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總是要出人頭地的,科舉是大宋首要途徑,本來國子監有諸多博士、教習,這就讓生員處在不平等的水平線上,新的教學方式進一步拉大了種差距,太學、以及民間私塾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方式總是可以學的,紛紛仿照國子監,有更甚者,拼命加大試題量,科舉的特點就是博覽羣書總算要佔優,這種做法可彌補一些不足,比如那些不太聰慧的生員,這種方式可縮小他們和優秀學子的差距。
四處跟風,造成壓力圈持續擴張,那些躲在家裡苦讀書之人可沒人給他們出試題,被逼無奈下只得多看書,一時間汴京城士子絕跡,誰還有工夫在外面吟詩作畫?你沒看國子監那些監生一段時間後各個都能引經據典,口若懸河?每年考中之人也不過幾百,一下子出來這麼多競爭對手,那不是要人命麼?
趙佶得知此消息又是呆傻了好一會,一塊黑板,一張試卷,居然造成如此大的轟動,逼得天下士子一時間走投無路,學風大盛,這幾日都有商人找到商機,將國子監各科試卷彙集成冊,印刷出版,造成士子瘋狂搶購,沒搶到的也四處求借,連夜抄寫,幸好王麟弄出什麼新紙,否則汴京城紙張怕是要斷貨。
王麟此時倒是逍遙,受耶律幕蓉所託,他將一手操辦蕭玉兒的婚事,好事成雙,他順便把雪月和陳述、小乙和蘭心的婚事一起辦了,李氏、秋菊和趙雲靈等幾人主內,他則和李全、李文、李武幾人忙着外面之事,蕭玉兒其他要求沒有,就一條,不管多大的府邸,都要在駙馬府邊上,雪月也是如此,好在當初爲搞試驗,趙玉慧出面在駙馬府邊上院子,也不知她當時有預感,還是其他想法,多弄了幾個院落,否則讓王麟去驅趕周邊住戶,他還真頭痛。
大哥王勝也在這個月返京上任,他帶着虎翼軍仿照王麟的法子出去掃蕩山賊,順帶訓練取得很大效果,眼下將虎翼軍交出去王勝很是捨不得,不過受弟弟影響,王勝也算看得開,這些年一直在軍中,家裡也沒好好照顧,一雙兒女也漸漸長大,也需要他經常在家。他爽快交出兵權,這讓趙佶大爲滿意,要是將領都如王勝、王麟就好了,省的他擔驚受怕,一個高興,便封了王勝個爵位,祥符候,封地祥符縣,離汴京不遠。
侯爵!王勝回家上了香後,便找來王麟,兄弟二人大喝了一場,看着王勝興奮異常的面龐,王麟不好理解,有這麼激動麼?
進入九月,大宋最引人注目的事情便是薊州的迴歸,一百萬斤糧食運到析津府後,遼國很爽快的將薊州交還大宋,不過這和實際的薊州還是有些差異,並不是完整的薊州,而是薊州以南,靠近現今塘沽一帶,雖說吃了點暗虧,趙佶還是激動了好幾個晚上都睡不着覺,王麟倒是淡定,一來一個州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二來他心裡總覺得這麼容易拿到一個州有些疑惑。其實他這是受後世的影響,薊州靠海,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天津,不過在這個朝代,還沒有海權一說,誰都不會認爲薊州是什麼重要之地,既然靠海的優勢發揮不出來,再看薊州就知道遼國不重視的原因了。尤其是薊州以南,那裡契丹人少,漢人多,本地糧食產量不高,完全需要其他地方供應,去年冬天,這裡便是流民最多,叛亂也最多之地,如今還給大宋,也算是甩脫一個包袱,更何況遼宋兩國交好,給遼國很大的喘息時間,趙佶介於此,完全中斷了和女真的往來,給遼國的物質也放寬了不少,這其中矇混過關,被那些豪門大族弄到遼國的工匠就不少,還有一些緊缺物資,按照遼國朝中的說法,他們是佔了大便宜了,就中斷供應女真這一條,就值得他們那薊州去換。至於耶律特里麼?他們不在乎,女子能值幾個錢?
