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懷安這才放心,他就知道,女兒肯定是有自己的忌諱得嘛。
齊若詩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
身旁的行人,飛快地向後退。
陶樂要出門參加比賽,意外地發現還有一大堆人守在家門口,還沒有走出去,那些人的話筒就差點兒戳到了臉上。
陶南山一看到這情況,直接喊出來陶定洋,爲女兒開道。
陶定洋忍不住一通嘲諷:“爸,你以前不是說,如果姐姐真的參加這種比賽,你一定上去給她腿打斷嗎?咋,把人腿打斷了,還準備送人一輛小車?”
陶南山沒好氣地說:“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當年爲了阻止陶樂,幾乎是很多過分的話,他都說過,但是他當時說那些話就是爲了反對女兒當廚師,可現在女兒都已經當上廚師了,他當然沒什麼好反對的了。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現在好不容易認同了女兒,當年說的那些話全都被兒子記住了,而且兒子現在還見縫插針地用那些話打他的臉。
陶定洋笑得更加開心。
走出門口,發現陶樂居然捂着耳朵擠到了人羣裡面。
陶定洋不可思議地問:“爸,我姐這股軸勁兒是遺傳了你的吧?”
“我現在不想聽到你說話。”陶南山本來心情還不是很好的,一聽到陶定洋調侃的這些,莫名地變得更加糟糕了。
陶定洋什麼都不說,就是笑,揚起的脣角差點兒咧到耳朵跟去了,眼角的餘光瞥到陶樂被人推到,下一秒,他就出現在了陶樂身前:“你們是不是有病?堵在人家門口,不讓人家去參加比賽,還把人推到了,萬一我姐受傷了,你們一個個都別想逃!”
“沒事兒……”陶樂被陶定洋扶着站起來,意外地發現,手掌卻被蹭破了一點兒皮,不自在地把手藏到袖子裡:“不過你不是跟我說,你這兩天休息嗎?怎麼起來這麼早?”
“當然是送你去比賽啊!”陶定洋沒有忽略陶樂的動作,扯過陶樂的手,掀開袖子,臉色馬上就黑了:“你們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沒看到我姐都受傷了嗎?還擠?”
陶南山從兩人的身後走出來,走到兩人的前面,爲他們開路:“走吧,你不是還要比賽嗎?”
陶定洋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帶着陶樂去診所裡面先消消毒,要不然人倒黴起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得破傷風,見那些人還是想銅牆鐵壁似地堵在他們跟前,還念念叨叨着作弊人的孩子不能參加比賽,他的火兒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一個個的還不讓開,沒看到我姐受傷是不是?”
他扭頭掃了一圈:“既然你們都不願意讓開,那我待會兒打急救電話,讓人過來把我姐帶到醫院裡面,做個全身檢查,就讓你們掏錢了。”
陶定洋無賴起來連自己都怕:“而且這摔倒了可不能當兒戲,萬一有什麼後遺症……”
“你姐是自己摔倒的,又不能怪我們。”
他們就是來找新聞的,就不是想賠錢的。
“那你們要是不在我們家門口堵着,我姐還能平地摔不成?”陶定洋很護短:“我可跟你們說了,我親眼看到你們把我姐推到的,現在你們不讓我們去診所,那我待會兒就打電話給醫院,還打電話報警,就告你們聚衆造謠!”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我們造謠?那你爸爸作弊是真的吧?”
“俗話說得好,上樑不正下樑歪,你爸作弊,你姐也好不到哪兒去!”
“……”
陶定洋一聽到這話,就不舒服了:“那我看你們爸媽的樑還挺正,怎麼就生出來你們這些脖子歪的?”
他也懶得跟他們說太多:“我就一句話,你們到底讓開不讓開吧?要是不讓開,待會兒可就逮着誰讓誰賠錢了。”
記者們還是不肯讓開。
陶南山抓住陶樂的手腕,冷冷一瞥:“滾。”
那些年輕人看到陶南山,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心裡就猛地發憷,接着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就讓開了一條道。
陶定洋護送着陶樂進了診所,消毒之後,兩人才送着陶樂進了比賽現場。
五十人的比賽場地,是露天全封閉的。
圓形的場地中間是廚師們做菜的地方,往外就是觀衆們可以觀看的地方。
陶南山把陶樂送到現場,小心地叮囑道:“以後幾天的比賽裡,詆譭你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但是你根本沒有做錯任何事,所以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懂嗎?”
陶樂微笑着說:“爸,我昨天就已經想透了,所以你根本不需要關心我。”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十多分鐘的時間,陶樂跟父親聊天,眼睛卻一直都在門口飄,魏楊今天那麼忙,應該不會來了吧?
她也知道魏楊這段時間的壓力很大,不想在等魏楊了:“那我就先進去啦?”
陶樂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太依賴魏楊,準確地說是不管在人生的那個階段,過分地依賴另外一個人都不好。
那會讓你逐漸地喪失自己的獨立人格。
“你就不想知道魏楊爲什麼不來?”陶南山問。
陶樂平靜地說:“我知道,他家的餐廳這段時間也不好過嘛,所以他在想辦法處理餐廳裡面的危機。”
“不是。”陶南山揉揉陶樂的頭說:“他說這段時間收集證據到了最關鍵時期,而且距離決賽已經沒有幾天的時間了……”
如果不趁現在趕緊把證據收集到手,陶樂當場廚王,如果貿然地給他清白,估計會被人黑死。
所以魏楊爲了滿足陶樂的心願就分秒必爭地去努力了。
“他……”陶樂心情複雜:“但是他現在這麼做,那他的餐廳怎麼辦?還要不要了?”
“聽說是交給陳良安處理了。”陶南山跟陳良安接觸的並不多,準確地來說他對陳良安也沒有多少好感,但是既然魏楊願意相信陳良安,那就證明陳良安肯定沒問題。
見女兒眉宇之間的糾結已經少了很多:“快進去吧,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陶樂這纔跟父親告別。
抵達會場,發現齊若詩正靠在她的位置上,漫不經心地看着她。
陶樂大步走了過去:“你怎麼會在這裡?”
齊若詩咧嘴一笑:“我爸讓我過來的。”
我爸這兩個字從齊若詩的口中吐出來,帶着一股讓人難以置信的殺傷力。
陶樂不敢相信地問:“他讓你過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