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辰想到上次那幅畫,當時一怒之下用內力將宣紙震成碎片,但過後總感覺那畫在他眼前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輕咳一聲:“不會。”
“那好吧!”
上次正兒八經作畫,被這個兇了。
墨小碗心裡始終有個疙瘩,上次是畫真格的,這次她偏要胡鬧,不如畫個玫瑰花叢歡戲圖。
打住,打住!
到底是爲了氣他?
還是要喚醒他的記憶?
墨小碗感覺自己不能再胡鬧,所以正兒八經埋頭作起畫來。
這次她畫的,是威遠侯府長春殿的場景,她被人扭着按壓在木板上,棍棒抽了下來,旁邊一個凶神惡煞的老妖婆指着她。
她的表情很痛苦,淚珠兒含在臉上。
身上的衣衫沾了血,印紅了一片衣衫。
門從外面被揣開,一臉冰寒軒轅辰出現在門口,然後執棍的護衛,動作就停在半空中。
當天威遠侯府壽宴人數太多,如果仔細一個一個畫,那得畫多少天,所以墨小碗其它的全是用虛影來代替,只是表達當時在場很多人看熱鬧的意思。
而獨獨他,英雄救美了。
畫完這個,墨小碗一時頑皮,在宣紙的背面,畫了一副玫瑰花叢圖,某王將她按壓在板凳上,上下其手,脣從她的頸脖一路吻下去。
她衣襟半開,一逼迷離沉醉的模樣,似乎輕吟聲都要快從畫紙溢出來了。
“小碗可畫好了?”
墨小碗因爲在做壞事,畫後面一幅,是揹着他的。
被他這一喊,嚇了一大跳,忙在他嘴脣和自己的肌膚間,一筆勾出花瓣的形狀,然後扭過頭來,將宣紙的正面遞過去。
“軒轅大叔看,畫好了!”
軒轅辰眸光靜靜落在那個趴着受棍棒抽打的小身板上,特別是看到她臀部衣衫上沾着的一片血,心莫名一沉,一陣抽疼。
他有一種感覺,畫上那個女孩雖然和身邊的人長得不一樣,可沾在睫毛上的淚珠兒,是那麼相似。
像是半個月前,她從睡夢中醒來,突然落淚了,那淚滴顫微微沾在睫毛上。
不管是在天香坊,還是在那一刻,她的淚滴像是滴進他心裡,讓他莫名有些心抽。
這次,她沒有將畫撕了,而是將畫攤在一邊。
等墨跡幹了,手下意識的將宣紙捲成一團。
墨小碗爲什麼一直盯着他的那幅畫?
因爲軒轅辰畫的,是和她分開後的場景。
大概是在冰曦國皇宮醒來的那幕,畫上的人物很簡單,只有冰曦帝和臥在牀病上的他。
本來可以畫得很快,他描摹的要比自己細緻,所以在畫房間擺設上花了不少功夫。
冰曦帝端着一碗藥坐在牀邊,一臉慈愛在喂他。
或許,軒轅辰畫這幅圖時,還懷着一種感恩的心。
可在墨小碗看來,那碗藥說不定是抹去他記憶後,穩固神魂的藥物,對她說來說,太刺眼太刺眼。
光盯着畫紙上的冰曦帝,都想盯出一個窟窿來。
就算軒轅辰恢復記憶,要對付那個老妖怪也很難,要從他眼皮子底下逃離冰曦國更難。
想到這個,她才壓下心裡升騰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