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珏是花中高手,對於女人的心思一向瞭如指掌,所以他並不急着問桃萋萋要傷藥的配方,反正女人嘛,只要心向着你了。便是要她的命都會捨得的,何況不過是區區的傷藥。
桃萋萋也不是蠢的,知道司馬珏這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問起傷藥的事。想來那藥對司馬珏是有用的。心裡倒是有些高興自己能爲司馬珏做些事。
私下裡已然想好,一會回去就問梨花那治葵水的藥是什麼,然後把這藥方子告訴了司馬珏,也讓司馬珏知道她是時刻關注着他,並對他有幫助的。
兩人就這麼自以爲是的算計着,卻不知道卻是陰差陽錯了。
不過這也是桃之枖的厲害之處,她早就算好了人心,知道司馬珏這樣走在政治舞臺上的人問話絕對是習慣了旁敲側擊。所以絕不會光明正大的問桃萋萋要傷藥,而因爲是治葵水的藥,桃萋萋也不會好意思說的那麼清楚,所以註定了這個誤會不會被戳穿。
御花園中,桃之枖站在荷花池邊,看着盛開的睡蓮神情幽幽,雖然算計了桃萋萋,但也只是權宜之計,這次和親吳王不成,不代表下次也會不成。
公主!呵呵,果然不是好當的。
不過就算她沒有被封爲公主,如果濯弒天想利用她,她也逃不過和親的命運。
“表妹……”
身後傳來一聲關切的聲音,溫潤如玉。
桃之枖迅速收回了惆悵的表情。笑容溫暖的回過了頭:“表哥。”
豐沐恩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有些失措,難道表哥知道她是重生的?
有了這個念頭,她不禁強笑道:“表哥這是怎麼了?難道不認識我了麼?”
收回了目光,豐沐恩皺眉道:“你可知道皇上要爲你指婚?”
聽了這話,她放心了。笑道:“知道。”
“知道?知道了你還笑得這麼高興?”
桃之枖作了個鬼臉道:“不笑我難道哭麼?”
哪知道她本來是爲了緩解氣氛的,豐沐恩聽了卻生氣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嬉皮笑臉?你還有沒有一點的威機感?這麼大的事你居然自己就扛了下來,也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我有些人脈,我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你是不是想這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噓!”桃之枖討好地笑道:“表哥,這可是皇宮,你在這裡講什麼人脈,你也不怕招皇上的忌?”
豐沐恩揮了揮手,哼道:“嚴肅點!不用顧而言他,我既然敢在這裡講,自然是知道這裡沒有旁人,不會將咱們的話傳出去的,你說,你有沒有當我是親人?這麼大的事你一聲不響,難道真等事到無可挽回的餘地,你才顧影自憐不成?”
這話說的,也太小看她了吧?
桃之枖嘟着脣道“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可是我也不能什麼事都麻煩你啊!”
豐沐恩不愛聽這話,當時俊臉一冷,不悅道:“難道你潛意識裡把我當外人不成?這不是麻煩不麻煩好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桃之枖眨巴着眼看着豐沐恩,心裡感動。
前世她過得糊塗,一直到死都沒有給豐家平反,而前世這個表兄也沒有回到京城,今世因爲她的重生產生了蝴蝶效應,這個表哥竟然回京了,而且還這麼關心她。
她兩世爲人終於嚐到了親情的感覺了。
想到這裡,她的心更是柔軟,聲音也溫柔似水:“表哥,如果是大事,我一定會找你商議的好麼?”
“大事?難道你的婚姻不是大事麼?表妹,我在這裡告訴你,雖然豐家倒了,但豐家的風骨還在,豐家的人絕不會輕易屈服的,當年姑姑嫁給桃居正,豐家上下都是不同意的,可是姑姑卻因爲守着死理一定要嫁,祖父才迫不得已的讓姑姑嫁了,結果怎麼樣?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這次下定了決心,絕不會讓你走姑姑的老路。一會我就去求個聖旨,我娶你!”
