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有着它固定的規律,過了五一勞動節之後,就是六一兒童節,七一建軍節了。
有人說,兒童節是兒童們的節日,與大人無關的。
其實這樣說一點都不對,兒童放假後還得需要大人領着玩,所以說那些帶着孩子外出遊玩的人,實在是沾了孩子節日的光。
高飛也有孩子,好像還不少,親生的加上高大命這個乾兒子,足有四個之多。
但可惜的是,這四個孩子都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孩子,說白了就是名不順言不正,人家小凱撒現在是美國喬治家族的第四代繼承人,秦平北是葉心傷兒子,高小鹿和高大命兩個孩子,更是遠在地下樓蘭。
所以在兒童節這一天時,高飛不能像佷多年輕爸爸那樣,帶着孩子外出遊玩,幸好他現在有自己的工作,很快就把這個節日撇在了後面,迎來了七一。
經過兩個多月的緊急施工後,方家村那邊的工程已經初現雛形,那條十幾公里的公路,也在五月份最後一天順利通車,區領導親自趕來剪綵,主持了通車儀式。
小山包已經被徹底修理完畢,現在正開始按照圖紙爲它栽種綠化植物,假山以及人工噴泉等。
山包下的老年娛樂中心,圖書館、健身廣場、小學、幼兒園、醫院等公共設施,主體也已經完工,就差內外裝修,和購進相關設備了。
方家村西南那塊多達一千畝的鹽鹼地,現在也已經矗立起了一座嶄新的工廠,工人們正在緊張的調試、安裝着設備,爭取在六月底之前全部完工。
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村民們的熱情支持,才能讓方家村在短短一個多月中,取得了如此顯著的變化。
每天早上天剛放亮時,村裡那些老頭老太們,就會拄着柺棍站在村口,望着眼前這一切連連嘆息:唉,那句話說得太對了,世界是我們的,也是兒子們的,但最終還是那幫孫子們的。
高飛與這幫行將就木的老頭老腦們不同,每當他站在山包上望着這一切時,都會有一種成就感:就是在他的影響下,方家村纔有瞭如此質的改變,相信多少年後,人們在提到他時,眼神裡還會懷有無比尊敬的神色吧?
這兩個月來,天涯集團所生產的化妝品,以令人吃驚的速度,迅速搶佔着世界市場,世界各地每一天的銷售額,都是一筆天文數字。
天涯集團,現在也成了所有打工者最嚮往的地方,據說他們普通的員工薪水就高達兩萬塊左右,像銷售處的郝經理,安保處的陳處長等人,僅僅是當月的獎金,就能開回家一輛轎車,就別提他們還會有年終分紅等福利了。
高薪的同時,還會給大家年終分紅,這是高飛決定的。
他覺得,在天涯集團最困難時,數百員工都沒有放棄,哪怕半年都沒有來上班,可他一個通知,就在當天下午全部趕了回來。
同甘共苦,風雨同舟,這八個字已經是天涯集團的企業精神,和文化。
從那時候起,所有任何應聘來集團上班的人,都必須得經過很嚴格的考驗:你能力大小先放一邊,是否對企業忠誠,把企業當做你自己的家,這纔是最重要的。
天涯集團出色的福利待遇,吸引了大批人前來應聘,高飛把招聘這項任務交給了連雪,由她來擔任集團的人力資源部領導。
對高飛的安排,連雪很滿意,也嚴格按照他所說的去做。
高飛還聽說,連雪現在正與幾年前就喪妻的陳鴻賓副總拍拖--得到這個消息時,高飛只是淡淡的笑了下。
剛認識連雪那會兒,高飛還存着要泡人家的不健康的心思,不過隨着莫邪徵東、陳果果、白瓷、秦城城、樑嬌嬌等人的先後出現,他已經把她當做了小妹。
現在小妹對陳鴻賓有意思了,他這個當哥的自然得衷心囑咐了,畢竟老陳也是個好男人,在集團困難時,能始終堅定不移的站在高飛這邊,這就已經足夠了。
不過讓高飛沒想到的是,兔子這個在嶺南邊陲沒人理的傢伙,現在卻喜歡上的張濤……高飛很懷疑,就他那個鳥樣子的,無論是橫看還是豎看,好像都配不上張濤,而且聽說也碰了好幾次鼻子。
可這傢伙卻鍥而不捨,李德才還得陳大彪這倆損友,不斷的給他出謀劃策,鼓動他採取‘水多泡倒牆’的下三濫手段,對人家死纏爛打。
都說烈女怕纏郎,也不知道兔子最終能不能贏得張濤的芳心,高飛拭目以待。
六月中旬的時侯,陳大彪找過高飛一次,是爲了他表兄弟張冒來的。
在明城時,高飛念張冒曾經跟他一場,對他高擡貴手放了他一馬。
不過好景不長,張冒拿着焦恩佐給他的那筆錢在那邊投資失敗,結果血本無歸,最終只好帶着老婆孩子再次回到了冀南。
陳大彪來找高飛,也是下了一番決心的--沒辦法,他小時候家裡條件很差勁,要不是姨娘家的接濟,他能否活到這麼大還得另說。
這次六十多歲的姨娘親自跑他家求他,陳大彪不知道該怎麼推辭,只好厚着臉皮來找高飛。
對於曾經背叛過自己的人,高飛向來都不會同情,可看到陳大彪那麼大一大老爺們兒,在說出這件事時臊的比娘們兒還娘們兒的樣子,高飛也就心軟了。
張冒重新回到了天涯集團,他妻子也進來了,不過倆人都是收入最底層的員工,沒有特大的立功表現,這輩子是別想升遷了。
本來,依着張冒在高飛心中的地位,只要他沒犯糊塗做蠢事,他現在肯定會跟表哥一樣牛比了,可誰讓他鬼迷心竅呢?
