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陶樂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打電話求助前臺,她認識的人裡好像只有前臺一個人現在閒一點,又能夠直接聯繫到這位客人的。
前臺聽說了陶樂打電話過來的用意,滿口答應陶樂。
陶樂放心地掛了電話,等了大約有五分鐘的時間,保安才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把她放了進去。
她小心翼翼地把車停下,端着砂鍋上樓,按下門鈴之後就乖乖地在門口等着。
“怎麼纔過來?”魏楊不耐煩地看着陶樂,把門一推:“進來。”
“你?”陶樂難以置信地盯着魏楊:“怎麼會是你?”
早說是這個傢伙,那她不就不用那些人形容,就知道他到底有多可怕。
魏楊沒好氣地問:“爲什麼不能是我。”
“因爲因爲。”陶樂因爲了半天也沒因爲出個所以然來。
魏楊從鞋架裡面拿出一雙拖鞋:“放心,你完全不用擔心會把我的房間給弄髒,因爲我開門的那一瞬間,你的氣息就已經玷污了我房間裡的空氣。而且,你走之後我肯定不會放任着我的房間充斥着你身上這劣質的味道,我會馬上收拾房間。”
他做出個請的手勢:“所以別再門口站着了,除非你打算把你手裡的砂鍋也給我留下來。”
師父在她走之前就提醒過她,這一口鍋非常貴。
她都能不回去但是這一套鍋必須要回去!
爲了不被因爲這一口鍋被開除,她只能忍了。
陶樂嚥了咽口水,脫掉鞋,瞪大兩隻眼睛看着魏楊:“你明知道我要過來還穿的這麼……”
暴露?
是故意要暴露給她看嗎?
陶樂嫌棄地撇撇嘴,真沒有想到這個傢伙表面看起來很正常,實際上內心這麼變態。
“姑娘,求你不要腦補太多,我光是看着你腦補的表情就已經噁心到想吐了好嗎?”魏楊可不想被誤會對陶樂這種拉低人審美的女人感興趣:“首先我會洗澡是因爲受不了身上碰到的髒東西,並不是因爲你過來,就特意用這種方式歡迎你的,請你務必要記住這一點。”
陶樂放心地走到客廳裡,把砂鍋放在桌子上。
魏楊實在是沒有眼睛看了:“看來這一套茶几也不能要了。”
陶樂不理解地問:“爲什麼?”
魏楊聲音低沉地解釋;“你都把這麼髒的東西放在我的桌子上了,難道你覺得我還會繼續用這種洗都洗不乾淨的東西。”
“髒?”陶樂覺得這人非常的不可思議:“可是這個上面根本就沒有半點的灰塵呀!”
魏楊反問:“看得到灰塵的那叫髒?”
陶樂歪着腦袋:“要不然叫乾淨?”
“……”魏楊要不是潔癖太嚴重的話,現在就直接敲開陶樂的腦袋,認認真真地看看這傢伙的腦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看不見灰塵的叫髒,看得見灰塵的叫乾淨?
魏楊愣是被氣得沒話說:“反正跟你這種智商的人說了估計你也沒辦法理解。”
陶樂不滿地問:“怎麼說着說着就攻擊人智商啦?”
魏楊極其講究地說:“我不是在攻擊你的智商,只不過是在實話實說而已。”
“……”陶樂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回答他纔好,她沉思了一下開口說:“我賣東西給你,,你出錢,咱們兩個是屬於正常交易,但你要是覺得你買了東西就能罵人……”
那是不是太不講道理了點兒呀?
還是現在的人都跟他這一樣?
陶樂有點兒搞不清楚是她被保護的太好,沒有見到人間的黑暗,還是有別的原因:“我跟你說,你這種行爲是不對的。”
魏楊用了好幾層毛巾隔離着砂鍋的蓋:“恩,是不對。”
蓋子剛掀起來,又嘩啦一聲掉了下去。
魏楊不服氣地繼續抓砂鍋蓋,厚厚的毛巾總是讓他使不上力,他把毛巾往身邊一丟。
不就是個上湯娃娃菜嗎?
大不了不吃!
魏楊抿着嘴,擡起頭,看着懵逼的陶樂說:“我跟你說我知道我不對,但是我就是不打算改,你看我不順眼,那你可以過來報復我。”
陶樂愣住,面前的這傢伙是神經病嗎?怎麼動不動就抽風?
魏楊站起來,眼睛卻不自覺地往往砂鍋的方向瞄,他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基本上就沒有怎麼吃過飯了,現在嗅到砂鍋裡傳來的香味,他就忍不住咽口水。
但最關鍵的一點是他的潔癖這麼嚴重,根本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沒有任何芥蒂地去打開砂鍋的蓋子。
“你要是不喝,那我就把東西端回去啦?”陶樂小聲地問。
“不行。”魏楊手指着砂鍋的蓋說:“你把它打開。”
打就打,有什麼好怕的。
陶樂拿起一條毛巾,摺疊好,確定毛巾不會掉到湯裡,才把蓋掀開。
魏楊一步一回頭:“我看着你呢,所以希望你不要往我的湯裡面吐口水,否則我一定會想辦法毀掉你這個人的!”
陶樂終於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你到底是腦子有病還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魏楊愣住,停頓約有兩三秒的時間後,繼續後退:“剛纔,我都那麼說你了,你肯定會對我心存怨恨,所以這樣的你會對我的湯下手,也可以理解。”
陶樂這會兒只想笑:“不要以爲別人都跟你一樣難對付好吧?”
以前別人在她的面前說,你是什麼樣子你看到的人就是什麼樣子,那會兒她還覺得這一句話的問題很大,看了面前的這個潔癖到病態的男人後,她才發現這個結論確實有它靠譜的地方。
他對乾淨的態度已經到達病態的地步,甚至於已經產生了被迫害妄想症,理所當然地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跟他一樣,整天就以打擊欺負別人爲樂。
陶樂恭敬地坐在位置上,一動都不敢動。
魏楊到廚房裡取了碗:“那要不然你好好地跟我解釋一下,你爲什麼會幫我拿掉砂鍋蓋?”
陶樂懶得回答他。
魏楊眼睛微微地眯起,一副你不用解釋,我已經看穿你的表情:“讓我好好地猜一下,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很好看,已經死心塌地的愛上我了?”
“嘴巴說的話難聽也就算了……”陶樂嫌棄地把頭扭過去:“人還這麼自戀。”
魏楊拿起勺子盛了一碗湯給自己:“不是喜歡我,那是什麼?”
陶樂沒好氣地解釋:“只是因爲我想趕緊回到餐廳去而已!”
要不是爲了把砂鍋完整無缺地帶回去,誰會留在這裡陪着這個比世界上最龜毛的女人還要可怕的男人聊天啊!
“原來如此。”魏楊又拿起另外一個碗:“那你想嘗一碗嗎?”
陶樂擡頭看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時鐘,現在已經十二點五十多,接近一點了,要是不在這裡湊活着吃點,等到回去還不一定有東西吃。
她是很想在這裡湊活,可是魏楊的性格卻不相是能跟人湊活的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