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嚴鋒的這番話,嚴鬆心裡方纔好過一點。可他還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嚴鋒,如非他是嚴府老大的話,這個家也輪不到由他來當。嚴鋒的這番話,的確說的讓人心裡很舒坦!
看到路軒進來之後,嚴鬆也適時擦了一下眼淚,趕忙笑着介紹道:“二弟,這就是我的好同窗,更是我的救命恩人——路軒!”
嚴鋒猛地回頭,看到了一表人才的路軒,然後起身讓座,感激道:“路大夫,你好,快請坐!你可是我們嚴府的大恩人啊!要不是你,我大哥恐怕會遭到奸人所害!真是太謝謝你了。”
路軒溫和地笑了笑,沒有坐下,說道:“你大哥是我最要好的同窗,而且在私塾的時候,他也幫不過我不少,我救他是義不容辭的。你回來就好了,有你保護你哥,我也可以放心了,順便你也可以去查查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
“我定然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做的,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嚴鋒右拳緊握,咬着牙,恨恨道。“路大夫,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今晚上備一點薄酒,我要替我們嚴府好好感謝你。”
嚴鬆也跟着連連點頭,認爲該這樣做。路軒也知道現在不適合推辭,而且也不需要推辭,索性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路軒給嚴鬆做了一個檢查,發現他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地差不多了。然後張秀媛給嚴鬆打針,一切做完之後所有人便退了出去,不打擾嚴鬆休息了。
嚴鋒也找路軒了聊了很多,先是聊嚴鬆的病情,接着便聊到了羅懷仁大夫。這是嚴鋒的一個大買家,他想和羅懷仁大夫好好聊聊,畢竟這關乎他們家生意,他也必須重視。
晚上,路軒、嚴鬆、嚴鋒、柳媚、張秀媛五個人,坐在一起吃着美味的佳餚。嚴鬆大病初癒,不勝酒力,所以嚴鋒便替他不斷給路軒敬酒。最開始幾杯,路軒也覺得是應該喝的,可到了後面他便推辭了。一來,他酒量確實不怎麼好,多喝酒杯就上頭。而且他本人也不喜歡喝酒,但不反對喝酒;二來,喝醉了怎麼回去啊?他如果不回去,就不會放心小蓮一個人在家的。
“不不不,我真得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可就真醉了。”路軒醉紅着臉,竭力推辭道。
“路軒大哥,你救了我哥,就等於救了我們整個嚴府。這杯酒,你一定要喝,不喝的話,就是看不起我嚴鋒。爲表誠意,那我先乾爲敬,如何?”嚴鋒說完,一仰脖子,一杯上等白酒便順着喉嚨而下。
張秀媛雖然想幫幫路軒,可自己在嚴府也沒有地位,之所以能夠在這裡白吃白住,那也是因爲柳媚的關係。
看到嚴鋒一飲而盡,正反而弄得路軒很不好意思。喝了吧?自己的確已經有點高了,腦袋暈乎乎的,萬一小蓮出了點什麼事可怎麼辦呢?不喝吧?嚴鋒已經先乾爲敬了,自己再不喝那多尷尬啊。路軒不得不佩服嚴鋒這勸酒的功夫,高深啊!果然是商場老手!
“嚴鋒哥,要不我替路大夫喝吧?他呀,酒量的確不好。”張秀媛看到路軒很是爲難的樣子,心有不忍,便是打算替他喝下這杯。
張秀媛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便是齊聚她的身上,彷彿在看新大陸一般。頓時,張秀媛也是羞澀的面頰發燙,然後解釋道:“路大夫的酒量的確不怎麼好。上個月,知州大人請路大夫喝酒,也勸酒。但路大夫酒量很差,幾杯下去便醉了,最後還是找人揹回去的。回了家之後,吐得到處都是,我費了很大功夫才收拾好
。”
張秀媛越說,發現他們幾個人看自己的目光越是怪異。接着,她也發現自己似乎越描越黑啊!所以,乾脆也就不說話了,羞紅着臉偷看了路軒一眼。
“你們兩個,老實交代,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居然把我們大家都瞞在鼓裡……”嚴鬆賊笑着質問路軒。
“嚴鬆,你想什麼呢,我和秀媛是清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樣。”路軒趕緊解釋一下。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麼樣的嗎?路軒,你這可是不打自招啊!”嚴鬆嘿嘿一笑,反問道。
“哦?路軒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能讓女人幫你喝酒呢?雖然我知道你的酒量不行,但這杯酒你可是要喝啊!”嚴鋒呵呵取笑道。
“路軒,一生難得一知己,而且還是紅顏知己啊!你可要珍惜啊!現在像秀媛妹子這麼好的姑娘,可是屈指可數了啊!”嚴鬆笑道。
“嚴鬆,我一個大男人,咱們隨便開玩笑都無所謂。秀媛是一個好姑娘,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能胡言亂語啊!”路軒深感尷尬,急忙解釋道。
“路軒大哥,你看人家秀媛都沒有解釋,你着急什麼啊?你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比人家秀媛還害羞嗎?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嚴鋒的話讓路軒和張秀媛感到尷尬不已。
“你們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我真是服了你們哥倆,一唱一和的,我不是你們對手。”路軒也不想多解釋了,真是越描越黑。
張秀媛在一邊,一言不發,但臉上卻是泛着淡淡的紅暈,心中很是高興。
路軒的確感到爲難,自己是個大男人,若是讓張秀媛替自己喝了這杯,那肯定會被嚴鬆和嚴鋒取笑的。而且,他也覺得讓女人替自己喝酒的確不對,無奈之下他便是打算不管怎樣都要喝下這杯。
嚴鬆見路軒要喝了,也是擔心他待會真得喝醉,所以便擋住路軒的手,對嚴鋒解釋道:“二弟,路軒真的不能再喝了,他的酒量的確很差。當初在私塾時,同窗們一起聚會,出去喝酒,一個特別能喝的姑娘給路軒敬酒。結果這小子喝了之後就醉了,倒在地上就是呼呼大睡,甚至還流哈喇子,當時笑得我們前仰後合的,差點沒岔氣!”
