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站在窗戶外的楚雲歌興奮地數着:“三、二、一……”
楚雲歌的倒數剛結束,三樓上突然傳來“轟”的一聲,火光隨之而起。一陣濃煙從窗戶中冒了出來。
“哈哈哈——成功了!耶!”楚雲歌高興的跳了起來。
鳳翊怔怔的看着手裡的短棒,剛纔的結果真的是這個東西製造出來的?
一個人影從三樓窗戶裡跳了出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這人正是那個箭手。
此時他被炸的渾身上下的衣服都破碎成了一條一條的,露出的大腿也被燒掉了腿毛。臉上更是一片漆黑,頭髮也被燒沒了。
楚雲歌走到這個箭手身邊,用腳踢了踢他,“沒炸死你是姑奶奶手下留情,回去好好洗洗睡吧,不要出來玩這個危險的遊戲啦。”
說完,楚雲歌拉起鳳翊,繼續向前跑去。
她故意在她自己的炸彈裡面,少放了火藥,目的就是既能造成震撼的效果,還不能炸死人。因爲她想把這些人收爲己用,死了就太可惜了。
這條窄巷子的兩邊,不時有弩箭射出來,射向正在奔跑的二人。鳳翊乾脆把楚雲歌負在背上,依靠着靈活的身形躲避着射來的箭。
而楚雲歌則是不停的向着射出箭的位置扔去自己的*,一時間街上到處都是隆隆的爆炸聲。
穿過了窄巷,一隊整齊的人馬堵住了兩人的去路。
這隊人馬盔明甲亮,隊伍一字排開橫在了街上。
前面一排是盾牌兵,半蹲着身子,把長長的盾牌擋在自己的身前,中間是弓箭手,後面是長槍兵。
“呵呵——還真有點意思!如果不是我發明了秘密武器,想要過關還真不容易呢!”楚雲歌看的出來,這是戰場上典型的戰陣。
但是在她看來卻沒什麼威脅。
點燃了手裡的‘炸彈’直接朝着對方就扔了過去。對方的盾牌兵以爲是什麼暗器,直接舉起了盾牌。把炸彈擋住,咕嚕嚕的落在了地上。
楚雲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轟——”
一聲巨響,巨大的衝擊力將一排盾牌兵的盾牌齊齊掀翻在地。盾牌也都被炸的四分五裂。
而且,由於這個時代的戰馬根本就沒聽過爆炸聲,被這一驚,紛紛嘶鳴着四散跑開,上面的騎士再也無法駕馭坐下的戰馬。
楚雲歌手裡的炸彈一個接一個的扔了出去,那些穿着重盔甲的僱傭兵本來是想着以碾壓的姿態來取勝的,但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有如此詭異的武器。
驚恐之餘,這些平日裡最是愛惜自己生命的傭兵們紛紛躲到暗處,靜觀事態發展。
看到自己面前再也沒有一個對手,楚雲歌拍了拍手,悠閒的說道:“過關!”
鳳翊此時已經完全被這種武器造成的結果驚呆了。
轉而心中一陣狂喜,“小歌兒,如果這種武器運用在戰場上,那我們的軍隊不就所向無敵了嗎?”
“是啊,但是我不知道我做的究竟對不對,這種武器殺傷力巨大,會有更多的人在戰爭中死去……”楚雲歌的神色有些黯然,她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教官說過的一句話:任何大規模殺傷性的武器,都是一把雙刃劍。可以快速的結束戰爭,但是造成的傷亡反而會更大。
楚雲歌說完,有些落寞的獨自走向鎮上的大路。只要順着大路一直再走一里路,就到了鎮子的界碑出,自己就贏了。
鳳翊跟了上來,輕輕的拉起了楚雲歌的手。
“小歌兒,你要知道,戰爭總會有人死,但是如果我們經過戰爭,得來了和平,不是可以造福更多的人麼?只要大陸統一,我們就努力讓它再也不會發生戰爭就好了。”
“但願如此吧,不過我有些懷疑,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戰爭會一直陪在我們身邊。”
楚雲歌索然說道。
“兩位,就此止步,關某有一句話想問。”
關山突然出現在了兩人面前五丈左右的地方,面容冷峻的問道。
楚雲歌意外的沒有調笑,也鄭重的抱了抱拳,“關將軍,有話請講。”
“你用的到底是什麼武器?”
關山去查看過那些受傷的傭兵,每人都是不同程度的輕傷,沒有一人斃命。他看得出來,楚雲歌在手下留情。
“這個是屬於我個人的機密,請恕我無可奉告!”
關山早已預料到楚雲歌不會告訴自己,隨即把身體扇在一邊,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楚盟主,你贏了,請——”
這多少讓楚雲歌有些意外,但也由此可以看出關山是一個敢作敢當,願賭服輸的真漢子。
“關將軍,如蒙不棄的話,還請陪我走完這一段如何?”
