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之初見年亦軒走後,有些侷促。
“父王,您有事請吩咐。初兒,一定盡力而爲。”
年鳳華看着她,不說話,黎之初被他看得更是緊張。
“朕,今日叫你過來,你說一說,朕會說些什麼。”
“父王乃是天子,初兒不敢妄自揣度聖意。”黎之初低下頭。
“你怕朕?”
“不。初兒不是怕,而是敬,是尊。”
年鳳華頭次聽說有人不怕他的,竟有了興趣,“是麼?那你倒是要說一說,這天下有誰不怕朕的,而你卻說不怕。”
黎之初擡起頭,微笑,“父王生來命定天子,說實話,這天下之大,確實沒有一人敢說不怕您的。因爲,在衆人眼裡心裡,您是掌握着他們的生死大權,或許您的一句話,就可以要了他們的命,更甚至,您的一句話,也可以要他們一朝權傾富貴。所以,他們怕您。而我,一介女子,從不想那麼身外之物,因爲它們不是我想要的。其實,我也怕死,但對於死過一次的人來說,死,已經不可怕了。您是天子,今日初兒能夠得以見天顏,心中最多的便是敬仰。這就是初兒,爲何說,此時此刻不是怕您,而是敬,是尊。”
年鳳華定定的看着她,她說的每句話,他都聽在心裡,這樣的女子,也難怪老四會傾心,“你是誰?”
黎之初錯愕,隨即淺笑,原來是自己一時最快,說了那句,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我是誰,其實對您,對這天下任何人都不重要,初兒不過一介女流。”
“朕不想知道你真實身份,朕知道,老四對你情有獨鍾,而這天下朕也會傳位於他,而你,你能幫他擔當一些責任嗎?”
黎之初錯愕,她對年亦軒是不可能有情感的。
“父王,初兒此生唯一的奢求便是,有一處安身之所,別無他求。”
而此刻站在門外的年亦軒有些焦躁,他來來回回踱步,惹得一旁的人出了聲,“四爺,您別這樣走來走去,晃得老奴的眼睛都花了。”
“李公公,本王還是進去吧,本王放心不下初兒。”
那李公公連忙攔下年亦軒,“四爺何必心急,以老奴看,這皇上定是不會難爲王妃的。說不準,這一會就該出來了。”
而他剛說完,只見門從裡開了。
年亦軒一把將黎之初擁在懷裡,黎之初一個踉蹌,反手扶着他的身子。
“那個,父王他,要你進去。”黎之初推不開他,只得艱難的擡起頭。
年亦軒微楞,又聽見屋內的咳嗽聲,將黎之初額前的碎髮挽在耳後,“初兒,你在這等我,別亂走。”
黎之初淺笑,點了點頭。
待他進去後,黎之初看着這深宮大院,紅牆綠瓦,勾心鬥角。這一切,不適合她,她怎能待在這裡呢?
她沿着走廊,撫摸着木質紅漆雕刻的寢宮,一切在她眼裡是那麼的不真實,她認了命,來到這裡,可是老天也要她繼續順從下去嗎?她不知道是怎麼了,最近心裡並沒有太多的恨了。有時候,想起年亦軒那張臉,卻不是以前那般排斥。
“初兒!”
剛出了門的年亦軒,見門前並沒有黎之初的身影,四周尋望過去,看見她正在前方。
黎之初聞聲,回頭。
年亦軒大步走了過去,牽起她的手,“初兒,我們回家吧。”
黎之初望着他牽着她的那隻手,有些恍惚,任由他拉着她,擡頭看着逆光的他的側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