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你們說怎麼樣才能用最快的辦法將這些敵船消滅?”
“要是有一把火就好了,就能把這船都燒炸了!”
“要是水也成啊,把他們的火槍澆溼了,看他們沒有了武器怎麼來侵略咱們!”
“依老子說。直接派人把船鑿沉了,淹死這些個王八羔子纔是正經!”
一羣將士說得熱火朝天,熱鬧不已。
濯其華笑眯眯地聽着,眼卻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戰船,直到進入了他的範圍後……
他手一揮,大聲道:“將士們,現在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了!”
將士們都眼巴巴地看着濯其華,濯其華站在高處,衣風獵獵。風華萬千,光暈將他團團的籠罩,如神祇臨世。
他手一揮,大喝:“照!”
數百隻大凹鏡?刷刷地照上了那些戰船的白帆上,反射出灼熱的陽光。
就在衆人目瞪口呆之時,白帆竟然冒出了點點的青煙,那青煙越來越大越來越濃……
“天啊。快看啊,起火了!”
“真的起火了啊!怎麼會這樣!”
“是世子,一定是世子,世子剛纔不是說要變得戲法給我們看麼?所以這全是世子的辦法!”
“對啊,可是世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真是太神奇了!”
“哈哈哈,奶了個巴子的,這些紅毛鬼子敢跟我們濯國鬥,還沒上岸就被老天罰了,哈哈,太痛快了!燒吧,燒死他們這些王八羔子!”
海風呼嘯而來,呼得那青煙中竄起了一道火光,只瞬間,那火勢就變得極大。根本來不及撲滅。
船上的魯國士兵先是傻不愣登的看着,待反應過來,尖叫着,狂叫着紛紛往海里跳了下去。
於是燒死的燒死,淹死的淹死,濯其華兵不血刃。甚至未損失一兵一卒就廢了這些魯國人。
這時一個士兵大叫道:“天啊,快看啊,那個都燒成黑炭了居然還活着!果然是紅毛鬼構造也不一樣啊!”豆狂吉弟。
濯其華回頭一看,哭笑不得。原來是一個黑皮膚的魯國人,跳到海里後滅了身上的火游到了岸上來了,卻被濯國的士兵以爲是燒焦了還活着!
魯太子心情複雜不已,他沒想到在他看來根本不可能取勝的一仗濯國竟然贏得這麼的輕鬆!
他目光詭異地看着濯其華,對這個以紈絝著稱的世子更是多了一分的忌憚。
“哈哈哈,班師回朝!”
濯其華一把卷過了桃之枖的細腰,將她摟在了懷裡,縱身上馬,疾馳而去,只瞬間將所有的人都甩出數裡之遠。
直到看不到人影,濯其華才興奮道:“桃之枖,你太厲害了,居然就這麼成了!你確定爺不是做夢麼?”
“當然!”
“真的?”
“真的?”
“你確定?”
“我非常確定!”
“你能不能證明?”
“當然!”桃之枖陰惻惻地一笑後,用力一扭……
“啊!”濯其華髮出一聲慘叫後哀怨不已地看着桃之枖:“桃之枖,你揪疼爺了!”
“你不是要證明麼?這下該證明你沒有做夢了吧?”桃之枖皮笑肉不笑道。
“那爺也要證明!”
“怎麼證明?”
“這樣……”說着露出森森的白牙咬向了桃之枖的脖子……
“不要……”
兩人在馬上打鬧着,青雲卻跑得更歡了。
“嘶!”青雲突然發出一聲長嘶,隨後一個踉蹌就要撲倒在地。
看着青雲腳下的絆馬索,濯其華眼神一厲,抱着桃之枖騰空而起,而就在兩人騰身而上之時,一張碩大的網罩了下來。
濯其華反手拔出了寶劍就往網上砍去,哪知道砍了數下後,網根本沒有絲毫的損傷,相反撞擊出金屬的光芒來。
“天蠶寶網?”桃之枖與濯其華對望了一眼,露出凝重之色。
“濯世子,別來無恙啊?”樹後轉出一道清濯飄逸的人影來,男子俊美風流,玉樹臨風,不是濯流雲又是誰呢?
濯其華見狀也不再掙扎了,而是淡淡一笑道“原來是端王爺,不知道端王爺這是唱得哪出?”
