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侯府侍衛將那行兇之人帶上來後,衆人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居然是連府的暗衛!
要知道這年頭有暗衛不稀奇,稀奇的是連府的暗衛在桃侯府裡行兇。這不是明晃晃地打侯府的臉麼?
桃居正的臉當時就黑得快趕上墨水能醮着寫字了。
“連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連氏心虛地看了眼穿着連府暗衛衣的暗衛,囁嚅道:“我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還知道什麼?趙姨娘被落胎的事你不知道,本侯被虎狼之藥迷情的事你不知道,現在連連府的暗衛在本侯府裡肆無忌憚的殺人滅口你還是不知道,連氏,你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你還有什麼臉面當這侯府的主母?不如你自行求去吧!”桃居正氣急敗壞的罵道。
“侯爺!”連氏悲憤欲絕地看着桃居正,不敢相信他竟然敢說出這麼無情的話來。
桃居正怒目而視。摟不住火道:“叫什麼叫?叫也沒用,本侯要不起你這個毒婦!你比豐氏可差了遠了去了!”
“侯爺……你怎麼這麼說我?嗚嗚……”連氏再也忍不住在號啕大哭了起來,她沒想到,她這麼十幾年來掏心挖肺的對待桃居正,爲他養兒育女,爲他打理家宅,甚至還爲他養了這麼多的小妾成爲京城的笑柄,哪知道她沒落得個好,卻落了個毒婦的名聲來,這讓她怎麼甘心?怎麼甘心自己在桃居正的眼裡還不如一個被貶成妾的豐氏?
這時連老夫人慢悠悠地醒了過來,看到桃居正咄咄逼人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把連氏拉入了懷裡,心疼的拍着,面露慍色地斥道:“桃居正,你簡直是欺人太甚!”
桃居正這會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理直氣壯的橫聲道:“岳母大人在開口指責小婿時還是請好好管教一下您的女兒,一個如此善嫉害本侯子嗣的妻子本侯可要不起!”
連老夫人微微一澀,強辯道:“說到天不過是你的妾室與丫頭的一面這辭,又如何能肯定是雅兒所爲?”
桃居正冷笑道:“岳母這是把小婿當成傻子一樣看麼?還是說當初把你這好女兒紆尊降貴嫁給本侯當填房就是看準了本侯好拿捏?”
連氏聽了彷彿被馬蜂螯得般,豁得跳了起來瘋了似得叫道:“我不是填房!我不是繼室,桃居正,我是你唯一的正妻!”
桃居正定定地看着她。殘忍地破滅了她僅有的幻想與尊嚴:“錯,這普天之下都知道本侯當初明媒正娶的是豐家嫡女,她纔是本侯的嫡妻,而你,連心雅,只不過是本侯的填房,是繼妻!”
“不!”連氏一口逆血噴了出來,人。癱軟下去。
“娘……娘……”
桃寒蕊桃棲梧從後面衝了出來,看到人事不知的連氏大聲的哭了起來。
連老夫人氣得指着桃居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方氏則冷冷地看着,眸間閃過一道笑意,是的,對於桃居正的女人,她比誰都恨!豐氏活着時,她打擊豐氏,現在豐氏死了,她就打擊連氏!誰讓這些狐媚子敢搶她的男人!
“爹……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待娘?娘這些年還不苦麼?您怎麼能這麼無情?”
假桃寒蕊悲憤地瞪着桃居正,桃居正本來還有些慚愧之心被這麼一句話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強橫道:“你娘她打理着整個侯府,平日裡頤指氣使的,整個侯府都唯她命而是從,在這府裡更是一手遮天,哪有什麼苦的?”
桃寒蕊頓了頓,泣道:“可是爹爹可知道這些年來您一個個的納妾。孃的心裡有多苦?”
“混帳!”桃居正如被踩了尾巴般斥道:“這天下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你娘自己善嫉,難道本侯還要遷就不成?”
