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能改變一件事,那麼就讓自己接受。即便是做不到欣然,你也應該嘴角輕揚一些。
皇宮內。
乾熙殿殿門緊閉。
冠磊眉頭緊蹙站在殿外,而殿內沒有一絲聲響。
“冠磊,你說,都這麼久了,師父怎麼還沒出來?”同樣站在門外焦急的來回踱步的微生忍不住跑到冠磊面前問道。
冠磊看了她一眼並未言語,繼續站直了腰背。
微生有些惱怒,指着冠磊,“你……”
冠磊並不將她的怒氣放在眼裡,正當二人都在無聲的交戰時,一陣微風掃過,二人皆是看着四周。
一個身影兀的出現在他們二人面前。
“喂!丹傾城,你幹嘛這樣神出鬼沒的,想嚇誰啊?”看到來人正是丹傾城後,微生收起了嚴肅,眼神睨了他一眼。
冠磊亦是稍稍放輕鬆了身子,繼續一言不發的站在殿外守護着。
“小丫頭,好久不見你就不能抱抱丹師兄我嗎?”一臉嫵媚笑意的丹傾城搖着手中的摺扇,儼然一副輕佻的模樣。
微生撇了撇嘴,緩緩道,“二師兄,好久不見你就不能讓我看到正常的一面嗎?”
這樣的招數對微生來說,就像是每天吃飯那麼隨意和自然,可是她覺得在丹傾城眼裡甚至心裡都會覺得,這世間任何女子都會因爲他的美貌而折服。對!就是害羞的彎了腰。
可惜,丹師兄的美貌在她這裡就是看到了她自己的容貌一般熟悉,換句話說,照鏡子看了這麼多年,沒有厭煩已經很不錯了,難不成有誰在照鏡子時候,還會因爲看到自己的容貌激動的暈了過去嗎?
對於微生的反應,丹傾城並不在意,反而繼續用溫柔的眼神看着微生,直到微生怒瞪了他一眼後,轉過身子看着冠磊他都不會生氣,因爲,他的目光裡只有她一人。
丹傾城今日着一襲藍色的衣袍,繡着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豔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下巴微微擡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腰繫玉帶,手持象牙的摺扇。說不出的三分儒雅,七分風流。
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如此形容亦不爲過吧。
“裡面什麼情況了?”丹傾城收起手中的摺扇,走到冠磊跟前,就連那眼角的輕佻都已經消失了。
冠磊看了看他,他雖然與丹傾城接觸的不多,但他對他也有一些瞭解,此人平日一副輕佻的風流公子哥模樣,但做起事來絕不亞於主子,這些年主子要他完成的事,他丹傾城沒有一次失手的,甚至在江湖傳言丹傾城一出,風流黃金盡數,丹傾城一笑,世間女子皆嬌。丹傾城,武功造詣無人得知,人稱傾城公子。
“嘖嘖,冠磊,你不會也是因爲看了丹傾城的臉都傻了眼吧?”微生看到冠磊似乎有些出神,故意言道。
丹傾城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摸了摸微生的腦袋,溫聲道,“小丫頭,莫要口無遮攔,先不說冠兄是否真的如你所說因爲人家的美貌傻了眼,人家突然得曉自己男女通吃,會害羞的。”說完,還故意打開手中的摺扇,半遮着面,嗔了冠磊一眼。
冠磊
這才發覺自己失了神,略有些尷尬的別過臉去,輕咳兩聲。
微生嘖嘖兩聲,看着那二人,最後將目光放到丹傾城臉上,眉頭一挑,二師兄,恭喜你哦,又拿下了一個,而且還是個特別的哦。
丹傾城嗔怒她一眼,眉頭一挑,小丫頭,是不是你也喜歡上了我啊?還不忘對着微生眨巴幾下眼睛。
微生突然覺得身子被一股冷風襲過,打了個哆嗦,揉着自己的胳膊。
“那個……你們師父……”冠磊瞧着那師兄妹二人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略顯尷尬的輕咳一聲,溫聲道。
“我們師父怎麼了?”異口同聲的二人。
冠磊嚥了一口唾沫,不再吭聲。他知道,一旦這兩個人聚到一起,想要正經的說話做事是不可能了,他還是繼續站在殿外守護好主子吧。
“你幹嘛學我說話?”微生怒指着丹傾城。
丹傾城輕咬着緋色薄脣,眨巴着眼睛,輕輕說,“是你學人家說話好嗎?”
那樣的神情別提多委屈了,微生冷哼一聲,別過頭去,走到一邊的柱子旁靠着。
而殿內。
一個白鬍子老者無奈的嘆着氣,但依然繼續將內力灌輸給牀榻上的年亦軒,那樣蒼白的臉色,連嘴脣都沒有一絲血色。
“再吵吵嚷嚷的,都給我回山上去!”
殿外的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再看看你,最後恍然大悟,一致的在心裡言道,原來是師父!
微生小心翼翼的走到丹傾城跟前,“剛纔是師父隔空傳音的?”
