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楚雲歌就被窗外傳來的銅鑼聲吵醒。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楚雲歌不滿的嘟噥:“鳳賤人,你去把那個敲鑼的揍一頓,然後把那破鑼砸了,吵死人了!”
聽到楚雲歌的召喚,鳳翊馬上從牀上坐起,半眯着眼嗯了一聲,隨即馬上又躺在了牀上。
“誒——鳳賤人!你到底有沒有聽到老孃說話!”楚雲歌伸手掐在鳳翊的腰間*上使勁的來回旋轉。
“哎——”鳳翊這回才真正的醒了過來,捂着要從牀上跳下來,光着腳在地上不停的呲牙咧嘴。
“娘子,好幾天都沒睡個好覺了,你還要折騰我!”鳳翊像個怨婦般癟着嘴抱怨。
看的楚雲歌一陣惡寒,這傢伙如果放在現代,肯定會被送到某大象國做人妖去了。
“你還真是心大,你聽聽,外面這麼吵你也睡得着?”楚雲歌指着窗子外面說道。
鳳翊這才注意到外面鑼鼓喧天,聽樂曲像是在歡迎某個重要人物。
會是誰呢?值得宮鉞用這麼打的陣仗歡迎?
鳳翊好奇的走到窗前,推開了窗子。
由於鳳翊住的房間位於貴賓樓的三層,視野開闊,推開窗子能望到城主府的門外大街上。
只見城主府的府門前長長的街道兩旁站立的都是沒有佩戴武器的士兵,一個個器宇軒昂,挺胸擡頭,散發出一股陽剛之氣。
士兵中間普樂一條長長的紅毯,一羣侍女正站在紅毯盡頭手持花籃,好像在等着迎接貴賓。
而宮鉞本人也站在府門前負手而立。
楚雲歌此時也走到了窗前,扶着鳳翊的肩膀向外看。
“切!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我們來的時候也沒見宮鉞有這麼大的排場啊!”
鳳翊聽到楚雲歌的抱怨,也不禁微微蹙眉。
到底是誰呢?自己最爲鳳萊太子,未來鳳萊的皇帝,也是能在這大陸上呼風喚雨的人物。宮鉞也沒有動用這麼大的排場,難道是無憂殿?
鳳翊心裡一沉,如果無憂殿和康城聯盟,那對自己來說還真不是什麼好消息。
以宮鉞在江湖上的號召力,如果想要和鳳萊大楚爲敵,只需揮一揮手,江湖人物便從者如雲了。
可是宮鉞在江湖上頗具俠名,行事作風剛正不阿,爲人義薄雲天。怎麼會和無憂殿這種組織沆瀣一氣呢?但如果不是無憂殿,江湖上又有誰能讓宮鉞這麼大排場迎接呢?
就在鳳翊疑惑不解的時候,鑼鼓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一個方向。
一陣悠揚的簫聲響起,在街道一頭出現了一頂八人擡的紗轎。而擡轎的也不是一般轎伕,而是八個青春貌美,二八年華的女子。
這八名美女轎伕每個人都帶有面紗,步伐平穩,步履一致。顯然是受過嚴格的訓練,所以紗轎就像一艘行駛在水中的小艇般平穩。
那悠揚的簫聲便是這頂紗轎之中傳出。
透過紗幔,楚雲歌隱隱可以看到轎中之人的身影。
這明顯是一個女人的身姿,而且光是從身影上看,這個女子定是個美人無疑。
紗轎行至紅毯處便停下不前。那悠揚的簫聲也止住了。
“喂!鳳賤人,看什麼看,眼睛都快掉出來了!”楚雲歌見鳳翊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轎子看,心下不爽,狠狠的在他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我就是好奇,江湖上還有誰值得宮鉞動這麼大的排場。”鳳翊沒察覺到楚雲歌的醋意,輕輕的揉了揉額頭說道。
“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參加武林大會的對不對?你只需要過關斬將就行了,管他來的是阿貓阿狗?快去給老孃疊被去!”楚雲歌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的姿態。
“噢,好的。”鳳翊一邊向牀鋪走去,一邊還在凝神苦想,江湖中的大人物一個個的在大腦之中閃過。
“真是個木頭腦袋!”楚雲歌納悶,鳳翊平時看起來挺精明的,怎麼連自己的未婚妻吃醋都聽不出來?
鳳翊走到牀邊,扯過被子還沒等疊,突然叫道:“我知道了!是她們!”扔下被子就跑回到了窗前,向外望去。
宮鉞走到紗轎前,面帶笑意,“不知是靈宮哪位仙子駕到?宮某有失遠迎,還望仙子恕罪!”
