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媛見路軒猶豫半天沒有回答,心中很是失望。但她也瞭解路軒的爲人,知道他不是一個隨便的人,所以沒有太過生氣,解釋道:“哎呀表姐,表姐夫,你們就不要爲難路大夫了!路大夫現在被很多事情都煩惱着,怎麼還有心思管兒女私情啊?這件事情,咱們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路軒感激地看了張秀媛一眼,果然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
“既然連當事人都這麼說了,我們這些人還能說什麼呢?不過,路軒,你也別怪我囉嗦。秀媛的確是一個好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她啊!過了這個村可就沒了這個店了。”嚴鬆善意提醒道。
“我看啊,你就該繼續病,這病一好,囉囉嗦嗦半天不完,跟個長舌婦一樣。”路軒也對嚴鬆感到無語了。
“哈哈哈!來來,咱們吃菜,吃菜。”嚴鬆也不生氣,招呼着。
路軒目光一轉,發現柳媚那雙充滿了魅惑的目光正好與自己的目光相遇。頓時他就覺得恍如芒刺在背,渾身雞皮疙瘩四起,特別不舒服。
又繼續聊了一個多小時後,路軒便起身告辭了。他知道,不管到何時,小蓮都會在家等着他。想到冰冷的凳子上,小蓮趴在桌子上因爲疲乏而睡着的場景,他就心有不忍。而且張大叔已經說了,有人徘徊在他們家,似乎對小蓮有不軌行爲,這讓路軒很是擔心。
路軒一個人走在走廊上,心中回想剛纔張秀媛的言行,他這下明白,爲什麼張秀媛會來這裡了。而且,他似乎想起之前舉辦全嬸葬禮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張秀媛。起初他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這下看來,似乎那的確是真得。
這時候,張秀媛追了出來。
看到張秀媛朝自己追來,路軒心中疑惑不已,急忙問道:“秀媛,你這是?”
“路大夫,剛纔我表姐夫他們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啊!”張秀媛笑道。
“秀媛,我是不是有點不解風情,不識好歹?”
“你怎麼這麼說自己?”張秀媛疑惑道。
“秀媛,說句心裡話,你的確是一個好姑娘。人長得漂亮不說,而且勤快、樸實、賢惠,還會體貼人,照顧人。像你這樣好的姑娘,真得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第二個啊。若是誰娶了你,那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路軒的話,讓張秀媛滿心歡喜,甜蜜不已。
張秀媛聽到這話,心中歡喜不已,急忙問道:“路大夫,你……你真得這麼覺得嗎?你該不會是安慰我的吧?”
“字字發自我的內心。你確實很好,真是無可挑剔,甚至讓我覺得自己都配不上你。”
“路大夫,沒有的事,我才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呢。你那麼有學問,而且爲人友善,待人真誠,性格溫和,就算遇到煩心的事情也從不發脾氣。你給人的感覺像是太陽,永遠都是溫暖、陽光,哪個女孩若是嫁給你,那纔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不但如此,你還很有孝心,你是一個好人,我才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呢。”張秀媛心急口快,對路軒的讚美更是不吝辭藻。
路軒聽到張秀媛的話,心情異常激動。他沉默了片刻,隨後才鼓起勇氣開口道:“秀媛,你是不是喜歡我?”
張秀媛聽到路軒的問題,突然感覺心跳加速,臉更紅了,也更燙了。她的確喜歡路大夫,所以她纔不顧世俗,經常出現在路軒面前,幫助他、關心他、體貼他。如果不喜歡他,也就不會每天晚上爲路軒做夜宵。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她喜歡路軒。
可如今路軒這麼明目張膽地問,她反而覺得不好意思回答。畢竟女孩都是害羞的嘛!雖然在你面前可能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但她也有小女人的時候。而那個時候,就是最美的時候。
“秀媛,其實,我喜歡你。”張秀媛還沒有回答,路軒便袒露出了自己的心聲。向女孩告別,路軒是第一次,所以他的心情也是非常緊張。他之所以敢表白,其實還是因爲他看得出,張秀媛其實是喜歡他的。
張秀媛的心跳驟然停了下來,心中更是綻放開了朵朵玫瑰,甜的她美滋滋的。聽到自己的心上人說喜歡自己,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是歡喜不已。此時此刻,她想讓時間倒流,再聽路軒說一遍那句話。
見到張秀媛半晌沒有說話,路軒的心也跟着懸了起來。難道我看錯了,秀媛其實並非是喜歡自己,而是單純地崇拜?或者說,這一切其實都是我自作多情?
路軒以爲自己的話讓張秀媛很是尷尬,所以他非常失望地嘆了口氣,哀傷地說道:“秀媛,對不起,我剛纔有些衝動了,希望沒能給你帶來煩惱。”
說完,路軒轉身就走。
看到路軒離開,張秀媛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路大夫,其實,我喜歡你。”
張秀媛脫口而出,說完之後臉頰紅得像是要滴血一樣。緊接着,她十指纏繞,顯得很是緊張和害羞,鼓起勇氣低聲說道。
路軒狂喜不已,轉身牽起張秀媛的小手,溫柔地說道:“秀媛,你,你真得喜歡我嗎?”
張秀媛羞紅着臉,低下頭去。
路軒抱住秀媛,感受她的體溫,感受她的心跳,感受這一刻的美妙。第一次聽到有女孩親口對自己說這樣的話,而且對方還是自己喜歡的女孩,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太幸福了。
隨後,路軒的高興便淡了下來。現如今是什麼時候?全嬸屍身還未找到,自己怎麼能夠沉溺於兒女私情呢?這怎麼對得起全叔全嬸的養育之恩?當初全叔臨終之前是如何交代自己的?
