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急速飛行的子彈來自三個方位,除非謝小雯變成一隻蝙蝠,要不然她根本躲不開這麼多子彈。
不過謝小雯終究是華夏九龍王之一,在剛被第一顆子彈打中時,就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身子猛地一個前空翻,直直的向玉米地內摔了下去。
高速翻轉的身子,有效的躲開了大部分的子彈。
卻不是全部。
至少有三顆子彈,狠狠擊中了她的身子,使她再也無法維持身體的靈活性,仰面狠狠砸在了玉米地內。
本能的,謝小雯在落地後就要彈身而起,可身子剛彈起,右腿就傳來撕心般的疼痛,重新跌落在了地上,低頭一看,她的右腿小腿骨,已經被子彈打斷。
除了右腿外,她的左肩再次被擊中。
這四處槍傷,對謝小雯來說,都算不上是致命傷。
不過眼下無疑是致命的,相信在下一刻,那些埋伏在周圍的槍手就會圍上來,用子彈把她打碎,然後--就地掩埋,秋收後的玉米,應該會長的格外大吧?
果然在下一刻,這片玉米地的西南,東南和正南三個方向,就有十幾個抱着槍的黑影,好像捕獵的獵豹那樣,飛快的向謝小雯撲來。
謝小雯這時候卻已經站不起來了。
哪怕是她能咬牙堅持着站起來,在只有一把短匕、右腿斷了的情況下要想逃過追殺,這無異於癡人說夢。
既然沒有生還的可能,那又何必死在逃跑的路上?
謝小雯重重嘆了口氣,停止了逃跑仰面躺在地上,望着黑夜的眼神裡全是貪婪之色。
她要在臨死前,多看會兒這個世界。
生命消失後,就再也看不到這些了。
以前,謝小雯很反感京華的天空,總是那樣灰濛濛的沒有一點生機。
將死之前她才忽然醒悟:沒有生機的不是天空,而是本身的思想。
咔咔!
謝小雯在聽到最近的腳步聲時,嘴角露出了一個解脫的笑意。
砰!
槍聲響起。
槍聲,卻是來自謝小雯的後方,讓她親眼看到那個撲過來的追兵,猛地一個後仰,就重重摔了出去。
緊接着,就有人高喊:“有情況,她有幫手--啊!”
這個人還沒有來得及喊完這句話,一陣猶如爆豆般的槍聲,就接連響起。
謝小雯背後殺出的這個人,手持一把制式衝鋒槍,對追殺她的那些人瘋狂掃射。
追兵們剛纔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謝小雯身上,從沒有想到玉米地裡還埋伏着一個人,這個人的火力不但很猛,而且槍法還特別準,眨眼間就有至少四個追兵中彈身亡,其他人倉促間本能的趴伏在了玉米地內躲避。
把一個彈匣的子彈掃光後,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立即撲到謝小雯這邊,開始臥倒向前伏射。
藉着槍口火舌噴出的亮光,謝小雯看清楚了這個人。
廖無肆。
高飛駕車趕到金陽路13公里處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和市區此時恰逢盛夏的黃金時間段相比,這兒就是另外一個世界,除了風吹過果樹的聲音,就是此起彼伏的蟲兒叫聲,幾百米纔會出現一盞的路燈,光線昏黃,給人一種破落殘敗的感覺。
京華,也唯有在十三陵附近,纔會有這樣的淨土。
高飛停下車向前方看去,長路漫漫,沒有一個人影。
他在車上等了片刻,這才下車倚在車頭上,點上了一顆煙。
高飛相信,那個人既然把他約到這兒來,就沒有不露面的理由。
不過,他足足等了得十分鐘,也沒看到有人出現。
“難道有人在耍着哥們玩兒?”
高飛把第二顆香菸頭彈出,覺得沒必要再等下去了,反正今晚他已經來過了。
他繞過車頭剛要拉開車門,就聽到身後的果樹陰影中有人低聲喝道:“別動,雙手抱頭趴在車上,要不然就打碎你的腦袋!”
高飛眉頭皺了下,緩緩轉身看向了聲音的來源方向。
“轉過身去,雙手抱頭趴在車上!”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帶着冷厲。
高飛看着那邊,還是沒說話,也沒按照那個人的去做。
慢慢的,一個黑影從果樹中走了出來,右手握槍左手託着手肘,很標準的隨時開槍動作。
聽聲音,是個女人,臉上蒙着一塊黑布,頭髮隨意的披散在肩上,身材高挑,慢慢走出來時的身子微微側着,就像螃蟹那樣走路。
在這個女人第三次要喝令高飛雙手抱頭趴下時,高飛搶先問道:“你是誰?”
女人走到他面前四五米的地方,冷冷的說:“你聽不出我的聲音?”
“對不起,還真沒任何印象。”
高飛實話實說。
“胡說。”
女人冷哼一聲,問道:“你會聽不出我的聲音?”
高飛還沒有說什麼呢,女人的手腕往下一垂,劃過一縷幽藍色的彈道,子彈打在他腳前的公路上,蹦起一簇暗紅色的火花。
這是警告。
高飛這才鄭重起來,舉起雙手向後退了一步:“靠,要玩真的?”