紗轎之中的女子放下了手中長蕭,輕啓朱脣,輕聲道:“靈宮宮主座下葉知秋,有勞宮城主親自迎接,小女子實在愧不敢當。”
那聲音猶如出谷黃鶯一般,讓人情不自禁的對她的容貌遐想連篇。
“請仙子下榻,移步貴賓樓。”宮鉞臉上陪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八名美女轎伕沒有任何一人下口令,卻是心意相通一般同時落轎。轎子穩穩地落在地上,一隻如春蔥般白皙的玉手輕輕撩起轎簾。
轎子外面的所有男人在那一刻彷彿都屏住了呼吸,就等着看這女子的廬山真面目。
那女子微微一擡腳,身體便如飛天仙子一般輕飄飄的飛起兩丈多高,然後像一朵沒有重量的羽毛一般落在了紅毯之上。
衆人不由得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輕功一道,旨在快。身形越快,輕功造詣也便越高。
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要快很容易,只需學個好身法,勤練內功便可。
可如果像這女子一般,身體完全像沒有重量輕輕飄落,這就足以驚世駭俗了。
葉知秋落地後,向着宮鉞微微欠身,“知秋見過城主。”
宮鉞連忙伸手虛扶,“仙子不必多禮,請隨我去休息。”
這葉知秋面戴一層白紗,但是露在外面的眉眼就足以讓所有人相信,這葉知秋必定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葉知秋微微點頭,落後宮鉞半步,跟着他走向府門。
楚雲歌拍拍鳳翊肩頭,“喂,你知道什麼,神經病發作一樣!”
“靈宮!她們是靈宮的人!”鳳翊面色凝重的說道。
“靈宮?”楚雲歌皺了皺眉,“我怎麼從來沒聽過這個什麼靈宮啊?”
鳳翊正色道:“靈宮是一個全部由女子組成的門派,或者說是一個教派更爲恰當。她們行事詭秘,很少出現在江湖之中,也沒有人知道她們藏身何處。但是她們每一次在江湖上出現都會引起極大的轟動。我聽說上一次她們出現是十五年前,那一次江湖上興起了一個專門殘害女子的邪教。他們專門採取未婚少女元陰,用來修煉邪功。江湖上名門正派在宮鉞的號召下對他們發起了圍剿。”
鳳翊頓了頓接着說道:“但是他們非常狡猾,而且每個成員武功都極高。正道人士傷亡慘重,就連宮鉞也在一場戰鬥之後失去了蹤影,生死不明。危急關頭,突然出現了一頂和眼前一模一樣的轎子,也是八個少女轎伕。”
“那些魔頭見有女子到來,喜出望外。但是不消一炷香的功夫,那些魔頭便統統七竅流血而亡,事後正派人士居然沒有在這些魔頭身上找到任何傷口。就這樣,這頂紗轎所到之處,魔頭紛紛授首。只一個月的時間,這個邪教便在江湖上銷聲匿跡,而那個邪教的教主的屍身就掛在了這康城的城門之上,赤身裸體暴曬七日。”
楚雲歌腦中一想到一個赤身裸體的死人掛在城門之上,便覺一陣惡寒,“這些女人的口味還真是重呢!”
鳳翊接着說道:“自此一戰,靈宮在江湖上名聲大噪,但是隨後靈宮便再次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想不到她們居然會派人蔘加這次武林大會。”
“切,一羣女人搞的神神秘秘的,真不知道這個靈宮的頭頭是怎麼想的,那些青春年華的女子不去嫁人,反而加入這個什麼靈宮,也是有病!不是說這個大陸上只有什麼’一城兩朝三國嗎?怎麼從來沒聽過還有個什麼靈宮的啊?”
楚雲歌莫名對這個靈宮生出一種敵意,她也說不出來是爲什麼。
鳳翊在窗前正盯着那個葉知秋看,忽然輕輕揚起臉,一雙美目向着鳳翊看來!
那目光中似乎帶着柔情,但又好像包含着無盡的幽怨。
“喂——鳳賤人!再看把你眼珠挖出來!”
楚雲歌用力的在鳳翊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惡狠狠的說道。
鳳翊冤枉的辯解:“我沒盯着看啊,是她看過來的好不好?我就是奇怪她怎麼就能感覺到我們在注意她呢?”
“是你在注意她,不是我們!”楚雲歌轉身離開窗前,走到圓桌邊上坐下,倒了杯冷茶,一口氣喝了下去。
鳳翊這才明白過來,敢情小歌兒這是在吃醋了!
“小歌兒——是不是吃醋了啊?”鳳翊走到楚雲歌身後扶住她的香肩在她耳邊嬉皮笑臉的問道。
“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楚雲歌一抖肩膀,卻沒抖開。
鳳翊的手用力的抓着她的肩膀,把她的臉扳向自己,溫柔的說道:“小歌兒,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纔是我心裡的唯一,別的女人就算是仙子下凡也入不了我的眼睛。不過你吃醋我還是挺開心的!”
楚雲歌被他說得面紅耳熱,一把把他推開,“又在胡說八道逗我開心,看你剛纔看那個女人,眼睛都直了,這幸虧人家沒有摘下面紗,否則你還不得撲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