桃寒蕊垂眸而泣,眼底卻閃過一道笑意。亂吧,只要侯府越亂,連氏越倒黴,連閣老那連也會更被動,到時太子再伸出援手,連閣老豈能不感激萬分?
這時桃棲梧站了起來,走到了桃居正的身邊,軟言軟語道:“爹爹請先息怒,身體要緊。”
聽到女兒這麼貼心的話,桃居正臉色稍緩,看向桃棲梧的眼神也變得慈愛許多,他贊:“還是梧兒懂事,不愧是爹爹的好女兒。”
桃棲梧的臉紅了臉,偷看了眼濯其華,見他根本就沒看她,一陣的失落,不過想到自己終是還小,倒不那麼傷心,遂柔柔道:“爹爹,可否容孩兒說上幾句?”
桃居正點了點頭。
“爹爹啊,娘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爲了大哥爲了我們姐妹,爲了整個侯府也是盡心盡力的,便是做錯了一些事,還請爹爹看見這麼多年情份的份上,原諒娘這一回吧。”
這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對桃棲梧刮目相看,沒想到才九歲的小姑娘竟然這麼會說話。
所謂一句話說得人跳,一句話說得人笑,這就是說話的藝術,不得不說,這個五小姐比她那個當郡主的大姐可會說話多了,說來桃寒蕊還真是虛有其名,這些日子來醜聞不斷不說,連說話也讓人聽了極不舒服,將來四皇子要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一時間看向桃棲梧的目光多了幾分不同,不過當她們看到她有缺陷的腳時,不禁暗道了聲可惜。
桃居正被桃棲梧這麼柔軟的話一說,倒說得心裡很舒服,他慈愛的摸了摸桃棲梧的頭道:“大人的事,你不懂。”
“爹爹,大人的事女兒是不懂,不過女兒知道娘是真的很愛很愛爹的,她只是因爲愛才犯了錯,爹爹能爲了她這一份癡情原諒她麼?何況她與您也十幾年的夫妻了,從來都是依靠着爹爹而活的,把爹爹當成了天,當成了生命的全部,爹爹您就真的忍心讓她痛苦麼?”
桃居正不禁看向了連氏,此時的連氏滿臉紅腫,癱倒在連老夫人的懷裡,淚,止不住的從她紅腫的眼中流了出來。
心,微微一動,曾經,她也是那麼青春貌美,如今卻成這般的憔悴,這十幾年來,他不斷的納妾進府,府裡開支全是她在打點,說來還真是虧得了她。
想到這裡,桃居正不禁輕嘆一聲,走向了連氏道:“雅兒……是本侯……”
桃之枖一看不好,不着痕跡地看了眼嫵兒,嫵兒連忙推了推趙姨娘。
趙姨娘頓時如瘋了般衝向了連氏,一把揪着連氏的衣襟拼命的晃,歇斯底里的叫道:“夫人,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害妾身啊!那可是侯爺的兒子啊!都已然成型有了手腳了,您怎麼能這麼狠心啊!妾身哪裡對不起您了?從來都是唯您馬首是瞻,甚至看到您暗中給那些小妾下絕育藥也沒告訴過侯爺,可是您怎麼能對妾身下毒手啊!嗚嗚……”
“賤人!”桃居正臉色大變,本來要拉連氏的手頓時改爲掌劈,一巴掌甩向了連氏,把連氏打得天昏地暗。
“桃居正!”連老夫人怒極站起來,拿起了柺杖就往桃居正身上打,一面打一面罵:“混帳東西,竟然敢當着老身的面打老身的女兒!簡直是反了天了!”
