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過玻底是顧忌的虞可人,沒有敢當着虞可人的面掐濯其華。
濯其華則嘿嘿地直笑,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
虞可人好奇地打量着兩人,尤其是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直不離濯其華左右。
饒是濯其華臉皮極厚。也不免有些害羞了,惱道:“娘,您這是做什麼?難道不認識兒子了麼?您要看也看您的兒媳婦兒,免得哪天她跑了您都不知道找哪個!”
“濯其華!”這次桃之枖再也忍不住了,回手狠狠捏住了他腰間的軟肉,咬牙道:“有你這麼說話的麼?你什麼意思啊?難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見異思遷之人麼?”
“哎呦呦,桃之枖快鬆手,快鬆手,疼死爺了,疼死爺了!”濯其華誇張的叫着,還不忘在那裡上竄下跳。
“噗!”耳邊傳來虞可人的笑聲,讓桃之枖臉一紅,瞬間放開了手。
當着虞可人的面欺負濯其華。這怎麼着也說不過去吧?
她有些無措的收回了手,看向了虞可人,尷尬道:“虞夫人……我……我……”
“不用解釋了,稱心公主。我這兒子我自然是知道的,就他那憊賴的樣子,我都想狠狠的掐他一頓呢,只是這小子人比泥鰍還滑,我心裡雖然這麼想着倒是從來未曾得到手呢,說來還得謝謝稱心公主,替我出了個口氣呢!”
桃之枖聽了更是不好意思了,明顯虞可人是爲了給她臺階下嘛。
濯其華不滿道:“娘,您也太厚此薄彼了吧?怎麼說爺纔是您親生的兒子啊,您倒幫起了桃之枖來了!”
虞可人沒好氣道:“你都在我面上稱爺了,還指望我怎麼親近你?”
“噗!”這回輪到桃之枖失笑了。站在虞可人邊上對着濯其華做了個鬼臉,誰讓這貨在她面前當爺當慣了,連跟自己娘說話也敢稱爺了!
濯其華一愣,隨後訕笑道:“這不是說習慣了麼?”
“那是!”虞可人笑眯眯道:“世子爺,今兒個是哪陣風把您這位爺吹來了?”
“邪風!”濯其華毫不猶豫道:“娘啊,您讓龍叔趕緊把那個真討厭送走吧。我都快被她煩死了,要是煩我倒也罷了,居然還去欺負起桃之枖了,害得桃之枖被人誤會惡毒。”
虞可人一直笑嘻嘻的聽着,聽到濯其華說到後來,臉色變得難看了,她這輩子一直被羅側妃算計,最恨的就是象羅側妃這樣的人。
“放心吧,這個我隨後跟你龍叔說,讓他把這女人送回龍國去。”
“那真是謝謝娘了。”濯其華嬉皮笑臉的拉着虞可人的手道:“娘,我可把媳婦兒帶來給您看了,您有什麼見面禮麼?不然小心媳婦兒嫌您小氣跑了啊!”
“濯其華!”桃之枖簡直快瘋了,他這左一個媳婦兒媳婦兒的倒也罷了,居然還動不動說她要跑了。這不是在虞可人面前拆她的臺麼?
“在,桃之枖怎麼了?”濯其華屁顛顛的將臉湊到了桃之枖的面前。有意道:“是不是有什麼悄悄話要跟爺說?怕咱娘聽到了?”
桃之枖無語的看着他,一直知道他臉皮厚,卻不知道他還腹黑成這樣。
虞可人笑道:“好了,別逗稱心公主了,您要再這麼逗弄她,小心她真跟別人跑了,你可連哭也來不及了。女孩子嘛是要哄的,不能老氣人家的知道麼?”
“娘,我哪氣她了?一直是她欺負我好麼?您看看,兒子這腰上,腿上,就連臉都被她扇過,要擔心也是她擔心,她得擔心兒子跑了。”
說完還煞有其事的要撈出衣服給虞可人看腰上的掐痕。
桃之枖嚇得連忙拉住了他的手,氣道:“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存心讓你娘對我不滿是麼?”