說完,路軒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其他人則是哈哈大笑。嚴鬆似乎還沒過癮,繼續說道:“那個女生以爲路軒是裝的,便過去拍他的背。結果路軒倒在地上,呼呼地睡了起來,還打鼾,哈哈哈!”
路軒當然也知道嚴鬆在給他解圍,所以他當然要積極配合了。臉紅尷尬之際,眼角餘光掃到了柳媚拋過來的媚眼,頓時讓他心中酥癢不已。
一個不小心,桌邊的一杯酒華麗地打翻在桌,酒水立刻流到了路軒的褲子上。柳媚見況,立馬從抽出香氣怡人的手絹在路軒腿上被浸溼的那塊仔細擦拭着,粉脣輕啓,呼出誘人的味道,歉意地說道:“路大夫,真是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衣服。”
路軒驚得從座位上騰地坐起,臉紅地更厲害了,就像鮮血即將從皮膚下滲透出來似的。躲開柳媚之後,他自己迅速簡單擦拭了幾下,急忙回道:“沒事沒事,不勞煩嫂夫人了。”
“呵呵!路大夫,你怕我吃了你嗎?爲什麼躲這麼遠啊?”柳媚別有意味地看着路軒,調笑道。
“媚兒,路軒還沒和姑娘談過戀愛,對於女性是挺敏感的。你也別捉弄他了,呵呵!”還是嚴鬆了解路軒。
“原來路大夫還是這麼單純的好男人啊!大
哥,路大夫這麼優秀,不但是你的同窗,而且現在又救了你的命,是咱們嚴府的大恩人。那他的終身大事,咱們是不是該關心關心啊?”嚴鋒調笑道。
“對對對!二弟說得對,咱們是該關心關心。”嚴鬆立馬領悟,連聲贊同。“我記得路軒曾經說過,他喜歡賢惠體貼的姑娘。這樣啊!二弟,你回去之後呢,就跟你那些熟悉的那些客商們聯繫一下,看看他們是否有這麼好的女兒。路軒幫了咱們家這麼多,好歹咱們也該回報一下才是啊!”
“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秀媛剛纔既然那麼關心路大夫,擔心他喝醉,我看啊,沒準秀媛喜歡着路大夫呢。既然如此,那咱們何必多此一舉地去問外人,萬一有合適的,豈不是便宜了外人嗎?依我看啊,那乾脆撮合秀媛和路大夫吧?你說如何?”嚴鋒趕忙應道。
此話一出,頓時讓張秀媛和路軒感到很是尷尬。這嚴鋒也太能說了,真不愧是縱橫商場的!
“嚴鋒哥,你說什麼呢?你要是再胡說的話,我就撕爛的你嘴巴!”張秀媛羞紅着臉蛋叫嚷道。
“呵呵!嫂子,你看到沒有,你表妹臉紅了。大哥,路大夫和秀媛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嚴鋒又說道。“大哥,不僅如此,路軒大哥還跟我說過,他就在秀媛家的醫館看病。沒準他們早就在彼此傾心,愛慕不已,只是沒有告訴你而已。”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路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你們彼此互相傾慕,幹嘛不告訴我呢?”嚴鬆也是取笑道。
“沒有沒有,我和秀媛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而已,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複雜。”路軒趕緊解釋一下。
雖然張秀媛知道路軒這是爲了她的聲譽着想,但心裡還是忍不住失落。“表姐夫、表姐、嚴鋒哥,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我和路大夫真得沒有什麼,我只不過是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罷了,怎麼配得上路大夫呢?”
路軒聽到這話,臉色刷的就變了,張秀媛這話一出,不是會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嗎?她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她喜歡我?
“表妹,話不能這麼說。我看路軒氣宇軒昂、爲人也很正直,也並非那種拘泥世俗的人。而且你也是貌美如花,溫柔賢淑,善解人意,怎麼可能配不上路大夫呢?再說了,你和他朝夕相處,俗話說日久生情啊。而且,我發現你們倆很有夫妻相啊!你們若是不成一對,那真是老天瞎了眼!”柳媚握着張秀媛的細嫩小手,勸說道。“路軒,你看我表妹都已經表態了,你作爲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乾脆點啊?”
“路軒,秀媛可是一個好姑娘,你可不能辜負人家啊!而且,咱們又是同窗關係,再來一個親上加親,難道不好嗎?還是說,你另有心上人?難道你看不上秀媛嗎?”嚴鬆一心想撮合路軒和張秀媛。
“路大夫,難道,你就對我表妹,真得沒有一點意思嗎?”柳媚眼眸流轉,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路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說有?那肯定是有的,畢竟張秀媛人長得漂亮不說,而且懂得體貼人,還很賢惠,又和路軒朝夕相處,同甘共苦。就憑這些,路軒也就沒理由再挑剔了。說沒有?那就會掃了衆人的面子,讓氣氛陷入尷尬境地,而且更會深深地刺傷張秀媛的心,以後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了。
並非路軒不懂得珍惜,而是眼下這個時期,他的確沒有心思想那麼多。全嬸的屍身到目前還沒有一點消息,他怎麼有心情去談情說愛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