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這是一個餿主意!”
“你沒有說。”
“...那我現在說了!”
路明非在逃亡,穿梭在學院的花園和窄小過道之間,身後子彈穿梭,一片又一盤彈幕交織在一起打得泥土翻飛,現在無論是獅心會還是學生會兩隻隊伍都在追逐他。
“到圖書館就安全了,他們不敢在圖書館開火。”零拉着路明非敏捷地躲在了一塊假山後,一梭子子彈在假山上連排炸開紅色的血霧,這個女孩簡直背後長了眼睛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候避開這種必殺的彈幕。
“抓住他!就在假山後面!”
“目標是金髮!重複一遍目標是金髮!穿着女式的秋季校服!”
“目標不是男的嗎?怎麼會穿着女款的校服?”
“愛好?喬裝打扮?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漂亮嗎?目標漂亮嗎?”
“有一點...哪個他媽的神經病問的剛纔那個問題??”
獅心會的語音頻道里一片混亂,同樣混亂的還有學生會,目標正在學院裡逃串這是對於他們來說最壞的情況,同時不少人心中也是一凜,果然沒有一個‘S’級是簡單的,能在最開始雙方的包圍和搜查中硬生生逃走,足以見得對方的武力值不低。
兩邊的人已經放棄生擒目標了,見面就開火,反正規則裡沒規定帶回據點的需要是一個清新的‘S’級,就算帶回一具“屍體”也照樣會判他們勝利,最開始沒對路明非下狠手也只是因爲內部傳的“目標不會反抗”的情報而做下的決定,現在情況有變也由不得他們留手了。
從寢室樓到圖書館大概有一千多米的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但路明非和零根本不敢走大路,衝出女生寢室樓後他們幾乎第一時間就遭到了狙擊,包括現在也無時無刻面臨着中冷槍威脅。
“趴下。”零又是毫無徵兆地出手掃在了路明非的腿彎上,路明非哎喲一聲直接原地倒在了草坪上,在他倒下後的前面不遠處地上兀然爆出一團血霧。
藏在暗地裡的狙擊手又開槍了,瞄準的是路明非的後心,但零總是能先人一步推他避開子彈。
“謝...謝謝,你是怎麼做到的?”路明非心停跳半拍後又劇烈地搏動了起來,被零一把拉了起來繼續冒着腦袋往前衝,在這種子彈紛飛的戰場上逃竄是他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更別提一直活下去了,要不是身邊這個女孩他早死幾十次了!
“憑感覺。”零說。
好一個感覺。
路明非心說混血種裡難道也有“前兆感知”這種說法嗎?金庸小說裡把武功修煉到極致的高手纔會有這種先知先覺的條件反射吧?莫不然身邊這位俄羅斯女孩也是掃地僧一類型的絕頂高手?
“感覺沒人追來了。”路明非總感覺那些要命的槍聲和彈幕似乎離他們遠了不少,難道那羣紅黑衣服的兩波人又因爲“分贓不均”打起來了?
可他們甚至都還沒抓到自己,有這麼心急麼?
他逃跑過程中抽空往後望了一眼,忽然就毛骨悚然了起來,因爲他看見極遠處的密林中躥出了一道影子,由於太快的緣故連續在草叢中穿梭根本看不清影子的模樣,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出現之後後面就再沒有槍聲了...好像追兵就只剩下他一個了!
這是把後面所有的追兵都幹掉了嗎?