連老夫人雖然年紀大了,可是那畢竟是柺杖,打在身上豈有不疼之理,桃居正疼得上竄下跳,卻又不敢還手。
於是一個追着打,一個拼命逃,倒是滑稽不已,衆人都捂着脣,竊竊私語。
方氏急得心疼不已,可是礙於兩人之間的關係,怕被人說嘴,只是在那裡乾着急,卻不敢明目張膽的相幫。
直到打得差不多了,連老夫人粗氣直喘,而桃居正是臉上青一道黑一道的狼狽不堪時,濯其華才幽幽道:“嘿嘿,這倒是稀奇了,只聽說捉姦的追着夫君打的,倒沒看到過岳母追着女婿打的,今兒個爺倒是開了眼界。”
連老夫人一聽,差點氣得暈過去,手杖一拄地,再也追不動了,衆人則抿着脣笑。
桃居正鬆了口氣,摟了摟自己的頭髮,卻碰到了額頭的傷口,疼得他嘶地一聲,一摸腫老大的包,他自出生以來何時受到這種氣過?當下氣急敗壞道:“來人,將連老夫人送回連府去!”
“你敢!”連老夫人簡直氣瘋了,想她橫行一世,哪曾被人這麼明目張膽的趕出府過?還是自己的女婿家?當下氣得又要拿起柺杖輪人。
桃居正這次哪還能讓她打着,當下伸出手抓住了柺杖,一字一頓道:“岳母大人,這可是侯府不是你們連府,您要打要殺的耍威風回連府去!”
“你……”
老夫人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又噘了過去。
不管是真暈還是假暈,總是最好的,要是她真讓人趕出侯府去,那今後就別想做人了。
見連老夫人暈了過去,桃居正也鬆了口氣,要知道他剛纔雖然說得響亮,但真正要他趕連老夫人出去他還是沒那個膽的,所以連老夫人暈過去是最好不過了。
不過,臉面是要找回來了,這次,他把所有的恨都轉向了連氏,對着連氏就是一腳飛了過去,惡狠狠道:“來人,將連氏拉下去,管家的權力暫時讓老夫人管理!”
連氏疼得慘叫一聲,捂着心口叭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桃居正,彷彿不認識他,在丫環們拉住她時,她瘋了一般掙扎道“桃居正,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不問青紅皁白就奪了我的管家權?”
“不分青紅皁白?”桃居正獰笑道:“今日本侯不說你暗害本侯子嗣之事,也不說你給小妾們下絕育藥之事,就憑你讓連府暗衛殺了侯府之人,就能讓你下堂!本侯只是奪了你的管家權已然是顧及了夫妻之情!”鼕鼕向扛。
“哈哈哈夫妻之情?你與我還有夫妻之情麼?你眼巴巴地奪了我的權,還不就是爲了討好方氏麼?桃居正你簡直不要臉之極!爲了討好一個老賤人,竟然說出這麼官冕的話來!你難道忘了,那是你的繼母,你們這是亂了倫理的!”
“賤人,你胡說什麼?你滿嘴噴的是什麼糞?!”桃居正氣急敗壞道:“好,你不是承認是麼,今兒就讓你心服口服!省得你滿口噴糞!來人,將連家暗衛拉下去狠狠的打,打到他說出真相爲止!”
一羣如狼似虎的侍衛將那人拉了下去。
這時趙姨娘哭道:“侯爺,侯爺,您可要爲妾身作主啊!”
桃居正一陣心煩喝道:“你還嫌本侯不夠煩心的麼?全給本侯滾下去!”心裡對連氏更是憎恨了幾分。
趙姨娘見桃居正厭惡上了連氏,心裡稍微平衡了許多,遂與嫵兒及那個老嬤嬤退了下去。
連家的暗衛也是骨頭硬的,就是不肯說出是誰指使的。
看着打得幾乎快斷氣的暗衛,桃居正一籌莫展。
桃之枖眉頭一皺,今日這麼好的機會如果不能狠狠的打擊連氏,那麼以後要再找這個機會就不容易了。
她看了眼濯其華,濯其華正好也看向她,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四目相對之時,他勾脣一笑,風流萬千,眼媚如水,沉魚落雁,尤其是對着桃之枖還拋了個媚眼,差點把桃之枖的心魂勾了去。
她連忙低下頭,暗罵一聲妖孽!臉卻微紅。
她不知道此時的她猶如海棠春嬌,豔得驚人,美得驚人,讓濯其華的心狠狠的動了動,要不是這裡的人太多,差點就化身爲狼撲向了她,將她納在懷裡好好親熱一翻了。
他把慾火化爲怒火,眼漫不經心地看了眼扔在地上如血人般的暗衛,侃侃道:“桃侯爺果然是個憐香惜玉之人,這手段也是溫和不少!”