對於王麟來說,耶律特里可是無價寶,先不說二人感情急劇升溫後的纏綿,單從耶律特里這裡,王麟就能完全知道遼國上下的思維方式,遼國各部族的情況,以及遼國內部的矛盾,這些消息,讓王麟那兩百萬斤糧食換他都覺得值得。
耶律特里算是完全倒向了王麟,現在就是王麟拿着最新的火炮圖紙,她都不會動心,至於公主的身份,早就被她拋到九霄雲外,更何況她此時懷着王麟和她的結晶,算起啦和王麟成親的幾個人中,她是最快懷孕的,有孩子作爲兩人之間的紐帶,耶律特里今生怕是不可能逃脫了。
“三郎,我想好了,我們的孩子還是姓王吧!”
“爲何?”王麟抱着耶律特里疑惑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總覺得三郎的孩子姓耶律有些怪怪的。”
“這有什麼怪的,我定了,就姓耶律!而且還要進我王家族譜。”
耶律特里輕輕在他臉上親了下,“總覺得像夢一般。”
“那我讓你這個美夢一直做下去好不好?”
耶律特里輕輕嗯了聲,她已經無慾無求了,哪怕天塌下來,只要和王麟在一起就行。
“駙馬,陛下召你進宮。”門外蘭心喊道。
耶律特里慌忙從他身上起來,“官家找你,你快去吧。”
“不急,先讓我親一個。”王麟嬉笑道。
知道他無賴,耶律特里朝門口看了眼,見蘭心沒有進來,只得又坐在他腿上,任由他輕薄了一回,“你都是當爹的人了,這毛病能不能改改?”
“不改!我喜歡這樣,你不喜歡?”
耶律特里在他嘴上狠狠親了口,“喜歡,快去吧。”
帶着口中餘香,王麟晃晃悠悠進了皇宮,“臣參見陛下,不知陛下找臣有何事?”
“三郎,聖瑞皇太后說想去你府裡瞧瞧慧兒,我總覺得這怕是你提議的吧?”
“陛下,是臣的意思,聖瑞皇太后總是在宮中也悶得慌,其他地方也不好去,去看看慧兒,順便散散心總是行的吧?”
“既然是你同意的,我便放心了。”趙佶是怕趙玉慧瞞着王麟,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陛下是不是還有其他事?”王麟和他接觸久了,知道他不會就爲這事找他,這只是開胃菜而已。
“你知道我喜歡畫畫,這些時日很沒靈感,想修修這御花園,安相公說可讓知江寧府的蔡攸送些太湖石來,不知運河能否運來?”
花石綱?王麟心中一跳,眼前這位徽宗皇帝與他記憶中的有差別,但本性不會改變太多,比如他喜好女人。說不行怕是不妥,王麟急速思考了下,“臣以爲未嘗不可,只是臣不知道陛下要想運多少?”
“這個……,我也不知道,你說呢?”
“臣以爲這事沒什麼大不了的,陛下勵精圖治,也不能光過苦日子,就像臣,該享受的還是照樣享受,臣只是擔心那些地方官吏藉此巴結陛下,勞民傷財,反而有損陛下威嚴。”
趙佶對王麟最滿意的就是他從不阻止自己享受,不像有的重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到沒想到這些,確實有這種可能。”
“陛下,要不這樣,讓江寧府出告示,寫明陛下要多少太湖石,作價幾文,若有人以此中飽私囊,直接追究蔡攸的責任,他屬下犯什麼罪,他就同罪。”
“這辦法好,告示天下,想做文章的就難了。”
“不過臣以爲,這人造的假山、花園,總是不如那些山川大河來到壯觀,陛下有機會還是畫畫這些。”
王麟說的趙佶不以爲然,假山怪石之美,他和王麟沒有共同語言,“不說這個了,德州府和薊州府的人選我有些拿不準,你可有人選?”
“陛下,這個臣說不好,朝中的大臣臣接觸不多,也不是很瞭解。”
這倒是實話,結黨營私和他就沒什麼關係,若是軍事,王麟多少還了解點,這政事就兩眼一抹黑了,“李清臣提出他去德州府,讓你大哥接任兵部尚書一職,你怎麼看?”
“李大人經驗豐富,去德州應該沒問題,只是我大哥怕是不能勝任,兵部大小事務繁雜,光懂軍事的人是不能管好兵部的,我大哥主管參謀司都有些吃力,更別說兵部了。”
趙佶有些詫異,王麟當初不餘遺力的爲王勝升官和哲宗討價還價,如今卻阻止他繼續升王勝的官,理由也很充分,這讓趙佶不由得更加高看他一眼。“你說的有理,我再想想。”