任何人做錯事,都該接受相應的懲罰,就像趙友賓那樣,在兒童節前夕,他被調往了西北某個省份,擔任工會主席去了。
趙友賓算是完了,他是主動請辭的,不過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因爲整個趙家並沒有遭到太大的清洗。
高飛沒有因爲沒有替趙友賓說情而有絲毫愧疚,哪怕趙嫺靜現在就在天涯集團工作,他也沒見覺得對不起趙家。
趙嫺靜來天涯集團,是靠着真本事應聘來的,目前在方家村新廠負責化驗工作。
她本身就是學生化基因之類的,負責產品化驗這一塊,絕對算得上是對口。
趙嫺靜來到這邊後,高飛曾經見過她兩次。
每一次,趙嫺靜都會像別的員工那樣,看到他後會閃在一旁,恭恭敬敬的聲稱高總好。
趙嫺靜不缺錢,爲什麼會給高飛打工?
高飛心裡很明白:她希望能憑藉她的所學,爲天涯集團做出最大的幫助,來獲得他的欣賞--只要能被高飛欣賞,那麼她總有一天會被京華高家所關注,繼而影響到她背後的趙家。
對於趙嫺靜這個‘曲線救趙’的法子,高飛不置可否,覺得她想的太簡單了,就像他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現在佷多人心中,已經有了很重要的地位那樣。
七月一號這一天是農曆的五月十六,距離高家老頭的生日還有23天--那一天的前夕,也是紅姐長眠的日子。
不知不覺間,紅姐已經長眠一年了。
每當想到顏紅那嬌俏的面孔,高飛心中就會隱隱作痛,發誓一定會在她祭日那天,趕往嶺南,去那個山洞前陪她說說話。
當然了,陳果果也會去,因爲上官風鈴也在那兒。
想到紅姐,高飛很自然的就會想到那個女子--沈銀冰。
自從看過那網絡視頻後,高飛都沒聽說過她的消息。
不過他可以肯定,高雲華那個已經啓動了計劃,正像一根套在沈銀冰脖子上的繩套那樣,正在逐漸的收緊。
想到網名爲‘冰修羅’分佈在網上的那段視頻,高飛就會有種隱隱的不安。
就是不安,而不是憤怒,儘管他覺得他在看完那段視頻後,真的該憤怒,因爲冰修羅在視頻下方打出了一行唯有他們幾個才能看懂的字:我殺她,是因爲她搶走了只屬於我的東西。總有一天,她會死。
冰修羅,自然是沈銀冰了。
那個被王晨所搶走的‘東西’,除了是高飛外,還能是什麼?
這已經算是沈銀冰正面回覆高飛等人,那些企圖幹掉王晨的人,就是受她指使的了,就像她聲明爲‘天雲動車脫軌案’負責那樣。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高飛在看過那段視頻後,卻沒有該有的憤怒,只是不安,很是莫名其妙。
除了這件事之外,高飛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莫邪徵東了。
自從幫她找到《安歸經》內的秘密離開樓蘭後,莫邪徵東就閉關不出,到現在都沒任何消息。
而陳果果呢,現在也出奇的老實,以前每隔三兩天就會從遠在德城那邊的分廠來一次,現在一週能給主動來個電話就不錯了,好像對他已經膩歪了那樣,反倒不如白瓷偷着來的勤快了。
對陳果果的明顯改變,高飛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畢竟她那邊工作也很忙,難得一個女魔頭能把禍害世界的想法拋開,專心做事。
這些天內,高飛什麼事也沒做,每天就是在落日餐廳、天涯集團、方家村三個地方轉悠,充分享受這種難得的清淨。
當下,天涯集團正在健康的發展着,方家村也按照他所想的,正一步步的實現。
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做個大老闆,創建自己的經濟帝國,遠離打打殺殺,最好是帶着兔子等人,滿大街的晃悠,看到順眼的良家婦女,就去那個啥--這纔是男人的生活。
現在,他的夢想好像就要實現了。
高飛卻很清楚,在這看似平靜的下面,還有隱藏在許多麻煩,比方把高雅、田中秀雅團結在身邊的焦恩佐,比方從香港回來的王晨。
一輛黑色轎車,順着村裡新修的柏油公路,緩緩駛到了小山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