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想跟你說的是……”陳良安淡淡地說:“我是不會尊敬你這樣的人的。”
齊懷安:“……”
既然沒有辦法用長輩的身份壓陳良安了,那就想別的辦法:“今天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你以後要是有什麼需求的話儘管找我,我肯定會想辦法幫你解決,你看怎麼樣?”
陳良安是很看不起這種承諾的:“萬一你將來後悔了呢?”
齊懷安發誓:“我要是後悔那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說這個沒用。”陳良安盯着齊懷安,惡劣地說:“如果你後悔了,那我肯定會把你做的那些事兒昭告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捧了十多年的男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你敢不敢?”
齊懷安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敢用這件事發誓,因爲他害怕當真,可既然陳良安都主動提起來了,爲了得到哪些證據,他只能答應:“敢,有什麼班的。”
陳良安這才把手裡的資料都交給齊懷安。
齊懷安一看到數據的瞬間,臉馬上就黑了下來,這些資料確實是跟當年的資料一模一樣,就是不知道陳良安是通過什麼途徑才把這些資料拿到手的。
陳良安悠然自得地欣賞着齊懷安的表情問:“你看這資料,熟悉嗎?”
齊懷安當然熟悉,而且幾乎已經熟悉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準確地來說,打開這份資料的那一瞬間,就是他噩夢的開始:“熟悉。”
“那我要是告訴你,這份證據是僞造的呢?”陳良安面不改色地丟下一枚定時炸彈。
齊懷安不可思議地看着陳良安:“你說什麼?”
證據是僞造的?
他現在萌生了一股要殺人的衝動,忍着怒意說:“這種玩笑很沒意思。”
“確實沒意思,所以我也沒有跟你開玩笑。”陳良安提醒:“我只不過是想讓你記住,以後遇到這種事冷靜一點兒,被總是別人說什麼,你就傻乎乎地相信什麼。”
齊懷安這會兒笑都笑不出來了:“假的證據,裡面的數據還都對,你當我是傻子呢?”
“並不是說這份數據都對,而是你可能記錯了。”陳良安追着上面的數字說:“這些東西都是我隨手敲出來的,並不是真正的證據,你當時要是不緊張的話,應該能看出來些許的端倪。”
“你逗我?”齊懷安心裡的大石頭落下之後,心情並沒有變好,相反的還複雜了很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到時候應該是打算站在我這一邊的對吧?”
陳良安問:“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要站在你這邊了?”
齊懷安無語:“既然你不準備站在我這邊,那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我?”
他和陳良安都是壞人,在這個好人氾濫,壞人少見的社會裡,他和陳良安應該是很有共同語言的。
“因爲你現在的精神狀態太敏感。”陳良安只是想放縱着讓齊懷安去處理着情況,看看齊懷安究竟能夠把事情惡化到怎樣的地步。
他漫不經心地說:“我之所以這麼做,也只是想讓你張點兒記性而已。”
他的說辭,顯然無法說服齊懷安,被戲耍了之後,齊懷安現在的心情簡直糟糕透頂,因爲周圍沒人,所以他說話也沒什麼顧忌:“你現在不就靠着魏楊嗎?等到你將來跟魏楊鬧翻了,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還能折騰起來什麼水花。”
“要威脅我,就好好的威脅。”陳良安很是淡定。
齊懷安聲音低低的:“我現在就想弄死你。”
陳良安嗤笑:“就你這點兒腦子,就算真的惡作劇也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
他說完了,又開口說:“雖然你騙了海濱市的居民那麼多年,但我可以告訴你,要是他們稍微聰明一點兒就不至於被你騙到這個地步。”
齊懷安不想說話了,可他又必須要認清現實:“知道得罪我的代價是什麼嗎?”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你。”陳良安舒服地往沙發裡面一靠,說話的語氣那叫一個平靜,眼神不自覺地從齊懷安的身上掃過,注意到齊懷安滿臉的不甘心,他挑了挑眉頭:“我現在暫時還不想對付你,但是如果你對我動手的話,我想我也不介意把你的那點兒黑料全部抖出來的。”
“我的黑料?”齊懷安反正就死咬着自己沒有黑料:“我公正廉明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有黑料?”
陳良安挑眉,漫不經心地開口:“既然這樣,那要不要我把最近才收集到的你賄賂美食評論員門的匯款單拿過來給你看看?”
齊懷安:“……你這是在污衊我,我的實力已經這麼強了,怎麼可能墮落到賄賂他們的地步?”
“看在你這麼自信的份兒上,我突然就不想把那些證據交給你了,要不然我直接交給檢察院吧?”陳良安似笑非笑地問:“反正要搞垮你不一定非要你把陶南山拉下來的那些證據的。”
齊懷安不懷好意地打量着陳良安,這個年輕人知道的東西好像有些多了。
陳良安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殺意,不經意地聳了聳肩:“想殺我?”
他提到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稀鬆如常,就彷彿他只不過是在跟齊懷安打招呼一樣。
齊懷安點頭:“你猜的很準。”
“要不要試試?”陳良安這人不把別人的命放在眼裡,同樣也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裡,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刺激,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追求的這個刺激,他們恐怕是給不起的。
在他看來,齊懷安的手段都太過幼稚和仁慈。
齊懷安問:“你想讓我怎麼試?”
“在十天之內,你要是能弄死我,那你基本上就能高枕無憂了,但是你必須要小心一點。”陳良安指着外面說:“就是魏楊這個人,他比我重感情,我能保證不找你事兒,但是魏楊就不一定了。”
齊懷安暗自腹誹,你這不是廢話麼,我要是真把你弄死了,就算你想找我事兒也不一定能夠找得到啊。
陳良安問:“怎麼樣,要不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