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剛出衛生間,肥婆花臉上堆着開心笑容,張臂撲了過去,顯然十分興奮,“鐵字頭目單獨直接見教主,你是第一個。”
“見我?爲什麼要見我?”幾乎是本能的條件反射,白金差點跳起,以常理論,堂堂教主之尊沒有理由單獨召見自己,到底爲了什麼?
“她沒有說,只說今晚設宴,我們倆人一起過去。”肥婆花沒有注意他的異樣神色,只顧口若懸河說了剛纔的通話經過,“今晚八點,鑽石酒店。”
“鑽石酒店?這……這是臨海最高檔的酒店。什麼事這樣隆重,居然在七星酒店設宴?”聽到鑽石酒店四個字,白金又差點失態。
說心裡話,他從沒有這樣緊張過。爲何緊張?原因太多了。今天是十五。月圓之夜要給妮莎解除月神蠱。雖說有依娃在她,現在決定由她親自出手。
但他想觀看整個過程,親眼看到妮莎脫離那種痛苦。妮莎的堅強和樂觀,遠超過了費爾金絲。她被月神蠱折磨了十幾年,從沒有自殺的念頭,一直勇敢面對,以樂觀心態對待自己的病,很少情緒化,。對一個二十左右的女孩而言,真的太難了。
另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他擔心被教主識破。他雖然可以改變骨骼和肌肉變成張家樂,可生前對他的瞭解太少了,形似卻神不似。只能騙肥婆花這種粗心大意的女人。
第一次見羅小燕,一眼被她識破。羅小燕只是金字頭目之一。教主是歡樂教之主,不管是修爲或是眼光,絕對不比羅小燕差。惟一變數只有一個,教主見張家樂的次數較少,或者說以前從沒有單獨見過。
因爲肥婆花和教主的關係,從她的口中應該聽說一些張家樂的事。換句話說,她對張家樂絕對不陌生。一旦見面,真的被她識破,以他現在的狀況,逃走都是一種夢想。
聽肥婆花的口氣,教主以前從沒有單獨召見過鐵字小頭目。即使是因爲肥婆花的關係,也沒有必要這樣隆重,居然在七星級酒設宴,到底爲了什麼?如此神秘,連肥婆花都不知道。
“發什麼呆啊?你不是沒有去過鑽石酒店。以前只是人數較多,今晚只有我們三人。”肥婆花見他站着發呆,一聲不吭,以爲他興奮過度,伸手掐他,“我要出去洗臉、美髮。你也出去修理一下,體面一點。”
“我的樣子見不得人嗎?雖是教主召見,也沒有必要這種隆重其事。”白金反手摸摸自己的頭髮,感覺真有點亂了,算算時間,有三天沒有洗了。
現在是冬季,三天不洗頭很正常。可他天天在外面奔走,風塵僕僕的。隔天不洗頭,必須有灰塵。沉默少頃,勉強笑了笑,“你先去吧,我還有點事,晚一點出去,一定修理得體體面面的,不會丟你的臉。”
肥婆花走了之後,白金暗歎一聲躺進單人沙發內,看着天花板發呆,假設他是真的張家樂,突然蒙教主單獨召見,還在七星酒店設宴,肯定興奮的大聲吶喊。遺憾的是,他不是真的張家樂。不但無法高興,反而揪緊了心。
他之前的全盛水準只能對抗羅小燕這種金字頭目。一教之主,修爲絕對比羅小燕強。目前雖然不能準確估計,但在他的意想中,教主戰力值應該不會低於徐元或常開倆人。以他現在的能量,四五也不是對手。
他越想越不對勁。直覺和經驗告訴他,今晚的晚宴絕非好事。宴無好宴,會無好宴。多半是鴻門宴。立即接通波依爾的電話,說了剛纔的經過,以及他的主觀臆測。
“相公,既然有危險,你可以找個理由拒絕,不要去。”波依爾臉色微變,他全盛之時只能戰勝羅小燕,假設真被識破,面對教主那種高手,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以她的修爲,就算容易假扮酒店服務生,也起不了作用。
“不行。必須去。”白金離開沙發站起,圍着茶機走了兩步,“這是惟一接近她的機會。我想趁此機會弄清楚血玉鳳凰的秘密。以現在的情況,根本無法拒絕。”
“可是……這樣太危險了。羅小燕能識破你的容易。教主不會比她差。萬一……”回想他和羅小燕那一戰,波依爾打了一個冷顫,“我和靈兒都無法對抗這種級別的高手。聖女今晚有重任,無法離開。”
“聖女?娘子,別急,我有辦法了。”想到依娃的巫術和降頭術,她雖然有重任在身不能一直守在酒店,可巴巴多沒有,“老巴現在沒有事情,我請他去酒店埋伏,假設真有狀況,我相信他的巫術可以助我脫身。”
“好吧……爲了你的安全,我和靈兒都容易成酒店服務小姐,在暗中協助老巴。”想到巴巴多是月神村三大聖巫師之一,波依爾暗自鬆了一口氣,還不是放心。
“我會在身上裝竊聽裝置,讓你和靈兒以老巴三人同時聽到我和教主的談話。沒有我的許可,你們不能輕易出現。”白金想了想,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結束通話,他把竊聽器以毫針刺穴方式刺入肌肉之內,接通秋水的電話,說了他的計劃,讓她開啓波依爾和白靈、以及巴巴多的手機接聽功能,一直保持聯繫。
他躺在沙發上思索整個計劃,到目前爲止,沒有大的破綻。即使被教主識破了,有巴巴多的巫術相助,無法對抗,逃走應該不是問題。立即接通巴巴多的手機,詳細說了他的計劃。
“對方太強了,我未必有把握。到時依然要靠守護神的智慧。儘量不要讓對方識破。這是原因之一。一旦識破,你想弄清血玉鳳凰的秘密就更難了。到目前爲止,可能只有教主清楚血玉鳳凰的秘密。”巴巴多沉默近一分鐘,說了他的顧慮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