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楊笑了。
笑聲從手機裡面傳到陳良安的耳朵裡,讓陳良安多少有些不自在:“反正當年整你的時候都能下狠手,更不用說是他了。”
他現在正着手調查齊懷安的家庭情況,就在前一段時間調查到齊懷安似乎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好。
陳良安之前一直覺得齊若詩和齊巍然都是馮瑞雪的親生女兒,可調查的結果卻顯示,並不是。
這個消息是多麼的刺激,又是多麼的有趣啊。
雖說現在的信息並不足以把齊懷安從巔峰的位置上拉下來,可他要是繼續調查呢?
“那這些事就交給你了。”魏楊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把手就丟到一邊,直接躺在沙發睡了。
陳良安看着手機,無奈地聳了聳肩。
自從跟陶樂聊完之後,他就回家好好地審視了一下自己,發現自己確實把魏楊當成朋友之後,就想好好地努力看看,普普通通地跟人交朋友會是怎樣的感覺。
陳良安已經脫離普通人的日子太久了。
如果正經的跟人交朋友給他帶來的感覺,比害人更舒服的話,那他以後就放下屠刀……
掛完電話之後,陳良安就一直在留意着網上的信息,看到齊懷安又刻意引流,買頭條把陶樂的負面消息幾乎堆砌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才輕輕地敲擊着鍵盤反擊。
齊懷安啊齊懷安,雖然你這個人不管做什麼事都不給人留後路,但這並不代表什麼壞事兒你都能做得起來。
主動地找出帖子的漏洞並予以反擊,順便貼出齊懷安買水軍的證據之後,他順便黑了齊懷安一下,把當年齊懷安結婚之後還出去亂來的事抖了出來。
齊懷安在家裡不可思議地看着別人爆出來的證據,一時間氣得牙癢癢,這件事他應該隱藏得很好了,她的周圍都沒有人知道,那在網線的那頭跟他作對的人是誰?
他的手裡爲什麼會有他的黑歷史?
一個個疑問幾乎是同時闖入他的腦海的,齊懷安思來想去只想到一個人,那就是馮瑞雪,只有馮瑞雪知道這些信息,如果不是馮瑞雪抖出來的話,他真不知道是誰這麼多事兒了。
跟他離婚了就想報復他是嗎?
很好……
齊懷安關掉電腦,換上一套衣服,直接來到了馮瑞雪工作的家政公司裡面,他過去的時候,馮瑞雪正在接受訓練,不知道是不是他跟馮瑞雪相處的時間最長,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他一眼就看到了馮瑞雪。
她不愛說話,但是氣質最好,獨自站在那裡,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不過馮瑞雪自己卻沒有自覺,反倒淡定地聽着老師的講課。
齊懷安敲了敲辦公室的門:“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找馮瑞雪。”
馮瑞雪站起來,他們兩個不是已經離婚了嗎?那齊懷安過來找她幹什麼?
老師示意馮瑞雪出去。
馮瑞雪關上門,開口問:“你找我有事兒嗎?”
話音剛落,齊懷安的巴掌就重重地抽在她的臉上,惡劣的語氣厭惡得要命:“馮瑞雪,你他媽的是什麼意思啊?剛跟老子離婚就坑老子?是不是覺得老子打你打得還不夠?”
馮瑞雪滿頭霧水:“我怎麼了?”
她離開了那個家就過來訓練,準備找工作了,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馮瑞雪捂着臉,他下手可真狠,一巴掌打下來,她的臉到現在還是火辣辣的。
“你說你怎麼了?”齊懷安生氣地說:“你在網上爆料老子出軌……”
“什麼我爆料你出軌?”吳瑞雪越聽越迷糊:“我現在上課連手機都沒拿,怎麼爆料啊?”
他就算是想欺負她,好歹也要找個藉口好吧?
馮瑞雪沒好氣地蹬了齊懷安一眼:“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不指望你喜歡我,但是你不能因爲你討厭我,就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過來找我的事把?”
以前婚姻關係還在,她從來不敢在齊懷安的面前說這些話,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兩個已經離婚了,她沒有必要在容忍齊懷安了。
齊懷安覺得這些事就是馮瑞雪做的:“老子當年出軌的事,除了你之外應該沒人知道,那你說說,不是你還能是誰?”
哼。
以爲否認自己就不會找事兒了嗎?
未免太天真,他這次要是不把馮瑞雪逼死他自己都會嘲笑自己。
“我怎麼知道啊?”馮瑞雪覺得齊懷安就是有病:“你的事,被爆出來了,你想找事兒,那你就去找當事人,沒事找我做什麼?又不是我做的。”
他知道齊懷安是覺得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這件事肯定是她爆料的,可是這個結論本身就非常的可笑:“你說只有我知道?”
她可不見得。
馮瑞雪盯着齊懷安說:“紙包不住火,齊懷安,你做的那些缺德事兒,就算我不說,遲早也會被別人抖出來。”
她偷來別人的功勳,已經太久太久,她在他的身邊都要睡不好了,他卻每日好眠。
這很不公平不是嗎?
那些榮耀本不該屬於她。
馮瑞雪當初就不想知道這些事,可是卻陰差陽錯的,傳到了她的耳朵裡:“齊若詩他們的母親,當初爲什麼死,你清楚,那你以爲她的家人就不清楚嗎?”
面對馮瑞雪咄咄逼人的質問,齊懷安無語了半天,當年齊若詩的母親自殺的時候,他只給錢堵住了一部分人的嘴,可是當年知道這些事的人就像是馮瑞雪說的那樣,不在少數。
而且這種事傳播的速度,快到簡直無法想象的地步了。
齊懷安看着馮瑞雪:“真的不是你?”
那會是誰i?
如果是馮瑞雪的話,那這件事情就好解決了,可要不是馮瑞雪的話,他還要去調查……
可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這麼多,現在這麼多年又已經過去了,根本不好調查的。
馮瑞雪生氣地說:“不是,我恨不得一輩子都跟你扯不上關係。”
離開了齊懷安,他過得比以前更加的自在,所以她根本不想在回去了。
現在人是窮了一點兒,可勝在自由,不用每天睡着了之後都做噩夢。
馮瑞雪跟齊懷安在一起的這些年,幾乎天天都在擔心,先是齊若詩母親,後來又是陶南山,在往後面做的缺德事仍舊是多不勝數……而他做完壞事之後,根本不想着善後。
當年齊若詩的母親去世之後,她曾過去拜訪了齊若詩的姥姥,得知齊若詩是他們的私生女,心裡也很難過,所以每年他都會給他們寄錢,但是這幾個月,可能是要停下來了,因爲她賺來的錢未必夠自己的開銷。
“好。”如果不是齊若詩,那他最好在想點兒別的辦法,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調查出來這事兒到底跟誰有關。
趁早解決了,也總比留後患要好一些。
齊懷安雙手插在口袋裡,大步流星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