“啊?”
這話讓桃之枖感覺比被雷劈還驚悚,半天沒回過神來,待回過神來,豐沐恩已然轉身離去。。
“等等,表哥!”桃之枖看着遠去的背影,急得提起了裙子就追了過去:“表哥,你這是做什麼?”
豐沐恩站定後,堅決道:“姑姑的錯婚是父親一輩子的痛,父親臨終前讓我發誓,一定要好好保護你,讓你這輩子過着幸福的日子,我想着與其將你嫁給不能掌握的男人,不如我娶了你,將來也保證不會負了你,我也決定了,這輩子只你一人,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
桃之枖傻了,您是決定了,可是問沒有問過我啊?
眼眨巴了半天,憋出一句:“可是表哥你喜歡我麼?”
“喜歡,當然喜歡,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能不喜歡你麼?我恨不得把你捧在掌心上呢!”
桃之枖無語,喜歡與愛是兩回事好麼?這表哥打仗打傻了麼?
翻了個白眼道:“那如果我不是你的表妹,你還喜歡我麼?”
“你不是我表妹我喜歡你個什麼?”豐沐恩想也不想的回答,好在反應快,怕桃之枖傷心道:“不過你這麼可愛,相信還是人見人愛的!”
桃之枖皮笑肉不笑道:“這麼說表哥是可憐我纔要娶我的?”
豐沐恩皺眉道:“憐惜憐惜,自然是先可憐後珍惜。”
原來憐惜是這麼解釋的啊,桃之枖徹底無語了。
豐沐恩卻以爲桃之枖是同意了,遂安慰道:“好了,你也別太擔心了,我剛立了大功,皇上曾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如今也沒有什麼可求的,唯一想求的就是你的幸福,所以我準備讓皇上給我們指婚。”
“表哥!”桃之枖有些生氣道:“你瘋了麼?你明知道皇上是想把我指婚給吳王,你卻還要跟他拗着幹,要他將我指婚給你,這不是讓他不痛快麼?難道你忘了豐家了麼?你身負着振興豐家的重任麼?我一直認爲你能有今天定然是謀定而後動之人,哪知道卻是如此的莽撞,我真擔心,豐家在你的手上還能不能回到昔日的輝煌!”
豐沐恩眸光微冷了冷,不過轉眼就化冰成水,他淡淡道:“表妹,你不用激我,你知道祖父在臨終前說什麼的話,你就不會這麼說我了!”
“說什麼?”
“祖父說了,家族從來於他只是負擔,當初是身在其中,纔不得不爲它而撣精竭力,現在豐家既然已被連根拔起了,也算是天意,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祖父要我保重自己,讓我能保護你,讓我們兄妹能快樂地活下去,其餘並不那麼重要。”
桃之枖愣在那裡,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向以家族榮譽爲重的外祖父會說出這麼一番“自私”的話!系廳臺技。
是的,這話在任何一個家族中說出來都是大逆不道的,更別說是一族之長說出來了。
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祖父爲了豐家這個家族可謂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儘管家族中的人良莠不?,時常有一些敗類爲家族抹黑,可是祖父還是用盡所有的能力保住了家族的榮譽,一直到死。
她也一直以爲祖父是那種會爲了家族大義而舍小我的人,甚至之前還怨恨過祖父爲了臉面而讓孃親嫁給桃居正,害了娘一生。
現在看來,她是錯了,錯的離譜了。
眼中泛着霧氣,她哽咽道:“外祖父真的這麼說麼?”
“自然,要不然我怎麼會拼命進了敢死隊,一定要活着出人樣來?我並不是僅僅爲了光耀豐家,我主要是爲了你。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親了,我不護着你誰護着你?”
桃之枖抹了把淚,堅定道:“表哥,以後咱們互相扶持,不過這事你別管,我都想好對策了。”
豐沐恩懷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騙我麼?”