這個距離,別看對方拿着槍,但只要她不是安歸王那樣的女人,高飛還是有把握搶在她開槍之前動手幹翻她的。
不過他卻沒有這樣做,因爲他想搞清楚這個女人是誰。
話說,他的確沒有聽出這個女人是誰,但好像也有那麼一點點的印象。
看到高飛舉起雙手後,女人再次第三次低聲喝道:“轉身,抱頭,趴在車上。”
這次高飛很乖,按照女人的要求抱着腦袋,趴在了車頭上,就像一個等待被爆的可憐人。
女人快步前行,來到高飛背後,槍口抵在了他後腦勺上。
“你到底是誰?”
高飛眼珠子轉動着,實在有些生氣了,正準備動手時,那個女人卻搶先伸手,飛快的伸向了他的襠部。
“嗯?怎麼個情況,還有劫色的?”
高飛明顯感覺到女人的手,碰到了他最寶貝的東西,當時就愣了,但隨即就好像明白了什麼。
“呼,果然是騙人的。”
女人卻長鬆了口氣,聲音裡少了冷厲,卻多了股子怨氣。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那隻該縮回來的手,卻一直沒縮回來。
高飛不怕被槍指着腦袋,卻怕他寶貝被人困住--如果說男人也有七寸的話,那麼那玩意就是七寸,被人控制住後,本事再大也施展不出來的。
“嗨,嗨嗨,我說你能不能先把手拿開,這樣很容易讓我擦槍走火的。”
高先生開始後悔自己的大意了,動也不敢動,乾咳了聲問道:“那個啥,咱有話好好說,你能不能先把手拿開?這玩意是一次性的,一旦損壞,沒地方修。”
“壞了更好,省的你去四處禍害良家婦女。”
蒙面女人冷哼一聲,不但沒有放手,反而開始動了起來,就像你在島國小電影上看到的那些正戲開場的前奏那樣。
半年多以來,高飛都是在地下樓蘭度過的,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就是草原上的肉食動物,半年多來一直吃素,直到昨天才‘逮住’了王晨,狠狠飽餐了若干次。
而且再來金陽路赴約時,他又和王晨亂了一個傍晚,這要是放在別的男人身上,肯定會累得腿子打軟了,就算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捉住要害處,也不會有啥反應的。
可高先生卻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在嚐到‘肉滋味’時就驚訝的發現,他在那方面的功能相比起以前更加強勁了,好像永遠不知道疲憊那樣。
高飛慢慢就明白過味來了:他的某些功能變得強大,很可能是莫邪徵東餵食他那些草藥的緣故。
莫邪徵東既然自誇爲當今天下第一中醫聖手,在調理高飛身體時,順便幫他固本陪陽還是很正常的。
所以呢,就算在來赴約之前,高飛就已經和王晨亂騰過很久了,但在女人手上有了動作後,他還是立即有了最正確的反應。
感受到高飛的明顯變化後,女人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同時,她那次在網吧三樓的夢幻經歷,也如狂風般的突襲了過來,使她的呼吸一下子加重,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輕哼。
輕哼聲未落,高飛就已經反身抱住了她,繳走了她右手中的槍,動作很自然。
接着,他就把女人抱上了車頭……
在女人的手碰到她不該碰到的東西時,高飛就想到了在地下樓蘭養傷時,他和莫邪徵東的一段對話:“安歸王現在在做什麼?”
“她在替你泡女人。”
莫邪徵東是這樣回答的。
高飛不知道他那個名義上的小表姨再替他泡哪個女人,不過在女人有了那不尊重的動作後,就知道她是安歸王替他泡的女人了,或者說之一。
安歸王不是一般人,眼界自然也不是一般的高。
高飛很相信這一點,所以能肯定這個女人絕對是女人中的極品,根本不需要驗證,甚至不需要知道她是誰,只需做他接下來該做的事就可以了。
沒辦法,經過莫邪徵東半年多的精心調理後,現在高飛在那方面就是一堆乾柴,只要有點火星,立即就會騰起熊熊的火焰,連他自己都無法壓制,開始盡情的燃燒。
這是本身生理上的一種極度需求,和背叛新婚妻子無關。
車子開始顫抖後沒多久,女人無法剋制住的高聲尖叫,驚動了不遠處果樹上的一隻夜鳥,嘎嘎的叫着掠過夜空,像正北方向飛去。
鳥兒很氣憤:大晚上也不讓鳥休息,還特麼的讓不讓鳥活啊?
這隻氣憤的鳥兒嘎嘎叫着,飛快的掠過果園,河流,草地和郊外農舍,來到了一片玉米地上空。
不知道飛了多久的鳥兒現在很累,所以想落下來好好休息一個晚上再說。
鳥兒稍微收起翅膀,正想一個猛子紮下來時,卻嗅到了一股子濃郁的血腥氣息。
同時,它也敏銳察覺到一股子犀利的沖天殺意,頓時大驚,嘎嘎叫着趕緊鼓動翅膀,眨眼間就消失在了更遠的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