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濯芷凝露出了可憐巴巴地神情看向了濯玉衍。
濯玉衍頓時心疼不已,黑着臉對濯其華斥道:“孽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你的妹妹!”
濯其華冷冷一笑:“襄陽王,本世子說過多少次了。本世子的母妃只生了本世子一個,沒有什麼不乾不淨的妹妹,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也敢稱本世子的妹妹!”
“你……”
濯玉衍氣得血管快爆裂了,可是這不是他教訓兒子的地方,頭頂上還有皇弟犀利的目光盯着他,他要敢責罰這個孽子的話,他幾乎能百分之一千的肯定,皇弟一定會有千百種辦法讓他後悔去!
而事實上他的預感是十分正確的,他還未來得及發作濯其華,就聽一個婦人走到了崔皇后的面前道“皇后。臣婦有一事不明,想向皇后請教。”
崔皇后親切地笑道“御史夫人請講。”
“請問入後宮的宮女應該是什麼身份?”狀扔頁扛。
“身份倒並不怎麼要求,只要是家世清白。祖上三代有學文之人,及笄的在室女子即可參加選拔。”
“那宮嬪呢?”
“宮嬪都是在這些宮女中再次選拔,滿足了上面的條件後,還要求琴棋書畫略有通曉,性情要好,面貌要佳。”
“那請問皇后,煙花女子可能入宮?”
“當然不能!”崔皇后臉色一變道:“那煙花女子自幼生長於花街柳巷之中,舉止輕浮,豈能入得宮來穢亂宮庭!”
“那如果有人將煙花女改頭換面送入宮中呢?”
“那就是欺君之罪!”
“多謝皇后解疑!如今臣婦要揭發,宮中新晉的美人乃是青樓的花魁!”
“什麼?”崔皇后一驚。看向了濯弒天。待見濯弒天面無表情,遂明白此事估計是濯弒天授意的。
當下心下稍定,對着身邊的太監道:“來人,將羅美人帶上來!”
不一會,羅美人帶了上來,待桃之枖看到了羅美人後,脣角狠狠的抽了抽,這羅美人……長得還真是風流!
那眉眼畫得妖嬈冶豔,額頭還貼了桃花細鈿,走一步來扭三扭,一看就不是出身良家的女子!
她就不信皇上看不出來這個女人是什麼出身!
想到這裡,她不禁看向了濯其華,這天下能讓皇上這麼縱容的人除了濯其華不作他想!
果然,濯其華對着她拋了個媚眼,把她嚇得扭開了頭。
濯其華也不生氣。而是勾了勾脣,顧自剝了個葡萄扔到了嘴裡,完全的無視着襄陽王父子與濯芷凝。
襄陽王並不知道那羅美人是什麼人,當下氣呼呼地拉着濯莆柳兄妹兩坐在了另一處。
這時聽到濯其華懶洋洋地聲音道:“嘿嘿,居然也姓羅,姓羅的還真出不了什麼好鳥來,都是送上門給男人當妾的種!”
襄陽王眉頭一皺,一股怒意升了上來,正好說話時,濯莆柳剝了個桔子遞給了襄陽王道:“父王,這桔子不錯,您嚐嚐。”
襄陽王本待不要,但想着也是濯莆柳的一番心意,遂粗糙的搶過來往嘴裡一扔,嚼得不知其味。
襄陽王不知道羅美人是怎麼回事,但濯莆柳卻是知道的,當他看到羅美人時,驚得差點叫了出來。
他是知道他母妃送了個美人給濯其華的,當初羅美人他也是看過的,當時他就勸他母妃不要做這個無用功,濯其華別看吊兒郎當,胡作非爲,可是心裡卻是明白的很,是不會被美色所迷的。
偏生他母妃不相信他,總覺得這世上沒有不吃腥的貓,加上太自信羅美人的魅力,還是把羅美人送到了濯其華的院子裡。
他本想着反正濯其華也不會要,最多就是把這美人跟往日一樣扔了出來,哪知道濯其華這次竟然沒這麼做,直接給送到了宮裡來了,還給這個美人改了個姓,姓了羅!
這下他眼皮直跳了起來,這又是姓羅,又是他母妃送給濯其華的女人,怎麼着都感覺不是太妙!
