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急的宮少煬整張臉都白了,連忙開口制止道:“小姐慎重啊,在下不會武功,小姐一個弱女子,這待會兒酒樓的大漢上來了,這不是找死麼,千萬……”
然而,宮少煬的話還沒有說完,楚雲歌完全沒有聽進去,權當做耳旁風了,如今已經快速的將那長長的桌布抽了出來而桌上的那些東西,碗盆都完好無損。
宮少煬一下子就愣住了,沒有想象之中的乒乒乓乓的脆響,居然就這麼平靜?
不由的瞪大了雙眼,宮少煬索性也不吃,只是看着楚雲歌,須臾之後,總算是從愣神之中反應過來,開口說道:“小姐真是好功夫!”
楚雲歌嘴角抽搐,就像是看白癡一樣看了一眼宮少煬,心裡吐槽,這都是美女花瓶,這帥哥也是一個樣,這是慣性好不好,真是沒文化。
不理會宮少煬,楚雲歌瞥了一眼屋內,找了一個利器,開始撕扯桌布,將桌布撕拉成條,綁接在一起。
宮少煬看着楚雲歌將桌布弄成了麻繩的模樣,下一刻朝着那開着的窗戶拉着布繩過去,隨後就是往窗戶外面一甩。
楚雲歌將布繩一點一點的往下面放,最後在預計的高度停下,開始在窗邊堅固的地方開始打結。
結打好了以後,楚雲歌轉身看向宮少煬,招了招手:“喂,過來。”
宮少煬已經弄懂了楚雲歌到底是打算做什麼,便是趕緊走了上去,低聲說道:“小姐,這也太過驚險了。”
“費什麼話啊,要不你自己從門外出去得了,本姑娘要從這兒溜,快,拉着繩子試試。”
說着將一頭遞給了宮少煬,宮少煬伸手用力的扯,楚雲歌也使了力,確定沒有問題了,楚雲歌定定地看着宮少煬:“別說本姑娘不帶你一塊兒,我先下,在下面等你一小會,說好了我就數到十,十之後你要是不下來,本姑娘就要直接跑了,聽明白了麼?”
宮少煬雖然擔心,也是明白這要是從大門外面出去,那簡直就是找死,如今也就只能是拼一拼了,下定決心般地點了點頭。
楚雲歌拉過一張椅子,一下子就竄了上去,隨後爬上了窗戶,一個轉身便是拉着布繩,往下慢慢地滑。
剛纔楚雲歌已經看見那正對着的大門之外,那下面站着的是兩個大漢,自己這邊雖然是正對着,不過她可以借力在半空之中稍微轉換一下角度。
和原本預料的一樣,楚雲歌,接着一邊的曬欄,往另外一處下落。
這時候,大門一頂十分華麗的嬌子,楚雲歌原本是要下落的,稍稍停在了空中,用手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下落,暗暗觀察。
如果她猜的沒有錯的話,那一定是個有錢人,就看前後的護衛都簇擁了不少呢。
那嬌子裡頭慢慢走出一個大肚偏偏的中年男子,在自家的護衛看護之下朝福滿樓的大門挺進。
楚雲歌目光緊緊地鎖着那大門,終於,看見了兩個大漢對着即將要進門的富貴有錢人彎腰。
就是現在!
楚雲歌眼睛明亮,猛地就是放手,腳上微微借力,乾脆就是直接滑了下來。
前世來說,自己走門窗這都是家常便飯的,如今不過是第二層,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絲毫難度都沒有。
下落的一瞬間有聲響傳來,兩個大漢敏感地聽出了動靜。
而此刻那富貴有錢人已經走進了福滿樓,大漢快速地朝聲響的地方看了過來,並沒有發現異常,不由的迴轉了頭,繼續面無表情地守着。
此刻還在樓上的宮少煬,那是將下面的情形一一收在了眼裡,看的那叫一個心驚膽戰。
好在楚雲歌動作利索,不過也是差一點點就要被發現了,只是宮少煬不知道,對於楚雲歌來說,要的就是差一點點,她從來玩的都是都是心跳。
楚雲歌藏在一處,目光帶着明亮地看向了二樓,朝此刻站在牀邊的宮少煬示意:丫快點,之後便是伸出一手,露出食指,暗示宮少煬只有十的機會!
宮少煬吞了吞唾沫,這雖然不高吧,但是他長了這麼大從來沒有這麼幹過啊。
太驚險,太不要命了,他的命很重要的啊,雖然他經常拿自己的命來威脅老爹,不過那是明顯鬧着玩的,這眼前分明就是真的玩命啊。
楚雲歌看出了宮少煬的恐懼,越發覺得這個長得帥的男人,除了長得好看,其他還有什麼可取的,不由得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宮少煬,隨後十分不留情面的伸出第二根手指。
二!
