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歌第一個反應過來,因爲她的猜測得到了證實,所以只是吃驚了一下就很快反應過來,輕輕的鼓了幾下手掌。
“恭喜城主一家團聚!”楚雲歌面帶微笑,眼神清澈。
宮鉞則是滿含歉意的對宮少殤說道:“孩子,我這麼多年從未放棄對你母親的尋找,只是人海茫茫,一直杳無音訊,爲父對不住你。”
宮少殤此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呆呆的望着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
從小到大,他一直把武林盟主宮鉞當成心中的一個偶像,立志要學好武功,將來在江湖上闖出一個俠名,就像宮鉞那樣。
但是這個偶像突然變成了自己的父親,這其中充滿了戲劇性,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鳳翊走過來拍拍宮少殤的肩膀,輕聲說道:“少殤,無論你有多麼難以接受,但是宮城主是你父親這是鐵打的事實,任誰都無法改變。爲人子女者,當以孝道爲先,明白麼?子不言父過,就算你父親不對,你也沒有權利指責,所以,還是快給你父親磕個頭,認祖歸宗吧!”
宮少殤總算是反應了過來,低聲說道:“謝師父教誨!”
接着走到宮鉞面前,跪了下去:“父親大人在上,受兒少殤一拜!”
“少殤?你叫少殤?”宮鉞扶起了宮少殤,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的,這是母親給我取的名字。”
宮鉞轉向南宮雪燕,“雪燕,其實這些年你都一直在關注我對不對?不然你怎麼可能給兒子取個如此類似他哥哥的名字?”
南宮雪燕點點頭,“是的,我一直在關注着你,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我知道你當初爲難,而我又不願意做個小妾,所以纔沒告訴你我懷有身孕的事,鉞哥,你不會怪我吧?”
楚雲歌在一旁看着兩人一直眉目傳情,識趣的說道:“城主,你們一家三口團聚,肯定有許多話要講,我和鳳翊就不打擾了,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吧這件事傳出去的。”
宮鉞朗聲笑起來,“宮某一生做事光明磊落,沒什麼好隱瞞的事情,待盟主比試之後,我會當着天下英雄的面,把這件事公諸於衆,也好爲雪燕母子正名!”
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聽得南宮雪燕鳳目含淚,癡癡地望着宮鉞。
鳳翊不由讚歎道:“城主的胸襟和擔當實在讓讓鳳翊佩服!不過少煬那邊……”
“這個老夫自由安排,請太子放心便是。”宮鉞笑着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
楚雲歌扯了扯鳳翊的衣袖,對他使了個眼神。
鳳翊會意,拱手告辭。
兩人退出房間,直到下樓以後楚雲歌才笑着拍了拍鳳翊。
“怎樣?我的推理能力不錯吧!我就說這母子跟宮鉞肯定有關係吧!”
鳳翊笑道:“你的心思細膩,這點我是不及你的,不過你爲什麼讓靈淵去試探宮鉞?”
“哈哈,這你就不懂了吧?以靈淵的爲人,一旦看出這其中的關節,你認爲他可能不提出自己的條件麼?我敢打賭,他肯定看出了端倪,然後以此爲要挾向宮鉞提出了什麼條件,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地圖殘片。”
鳳翊贊同的點了點頭,“如果宮鉞不同意,他就威脅會把這件事抖出去,破壞宮鉞的聲譽,而宮鉞對名聲一向很在乎。”
“褥子可教也!”楚雲歌眨動水眸,笑嘻嘻地道,“但是他並不瞭解宮鉞,他是個敢作敢當的真漢子,既然找到了南宮雪燕母子,就一定會公諸於衆,給南宮雪燕一個名分,到頭來靈淵肯定會打不到狐狸還惹了一身騷,哈哈哈!”
“你又給靈淵下套兒?可萬一你猜錯了呢?”
“那就更好了啊,那靈淵就是無中生有,故意抹黑武林盟主,你想宮鉞會怎麼對他?”楚雲歌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鳳翊,俏皮的問道。
“哈哈,看來這靈淵進退都會受傷,他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居然得罪了你!”鳳翊故作惋惜的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
“哈哈,怕了吧?告訴你鳳賤人,你以後要是敢欺負我,靈淵就是你的例子!”
鳳翊臉上馬上換上一副媚笑,“我怎麼可能欺負我的小歌兒呢!疼你還來不及呢,那個……你看天色已晚,我們是不是也該歇息了?”
說着,鳳翊拉住了楚雲歌的裙角,故作可憐的看着楚雲歌。
“你是堂堂的鳳萊太子好不好?將來你要做皇帝的!你看看你現在的賤樣,將來怎麼領導臣民?”楚雲歌揹負雙手,大義凜然的教訓起鳳翊。
鳳翊依然我行我素,輕輕的用肩膀蹭着楚雲歌,“娘子,不如你來做女皇好不好?我做你的男寵如何?”