影子離他們越來越近,路明非來不及想,零就已經帶着他衝出了花園區,在他們前面是一條梧桐林道,這塊地方在學院裡還有專門的路標牌,用中英文標註着“穆斯貝爾海姆林”,在北歐神話裡代表着“火之國”的意思。
秋季梧桐已經徹底化作了金色的火焰,飄飄灑灑地落着火星,這算是一個視線遮擋特別完美的地形,進去之後狙擊手基本上不可能瞄準他們,兩排的梧桐樹也可以作爲掩體掩護他們逃跑。
在路明非和零躥出的花園到梧桐林之間有一片小空地,在他們衝進空地後周邊的一切都開闊了起來,路明非喘了幾口氣心中莫名涌起了不太好的感覺,但眼看着馬上就要衝進林子裡了,他也沒在乎這麼多卯足了勁兒往裡鑽。
可就在這個時候零又扯了他一把,一顆子彈從他的脖頸邊飛過在地上爆開吹飛起了數枚梧桐葉子。
這是他們第三次避開了暗中狙擊手的狙擊也是最後一次,狙擊手失禮後來不及瞄準零就已經拉着驚魂未定的路明非一頭扎進了梧桐林中消失了蹤跡。
遠方閣樓頂端臥趴的穿着黑色作戰服的狙擊手輕輕擡頭離開了瞄準鏡按住耳麥,“他們進來了。”
“連你都沒有得手麼?”私密頻道里的人有些意外,“看起來新的‘S’級也是一個值得挑戰的對手。”
“不,‘S’級沒什麼特別亮眼的地方,不簡單的是他身邊那個女孩,每一次她和目標進入了我預設的最佳狙擊點的時候都會提前一步做出規避動作。”狙擊手坐了起來抱着狙擊槍說,“天生的狙擊手,完全摸清楚了我的狙擊心理,最後一槍我甚至刻意延長了開槍的時間她都料到了。”
“新生嗎?”
“應該是新生,不然早就被我們或者獅心會挖走了。”狙擊手說,“感興趣的話就當面多問一下她唄?你現在應該就位了吧?”
“嗯,我看見他們了。”語音頻道里的人說,然後再也沒有發聲了。
梧桐林中,他放下了手中的通訊器提着指揮刀看着遠處奔行而來的兩個人影,梧桐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顏色近乎與他的頭髮相似,屹立在道路的正中央,彷彿界碑似的定在了那裡給來人一種巨大的壓力感忍不住停下了狂奔不止的步伐。
“前面那個...是人?”路明非站住了腳步呼吸有些亂,有些愣神地看向遠處站住道路中間提着一把刃口誇張的獵刀的人影,最吸引的人就是那頭梧桐葉般金色的頭髮,比之路明非頭上頂着的金色不知道耀眼燦爛到哪兒去了,再吸引人的就是那作戰服都藏不住的好胸肌,路明非覺得要是換這傢伙女裝估計bra都得撐裂掉。
“路明非?”
金髮男人視線鎖定住了路明非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盯着那一頭金髮若有所思了起來,低聲唸了一句,“的確漂亮...”
路明非整個人瞬間僵住了,話都說不出來了盯住男人的眼神有些惶恐,金髮男人搖了搖頭驅散了腦子裡古怪的念頭自報家門,“愷撒·加圖索。”
路明非身旁的零卻是微微地站住了腳步,盯住了遠處的金髮男人首次停下了前進的步伐,似乎是在估量什麼,在計算完後她抓緊了路明非的袖子筆直地走向了遠處的金髮男人,儼然有了衝鋒的意思。
“一年級學生?”愷撒視線落到了這個“有意思”的女孩身上微微挑眉說,“無關者請出局。”
零沒有停下腳步,路明非話都不敢說,一路上他的命基本上都是交給身邊這個女孩的,現在大敵當前他同樣只能跟着對方進行充分,在他們的距離接近不到十米的時候,零忽然加速,然後起躍!
這個起手讓手持着獵刀的金髮男人微微蹙眉,因爲這種起跳式進攻並不明智,破綻太大,在空中意味着不能變招,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衝向他無異於是自主撞上了狄克推多的刀鋒。
但在兩者距離相近時,零忽然扯住了背後路明非的衣服把他丟向了愷撒,她的力氣居然足夠將一個成年男性直接扔出去!
這個行爲愷撒是完全沒有想到的,如果他要揚起狄克推多必然就會先傷到被丟過來的路明非,等於就失去了“先手”,在料到他絕對不會傷到路明非的情況下,把路明非當做了武器,在先先之先的理論裡,現在這個俄羅斯女孩是絕對的先手狀態。
但愷撒沒有選擇避開,擡手直接按住了被丟過來的路明非胸膛,一股柔和但卻不可置疑的力量爆發了出來,將飛過來的路明非整個地按了回去!零一腳踩住路明非借力翻飛而起雙腿膝蓋跪向了一米八愷撒的肩膀兩手如刀一樣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