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紅色奧迪車的美女當街遇刺,一年輕帥哥天降神兵般出現,打到了歹徒救走了她,消失在了都市車流中。
就像無意中目睹整個過程的老李那樣,他肯定會在離開現場後就把這些忘掉了,可警方絕不會忘記:光天化日之下,省會城市街頭髮生槍擊事件,其中一名歹徒喪命……
這對冀南的警方來說,絕對是件性質惡劣的大案子,幾分鐘警方就大舉出動,把那個路口給戒嚴了,剛上任沒幾天的市局副局長李承明,根據交管部門提供的情報,親自帶人來到了大院門口。
當得知當街被刺殺的女子,是來自這個大院內後,李承明頓時就感覺有些暈眩:乖乖,我剛來到冀南好不好,還沒有適應這邊的氣候呢,結果就碰到了這麼大一個案子,這讓人情何以堪啊!
昨天下午纔去市局報到,今天早上才第一天上班的李承明,現在真有些迷茫了,不曉得命運要怎麼玩兒他。
他在嶺南時,明明因爲受到趙率一案的影響被邊緣化了,可來自上級的一個電話,就把他調來了冀南,擔任副局長。
李承明在明城時,是市局的老大。
但明城又怎麼可能與冀南這座內地省會城市相比?
一個城市只有七八十萬人,一個卻是力爭發展成上千萬人--市局局長的重量,由這兩個數字,就能判斷得出了。
儘管是副局長。
可明眼人都知道,李承明忽然空降到冀南,就是要接替即將高升的劉昌明,來擔任市局一把手的!
這小子,走了狗屎運啊,而且還是很肥的一坨狗屎!
這句話,是當初提拔李承明的老領導,得知這個消息後發出的感慨。
李承明本人也和做夢似的,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搞不懂自己怎麼就坐着火箭般的,嗖嗖高升了。
幸好,李承明的業務能力很強,就算在雲裡霧裡時,在遭遇突發事件後,仍能用最快的速度,做出最正確的反應。
說實在的,當得知被歹徒當街追殺的美女,原來是原嶺南領導趙友賓的女兒,自己這是要和昔日大領導見面後,李承明心裡就發怵。
他當然明白,因爲趙率一案,趙友賓對他是多麼的不滿。
結果,他做夢般的來到了冀南,卻要在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就面對趙友賓,說不發怵,那是騙人的。
但不管怎麼說,李承明都得去面對,因爲這是他的職責。
李承明和猛子倆人,跟着帶路的小保姆,快步走進了趙家客廳內。
剛走進客廳,李承明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趙友賓了,立即啪的一個敬禮,朗聲說道:“報告領導,冀南市局副局長李承明,因公前來報到,請領導指示!”
“李承明,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是你?”
本來安坐在沙發上,一副高人模樣的趙友賓,看着李承明的眼神裡,全是不可思議。
對於李承明,趙友賓沒有當面見過,卻聽說過他的名字,並恨死了他:當初,要不是李承明幫助高飛,趙率又何必連夜上路,結果死在半途中?
可以說,趙率的死,和李承明有着間接關係,絕不能讓他好過了!
所以,李承明在嶺南時,纔有了隕落的危險。
對於這種小人物,趙友賓壓根不用去正眼看他,只需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改變他一輩子的命運,所以很快就忘記了這號人。
可是現在,李承明卻出現在了冀南,而且還是市局的副局長!
這是怎麼回事?
趙友賓死死盯着李承明,想搞清楚眼前是不是幻覺:自從趙率死後,他就一直沒去上班,所以不知道某些人事調動。
趙友賓的目光很陰森,李承明心中發怵,卻只能堅強的抗衡着,表現出儘可能的不卑不亢:“是,報告領導,我就是李承明!”
趙友賓還沒有說什麼,趙嫺靜卻搶先問話了:“你原先在嶺南明城市局工作來着吧?”
“是!”
李承明這纔看向了旁邊沙發上,然後看到了對他微笑的高飛,登時愣住:咦,他怎麼會在這兒?哦,對了,現在趙率之死的真向已經調查清楚了,他這是來找趙家解釋誤會的。
在明城時,李承明就知道高飛是京華高家的子弟了,在那邊惹上麻煩後,委託嶺南大學的周校長,找了幾層關係後,最終才找到李承明出馬,把事情解決了。
剛接到老領導的電話時,說實話李承明對高飛還是有些不屑的,因爲他覺得肯定是姓高的紈絝囂張慣了,沒想到卻在明城吃癟了,這才託人求關係的找到了他頭上。
不過當搞清楚事情真向後,李承明才知道冤枉了高飛,馬上就處理了那些搗亂分子,放高先生走了。
把高飛放走後,李承明就忘記了這個人,因爲在他的工作生涯中,經常遇到這種事,直到趙率害怕被高飛報復、連夜趕往冀南結果卻死在半路的消息傳來後,他才知道事情有些大了。
不管誰站在李承明的角度上,肯定會對高飛生出怨恨:要不是給你解決麻煩,我怎麼可能會惹上這麻煩?