說着還拋過去一個媚眼。
哎呀媽呀,要了命了!楚雲歌一陣眩暈,鳳翊長得本來就妖孽,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讓她把持不住啊!
楚雲歌轉身就像自己的住處跑去,身後留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在夜風中飄蕩。
“好啊,將來我做女皇,你來做我的男寵,然後我還有收集天下的美男,填滿我的後宮,哈哈哈。”
“你敢!看我抓到怎麼收拾你!”鳳翊笑着追了上去。
第二日,武林盟主選拔賽。
城主府的演武廳中座無虛席,所有的賓客全部到場,中間是一個方圓十丈的擂臺,宮鉞此時正站在擂臺中央。
“各位,請安靜!”宮鉞雙手虛按,大廳中馬上安靜下來。
“在下忝爲盟主多年,去未作出多少有利武林的事,故而決意辭去武林盟主的位子,讓與有德者居之。昨日在天下英雄的面前,已經選出了兩位候選人,所以今日他們就開始比試,勝者可以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領導天下英雄造福武林。”
楚雲歌和靈淵此時走上了擂臺,站在了宮鉞的左右兩側。
“介於昨日定出的決策,所以宮某制定了一些規則,現在還請兩位聽得仔細一些,以免犯規。”
宮鉞說完,拿出了一張紙,朗聲念道:“比試分爲三項,分別是德行、智慧、武功。每日舉行一項比試,勝出兩項者皆爲武林盟主,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所有的武林人士紛紛贊同,反對之聲寥寥無幾。
“既然大家都認爲此法可行,那麼今天就開始第一項比試,智慧的比試。”
楚雲歌心中暗喜,靈淵那個傢伙的腦袋雖然比她的大,但是裡面裝的還不知道是什麼呢,每次都敗在自己手下,這場比試自己贏定了!
宮鉞繼續說道:“衆所周知,身爲武林盟主,就免不了會處理江湖上的各種糾紛。眼下就有一樁令在下頭疼不止的事情。”
來了!楚雲歌暗道,這肯定是考題了,不由得仔細的聽着宮鉞的每一個字。
“河西的五虎莊想必在坐的大家都聽說過,這件事就發生在他們家。五虎莊的馮老爺子上個月去世,他的幾個兒子在收拾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一支珊瑚,這珊瑚足有五尺多高,價值連城,世所罕見。於是他的兩個兒子就起了爭執,都說這珊瑚是自己送給老爺子的。”
宮鉞聲音低沉但卻雄厚有力:“現在老爺子不在了,應該由自己收回,兩人爭執不下,告到了地方官府。但官府也不能斷定這珊瑚究竟是誰的。所以他們就想趁着這次武林大會的機會,讓我斷個明白。但是我想把這個案子交給兩個盟主候選人來斷。”
說完,宮鉞走下了擂臺,馮老爺子的兩個兒子也走上了擂臺。
兩人擡着一支由大紅綢子蓋着的巨大珊瑚。
兩人在擂臺上站定,靜靜的等着兩人的判斷。
楚雲歌對靈淵笑道:“靈淵供奉,不如我先來?”
靈淵冷哼一聲,“憑什麼你先來?城主好像並沒有說明誰先誰後吧?”
“那你先來如何?”楚雲歌笑着退後一步,雙手負在身後,輕笑着看着靈淵。
“不好!又中了這小丫頭的奸計了!她肯定是想看我如何判斷,如果我斷錯,那肯定剩下的那個就是珊瑚所有者。”靈淵瞬間明白過來,但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讓自己如何改口?
靈淵只好硬着頭皮上前兩步,掀開了蓋在珊瑚上的紅綢子。
整個珊瑚便呈現在衆人眼前。
這珊瑚晶瑩剔透,美輪美奐,卻是世間少有,怪不得兄弟間會起爭執。
“你兄弟二人既然都說這珊瑚是自己的,那你們可否說出這珊瑚尺寸?”靈淵想了想問道。
站在左邊的中年人年紀稍長,應該是馮老爺子的大兒子。他正色說道:“當然,這珊瑚,高五尺四寸,共有分叉四十三個。底座用上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
“是這樣,而且這底座上還刻着老爺子的私印,印章大小三寸三分。”旁邊的小兒子補充道。
靈淵揮手把擂臺邊上站着的家丁叫上臺來,“你去驗證一下,看這兄弟所說是否屬實。”
家丁走上前,手中拿着一條軟尺,仔細測量了之後又翻看了底座上的印章。
轉而對靈淵說道:“這珊瑚的尺寸的確和這兄弟二人所說一致,印章大小也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