衆夫人的脣都狠狠一抽,憐香惜玉?這世子會不會用詞啊?那可是對女人用的,對一個男人用這詞,好奇怪地說啊,難道世子是暗諷桃侯爺是分桃之人麼?
桃居正被這話說得面紅耳赤,卻不敢反駁。
而衆千金是盲目迷戀,只要是濯其華說的都是好的,遂?聲道:“世子說得極是!”
看到環肥燕瘦的衆千金這麼癡迷地看着濯其華,桃之枖沒來由的心頭一陣煩燥,遂眼神不善的瞪了眼濯其華。
濯其華莫名其妙地被桃之枖瞪,心情瞬間不爽了,遂臉色一變喝道:“是什麼是?你們一個個讀着閨訓,念着婦德,怎麼會這麼兇殘!看到爺殺人放火高興個什麼勁?難道你們本來就一個個心思狠毒,是蛇蠍之人麼?”
“……”衆千金啞口無言,均面紅耳赤的低下了頭,委曲不已。
見這些花癡女不再盯着他了,他討好地看向了桃之枖,見桃之枖面無表情,彷彿沒看到他般,又泄了氣,對着桃居正沒好氣道:“桃侯爺,要不要爺教你?”
“聽世子吩咐!”桃居正尷尬地笑了笑。
“嗯。”濯其華一躍而起,慵懶地走向了全身是血的暗衛,那步履勝似閒停信步,瀟灑不已,彷彿是來逛街的。
直到走到了暗衛面前,他的陰影如山般將暗衛籠於其中,另幾近昏迷的暗衛都無端生出一份壓迫感來。
他用腳踢了踢暗衛,皺眉道:“可惜了。”
“世子可惜什麼?”
“可惜了一張上好的人皮!”濯其華陰惻惻地笑,那笑容彷彿晴空霹靂把衆人炸得外焦裡嫩,均驚懼地看着他。
而千金們則傷心欲絕地看向他,眼裡卻還閃着期待的光芒,希望剛纔聽到的都是假的,即使是剛纔濯其華毫不留情的羞辱了她們,可是她們還抱着一份幻想,她們不敢相信這麼神仙般的人兒竟然這麼心狠手辣。
可是她們的幻想註定是破滅的,只見他勾脣一笑:“對於這種人,打是沒有用的,真正有用的是剝皮!最常用的剝皮法是是用水銀灌注法從人體身上活剝!”
說到這時,他有意停頓一下,桃花眼流轉婉媚掃過了衆人,才緩緩道:“所謂水銀灌注之法,就是將人埋在土中,只露出一頭,而後在百匯穴上劃開一道口子往其中灌注水銀,人受到水銀的刺激,疼痛異常,就會拼命的從破處往外竄,隨着人體的蠕動,水銀順着皮膚與血肉之間的組織往下滲入,漸漸的將皮肉分離,於是當整個人從頭頂破皮處鑽了出來時,就留下一張完整的人皮在土裡,可是這人身上受了這麼多的傷,這張皮是不完整了,真是可惜啊可惜!可惜了一張上好的人皮!”
