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幫廚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着說:“我有女朋友了。”
姜主廚詫異地問:“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劉幫廚撓撓頭髮:“就是前幾天正式確定交往關係的。”
姜主廚恍然大悟地看着劉幫廚說:“也就是說你跟陶樂是真的不可能了。”
這種情況要是劉幫廚在對陶樂心存不軌,很有可能會被家法伺候。
劉幫廚重重地點點頭說:“別說是這輩子,就連下輩子都不可能。”
姜主廚拍拍劉幫廚的肩膀說:“你小子可以啊,下輩子居然還想遇到陶樂?”
劉幫廚尷尬地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主廚,幫廚。”高高瘦瘦的男孩兒從門口走進來,看到陶樂正在那兒切菜,身體立馬就湊過去了:“小桃子,你好勤奮。”
劉幫廚打趣道:“是不是很後悔自己今天沒能來早一點?”
男孩兒果斷地說:“不後悔,畢竟對我來說,睡眠纔是最重要的。”
姜主廚問:“睡眠是最重要的?”
男孩連忙改口:“工作第一,睡眠第二。”
他們三個人聊天,陶樂專心致志地切着菜,後廚裡面的人也越來越多。
姜主廚一看人都過來齊了:“大家……”
“主廚主廚。”劉幫廚在姜主廚宣佈正式開始工作之前,主動把姜主廚拉到一邊說:“我們偷偷地準備了一點兒禮物打算送給陶樂,而且今天大家還特意過來早了,所以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時間?”
其他的幫廚也都眼巴巴地看着姜主廚。
姜主廚平時都不是特別能夠抵抗這些小朋友們的眼神,看到這些人集體求情,他不甚自在地說:“十分鐘。”
劉幫廚興奮地說:“謝謝主廚!”
姜主廚主動退到一邊,大大方方地看着他們。
小孩子就是好啊,年輕,赤誠,最重要的是對新人的接受能力很強。
即便這人有可能是他們將來最大的對手,但是得得知陶樂回來,他們仍然可以拿出自己最大的熱情。
這一點是他們這些老人永遠都做不到的。
姜主廚現在到了心如止水的地步,因此看到這些年輕人才覺得羨慕。
他記得他年輕那會兒,也跟這些人差不多……
劉幫廚手使勁地往外面推推,圍在外面的人自覺地讓開一條路讓他走出去,他拿起包包,掏出裡面的菜刀,想了想還是覺得遞給剛纔哪兒又高又瘦的仁兄比較合適。
他輕輕地拍拍瘦高個的後背說:“去吧。”
瘦高個也沒跟跟劉幫廚客氣,他覺得這種東西不管是誰送出去都無所謂:“陶樂,先放下你手中的菜刀,轉過身來看看我們。”
劉幫廚打趣道:“怎麼,跟我們分別這麼多天,你就一點兒都不想我們?”
陶樂小心翼翼地放下菜刀,接着才轉身看向他們:“回來之後太激動了,以至於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說話了。”
她起初還覺得能夠回來是一件非常稀疏平常的事兒,可是當這些人真切地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的心理不自覺地涌出一股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感受。
陶樂忽然很慶幸自己能夠回來,也很慶幸能和這些人一塊兒工作。
瘦高個撓撓頭:“哎,回來就回來,突然說這些話幹嘛?叫我怪不好意思的。”
他把菜刀往陶樂的手裡面一塞:“喏,這是聽說你回來之後,我們集體兌錢送你的東西。”
陶樂避開刀鋒。
瘦高個愣住,嘴上沒說,但心理面卻在這兒奇怪,我送東西給你,你躲什麼?
陶樂指指刀說:“這玩意兒危險。”
瘦高個展露笑臉:“不好意思,我一開始沒有注意刀。”
有着短暫安靜的廚房,這才重新雀躍起來。
陶樂望着這些人由衷綻放的笑臉,心裡就跟開了花兒似地,那叫一個高興:“我都沒有送過你們禮物,可你們卻……”
當時走也是因爲她的一時衝動,可是這會兒他們之中居然沒有一個人提到那件事,反倒都這麼真誠地歡迎她。
陶樂還是第一次享受到這種待遇,整個人都高興得臉嘴都合不上了。
姜主廚雖然也很喜歡後廚熱鬧,但對他們來說,工作永遠都是第一位的,他拍拍手掌:“從現在開始,好好工作。”
瘦高個故意繞到陶樂身邊說:“趕緊用我們送你的刀切菜試試。”
陶樂感動地說:“恩!”
她轉身用水衝着刀身,接着用乾淨的毛巾把刀擦拭乾淨。
這個刀跟劉幫廚的刀比起來偏重,不過跟姜主廚的刀一筆,就算是輕的了。
她用着正好,活動活動手腕,接下來切菜都如有神助,動作變得比之前更加快,也更加的迅速。
其他幫廚看到陶樂切菜,心中感慨萬千。
他們都嘗過陶樂做的菜,本來以爲像陶樂這樣的人,刀工肯定也非常的優秀,但是看到陶樂用刀的手法,他們從中只讀到了兩個字,那就是:菜鳥。
一個刀工廢卻能做出來很好吃的東西,這一點讓在場的人都找回了自信心。
因爲他們都是刀工還不錯,但是做的東西跟刀工比起來就顯得不是那麼優秀了,不過一方面強,一方面弱,讓他們覺得自己跟陶樂其實沒有太大的差別。
廚房裡面的其他人也都開始處理自己的工作,從第一個客人進到餐廳裡來的那一刻起,後廚就徹底地恢復忙碌。
高樓之中。
魏楊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手指不停地點來點去。
“大哥,你在幹什麼呢?”
玻璃茶几上,顯示的是通話界面,陳良安三個字在屏幕的正中央閃爍着。
魏楊手指收回,握成拳頭:“在數我們家的天花板上總共有多少個小黑點兒。”
陳良安輕嗤道:“你丫兒還真是無聊。”
從以前到現在,陳良安遇到的人也挺多,奇葩自然也不少,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奇葩到魏楊這個地步。
別人潔癖就是單純的喜歡乾淨而已,但是到了魏楊這裡就不同了,魏楊的潔癖是病態的,滲透到骨頭裡面的……
陳良安感慨完畢,繼續問:“要不要出來見個面?我今天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魏楊張開手,望着自己修長的手指:“討論公司的事兒?”
陳良安搖搖頭說:“公司的事兒和私人的事兒都有。”
魏楊也沒有多問什麼:“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