楚雲歌微笑着看着關山,眼神中滿是誠摯。
關山一怔,“能與盟主同行,是在下的榮幸,求之不得。楚盟主,請!”
楚雲歌含笑點頭,拉着鳳翊走在了前面。關山落後楚雲歌半步走在了兩人身後。
“關將軍以前在哪裡服役,可以告訴我嗎?”楚雲歌邊走邊問。
關山嘆了口氣:“唉——以前在明月第一軍團,是個千夫長,後來和大楚的戰神楚炎交戰,被楚將軍打的丟盔棄甲。回到明月後卻被下令逮捕,等候秋後問斬。我的幾個部下把我從大牢中救了出來,然後就來到了這個不毛之地,幹起了傭兵的行當。”
“不知將軍可否願意繼續從軍?”楚雲歌忽然停住腳步,認真的盯着關山。
“從軍?”關山愣住了,他曾經無數次在夢裡重回金戈鐵馬的兵營,和同袍們一起浴血沙場。但是自己身爲明月的逃犯,有國不能報,有家不能回。
苦笑了兩聲之後,關山有些苦澀的說道:“我是個逃犯,去哪裡從軍?”
“你給我當兵如何?我會給你們量身定做武器,給你獨特的訓練,讓你們成爲天下最優秀的戰士!”
關山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但隨即黯淡下來。
“我身爲明月子民,怎麼能做大楚的兵?這是叛國,恕我難以從命!”
“哈哈——關將軍可笑之極!”楚雲歌說着哈哈大笑起來。
關山眉頭微皺,“公主因何發笑?”
楚雲歌止住笑聲說道:“關將軍以爲男人爲什麼要從軍?不是爲了顯示自己孔武有力,也不是爲了保護你的國家,而是爲了止戰!”
“止戰?”關山似乎從來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聽到楚雲歌的回答後,一雙濃黑的劍眉不禁微微挑起。
“是的。不管是任何一個朝代也好,或者是任何一個國家,對於天下人民來說,最幸福的事情,不是自己的國家擁有多少軍隊馬匹,而是自己的國家是不是安定團結,繁榮富強!百姓們的做想要過的日子,是太平盛世,不用爲一碗米飯而發愁,不用爲皇家徵兵的事情而苦難。戰爭所帶來的傷害,是不管過了多少時間多少歲月,都無法修復彌補的。”
楚雲歌的臉上染上一抹肅然之色,聲音鏗鏘有力,一本正經地說道,“一番發生了戰火,不管是那兩國交戰,不管誰是戰勝或者戰敗,最悽慘最可憐的只有百姓。發動戰爭,就意味着沒有贏家。打贏了也是輸家。那些死亡的將士,那些無辜的百姓,還有那千里良田,都會飽受戰爭之苦。”
“只有強大了自身的軍隊,其他的國家番邦纔不管欺負你。而強大自身的原因,並不是爲了攻城掠池,去侵略別的國家,而是過了止戰。讓那些其他國家番邦都知道你的實力。這樣,才能報天下安寧,百姓太平。每一個人才能過上好日子。大家如果都過上了好日子,那關將軍你自然就會是這天下間,被萬人景仰膜拜的救世主。”
“而如果你繼續忠心於你的明月國,恕我直言,明月國的皇帝百里瀾我認識,此人心術不正,很有野心想喬吞併其他兩國。就連康城也想收入囊中。他有這樣的野心,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你身爲將軍,想必你也很清楚,一場大的戰役會死多少人。那些死去的將士,爲了別人的利益流血犧牲,白白送命。他們難道不是人嗎?他們難道就沒有父母子女嗎?一旦開戰,結果只有兩敗俱傷,生靈塗炭,不會有任何一方是贏家。難道你真的想要助紂爲孽?眼睜睜看着那些百姓和將士死去?”
楚雲歌擡起手,指向遠方康城所在的位置,又指了指他身後的城鎮上的街道樓宇,繼續道,“就算那些人你不認識,你不可憐他們,你也要可憐一下那些爲你做事的屬下,他們信仰你,相信你,纔會替你做事,給你賣命。
他們本應該會有幸福安穩的生活,可如果你跟錯了主子,站錯了隊伍,你會連累你手下所有人都成爲金戈鐵馬下的亡魂!”
“他們都是你的手下,是你的士兵,難道你也願意看着跟着自己的兄弟也一個個,因爲你們皇帝的野心而送命嗎?”
楚雲歌的聲音更加清脆響亮,字字激昂,“你再想想,以百里瀾目前的野心和謀略,你認爲就算你幫他打下了天下,他給你封王封侯了,你以爲你這輩子就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了嗎?你以爲,你可以真的身居高位,過的安穩嗎?你幫他立下赫赫戰功之後,功高震主,百里瀾難道不會起殺心?過河拆橋,兔死狗烹這個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