“惡……”
“惡……”
空氣中頓時瀰漫出一股子的酸臭味,原來是幾個千金小姐聽得受不了在大吐特吐。
濯其華一陣厭惡的斥道:“誰再吐,就讓她嚐嚐水銀剝皮的滋味!相信各位都是養優處優,那人皮定然極爲柔軟舒服。”
衆千金忙不迭的捂住了自己的脣,有的更是把吐到嘴裡的嚇得嚥了下去。
這一刻,濯其華顛覆了她們的認知,她們絕不會對濯其華有絲毫的期待了,有的甚至可憐起桃之枖來,被這個魔頭看上的人,說不定第二天一早起來成了張美麗的人皮了。
桃居正也一陣的噁心,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也殺人如麻,可是還沒有用這麼殘忍的手法殺過人。
不過當他看到暗衛瑟瑟發抖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道:“世子說的極是,是本侯的錯。不知道可有補救之法?”
濯其華斜眼睨了睨他道:“有倒是有,可本世子爲何要教你?”
桃居正一澀,尷尬不已,這世子爺的脾氣果然是陰晴不定。
“不過……”
桃居正一喜道:“不過什麼?”
“不過桃侯爺送個禮給本世子,本世子就教你一下也無不可!”
桃居正笑道:“但凡本侯有的,世子儘管開口便是。”
“如果本世子問你要一個人呢?”
桃居正心頭一動,濯其華對桃之枖的心思他當然知道,現在看來皇上是不會納桃之枖進宮爲妃了,不如攀上濯其華這個高枝也不錯,當下爽朗一笑道“世子看上了誰,說便是的,這府裡的丫頭倒都調教的不錯。”
他還是要臉的,不敢說自己的女兒隨濯其華挑,而是隻說丫頭。
濯其華哼道:“丫頭?桃侯爺是在敷衍本世子還是笑話我們王府的丫頭不如侯府的丫頭?”
桃居正訕笑道:“怎麼會?世子誤會了……那世子隨意挑吧。”
濯其華煞有其事的看了一圈,隨意地指了指桃之枖道:“就那個醜丫頭吧,本世子缺個丫頭,就要她了。”
桃之枖咬牙切?,恨不得上去咬上他一口。
他得意的拋了個媚眼,哼,誰讓她看到這麼多女人覷覦他也不吃醋的?
桃居正露出爲難之色道:“這……”
“怎麼?侯爺不願意?”
“啊,不是,不過那是小女,所以……”
“噢,原來侯爺是認爲本世子不配要你女兒當丫頭啊?”
“不是,不是!”桃居正連忙諂媚道:“世子誤會了,只是小女什麼也不會,恐怕侍候不好世子!”
“她不會不要緊,本世子全會!”濯其華理直氣壯道。
所有的人都汗滴滴啊,這到底誰侍候誰啊?這世子的腦回路果然與衆不同。
桃居正也抹了把汗道:“既然這樣,世子說什麼便是什麼吧。枖兒,快,過來見過世子!”
見什麼見?眼睛瞎了麼?沒看到他們早就認識麼?!
桃之枖冷冷看了眼桃居正,桃居正有些心虛的挪開了眼,她譏嘲的掃過一眼,遂落落大方地走到了濯其華面前,皮笑肉不笑道:“世子爺又見面了。”
濯其華躲閃着她的目光,笑道:“是啊,二小姐,又見面了。”
桃之枖遂站在他身邊一動不動,跟個木頭似的。
濯其華連忙跳起來,拉着桃之枖道:“二小姐,坐,請坐,請上坐!”
桃之枖滿額頭黑線,這貨是來耍寶的麼?
她皮笑肉不笑:“不敢,還是世子爺坐吧。”
“那一起坐?你坐爺身上?不但暖和還柔軟,不會硌着你嬌嫩的肌膚。”
“惡!”桃之枖被噁心到了,差點吐了出來。
他搔了搔頭,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你怎麼了?有了麼?”
有你個頭!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作出恍然大悟狀,又低聲道:“不對,桃之枖,爺又沒和你那個過,你怎麼會懷上?難道你曾趁着爺不注意時強了爺麼!”