“我怎麼會騙你呢?不信你看着吧,今兒個皇上決不能將我指婚給吳王。”
“表妹,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要是皇上沒有把你指給吳王時,我還能求賜婚,一旦指了我再求賜,那就是抗旨不遵了,那可是兩個概念!”
桃之枖眼神不善的回了句道:“噢,原來表哥沒昏頭到底啊?”
豐沐恩臉一僵,哼了聲,彆扭了轉過頭去。
桃之枖調皮地伸了伸舌頭,扯了扯他的衣袖,討好道:“好了,跟你開個玩笑的,る別生氣啊!不過表哥你不相信我的能力讓我很傷心噢!”
豐沐恩默不作聲,思想卻在作天人交戰,到底是信她還是不信她。
桃之枖打蛇隨棍上:“表哥,你別擔心了,你看我何時做事會沒有計劃的?放心吧,這事萬無一失!”
豐沐恩想到這幾個月桃之枖的所作所爲,手段高明,處事老練,而且快,狠,準,短短數月就將連氏拉下了正室之位,並讓桃寒蕊聲明掃地,便是沒事找不痛快的甄絛煙也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想到這裡,他略微放心,不過到底是關心使然,還是有些擔憂地看了她半晌,才咬牙道:“好,這次且聽你的!”
“你不聽也得聽!”桃之枖便了便宜還賣乖:“得了,你快去宴席吧,免得被人看到咱們孤男寡女的徒生了事非,這宮裡的人都心思多的很!”
“好。”
豐沐恩點了點頭大步而去。
望着豐沐恩的背影,桃之枖警惕地看了眼四周:“綠翹,你確信周圍沒有人麼?”
“是的,小姐,以奴婢的能力能測到周圍沒有人,便是有人也聽不到你與表少爺說什麼。”
桃之枖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道:“表哥滿腹才華,又歷經生死,才做到了大將軍之位,現在又是奪嫡之爭的白熱化之時,如今要是讓人知道我是表哥的軟肋,拿我威脅表哥,那我真是百死也莫贖其罪了,先不說什麼對不起豐家歷代祖宗,便是我死了也沒有面目去見疼我愛我的外祖父與舅舅了。”
綠翹安慰道:“小姐,放心吧,你這麼聰明,不會成爲表少爺的負擔的!”
“嗯,我一定要變強,纔不會讓成爲任何人的軟肋!對了,梨花她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
桃之枖默了默道:“說來是我狠心了,希望她不會怪我纔好!”
“梨花是個明白人,以她的身份,要想當正頭娘子,最多也是嫁給平頭百姓,那得過着吃糖嗯菜的苦日子,她倒是不怕,但架不住她娘那個藥罐子,還有一個嗜賭成性的父親及一個不學無術的弟弟揮霍,這些年要不是小姐您常送些好的藥材續着她孃的命,估計她孃的墳頭上草都長得一人高了。
所以一般的人家怎麼肯娶她?能供得起她的只能是一些富貴人家,最多是做妾的命,這年頭富貴人家當妾又怎麼是好當的,色哀而愛馳,這些年侯府裡這種情況看得還少麼?所以梨花是個聰明的,她知道便是當妾也得找個靠得住男人,如今小姐給了她一個天大的依靠當妾,她要不答應纔是傻呢!
所以奴婢把這事跟她一說,她立刻就同意了,小姐指了條明路給她,以後的路端看她是怎麼走了!”
桃之嘆息道:“話是這麼說,但哪個女人不想當正妻,怎麼說我都有種逼良爲娼的感覺。”
“瞧小姐說的,這世上確實哪個女人都想當正妻,可是爲什麼還是有當妾的?那是因爲有所得必有所失,哪有什麼十全十美的好事等着?”