李承明自然也是這樣,但很快就改變了心態,覺得這樣埋怨一個紈絝也太可笑了,官場受挫這本身就是他的命。
所以,就算李承明在被人不待見時,也沒對高飛有太大的恨意,哪怕今天看到高飛出現在趙家,也只是猜到他是來求和的,淡淡回了一個笑,就看向了趙嫺靜。
就像趙友賓那樣,失去胞弟的痛苦讓趙嫺靜也恨上了李承明:當初要不是你釋放高飛,小率又怎麼可能會死?小率死了,你必須得付出該付出的代價!
但事實卻很出乎趙嫺靜父女的意料,本該在官場折戟沉沙的李承明,現在竟然高升了,成爲了冀南市局的副局長!
靠,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確定這個李承明,就是致使趙率之死的罪魁禍首之一後,趙嫺靜怒火騰地竄起,站起身就向他衝了過去,右手高高的舉起,尖聲罵道:“你個殺人兇手,給我滾出去!”
“嫺靜!”
趙友賓趕緊出聲制止。
他是對李承明沒有好感,李承明就算成爲冀南市局的副局長,在他眼裡也算不了什麼,但話有說回來了,不管他對李承明的印象有多壞,來他家可是爲了公事。
李承明大小是個官員,如果爲了公事在趙家被趙嫺靜毆打了,這要是傳出去,趙友賓在官場上的名聲就完了,一個縱然子女毆打下級官員的帽子,是戴定了,所以他才趕緊出聲喝止女兒。
趙嫺靜現在已經把所有仇恨(包括她自己清白被損)的源頭,都撒在了李承明身上,眼睛都有些發紅了,怎麼可能會聽父親的喝斥?
看到趙嫺靜高舉着手向自己撲來後,李承明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當然不想被抽耳光,也有足夠的藉口來制止趙嫺靜(比方襲警),可他卻很清楚,只要他一動手,那麼和趙家的仇恨就再也無法解開了。
趙家對於沒有任何背景靠山的李承明來說,就是個龐然大物般的存在,他真惹不起。
所以他只能閃避,搶在趙嫺靜撲過來之前,向高飛那邊的沙發前急速退去,厲聲說道:“小姐,請冷靜一下,聽我解釋!”
“解釋你個頭,你這個殺人兇手,我今天非得殺了你!”
趙嫺靜已經被自己受辱,趙率之死的怨氣衝昏了頭腦,纔不管李承明要解釋什麼,尖叫着追了上來。
“嫺靜,你別再胡鬧了!”
趙友賓再也坐不住了,連忙站起來再次喝斥。
李承明很清楚,他現在肯定不能動手,要是被趙嫺靜纏住,臉被抓花那是肯定的--新的副局第一天上班,就被女人給抓花臉,肯定會成爲一個大笑話,這對他以後工作是有很大影響的。
李承明不能動手,唯有繞着沙發跑,希望趙嫺靜能冷靜下來。
站在一旁的猛子,看到趙嫺靜‘追殺’自己老大後,急得幹搓手,卻沒有一點辦法。
“你別跑,讓我殺了你!”
趙嫺靜咬牙切齒,狀若瘋癲的緊追不捨,正要不顧一切的撲過去時,腳下卻被某個東西絆了一下,嘴裡本能的哎呀着向地上摔倒。
眼看她就要摔在地上,嘴巴結結實實的親吻地板,卻覺得肩膀一緊,身子攸地向上提起,接着摔倒在了沙發上。
再接着,她就聽到高飛淡淡的說:“你不覺得,你這樣子像極了不講理的潑婦嗎?”
高飛的這句話,就像一盆冷水澆在趙嫺靜頭上,使她從癡狂中清醒了過來。
看到高飛在關鍵時刻伸腿絆倒趙嫺靜,又及時抓主她肩膀把她放在沙發上後,趙友賓才鬆了口氣,狠狠瞪了女兒一眼,坐了下來。
趙嫺靜這時候也明白過味來了,知道自己剛纔差點摔倒,就是高飛搗鬼呢,又聽他說自己這樣子像不講理的潑婦,無邊的委屈化爲淚水,淹沒了剛要說出的話,捂着臉趴在高飛膝蓋上,嚶嚶哭了起來。
你哭就哭吧,爲啥要趴在我身上--高飛對此有些無奈的莫名其妙,有心把她拎起來放一邊,但看在她哭的很傷心的份上,又不忍了,只好尷尬的看着趙友賓尷尬的笑了笑。
李承明傻楞在那邊,看着高飛的眼神中帶着不可置信:哥們,你纔是趙率致死的罪魁禍首纔好吧?怎麼她不恨你,還和你這樣親熱?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李局,請坐,坐下說話。”
趙友賓就像瞎子那樣沒看到女兒在別人身上哭那樣,趁着臉的對李承明說:“抱歉啊,小女剛纔有些失態了,還請李局多多諒解。”
李承明現在是滿頭霧水,哦了一聲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進行了。
他剛坐下,趙友賓卻又站起來了:“你們聊,等會兒來書房,我有話要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