桃之枖猛得握緊拳頭,惡狠狠的盯着他,他甚至聽到了她手骨咯咯的聲音。
連忙離她三尺遠,轉臉對桃居正道:“侯爺,她雖然什麼也不會,但有一樣得會。”
“是什麼?”
“管家!”
桃之枖眉頭一跳,有些意外地看向了他,他得意的對着桃之枖又拋了個媚眼,桃之枖給了他一個白眼不再理他。
桃居正則皺眉道:“管家?這可有些難了,小女倒從來沒有管過家呢!”
“這誰都是從不會到會的,學學就會了。”
“世子說得極是。”
這時李公公道:“對了,桃侯爺,皇上口諭,豐氏之前所有的嫁妝都歸桃二小姐打理。”
桃居正愣在那裡,就算他再不管家,也知道這侯府其實就是外強中乾,錢銀全仗着連氏與豐氏的嫁妝,現在桃之枖要拿走了豐氏的嫁妝,那桃府該何以爲繼?
濯其華挑眉一笑,也不理桃居正,而是淡淡道:“桃侯爺我們繼續聊剝人皮的事!”
桃居正身體一抖,現在他算是明白了,這濯其華幫着他審暗衛是假,要桃之枖當丫環也是假,只有爲桃之枖要豐氏的嫁妝是真!這是用剝人皮來威脅他呢。
他呆呆地站在那裡,只聽濯其華侃侃而談道:“用水銀剝皮,會使皮膚上保留了水銀,水銀雖然能長久保持這皮膚的彈性,但卻會與顏料產生不好的作用,時間長了,會散發出一股比較難聞的味道,所以說用水銀處理人皮是一大敗筆,正確的方法是用刀!用刀先剝一層,然後再在人體上灑上鹽,等結第二層皮時,再剝一層,而這第二層皮才堪稱絕唱!桃侯爺,你以爲如何?”
“惡!”桃居正想到那情景一陣的噁心,差點就吐了出來,可是想到剛纔濯其華威脅着誰吐剝誰的皮,他條件反射的嚥了進去。
“咳咳咳!”
這一咽,他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了,拼命的咳了起來,差點把自己的心肺也咳出來了。
這時,濯其華臉一冷,喝道:“冷風,剝人皮!”
“是!”一道冷風,衆人還未反就過來,只見那暗衛的面前站了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相貌俊美,霸氣十足,一點也不象是侍衛,只見他手腕微翻,一道寒光閃過,刷出千百道的冷意。
“啊!”暗衛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衆人一見之下都嚇得渾身發抖,再也忍不住的吐了出來,只見那暗衛的臉皮已然被剝了下來,就在她們還沒看到的瞬間就被活生生的剝了下來。
看着暗衛血淋淋的沒有了臉皮的臉,受不住的人一個個暈了過去。
桃居正臉色慘白,腳也不停的打軟。
“侯爺,現在你可以問問侯夫人,這是不是連府的暗衛的,如果是連府的暗衛,本世子就饒了他,如果不是,那本世子就要繼續剝皮了!”
還剝?!
衆人都嚇得倒退數步,緊閉着眼不敢看了,這次的濯其華已然顛覆了她們的認知,她們有生之年會離濯其華三米遠。
不過她們也十分期待地看着連氏,只要連氏認了這暗衛,她們就不必受這眼睛的荼毒了。
連氏嚇得面如土色,閉着眼不敢看這幕情景。
這時暗衛痛不欲生的叫道:“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只要你說出你是誰家的暗衛,本世子就殺了你!”濯其華殘忍道。
暗衛看了眼連氏,見連氏一點沒有救他的意思,遂喃喃道:“求求你,世子,殺了我吧!”
濯其華冷笑了笑,慢條斯理道:“冷風,繼續!”
聲音輕柔得彷彿是春風化雨,暖醉人心,讓人恨不得成爲他暱喃的對象,可是說出的話卻如此的冷酷。
“啊!”又是一聲慘叫,一塊頭皮揭了下來。
“說!”