丹傾城略微思考,點了點頭。
微生一擡頭就撞上了冠磊的臉,微生對着他點了點頭。
最後,三個人相互看着點了點頭,而後一致的站在殿外不再說話。
而在這時。
“太后駕到!”一聲尖銳的宦官聲音從遠處傳來。
丹傾城眸子一厲,對着微生和冠磊道,“宮門外瀟王爺正捉拿皇后,聽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這句話在那二人腦子裡打了一個圈,而後彼此心領神會的暗暗想着,這絕對是一個陰謀。
丹傾城等三人還有一些侍衛都跪下了身子,顯然莊賢太后已經來到了他們跟前。
“微生叩見太后。”
“丹傾城叩見太后。”
“卑職叩見太后。”
“奴才叩見太后。”
等所有的人行禮後,只聽見頭上傳來有些急切的聲音,“都起來吧。”
衆人站起了身子。
莊賢看了看微生與丹傾城,雖覺得面生,但也沒有多問,能夠站在這裡的想必定是軒兒的手下。
微生淺笑的迎上莊賢的目光,丹傾城亦是不卑不亢的站在微生身旁。
莊賢微楞,但轉瞬間看向冠磊,“冠統領,哀家聽聞皇上龍體不適,可有請太醫?現在皇上怎麼樣了?”
除了冠磊與此刻給年亦軒灌輸內力的師父之外,沒有人確切的知道皇上是因爲何事身子不適,在外宣稱的是皇上因偶感風寒,禁了早朝三日,且任何人都不得見。就連丹傾城與微生姑娘都不是確切的知道情況。
但適才聽丹傾城說,宮門外瀟王爺正奉皇上的旨意捉拿皇后,這分明是有人
泄露了消息,不然皇后怎麼會來皇宮?這件事除了他知道之外,那麼就只有瀟王爺知道,因爲前天當他回來時,本已經將惡婆草拿到,但在回宮的路上他被一羣黑衣人襲擊,他寡不敵衆眼看着那些人分明就是衝着惡婆草來的,最後還是瀟王爺出手救下了他。
但當他再次醒來後,自己身處一個破廟裡,懷中早已沒有了惡婆草,他立即趕回了皇宮,皇上聽聞了一切後,連夜去了瀟王府。
他向皇上請罪,最後皇上只是責罰了他。他也不知道皇上是如何拿到惡婆草回來的,直到最後他向宮人打聽才知道,那夜皇上焦急的趕回來後,還帶着一個白髮老者進了皇后的寢宮,最後他們都沒有出來,直到他收到微生的消息,皇上給了她口諭,要他對外宣稱自己身子不適,禁了早朝三日,不得讓任何人接近皇后的寢宮。
莊賢見冠磊一言不發,有些怒道,“大膽!是何人給了一個小小皇宮統領的能耐,竟然將哀家的話當耳邊風!”
冠磊頓了頓,立刻跪下身子,言道,“回太后的話,皇上是因爲感染了風寒,特令卑職在此守候,任何人不得進殿。”
微生覺得有好戲看了,雖然她也很擔心大師兄的身體,但是她知道有師父在,大師兄一定會沒事的。眼看着太后要發飆了,丹傾城微微蹙眉,向後退了兩步,將微生護在懷中。
微生無語,但也沒反對,畢竟現在大師兄這個皇上在生病着,這裡現在最大的就是大師兄的母后莊賢太后了,所以還是小心些爲妙。
“放肆!你一個小小禁衛軍統領竟敢如此跟哀家說話!來人!將他……”
還未等莊賢的話說完,大殿的門打開了。
所有人循聲看去。
“師父!大師兄怎麼樣了?”微生一見是自己的師父,立刻開心的跑到老者的跟前。
莊賢這才明白原來此人就是軒兒年少學武時的師父,無崖子。
無崖子點了點微生的腦袋,最後將目光放在莊賢身上,淡淡一笑,微微對着莊賢頷首,表示行禮。
莊賢也知道這個無崖子是紫雲山的仙人,並沒有因爲他的無禮而動怒,而是報以點頭示笑。
“太后補不必憂慮,皇上的身子只是有些受寒。”無崖子微微頷首言道。
莊賢略微寬心,“哀家可否見軒兒?”
早在無崖子出來時,已經順手將殿門關上。無崖子言道,“皇上的身子需要好好調理修養。”
莊賢也知道,無崖子既然不想要她進屋,她雖然知道皇上此次絕非受了風寒這麼簡單,況且真如瀟兒所說,是皇后引起的,是皇后傷害了軒兒,那麼她這個做太后的絕不姑息!
現在瀟兒已經奉旨去抓回皇后,等到皇后進宮後,所有的事她都會一一清楚。
“有無崖子老仙人在,哀家自然放心。想必這兩位就是與軒兒一同拜老仙人門下的弟子吧?”莊賢看着微生與丹傾城言道。
“正是。微生,傾城,還不快給太后請安。”
“民女微生,太后萬福。”
“草民丹傾城,見過太后。”
莊賢點了點頭,早在她剛看到丹傾城的那一刻時,也詫異着他的容貌。
“老仙人門下弟子果真不同非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