“哈哈哈,濯世子,有道是明人不說暗話,如今你爲魚肉,我爲刀俎,你該明白本王所想的吧?”
濯其華勾了勾脣:“端王爺,你也知道爺比較愚鈍,不知道你想說什麼!”
“呵呵,如果世子爺算是愚鈍的話,那麼天下就沒有聰明人了!”濯流雲冷笑了笑道:“要不是世子爺這些年裝瘋賣傻,做出絝紈不堪的模樣來,估計皇兄早就把你扼殺了!別告訴本王,你不知道小時候身體裡的毒是皇兄下的,要不是你機靈,讓皇兄感覺到你沒有威脅,又對你有了愧疚之心,你以爲皇兄會給你解了那毒麼?”
濯其華鳳眸微垂冷冷道:“爺不知道你說什麼,不過你要是想離間爺與皇叔的關係的話,那麼爺要讓你失望了!”
“呵呵,本王還以爲世子爺是聰明人,沒想到竟然還是個愚忠之人!”
“爺一直說自己愚鈍,從來不敢以聰明人自居!”濯其華不鹹不淡地回了他一句。
濯流雲惱羞成怒道:“濯其華,難道你就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麼?”
“呵呵,不知道端王爺的敬酒是什麼,罰酒又是什麼?”
濯流雲正要說話時,桃之枖突然道:“濯其華,你還不明白麼?端王爺從小沒了爹孃,所以沒有人教過他四書五經,在他眼裡其實敬酒罰酒都是一樣的,不過就是讓你交出兵權罷了。唉,沒文化真可怕,連表達都不怎麼清楚呢!”
濯流雲被桃之枖毒舌的臉色一變,恨恨地瞪着桃之枖,只是看着看着,那目光便有些複雜了。
桃之枖卻毫不畏懼他的目光,就這麼在空中與他交匯,交鋒,抗衡。
他怒氣衝衝,她就淡然無波。
他殺意騰騰,她波瀾不興。
總之任他眼中變化萬千,她自巍然不動,一副漠然的樣子。
突的,他心頭一苦,他這般天天相思所爲何來,原來在她的心裡,他根本就如塵埃般的輕賤!
心思陡然一轉,這一刻,他真的想就這麼殺了她,免得思維總是受她的左右!令他變得有些不象自己了!
如果這世上有後悔藥吃的話,他一定會在當初第一眼見到她時,就殺了她,那麼他就不會這麼糾結了。
可是現在他真的捨不得,真的捨不得,尤其是想到當初受傷逃到她閨房後,被她捉弄時的甜蜜與痛,竟然讓他如上癮般的回味。
甚至願意再次受傷,只爲重溫曾經擁有的記憶。
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愛上一個人是這麼的卑微,是那麼的痛!
一旦愛上,他發現之前所籌謀的居然不值一提,如今他所做的一切,只爲了一樣,那就是得到她!
即使這一切可能讓她痛苦,但是他依然不會後悔!如果註定要痛,那麼就讓兩人一起痛吧!至少,在痛苦之中,他還能尋找到一絲的安慰。
突然,濯流雲明白她爲什麼那麼喜歡梅花,她不是喜歡梅花的冷豔,不是愛惜梅花的清貴,更不是憐惜梅花的高遠,而是愛上了梅花的孤獨,而在孤獨中堅持尋找那份春意鬧枝頭的熱鬧。
她就是當年救他的人,這在他愛上她之後纔想明白的,所以他絕不會放過她的!
他狠狠的看了她一眼,纔不舍的移開了目光:“濯世子,可考慮好了麼?只要你交出兵符,本王就放了你。”
“然後扣住了桃之枖麼?”濯其華一臉的譏誚。
濯流雲淡淡道:“稱心本來就不是你的什麼人,這正是時局動盪之時,身爲她的皇叔,本王自然是有保護她的義務!”
“噢?是麼?那端王爺也算是爺的皇叔,不如將爺一起保護了吧!”
“……”
濯流雲的眉上染上一絲的怒意,冷冷道:“濯世子,你可知道只要本王手一揮下,你就會被劍射成一個刺蝟,那時你都死了,難道本王還拿不到你的兵符麼?”
“那你可以試試!”