看的宮少煬眉眼一跳,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顫抖地去握布繩。
這時候外頭的廊道上傳來了腳步聲,這驚得宮少煬就怕是有人要進來,趕緊一踩上椅子,這回算是十分麻利地就翻出了窗外。
在下面看着的楚雲歌,看這回宮少煬倒是利索了許多,不由得挑了挑眉。
而宮少煬原本就是被逼上梁山的,這會兒,手上一抖,顧不得許多的,嘩啦啦地就往下滑。
嚇得宮少煬趕緊使勁,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下子就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落地聲,當然還伴隨着着宮少煬一聲慘叫。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楚雲歌咬着牙,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卻是眼疾手快的趕緊拉着宮少煬往一邊藏。
宮少煬也知道自己闖禍了,趕緊一手捂着嘴,連滾帶爬地趕緊閃到隱蔽處。
而這時候,剛好兩個大漢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事居然被叫走了,看的楚雲歌直呼這宮少煬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現在既然沒有大漢守着,當然是離開的最好時候了,還沒等宮少煬安慰一下摔得開了花的屁股,拉着宮少煬就往一邊閃出身,撒開丫的就跑。
而這時候,正對着的綁着布繩的窗戶外頭正探出兩個人的腦袋,楚雲歌沒有回頭看,只是徑直朝着那一方綁着馬匹的地方快速跑去。
這時候二樓那窗戶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站住,居然敢吃霸王餐,快追!”
楚雲歌這才側首看了過去,就看見那兩個小二面目猙獰地看着他們兩,不由得挑了挑眉,而現在楚雲歌已經到了馬匹邊上。
這邊的馬匹只是拴住恭賀,看護的原本就是那兩個大漢,現在自然是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了。
楚雲歌扯了馬繩直接翻身就上去,她的騎馬術那可是數一數二的,而最慘的就是宮少煬了。
換做是往常的話,宮少煬哪裡是騎過馬的,都是做馬車的好麼,現在這不是要他命了。
楚雲歌越發的嫌惡。
要不是擔心這廝到時候入了官府把她給招了出來,讓畫師描述出了自己的樣貌,那就是真的死啦死啦的了,她纔不會管這個典型的好吃懶做的紈絝子弟,這都是什麼事啊!
“快上來,不然我要撤了。”楚雲歌怒喝一聲,拉了宮少煬一把。
宮少煬現在也顧不得腳痛屁股痛,渾身痛什麼的,眼看着後面的大漢就要追來了,趕緊就是死命地往馬背上扒拉。
才半躺上馬背,楚雲歌看着宮少煬反正人已經是上來了,當下便是甩開馬鞭,纔不管現在是坐直還是半躺着,一夾馬背:“駕!”
叫和聲起,馬兒頓時撒開蹄子,又是長嘯一聲,甩了後面大漢一臉的灰塵,就這麼揚長而去了。
楚雲歌吹了一聲口哨,很是心情舒爽,然而此刻肚子臥在馬背上的宮少煬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親身體驗,他真想馬上下馬,好好吐一場!
身後的大漢眼看着明明就要追上了,結果居然就這麼讓人給溜了,那是一臉的吃癟,甚至臉都給憋紅了。
這時候,那吊着布繩的窗戶隔間的廂方窗戶被推開,露出一張妖孽俊美的如玉面容,那薄脣微微勾起一抹興味,狹長的漆黑眼眸劃過一抹笑意,可不就是鳳翊。
這時候,鳳翊的身後走出楚焱,順着鳳翊的目光看去,此刻楚雲歌早就駕着馬,卷着塵土已經消失的沒有蹤影了,不由得皺起了眉:“爲什麼剛纔不讓我把皇妹抓回去。”
鳳翊笑了笑,卻是淡淡說道:“小歌兒在皇宮已經憋悶了一個多月了,這要是不讓她出去溜達一圈,還剩下的一個多月,只怕皇宮越發不得安生了,你看看她今日可是對丞相千金都做出那樣的事了,這可是一次比一次禍闖的大了……”
楚焱一愣,面目有些沉。
他知道鳳翊說的沒錯,不過還真是有道理。
算了,人家這正牌的夫君都不管,他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了,想來都只是皇妹欺負別人的份,哪裡有吃虧的,當然,除了在眼前的這個男人這裡吃過虧。
鳳翊看楚焱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不由的微微一怔。
轉而笑說道:“三皇子放心,小歌兒的去向,我一直讓人跟着,絕不會出了錯去的,還有,三皇子知道方纔那個跟着小歌兒的人是誰麼?”
楚焱一怔:“難道是真是康城的少城主?”
鳳翊意味深長地看着那已經沒有了佳人身影的方向,點了點頭:“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