眼,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虞可人,即使再好說話的娘也不能聽到兒子被別的女人扇耳光無動於衷吧?
好在虞可人知道自己兒子的德行,知道他一向十句有九句是假的,倒是沒有當真,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兩人打情罵俏。
濯其華得意一笑道:“桃之枖,怎麼?害怕了麼?怕我娘不喜歡你是麼?原來你心裡恨嫁恨到這種地步了啊!”
要是換了平日的桃之枖一定給他一眼白眼,再加一頓筍炒肉,只是現在當着虞可人的面,她就算想做什麼也得收斂着了。
偏生濯其華吃定了她這一點,把她弄得啞口無言。
到底虞可人是女人,知道女孩子的心理,好不容易濯其華有了喜歡的女人,她可不想這個女孩子被自己的兒子嚇跑了。
當下拉着桃之枖的手溫柔道:“稱心公主,別理他這憊賴的東西,,來,這是臭小子的外婆給我的玉鐲,今兒娘就給你了,戴上吧。”
說完不由分說把手鐲給桃之枖帶在了手上。
桃之枖汗啊,這母子倆都是一個德行麼?一個比一個強勢,一個叫她媳婦兒,一個直接自稱娘了!
她看着手上晶瑩剔透的手鐲,一看就非凡品,真是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
脫了吧,虞可人會以爲她不肯答應嫁給濯其華,可是不脫吧,這感覺象是被逼上轎啊。
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以至於忽略了濯其華與虞可人兩人交換的眼神。
要是桃之枖知道這一次是被這兩活寶母子給算計了,一定不會輕易收下這個把自己賣了的鐲子。
就在桃之枖遲疑之時,虞可人笑道:“走,娘帶你熟悉熟悉這地方,說不定娘就要離開濯國了,到時這裡就留給你和華兒住了。這裡雖然不及京城繁華,但勝在幽靜,沒有什麼不相干的人來打擾……”
話音未落,就見管家匆匆跑來:“夫人,襄陽王求見。”
虞可人的臉頓時沉了下來,道:“不見!”
“可人!”
虞可人的話還未落地,襄陽王濯玉衍疲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虞可人身體一僵,轉過頭,目光冰冷地看着濯玉衍,淡淡道:“襄陽王這般不告而入似乎有損您的身份吧?”
“可人……”襄陽王目光欲碎的盯着虞可人,這個女人他得到時並沒有珍惜,只有當她離開後,他才知道原來她早就沁入了他的骨血。
“襄陽王自重!”
虞可人毫無表情的道“請稱我爲虞夫人。”
“可……”襄陽王話纔出口,對上濯其華陰冷的目光後,遂改口道:“虞夫人,可否跟本王單獨一談。”
“如果我說不呢?”虞可人似譏似嘲的看着他。
襄陽王澀了澀道:“既然虞夫人不願意,本王也還是想跟虞夫人單獨一談。”
“這不得了麼?”虞可人譏嘲一笑,對桃之枖歉然道:“稱心公主,不好意思,難得你來娘卻不能陪你了。”
桃之枖還未開口,襄陽王就衝口而出道:“娘?虞可人,什麼時候你成了稱心公主的娘了?難道華兒娶妻這種大事本王都不知道麼?”斤叨麗劃。
虞可人理也不理他,對着濯其華道:“華兒,帶稱心公主到處轉轉。”
“好。”濯其華點了點頭,目光掃向襄陽王時,一片的厭惡。
“華兒!你這是什麼表情?莫忘了,本王可是你的爹!”
“你的兒子早就在羅側妃下毒時死了!”濯其華毫不留情的扔下了一句話,拉着桃之枖就走。
桃之枖低聲道:“濯其華,你把你娘一個人留在那裡沒關係吧?”
“放心吧,龍叔比我還緊張我娘呢,我娘身連至少有十幾個暗衛,襄陽王要敢對我娘不利,他討不到好去!”