一時間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珠子骨碌碌的轉着,就是想不出一點的辦法來。
思量到最後,他覺得只能在最壞的結果當中求得好結果了,當下他扯了扯濯玉衍的衣袖道:“父王,那個羅美人是母妃的人!”
“什麼?!”襄陽王只以爲自己耳鳴了,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濯莆柳。
濯莆柳硬着頭皮低聲道:“父王,您別怪母妃,其實母妃也是好意,她想拉近與世子的關係,所以才把羅美人送給世子的,哪知道……”
“哪知道華兒卻把這羅美人送給了皇上?”
濯玉衍冷冷地看着濯莆柳,眼中全是失望。
濯莆柳低着頭不敢說一句話,這時濯玉衍正在氣頭上,說什麼都是錯,何況本來就犯了濯玉衍的大忌。
濯玉衍雖然妻妾不少,甚至通房也有好些個,可是有一條就是從不沾染煙花女子,而且要求幾個兒子也不允許去那種地方的。
現在他的兒子倒是一個沒去煙花場所,但自己最寵愛的側妃卻給他弄了個青樓女子回來,不但弄了回來,而且還送給了濯其華,這是什麼心思還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一時間,濯玉衍對羅側妃失望不已,她難道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毀了濯其華麼?
眼,不禁看向了濯其華,那俊美的側面竟然與記憶中年青自己重疊,頓時,他懊惱自怨,這麼象他的兒子怎麼可能是皇弟的兒子呢?
但如果不是皇弟的兒子,爲什麼皇弟會這麼寵着他呢?寵到了讓所有的人都嫉妒?
“羅美人,本宮來問你,你進宮之前是什麼身份?是何人舉薦你進宮的,你老老實實回答,若有絲毫隱瞞莫怪本宮治你個欺君之罪!”
“皇后娘娘……”羅美人臉色慘白,戰戰兢兢地看向了崔皇后,她顫抖着脣,欲言又止。
淚,一滴滴地落了下來,她不過是青樓的花魁,本以爲被買入了王府去侍候世子爺,從此能過上飛橫騰達的日子,哪知道世子爺連看也沒有看她就把她送到了宮裡,她又做起了麻雀變鳳凰的夢來,卻不想這個夢來得快去得也快!
皇上根本沒有召見過她,而她卻在宮裡受到了各種的迫害,幾近喪命。
這時她是恨透了把她買下來的羅側妃,要不是羅側妃,她還在青樓過着衆星捧月的日子,哪能過得這麼提心吊膽?
“皇后娘娘!”濯玉衍站了起來。
在他站起來的一瞬間,濯其華的臉色陰沉的彷彿要滴出水來,周身散發出一道道的寒意,讓人幾近凍傷。
指,用力的握緊,幾近發白。
明明對他這個父親已是沒有了期待,可是他的心還是受傷了!
呵呵,原來羅側妃在他的心目中這麼重要,那麼他的娘算什麼?
好,很好,如此他再也沒有什麼顧忌了。
再次擡眸,他的眼中一片清冷,無波無瀾。
不知道是不是父子感應,襄陽王突然感覺到身邊一陣冷寒後又趨於正常,他狐疑地看了眼濯其華,卻看到了他依然淡漠的表情,遂放下了心。
可是當他轉過頭時,心,突得一痛,彷彿生命裡最重要的東西要遠離了……
他狠狠的甩了甩頭,大步走到了崔皇后的面前道:“娘娘,一切都是臣的錯,是臣未曾管教好兒子,讓他犯下了錯,子不教父之過,臣願意領罰!”
濯其華冷冷一笑,難道他以爲這麼說,自己就會領他的情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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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做了這麼多隻是爲了得到這麼個結果,那麼何必多此一舉呢?
當下悠悠道:“皇后娘娘,此事確實要重罰襄陽王!以剛纔襄陽王所言,臣侄已能判斷襄陽王應該是早知道羅美人出身風塵,既然襄陽王明知羅美人出身不乾淨卻還任由他的兒子將美人送入宮裡,豈不是有意污辱聖威?以臣侄之見必須嚴懲不怠,另外那個送美人入宮的襄陽王兒子也該受到連坐!”
衆人聽到濯其華竟然稱自己的父王叫襄陽王,一個個面面相覷,不敢相信的看着濯其華,濯其華眯了眯眼掃過了衆人,衆人連忙低下了頭降低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