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幾天,礙於莊夫子的威嚴她沒敢翹課,可也不過十幾天她便實在是熬不住了,這天清晨,她果斷的決定逃課,至於理由嗎…
嘿嘿…女子慣用的痛經翹課法真是不管在哪個時代都屢試不爽姣。
“小…小姐,你怎麼窩在這兒啊,”如花掐着腰扶着樹幹站定,她可真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幾乎跑遍了整個書院,纔在書院角落的大樹杈上找到了她家這個愛爬樹的小姐。
也虧得如花照顧了小姐這麼多年足夠懂她,若是換做旁人可不見得找得到她。
雲染噗的一聲將叼在嘴裡的草梗吐出揚天長嚎:“如花,你家小姐快悶死了,你快去把我的小然然給騙出來陪我玩兒會。”
如花頭頂三條大黑線:“小姐,人家也不是騙子來的。哎呀小姐,你看你一說話害人家把正事兒都忘了,大師兄來了。”
雲染從樹上跳了下來:“真的嗎?他人呢?”
“在咱們住處的房頂上躺着呢。”如花嬌羞的垂頭一副女兒思春的模樣。
雲染仰頭看了看這大太陽,在房頂上躺着?這也太缺了吧。
“嘖嘖嘖,哎呦如花,出息點,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秈”
“小姐…”如花嬌滴滴的跺腳,趕忙隨着自家小姐回了住處。
雲染老遠就看到她住處的房頂上躺着一道黑黢黢的身影,她仰頭擡手遮着陽光:“師兄,你這是晴天白日的想不開要自殺嗎?這種烤人肉乾的死亡方式實在是太酷了吧。”
房頂上的黑衣男子坐起身,他一身古銅色的皮膚,鬢角間有一抹不易令人察覺的疤痕,五官粗狂中不失精緻,是個十足的硬漢。
他低頭看向院落裡的雲染:“上來。”
“你是故意來羞辱我的吧,明知道我學藝不精還讓我上房頂。”雲染仰頭抱懷不爽:“你下來,我脖子都快要仰斷啦。”
黑衣男子蹭的跳下屋頂,手一帶將她順勢拉扯到她院子裡的一棵大樹上。
雲染早就習慣了這種見面方式,所以一點也不驚懼了。
說起認識這位師兄師傅的事情可就久遠了,穿越來的第二年開春,她覺得在家裡學習琴棋書畫什麼的真是弱爆了,想到武俠小說裡的高手們,她故而萌生了要做俠女的念頭。
後來,她央求着二哥幫她找個練武的師傅教教她,她總覺得自己是骨骼奇異的練武奇才。
沒想到二哥這人竟也較勁,居然真找了一個高手,衛湖上人稱龍一刀的武林高手來教她,相傳,此老頭兒武藝極高,往往是一刀就可斃掉對方的性命。
本以爲這樣的老頭兒往往都是相當嚴肅和嚇人的,可沒想到這廝竟是個十足的老頑童,跟同樣愛玩兒的雲染是一見如故,從此開始了一老一小到處闖禍不學無術的華麗麗的人生。
要說起來也不是老頭兒師傅不肯教她,實在是教過幾招後他真心覺得這樣‘骨骼奇異’的寶貝丫頭奇異過了頭,爲了讓她打消學武的念頭,他終於把她託付給了他最嚴肅難對付的大徒弟,人稱鬼見愁的武林高手語漢來教她。
要說這語漢旁人見了他那冷冰冰的眼神時說不定還真的會有幾分害怕,可偏偏他的對手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老爹的小太妹雲染,所以,在教了她半年武功,叫了她半年笨蛋徒兒後,他也只能果斷的放棄教她飛檐走壁的能力,只教了她幾招防身術。
與一刀老頭兒一樣,這位語漢師兄堅決拒絕云云染在外面聲稱自己是他師妹的事情…
說起這廝可真是好笑了,第一次見面他竟就把她扔到了有十米…好吧誇張了,有五米那麼高的樹上讓她往下跳,她多惜命呀,堅決不跳,在將他氣飛後,她愣是像考拉一樣在樹上掛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碰到了路過的獵夫才把她給救了下來。
“找我幹嘛。”雲染斜歪歪的背靠在了一枝長歪的樹枝上。
“你是越來越沒有點女人樣子了。”語漢無奈的看着她嘆口氣。
“這麼說…你覺得我多了男人的氣質?”雲染急的連忙正了正身子,這可不行,她還要倒追小然然呢。
“男人氣質?沒有,痞子氣質是不少。”
雲染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完了完了,我這是認賊做師啊,你看,你多有能耐,愣是把我這清純少女從女俠夢的道路上越扯越遠。”
語漢白了她一記:“我還是直接跟你說正事兒吧,你讓我的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真的嗎,如何?”雲染更往前靠了靠。
“你說的沒錯,你生母的確另有她人,而且,她的身份似乎與蝴蝶谷有關,十五年前你出生在丞相府,你的生母一直是府里人的忌諱,沒有人敢隨意提起。”語漢微眯了眯雙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
“什麼?”雲染急急的問道。
“你父親非常愛你的生母,他甚至曾經爲了你生母想要休掉他的結髮妻子,至於她到底爲什麼失蹤不見了,這恐怕就得去問問你父親了
。”語漢挑眉看她:“不過你算是幸運了,現在丞相夫人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疼愛。”
雲染努了努嘴:“的確是這樣,我娘也蠻可憐的,居然還要把情敵的女兒當成親生女兒般養大卻不動聲色,還要兩個哥哥事事處處都讓着我,這些年若不是娘疼我,恐怕我的屁股早被我爹打爛了。我生母她還活着嗎?她怎麼會跟蝴蝶谷有關?”