桃之枖這才放下了心,卻嗔道“濯其華,以後不許說我是你媳婦兒,聽到沒?”
“你不是爺的媳婦兒,那準備當誰的?”
濯其華斜睨着她,一臉的不善。
桃之枖窒了窒,瞬間無語。
濯其華脣微勾了勾,得意地拉着桃之枖的小手,得寸進尺道:“走吧,媳婦兒,爺帶你參觀一下,以後這可能就是咱們的府邸了。”
“可……虞夫人……”襄陽王貪婪地看着虞可人,只不過幾日不見,對於襄陽王來說彷彿過了數年。
這真是應了一句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之前虞可人一直在王府裡,襄陽王倒並沒有這麼想過,可是現在只要想到虞可人不在王府了,從此將不再出現在他的生命裡,他的心就如同被蟻咬般的無法承受。
這些日子,他夜不能寐,只有住在虞可人之前住的庵堂中時,聞着被上傳來虞可人身上的淡淡香味時,他才能睡得蹋實。
可是醒來之後,他又變得茫然不已。
而最讓他頭疼的是皇上賜下的小羅側妃與羅姨娘卻鬥得天翻地覆,把王府搞得是烏煙瘴氣,讓他都不願意再回去了。
再看羅姨娘似乎再也沒有往日的溫柔與善良了,只有爭風吃醋時嫉妒怨恨的醜陋面孔。
他不禁暗自檢討,也許他真是錯了。
“如果襄陽王是來這裡發呆的,那麼襄陽王自便吧!”
這時虞可人冷冷的聲音打破了他的遐想,他猛一回神,卻看到虞可人慾走的身影。
他心中大急,衝上去一把拽住了虞可人的手。
“放手!”虞可人怒不可遏的喝斥,把襄陽王嚇得一下縮回了手。
不過在手縮回後,襄陽王又不甘道:“虞夫人,你人都曾經是本王的,拉個手至於這麼緊張麼?”
虞可人冰冷的目光狠狠射向了他,彷彿要穿透他的身體剖析他的心臟。
他的心陡然一縮,痛得無以復加。
原來她對他這麼無情了!
腦中不禁回想起她幼時的容顏,那時,她笑得那麼開心,那麼天真,追在他的身上叫他衍哥哥……
只是不知道何時起,她的笑容漸漸的少了,變得落落寡歡了,甚至有些蒼涼。
只是這一切他都沒有發現,他整個人都被嫉妒矇蔽,所以看不到她的美好了。
於是周而復始的折磨成了他對她永久不變的旋律。
“虞夫人……”他艱難的張了張嘴,後悔不已的看着她:“能不能再給本王一個機會?”
本王!
他到現在都自稱本王,可見在他的心裡,他與她從來沒有平等過!
她譏嘲一笑,眼似憐憫又似不屑地看着他,讓他有種狼狽不堪的挫敗感。
他差點就暴跳如雷,可是想到來這裡的目的,他還是忍住了。
“襄陽王,你覺得你還有機會麼?”
“爲什麼沒有?難道本王比龍帝差麼?論長相,論文才,論武功,論對你的真心,本王哪點比他差了?”
“呵呵呵!”虞可人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笑得不可自抑,直笑得襄陽王惱羞成怒。
他惱道:“你笑什麼笑?難道本王說得有錯麼?”
“難道襄陽王以爲沒錯麼?”虞可人收回了笑道:“論長相,你是比他強了些,可是你又不是去當小倌的,要這麼美的容貌有什麼用?難道你膚淺到只希望女人看上你的相貌,而不是你的內在麼?看來你對自己也不是那麼有信心嘛!
論文才,你以爲你會吟上幾首風花雪月的酸詩就是文才出衆了麼?你倒是用個半年就收復一個國家試試看啊!
論武功,只會武功的就是莽夫,而精通武略的纔是人才!
襄陽王你不如他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