桃之枖想想也是,遂不再糾結這事了。
兩人說着向宴會而去。
待她們走後,假山後轉出一個風流倜儻之人,那相貌如玉,君子如風,分明就是端王爺。
他似笑非笑道:“沒想到稱心長得不怎麼樣,卻這麼有價值,不但令濯其華愛若珍寶,還讓豐沐恩也愛之至寶,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幸福也願意。”
他身後跟着一個面無表情之人道:“屬下看主子似乎也願意!”
端王爺濯流雲一愣,臉一黑哼道:“濯一,你是不是最近吃飽了撐着了?”
濯一還是那張麻木的臉,吐字道:“回主子,不是這樣的,只是最近看戲看多了得出的心得!”
濯流雲的臉一陣黑一陣白,半晌,才恨恨道:“毒舌,怪不得沒有女人喜歡你!”
“主子倒是喜歡稱心公主,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濯一!回去繞着王府跑五十圈!”
“是。主子不要惱羞成怒了,不過五十圈,屬下回去就跑。其實如果能讓主子心想事成抱得美人歸,屬下跑個一百圈也成!”
這次濯流雲直接咬牙切?了,提起腳踹向了濯一,惡狠狠的吐出一個字:“滾!”
司馬珏到底是個憐香惜玉的人,雖然經過了與桃萋萋短時間的相處,有些捨不得與桃萋萋分開,但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旖念,在無人近宴會之處將桃萋萋放下了。
自己則坐着轎子去了臨時在宮裡給他準備的行宮。
濯弒天這點不錯,雖然他一心想撤藩,並且用盡各種手段來對付藩王,但表面上對藩王卻是禮遇有加,甚至還有宮裡給每個藩王準備了宴會中途休息的宮殿。
這也是濯弒天的禮數,但一般藩王不管與濯弒天關係是近還是遠,都會婉辭了這宮殿。
司馬珏本來倒並不需要這宮殿,只是濯弒天這些年逼得他有些不高興了,所以有意給濯弒天添堵。
你不是假仁假義對藩王好麼?那本王就住進來怎麼的了?
於是司馬珏在濯弒天鬱悶的目光中住進了行宮,因着司馬珏爲人風流無比,濯弒天爲了怕自己頭上的帽子變色,還派了不少禁衛軍在暗中看着司馬珏,一旦司馬珏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告訴他。
司馬珏自然是知道的,更是肆無忌憚的在宮中行走,把禁衛軍累得一愣一愣的。
不一會,司馬珏換了身衣服走了出來,大搖大擺地向宴會所在地走去了。
因着是五月了,所以宴會就設在了御花園中,又可以賞花又可以看景,還能吃個美味佳餚,真是神仙過的日子。
不過也只有文武百官與濯弒天高興,因爲每年一次的藩王進京,濯弒天總要藉着削藩的事,向各藩要些好處。藩王們爲了不撤藩,總是不得不簽些不平等條約,比如上貢個小鎮什麼的。
一次兩次沒有什麼,但時間長了,他們發現竟然有三分之一的封地被當着禮物送出去了。
這算不算是溫水煮魚?
吳國的封地最爲廣闊,加上歷代吳王都是庶子上位,更是手段高明,心狠手段,漸漸的將周邊的封地都吞併了,儼然有了與朝廷抗爭的架勢,所以濯弒天能不忌憚麼?
桃之枖坐在該坐的位置上後,就看到吳王神情傲然的率着隨從走了進來,他的座位是濯弒天的右首,正好與濯其華面對面。
因着襄陽王沒有了,濯其華就代表襄陽王了。
不一會,濯弒天就率着皇后走了過來。
崔皇后到了宴會廳後,第一個就是找桃之枖,看到桃之枖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先是高興的一笑,但想到要桃之枖和親的事,又眉頭微皺了皺,憐惜地看着桃之枖。
桃之枖微微一笑,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不知道爲什麼,桃之枖的眼神彷彿有了魔力般,讓崔皇后有些焦灼的情緒變得穩定了。
濯弒天敏感的感覺到了這一點,眼微眯了眯看向了桃之枖,見桃之枖面色無異,又盯了一會才移開了目光。
“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就在濯弒天入座後,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大呼起來。
“平身吧!”
