方,臉上淡淡的,似乎對這個話題沒有興趣,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謝延平只好又再問別的:“剛纔和眉姐在一起那男的,你知道他是誰嗎?”
林小可老老實實:“不知道。”
謝延平感到不可思議:“天,你還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林小可不作聲。
有知道的必要麼?
但猜,也能猜得出來。
柳葉眉生她的時候,不過十八歲,如今柳葉眉五十歲都不到,生理和心理正常的壯年人,有親密的異性朋友也屬於平常事,像吃飯穿衣那樣理所當然。再說了,哪一個女人,不希望有一個人來疼愛她?不希望有一個懷抱來溫暖她?
這有什麼不對?
不過,那男人!嘿嘿。林小可想,柳葉眉的品味還真差!
謝延平恨林小可鼠目寸光,他熱心的替林小可擔心,和林小可分釋着厲害關係:“那男的,叫許志尚,聽說並不是很有錢,不過是有兩部跑長途的客運車子,他妻子去世了,有兩個兒子,他和眉姐在一起,不過是看上眉姐的錢,如果眉姐和他結婚了,眉姐的錢就不單單是你的了,許志尚還有他的兒子都有份。”
林小可忍無可忍,忍到無法重頭再忍,終於問了謝延平:“那與你有什麼關係?”
謝延平給這一搶白,頓時收聲。
是,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而林小可,何嘗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把林小可送到樓下,在林小可開門要離開之際,謝延平還是不甘心,難道,他真的要和林小可擦身而過麼?
“小可。”他叫她,像了大學時代那樣,他叫她這樣親熱:“小可,我上去坐坐,好不好?我們好久不見,聚聚舊,好不好?”
林小可望向他。
謝延平的臉上,充滿了渴望,彷彿三歲小孩渴望糖果般。
林小可嘆了一口氣。感情,本是奢侈品,林小可盼望得到的,並不是謝延平可以給她的。謝延平太過急功求利,不想付出,只想得到,而且,謝延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對林小可好,不過是看在柳葉眉的錢份上。
錢,在這個現實的生活中是主宰的,沒有錢就不能吃飯,沒有錢就不能生存,錢是很現實的問題,沒有人可以抗拒。
謝延平不知道,柳葉眉的錢,與林小可無關。
林小可說:“不。”
謝延平問:“爲什麼?”
林小可也不怕得罪他,直截了當地說:“你關心的事太多,我不喜歡說人八卦的男人。”
謝延平的表情,就像杜十娘怒沉百寶箱之後的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