路軒的心中很是糾結,既想和張秀媛花前月下,但又想盡快找回全嬸的屍身,告慰她老人家的在天之靈。
張秀媛躺在路軒的懷裡,很是幸福。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時間暫停,永遠留在這一刻!因爲,這一刻,是她人生當中最幸福的時刻。
輕輕地撫摸着張秀媛的秀髮,路軒心情很是沉重,他說道:“秀媛,對不起,我暫時不能回城和你花前月下,甜甜蜜蜜。請你理解我,我全嬸的屍體到現在還下落不明,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那麼喪盡天良,居然連全嬸都不放過。在全嬸的屍身找回之前,我都不能回城。如果不找回全嬸的屍身,我今生今世都不會心安,都會活在痛苦和自責當中。那樣的我,沒辦法給你帶來幸福,也就不能得到你的愛。所以,我請你給我一些時間,等我找回了全嬸的屍體之後,我就回醫館,親自向你爹提親,如何?”
張秀媛慢慢擡起頭,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路軒。鵝蛋臉完美無瑕,沒有一點瑕疵,她乖巧地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路大夫,我理解你,我也支持你。換做是我,我也沒有心情全心全意去愛對方。所以,你放心吧,我會等你的,等你找回全嬸的屍身,然後來,娶我……”
說到最後,張秀媛的聲音輕如蚊蠅,但卻洋溢着濃濃的幸福。
“秀媛……”路軒眼眶裡噙着淚水,把張秀媛擁入懷中。此生有你,夫復何求?
和路軒相
擁了幾分鐘,張秀媛心滿意足了,終於知道路軒其實也喜歡自己,今晚她估計會高興地睡不着覺。不過,她也在爲路軒憂愁,也理解路軒爲什麼這麼做。換做是她的話,估計還沒有路軒做的那麼好。
兩人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擁抱在一起,彷彿時間都停止了一般,剩下的,只有幸福!
“好了,很晚了,你快回去吧!要不然,小蓮該擔心你了。”張秀媛心中雖然不捨,但還是不得不暫時放開。她不會吃着乾醋,因爲她相信路軒遲早都會是她丈夫的,到時候,會有一輩子的時間讓她擁抱。
“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路軒叮囑了一句,然後便依依不捨地朝嚴府的大門而去。
出了嚴府,路軒快速朝家的方向趕去。涼風習習,吹走了路軒身上的燥熱,一股冷意侵襲而來。緊了緊衣服,踏着冰涼的月光,他的身後投下了長長的影子。
街上沒有一個人,恍如沒有人煙一般,帶着些微寒意的月光給小鎮平添了一層莫名的肅殺。恐懼就像一個無形的儈子手一樣,屠戮着人們心中殘存的勇氣,把人們變成了膽怯無比的驚弓之鳥。
路軒心中也是泛起了一絲甜蜜,這也是這麼多天唯一的一件讓他稍微開懷的事情。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前面二十多米遠的地方。月光拉下那人長長的影子,讓其顯得更加詭異,彷彿隨時都要消失似的。路軒很好奇,這大半夜的,鎮上的人應該不會在出門了啊!如果不是鎮上的人,那會是誰呢?是外地來的?還是……整件事的操縱者?
懷揣着這個想法,路軒加快腳步急追上去。“嚓嚓!”腳踩到了小坑裡的積水,聲音暴露了路軒的行蹤,他意識到這點之後,立馬飛奔了起來。
腳步聲如刀子一般刺中了那個黑影,驚得他撒腿邊跑。
“站住!”路軒也不顧那麼多了,直接張口大喊道。
他的喊聲驚擾了周圍的人,頓時,家家戶戶也亮起了燈光,可沒有人膽敢出來支援路軒。踏着月光,路軒把速度提升到最大,可依然難以追到前面那人。由此可見,那人的身體應該很好纔是。
前面一個拐彎,路軒追過去,猛然間,他發現悠長的巷子空無一人。這條巷子足有一百多米,而且沒有任何可隱藏的地方,他是親眼看到那個人跑了進來的,現在卻離奇蒸發了,難道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路軒急促地呼吸着,心裡暗暗驚詫:這人到底是誰?爲什麼要跑?難道他真的是整件事的幕後黑手?不過,那個背影有些熟悉,好想在哪裡見過。
有些遺憾地轉身,雙手插進褲兜裡,路軒一臉深思地繼續走着。突然身後一把刀子貼到了脖子上,驚得路軒一身冷汗。
“天黑之後還是不要隨便跑出來的好,這件事不是你能過管的。”帶着殺意的聲音如幽靈般從身後襲來,讓路軒心驚膽戰,冷汗涔涔。
“你到底是誰?”路軒繃緊了神經,冷聲問道。他沒有想到,自己掉入了陷阱,真是太大意了。
“聰明的人,總是活不久的。我並不想難爲你,所以你也最好別再亂跑,否則,後果自負。”說完,那人將冰冷的刀子拿開,在身後哈哈地笑了起來。
路軒轉過頭去一看,臉色驟變,事情再次出乎他的意料。看到眼前這個笑得雙肩抖動,笑得肌肉要抽筋的人,他真想一拳打過去。原來,剛纔拿刀子警告他不要亂跑的人,居然就是他發信叫來的幫手——莫小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