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楊面不改色地說:“那隻能說你對你的女朋友太不好了。”
讓一個女人去吃一個男人的醋,那些女人也是個會玩兒的。
陳良安主動替魏楊拉開椅子:“誰讓我的女朋友這麼多年來換的比衣服還勤快,但是我的合作伙伴從以前到現在就只有你一個呢?”
他還聽過他有一個女朋友說,她覺得陳良安跟魏楊是真愛,還說覺得陳良安之所以會找那麼多女朋友,就是單純的是在刺激魏楊。
其實這句話說得很對,不過也不全對。
至少他跟魏楊是真愛這一句話絕對是虛的,不過他做了這麼多是爲了刺激魏楊倒是真的,他之所以會這麼做,就是單純的想要知道,自己將會在什麼時候徹底激怒魏楊。
陳良安承認自己的惡趣味非常的嚴重,特別是壓人的底線說話辦事兒這一點……而壓人底線之中,他又最喜歡調戲魏楊。
他最喜歡看到的就是魏楊這人被他折磨得瀕臨崩潰,但又不得不容忍他的樣子。
魏楊掏出溼巾把椅子擦了擦,緊接着又用紙巾把坐的地方擦拭乾淨:“你身邊從來沒有變過的男性可不止我一個。”
他不想跟陳良安沾上工作之外的關係,因爲陳良安的所作所爲都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容忍。
魏楊眼裡的陳良安就是一個巨大的細菌庫,別說是接觸陳良安會讓他覺得非常舒服了,就連平時說話,他都覺得自己像是在跟一個巨大的細菌說話。
陳良安繼續挑眉:“但是各方面能夠配得上我的卻只有你一個。”
魏楊不喜歡跟人開這種玩笑:“可惜的是你壓根配不上我。”
陳良安哈哈大笑:“也對,畢竟咱們兩個洗澡的頻率都完全的不同,我一個月撐死洗十次澡,而你可是一天都能洗十次。”
魏楊聽到這話,不自覺地皺起眉頭:“一個月,十次?”
那陳良安的身上得有多髒?
陳良安點頭:“我現在都快想不起來上一次洗澡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
魏楊滿頭黑線,雖然平時根本沒有吃過蒼蠅,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感覺絕對比吃了蒼蠅還要難受。
他沒洗澡居然就敢過來見自己?
誰給他的膽子?
魏楊的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面仰,一雙眼睛裡面寫滿了嫌棄:“你約我出來之前怎麼不說你沒洗澡?”
陳良安哈哈大笑:“我要是說了,那你肯定就不會答應跟我見面。”
他這個人什麼都不喜歡,就喜歡看魏楊露出這種表情,怎麼說呢?就是特別的有意思,討厭啊之類的情緒全都擺在臉上,好像生怕別人看不到他到底有多討厭面前的人似地。
魏楊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嫌棄,這次他可是真的嫌棄跟前這人:“你好好想想,你上次洗澡是什麼時候?”
假如他是前兩天洗澡的話,那他就勉爲其難地坐在這兒跟陳良安聊一會兒,但要是陳良安這次洗澡距離上次的時間超過三天,他絕對二話不說,直接走人。
陳良安摸着下巴,試探着問:“大約是十天之前?”
魏楊聽了這話,只感覺椅子上面好像有很多手把他推着往外走:“咱們還是等你洗過澡再聊吧。”
陳良安連忙擺手,示意魏楊坐下來。
魏楊硬是感覺陳良安把他旁邊的空氣都給污染了,心理面特別不爽吧,可是他又不能說得太直接:“你知道我這個人特別愛乾淨,結果你卻不洗澡就過來見我……”
他就算有再好的脾氣和耐性,遇到這種情況也完全坐不下來啊。
魏楊是個對衛生要求高於一切的人,但凡是有人當着他的說很久沒有洗澡了這樣的話,基本上都是要被拉入黑名單的。
而面前的這個人是個例外,對他來說陳良安一直都是個例外,不爲了別的,就爲這傢伙明知道自己討厭什麼,卻經常踩他底線,最後才蹦出一句是開玩笑的。
當然也有很多次並不是在開玩笑。
魏楊每次跟陳良安說話都提心吊膽的,因爲他搞不清楚陳良安說的話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陳良安眼睛都快笑成一條線了:“其實也沒有十天那麼久,就是有個五六天而已。”
魏楊沒等他阻攔,就站起來往門口走。
陳良安心說這小夥子的潔癖好像又比以前更加嚴重了,他連忙站起來,伸手攔住魏楊說:“其實我在過來見你之前已經洗過澡了,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
魏楊還是不相信他。
陳良安把胳膊送到魏楊的面前:“不信你聞聞我身上還有沐浴露的香氣呢。”
魏楊將信將疑地看着陳良安,半晌才坐回去:“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真沒洗澡還是假沒有洗澡,我都要告訴你,以後千萬不要在繼續用這種方式逗我。”
他是個大男人,不是個小女孩兒。
魏楊覺得沒有一個正常男人被這樣逗弄之後,還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的。
陳良安知趣地說:“這邊有一個大單子,老闆說要跟你當面談。”
魏楊嫌棄地問:“要跟我?”
他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別人想見就能見到的人。
陳良安點頭說:“他說你要是不過來,這活兒就沒法兒往下面談了。”
公司裡面遇到的這種人還挺多,他們之前也接待過不少,只不過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人都被他們推了。
因爲那些人對他們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人,所以即便是不見也不會對公司造成太大的影響。可現在的這個人不一樣,他在海濱市裡絕對是性價比最高的搖錢樹,把他請過來絕對不虧。
魏楊現在的心情不是很爽,一般當他鬱悶的時候都會敲桌子,這會兒敲桌子把自己敲煩了,他乾脆開始抖腿,誰想到抖得心裡更煩。
他是個任性的人,基本上這輩子就只會見自己覺得有趣的人,要不然他就會把對方氣到崩潰。
陳良安口中提到的這個人肯定不是個可以被隨意調戲的人,而且對方肯定還很無趣,跟這人說是談合同其倒不如說是爲了一點兒利益爭過來爭過去。
魏楊不爽地問:“非得我去?”
陳良安笑呵呵地說:“恐怕是這樣。”
魏楊還是不死心:“不去不行?”
陳良安笑得天花亂墜:“好像是呢。”
魏楊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落到這幅田地,他神情悲慼地說:“沒有一點兒商量的餘地?”
陳良安心平氣和地說:“但凡有一點點不讓你過去的可能性,我絕對不會在這兒廢話。”
魏楊撫額:“可是以前我不去,不都沒什麼大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