“……”
“再割!”
“啊!”
如此割一塊問一句,那暗衛始終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連氏嚇得只想暈過去,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卻總是暈不了。
就在冷風再次下刀時,那暗衛終於忍不住了,發生一聲歇斯底里的叫:“我說,我說……我是連府的暗衛……呯……”
說完這最後一句,他死了過去。
整個大廳裡鴉雀無聲,都靜靜地看着連氏,鄙夷不已。
暗衛雖然是見不得人的,可是卻是最忠心於每個家族的,每個家族都花了許多的心血與金錢才能訓練出一個暗衛。其實只要連氏承認這個暗衛是連府的,桃居正就會饒過這暗衛的命,可是連氏卻怕失了桃居正的寵,生生的斷了這個暗衛的性命,而最譏諷的是最後暗衛還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連氏呆呆地看着那個死去的暗衛,突然瘋了似乎衝到了暗衛身邊,拳打腳踢的破口大罵:“你胡說!你胡說!你根本就不是連家的人!我打死你!你活該被剝了皮!對了,剝一層還不夠,再剝一層!
”
她在那裡恨恨不已的罵,卻不知道還有的連家暗衛對她失了忠心。
桃之枖眯了眯眼,看向了濯其華,不禁感慨他的腦袋是怎麼長的,便是剝個人皮都一舉三得,一來是震懾住了桃居正,讓他不敢在豐氏的嫁妝上做什麼手腳,二來是徹底的讓連氏在暗衛的眼中失了威信,三來讓衆千金從此不會跟蒼蠅盯爛肉一樣盯着他。
衆人見事已至此,均紛紛的告辭走了。待所有的人走後,濯其華打了個哈欠道:“看了會戲,本世子倒是困了。”
桃居正連忙討好道:“本侯備了客房,不如世子去休息一下可好?”
“竹雅院不錯,本世子去竹雅院休息便是。”
“好,好,好,本侯這就讓人準備!”
“準備什麼?二小姐不是一直住着麼?裡面應有盡有,桃侯爺還是把當初豐氏的嫁妝清點出來吧。晚上本世子無事也好幫着二小姐一起看看。”
桃居正咯噔一下,沒了聲響。
濯其華瞪了眼桃之枖道:“二小姐,還不帶路?這是你的待客之道麼?”
桃之枖撇了撇脣,徑自往裡而去。
“等等,這茶葉不錯,替本世子帶上。”
桃之枖看了他一眼,拿了罐茶葉。
一路上濯其華看到什麼就要什麼,桃之枖當着人的面只能一個個拿着,不一會她與綠翹的手上都拿滿了東西,而只有他卻老爺似得晃啊晃啊的逍遙自在。
到了竹雅院,桃之枖腳下一絆,繡鞋掉了出去,她瞪了眼濯其華道:“還不幫忙?”
他看了眼,低下了頭,撿起了繡鞋放到了懷裡,然後將她懷裡的東西往外一扔抱起了她就往裡而去。
她愣在那裡,半晌才反應過來:“濯其華,你這個混蛋,我的東西!”
“東西重要還是你重要?”他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廢話,當然是人重要,可是這東西不是他要的麼?
他昂了昂頭道:“爺纔不要那些東西呢,爺只是想看看你手忙腳亂的樣子!”
“濯其華!”她咬牙切?,兩手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身體一扭,掙脫了他的懷抱……
待人在半空之時,才發現自己剛纔不是站在地面,而是在他的懷裡!
條件反射般將腿往他腰上一盤,保持住了身體的平衡後,又狠狠的掐起了他的脖子來,還惡狠狠道:“該死的,讓你捉弄我!混帳……唔……”
吻,就這麼如期而至,帶着暴風驟雨的力量侵襲而來……
總是忘了這裡的留言,嘿嘿,厚着臉皮要鑽鑽,推薦啦,美人兒們,別浪費了啊,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