桃之枖摟住了濯其華,她在賭,賭濯流雲捨不得殺了她。
濯流雲的眼是閃過一道怒意,激將道:“濯其華,難道你就這麼躲在女人的身後麼?你還是不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自然有爺的女人知道,爺有必要告訴你麼?還有,爺願意躲在女人身後吃軟飯,端王爺你管得着麼?”
要不是這話與她有關,桃之枖差點就笑了起來。可是想到話聽意思,她怎麼聽怎麼暖昧啊。
這也虧了濯其華這些年在京城中裝無賴裝慣了,說起這話來毫無壓力。
但濯流雲的臉色就不好了,瞧,他臉都青了起來!他已然把桃之枖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了,現在所有物被別的男人侵犯了,這簡直就是挑戰了他的權威。
“既然如此,就不慣本王不客氣了!”
他看了眼桃之枖,轉過了頭,手一揮就要下令射箭,桃之枖大急,這麼多的箭,雖然射不死濯其華,但要他重傷也是可能的。
“等等!”
濯流雲看了她一眼,將手慢慢地放了下來:“稱心,你到底想做什麼?”
桃之枖笑眯眯道:“端王爺,有道是共存是上策,妥協是中策,對抗是下策,以着端王爺的聰明,難道想讓他人坐收漁翁之利麼?”
濯流雲眸光一閃道:“共存?怎麼個共存法?難道你想一女嫁兩夫不成?”
桃之枖翻了個白眼,怎麼一般高智商的人都是低情商呢?
她皮笑肉不笑道:“目前本宮還沒有招面首的打算,如果有的話,一定第一個通知你!”
她這是報復濯流雲剛纔的話。
濯流雲倒也不在意,而是笑盈盈道:“本王可以要求專寵麼?”
“撲!”
一顆石子夾着凜烈的勁風衝向了濯流雲,濯其華陰森森道:“只要爺有一口氣,他人休想打桃之枖的主意!”
濯流雲輕巧的避開了小石頭,而是笑道:“世子爺,不如咱們打個賭?”
“什麼賭注?”
“贏的人得到稱心公主怎麼樣?”
“不行!”濯其華想也不想的拒絕。
“怎麼?世子爺可是怕輸麼?”
“不!”濯其華定定的看着濯流雲:“端王爺,你愛過麼?”
濯流雲有些狼狽,目光躲閃:“當然!”
“既然端王爺愛過,定然知道愛一個人最該有的一個條件就是尊重對方,既然你尊重她了,又怎麼能捨得把她當作賭注呢?爺心悅桃之枖,不論是什麼都不能將她從爺身邊奪走!”
濯流雲臉色微變,這時濯其華道“不過爺可以拿兵符當賭注!”
濯凌雲微愣了愣不過回過神來興奮不已,有了權力,他還怕得不到桃之枖麼?既然這樣,先把兵力騙過來再說!
“不知道濯世子要比什麼?”
“比……”濯其華有拖了個長長的尾音,把濯流雲吊得胃口十足後才幹脆利落道:“畫畫!”
“好,第一局由你定!第二局由本王定!第三局由公正人訂!三局兩勝如何?”
“好!”
濯流雲讓濯其華髮了個誓後,將網收了起來。
濯其華見桃之枖頭髮有些散亂,也顧不得自己就幫她整理起發來,惹得濯流雲又氣又嫉。
不禁道:“濯世子,你是現在畫還是一會畫?”
“就現在!”
濯流雲立刻讓人準備了紙筆,兩人就這麼畫了起來。
不一會,濯流雲就畫好了,他畫的花,居然引得幾隻蜜蜂飛過來停留在了上面。
濯流雲高傲不已,斜眼着濯其華的畫後,嗤之以?地哼了聲:“不過是一副破畫,還用畫布?濯世子,該不會是你的畫見不得人吧?”
濯基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並不回答。
濯流雲眼眯了眯,直覺濯其華是有陰謀的,不過濯其華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能有什麼陰謀?
他看了眼濯其華的畫,譏道“還麿麿蹭蹭做什麼?赽快把擋布拿下來吧!”
濯其華還是一聲不說,濯流雲有些生氣了,一個縱身飄落在了濯其華的畫板上,伸出了手……
突然,他如被蛇咬了般,僵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