濯弒天笑道:“今日是給各藩接風的好日子,你我君臣不拘小節,共同歡樂。”
“謝皇上恩典!”
衆人又謝了恩,才站了起來。
司馬珏眼睛一轉,跨上一步道:“皇上,臣有一事相求,望皇上恩准!”
濯弒天溫和道:“吳王將大西北治理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朕甚感欣慰,正有一件好事要向吳王宣佈呢!”
司馬珏笑道:“皇上說是好事,定然是好事,不過皇上先滿足了臣一個小小的願望,再宣佈好事可否?”
衆人聽了汗如雨下,都想着這吳王牛啊,皇上都說了要宣佈好事,您還敢打斷了皇上的話,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麼?
濯弒天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就不信司馬珏不知道他的想法,可是現在卻給他來這麼一出,算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
不會的,司馬珏雖然爲人有些不靠譜,但輕重還是分的。
想了想,他露出了和藹之色:“不知道吳王有什麼請求?只要朕力所能及不影響他人的利益,朕必然能爲你做到!”
司馬珏大大咧咧道:“其實臣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請求,皇上您也知道本王都快三十了,一直卻沒有王妃,所以今天想請皇上賜上王妃呢!”
濯弒天心頭火起,好你個司馬珏,給朕來這一招?將朕的臺詞給搶了!
真是給臉不要臉!
他倒不信司馬珏直敢跟他對着幹!
當下他皮笑肉不笑道:“吳王龍彰鳳姿,不知道哪家高門千金能配得吳王?”
他有意重點提高門千金,就是怕司馬珏隨便弄個女人來充數拒絕他的賜婚。
司馬珏笑道:“說來真是高門千金身份不低呢,非但長得漂亮,而且還心地善良,還救了本王的命,所以本王是一定要娶她爲正妃的!”
這一句話裡有兩個含意,一是他司馬珏竟然在京城遇刺,這是濯弒天的失職。二是他娶這個女子是爲了報救命之恩,濯弒天如果不允許那就是讓他忘恩負義!他忘恩負義可就是濯弒天忘恩負義,因爲他不想這麼做,是濯弒天讓他這麼做的!
濯弒天聽了這話,殺人的心都有了,對那個救了司馬珏的女子真是恨之入骨!
他要給司馬珏指婚不是讓司馬珏真娶個心心相印的女子,是爲了找一個牽制司馬珏的人,桃之枖是最好的人選,又聰明,又心狠,最關鍵的是桃之枖心有所屬,愛的是濯其華,る所以他只要把濯其華控制在手,根本不必擔心桃之枖會幫着司馬珏反他。
現在那個突如其來的女子壞了他的好事,他能不恨之入骨麼?
心裡想着怎麼刺客沒有把你刺死!臉上卻還露出詫異之色:“怎麼?吳王竟然在京城遇刺了麼?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呢?其他藩王可曾有這種情況?”
其他的藩王雖然不滿濯弒天,但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跟濯弒天對上,遂異口同聲道:“沒有沒有,京城安全的很!”
濯弒天作出放心狀笑道:“還好,還好,大家安全就好!也許吳王只是碰巧碰上了一些流民滋事吧,不過也幸虧那個救吳王的小姐恰好到來,否則朕哪去找吳王這麼好的藩王去?哈哈哈!”
司馬珏眼微沉了沉,所有的藩王都沒事就他有事,分明是說這刺客之事是莫須有的,就算是有也是他自導自演,至於說什麼救桃萋萋來得正好,不過是爲了告訴大家桃萋萋是設計他而已。
雖然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但被濯弒天這麼一說,倒成了他無禮了。偏生他不能反駁,畢竟人濯弒天可沒明說吳王你自己弄得刺客來中傷朕!