語漢搖了搖頭:“你父親將你母親藏的很隱秘,他似乎隱藏了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而這些事情好像與你有關。”
雲染咬了咬腮幫:“與我有關?會是什麼呢?師兄你再幫我調查一下吧,還有關於我生母的事情也繼續查一下,總要知道她是生是死。”
語漢搖頭嘆氣:“老頭子真是給我找了好大一個麻煩。”
“喂,你能不能別每次見了我都說這個啊,誰讓你是我的師兄,幫我是你的職責。”雲染湊近他身側靠在他肩頭:“跟你說個秘密,我看上了一個男人。”
語漢身子頓了頓,隨轉頭臉色有些僵硬的看向他:“誰?”
“他現在就在我們書院是我的同窗,叫蕭然,是個很陽光的少年。”雲染說着用手指戳了戳他肩頭:“跟大師兄你完全是兩個類型的。”
語漢將她的身子扶正:“看男人的目光要長遠一些,不要太着急確定自己的心意,有的時候你喜歡的未必是正確的,也未必是真心的,多觀察一下吧。”
雲染哈哈一笑:“難得師兄也有這麼多大道理啊。”
語漢別開目光,他也就只對這個丫頭一人話多而已,這個丫頭就是如此的,很容易讓人對她敞開心扉。
“小姐,容嫣姐姐來了。”樹下傳來如花的聲音,雲染趴頭從枝縫裡往下看的功夫語漢就已經飄然飛走,如之前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的。
雲染努努嘴自言自語道:本來還想讓你見見我的新朋友呢。
她從樹上跳下嚇了容嫣一跳,她仰頭看向樹頂:“你怎麼從那上面下來了,不是說你身體不適的嗎?”
“啊,我沒事,只是爲了不上課裝的。”雲染聳肩。
如花繼續向上看:“小姐,容嫣姐姐來給你送了些好吃的,那個…人呢?”
雲染指了指樹頂:“被你嚇跑了。”
如花嘟嘴跺跺腳:“小姐就會欺負人,你是不是又說人家的壞話了?”
“如花姑娘,你能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壞嗎?”雲染點了點她不爽的小腦門:“大師兄今天可不是來找我玩兒的,他來找我是有事的。”
“大師兄是誰呀?”儘管容嫣已經看到了之前飛遠的身影,但卻也還是巧笑着問了問。
“一個不肯承認是我師兄的臭男人。”雲染說着:“來吧來吧,我要好好嚐嚐我家嫂嫂的手藝。”
容嫣淺笑:“你今天沒有去聽講學應該還沒有聽說明天六王爺和二公主要來的事情吧?”
“是嗎?他們也是閒的,好好的皇宮不待跑出來做什麼。”雲染邊說着邊將嘴邊的核桃酥渣滓舔進了口中大口雲染着。
“聽說是二公主與六皇子在宮中鬧了不合壞了規矩,皇上爲了懲罰他們,讓他們二人一起到書院來學習幾天正正規矩。”容嫣說着遞給她一杯水:“慢點吃,別噎着。”
雲染不屑道:“這皇上也真是搞笑,別人當做天堂的學院,他卻用來懲罰孩子用。”
“那是因爲咱們書院的莊夫子爲人正派,不買達官顯貴的賬,也從不因爲學生父母的身份地位而對誰有優待。皇上本意是讓他進宮做皇子的專司,可是夫子自己不願意,皇上也沒辦法。”
“這樣呀…”雲染將花生酥往空中一扔順利的接到口中,這麼一想夫子不買爹爹的賬似乎也就合情合理了:“總之我也不會與他們有什麼交集,他們來不來的似乎也跟我沒有什麼干係。”
而事實上第二天她就發現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