司馬珏知道這事他吃了個啞巴虧,不過這啞巴虧他是吃了,但指婚的事絕不受濯弒天的擺佈。
當下皮笑肉不笑道:“皇上說得極是,所以臣自知活着不易,全仗着桃小姐的救命之恩,這輩子是非桃小姐莫娶了!”
“桃小姐?”濯弒天心頭一跳,目光森然地射向了桃之枖,待看到桃之枖面色無異,只是聽到桃小姐三字後微詫了詫,又不禁遲疑了起來。
難道這不是桃之枖做的?可是要不是桃之枖設計的,爲何偏偏不是別人救了司馬珏,而是桃府的人?
等等,他且問問,是不是桃府的人再說。
“吳王,這個桃小姐是哪家的千金?說來聽聽,如果身份匹配的話,朕便是賜婚也無妨!”
這話裡可有話,身份匹配!如果不匹配就別說指婚的事了!
司馬珏自然聽出了弦外之音,淡淡一笑道:“說什麼身份匹配,歷來吳王都是庶子繼位,要說匹配二字在吳國的封地還真不算什麼!臣也不講究什麼,人生一世只講究能得一個知心的人罷了。那些與臣身份相當的人,大多嬌生慣養,哪是臣這種粗手笨腳的人能配得上的?”
濯弒天一陣的惱怒,他要再說什麼倒顯得他居心叵測了。
崔皇后自然知道他心裡不高興,但又不願意開口的彆扭,所以端莊一笑道:“吳王天縱之姿,眼界素來就高,能入吳王眼的必然也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兒,這下倒把本宮的胃口吊起來了,不如讓本宮看看是什麼樣的可人兒竟然牽走了吳王的心!”
司馬珏笑道:“說到美,普天之下哪有美得過皇后之人?皇后纔是百花之王!桃小姐不過是中人之姿,不過有句話不是說情人眼裡出西施麼?臣這是怎麼看怎麼喜歡呢!”
崔皇后笑道:“吳王說得這樣就是不讓美人兒出來,可是存心讓本宮難受麼?”
司馬珏看了眼濯弒天,看到濯弒天沒有指婚的跡象,心頭微怒,遂強硬道:“不是臣不讓她出來,實在是皇上還未指婚,要是貿然讓她走到人前,皇上卻不同意了,那豈不是壞了她的名聲,她可是臣放在心尖上疼的人,自然不能讓她受絲毫的委屈!”
他就不信他都說到這份上了,濯弒天還能把什麼稱心公主往他後院裡塞!如果濯弒天敢這麼做,估計稱心公主該恨上了濯弒天了,明明知道他心有所屬,還逼着她嫁,這不是送她入火坑麼?
他轉頭看了眼公主的座位,大的大,小的小,反正嫁出去的不嫁出去的都來了,點點有二十多個,看得他一陣的糊塗,找了半天沒找到特別醜的,遂也懶得找了。
濯弒天見司馬珏強硬,知道今日不給司馬珏賜婚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只得道:“既然吳王堅持娶那女子,那朕豈能逼着吳王做忘恩之人,好吧,朕就將那桃小姐賜給吳王當側妃!”
“皇上!”
司馬珏驚疑不定地看着濯弒天,濯弒天眸光陰冷的注視着他,淡淡道“怎麼?這婚也賜了,吳王還有什麼不滿麼?”
司馬珏噎了噎,雖然他仗着吳國的勢,可以不時的刺激一下濯弒天,但只是限於不觸及濯弒天底線的情況下。
眼下金口玉言一下,他要再不依不饒,就不那麼好辦了。
不過一個醜女,娶就娶了,到時涼着她!
豐沐恩急了,他知道什麼桃小姐一定是桃之枖的計,可是現在皇上只說賜爲側妃,那正妃還是桃之枖啊!
他大急,走出了出來道“皇上,臣有事啓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